山神

春困Channel同人，ooc致歉。

从前有座山，山上……呃山上没有庙，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虽然山上没有庙，但是山脚下的村落里流传着山神的传说。
“我是个云游采药的道士，想要进山采药，听闻贵地有山神，我怕冲撞了……”
农闲的老大爷吧嗒吧嗒抽着烟袋，打量我一身道袍，“山神在我们这里修行已有百年之久，如果想要寻求山神大人的帮助或者允许，只需要在那个神龛上——”
大爷伸手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坐落着一个简陋的石刻神龛。
“供上一些贡品，然后向山神请愿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吗，这就可以了？”
毕竟它看起来灰蒙蒙的，比那些金碧辉煌的道观佛寺寒酸了不止一星半点。
“当然不是！”大爷也震惊了，“人家山神也是有架子的，你隔日再来，看见那贡品少了，就是山神大人答应了你……不答应也没辙，下次也许就能灵验了。”
好像也对，满天神佛都没法保证次次回应祈愿，更别说深山老林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山神。
大爷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村头二傻子，说完他扛起锄头拎着烟袋，吧嗒吧嗒地走了。
山神会喜欢什么贡品呢……我思索了一下。山神要靠着村里信徒的贡品生活，肯定也是过日子人，要不多来点柴米油盐酱醋茶吧。
眼前的神龛摆上了米袋子、油葫芦，还有一罐精心准备的特产竹盐。
我长舒一口气，点燃三支高香，举着香面对神龛拜了拜，心说：“山神大人请您允许我上山采药，如有冒犯您多多海涵……”
小心翼翼把高香放入袖珍香炉，我看着袅袅上升的青烟，打心底里质疑这山神的真实性。

隔天，我去神龛那里查看山神大人的回复。
米袋子被开了个小小的口子，油葫芦原封没动，只有那根装着竹盐的竹筒失踪了。
“这么看来是山神大人答应我的请求了……”我一把捞起放在身边的背篓，沿着上山的小路出发了。“山神大人还挺识货，挑走了最贵的一罐竹盐。”
不知道这座山是不是真的有神灵庇佑，反正山清水秀的地方真是不缺天材地宝。
我轻轻掩埋被刨开的土壤，掂了掂第三根百年老参放入背篓，用母亲一样温柔的目光看着背篓最底部那块异香扑鼻的太岁。
连太岁都有，更有不少其他珍贵的生药材。
我收好这意外之宝，感觉步履都轻快了几分，看着陡峭的山路也觉得它可爱了起来。
下山路上经过了一片茂密的竹林，抬头看见有竹子开花，我刚要兴致勃勃地收点练实，突然觉得脚下的触感不太对。
茂密的林下往往不见光，堆积的腐殖质让土壤肥沃又松软……怎么会出现这种掺杂盐颗粒的盐碱板结？
长剑噌一声出鞘半分，我瞬间进入警觉状态。
这时候察觉到不对，侧耳一听，好像有不属于竹林的声音！
再猛回头向某处树根看去，和一只毛茸茸的生物看了个对眼。
原来是小熊猫啊……我轻轻把长刃入鞘，并主动退后几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这只小熊猫正气呼呼地咬着一截竹筒用力拖行。看起来这根竹筒曾经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蹂躏，好大一根竹筒都被咬漏了，从里面落出来些许的浅色晶体。
等等，这竹筒好眼熟，我在哪里见过它呢……
一天前，好像是我自己亲手把它放到了山神神龛上。
“！！！”
小熊猫看出了我眼中的震惊，它呸地一声吐掉了竹筒，坐起来抱住自己两只前爪，用少女的声音质问我：“你这人怎么拜神还骗神呢，送吃的就好好送，谁要吃那么多盐啊！你当山神腌腊肉呢？”
我瞳孔持续地震：“你……”
“我就是这里的山神啊，不然你当山神是谁，你爹吗？”
我手指颤抖地指向它：“你一只小熊猫成精，不怕我收了你吗！”
它好像发现了我的色厉内荏，那张软萌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嫌弃，转身给了我一个圆乎乎的屁股：“算了我没你这么傻的儿子……”它小声嘟囔，“要不是看在竹盐珍贵，还能接济山下百姓，我指定不让你上山。”
我这边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看见小熊猫继续费劲地拖着那节大竹筒，用小爪子刨土想把它埋起来。
我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觉得没什么可生气的，然后默默拎起来采药的锄头帮她埋好。
她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也在看她，躲闪不及一样移开了目光。
“看在你挺懂事的份上，我就不怪罪你了……天色不早，你尽快下山吧。”
目送小山神一扭一扭地离开，我也徒步下了山。

后来啊，我服用那太岁修行有成，多得了百年寿命。这百年间一直有传闻，说这山上的山神大人是位心地善良的红发少女，有求必应，十分灵验。
“诶师傅，那地方真的有山神吗？不会是骗人的吧。”小弟子懵懂地问我。
我摇着扇子笑了笑。
“你这孩子，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