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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杏色》「all卷」(39)

2023-06-07 22:52 作者:我佛糍粑粑  | 我要投稿

  all卷。

  ———

  卷儿再醒来后,周围已经不是原来的环境了,他转了转干涩的眼珠,望着这陌生的天花板,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无力的身躯叫嚣着疼痛,原来被乾元永久标记是这样一件令人难以承受的事,浑身都是散架般的酸痛。

  卷儿张着唇,上面有一道破皮的咬痕,衣服虽然穿得好好的,可是被捆绑在床头的双腕上是被掐出的青痕,凌乱的长发下也可清晰地窥见脖颈上刺眼的牙痕,微微渗着鲜红,可见昨夜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绒……哥……”嘶哑的喉咙已经很难再说出完整的话来,一醒来,卷儿便鼻头酸涩地无声哭着,想要呼喊绒绒来救他,可惜只是徒劳。

  在床上无力动弹的卷儿,根本没有办法起来看一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的浑身都仿佛被注了麻药一般,立风在他体内强行留下的信香犹如毒蛇汁液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他躺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清醒地感受着那味道在他体内每一处攻占着领地,他无法去反抗,脆弱的坤泽能力只能承受这一切。

  直到体内那股势力慢慢安息下来,卷儿才逐渐不那么难受,满脸是汗地闭上眼睛休息着,仿佛经历了一场战斗那样虚弱。

  只是当卷儿刚准备休息时,门口便传来了声响,有人在开锁,门一开,他就闻到了那令他浑身颤栗的木香,扯动了绳索去挣扎,警惕地去看来人。

  立风走进来,将门反手关上后过来说:“醒了吗?”

  卷儿满目通红地盯着立风:“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关在这里是做什么?”

  卷儿的声音沙哑无比,立风听了心疼,不由放柔了表情,坐在床边淡淡笑着说:“怕你不乖,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你的性子我了解,一旦松开你,你就会离开我。”

  立风脸上含着柔柔的笑意,注视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己最爱的人那样情意绵绵,轻轻地抚摸着卷儿的脸庞,卷儿悲愤不已,又厌恶至极,躲开立风的触碰道:“华立风,你简直是疯了,你说得对,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你都休想,我华卷儿,终生都是我哥哥的人。”

  卷儿字字说得有如毒誓不可更改,可见他把与飒之间的感情看得比命还重要,立风将卷儿的脸掰过来,幽深的黑瞳里泛起一层怒意:“卷儿,我要你知道,你已经被我永久标记了,你的身上,你的体内,都会永永远远地只留下我一个人的印记。”

  立风说罢便俯身含住卷儿的唇瓣,馥郁的花香经过一夜的开采,味道更加得香甜鲜美,唇齿和呼吸间都是卷儿的味道,仅仅只离开了一个小时,他就如此思念,尤其卷儿处于刚被标记的初步阶段,浑身都散发着诱人旖旎的味道,令他更为着迷。

  卷儿被束缚着双手,根本躲不开立风的亲吻,努力地抵抗间,却发现自己已经慢慢地接受了这一抹清新幽冷的木香,他心中无限悲哀,已经不知道以何面目再去见飒。

  立风在今日凌晨带卷儿离开家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给绒绒,说是和卷儿回趟老家,绒绒惊讶间,又觉得有许多的蹊跷之处,他不认为卷儿会这样不告而别,有什么事能让卷儿和飒走得这样匆忙。

  这几天,卷儿的一日三餐都是立风亲自喂的,偶尔也会给卷儿松绑,只是卷儿不配合,会想着逃跑,他就不再给卷儿松绑,卷儿想绝食,拒绝立风给他的一切食物,但立风动作非常强硬,箍着他的双颊让他不得已地吞咽下去,挣扎再激烈,也只是让自己更难受,他的眼泪流得凶,立风才拿着手绢擦一擦他嘴角的汤液,劝他老实听话一点。

  立风把卷儿在这间独处小院锁了有一周的时间,卷儿每天都流着泪度过这折磨人的日子,而在此期间,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地依赖上了立风,这也是立风的目的,只要标记了卷儿,卷儿就算不爱他,也会离不开他。但他深知卷儿的性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

  他曾经听闻过琼海的一个催眠大师有非常高超的催眠技术,可以让人沉睡在梦中,然后修改睡眠之人的记忆,他不知道这个传闻是否真得那么厉害,但他决定尝试一下。

  立风这天要去车站接这个来自琼海的催眠大师,卷儿被独自留在了院中,因为怕被人发现卷儿的下落,这间院子从来没有过其他人存在,连立风也是不怎么露面,毕竟他现在该和卷儿在老家。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经过一周的时间,卷儿的身体已经不再散发大量信香,慢慢沉寂了下去,恢复正常状态,但他的身上已经久久地留下了属于另一个的味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的味道,他讨厌着这味道,也恨透了立风。

  立风生性谨慎,只要他不在,一定会把卷儿紧紧地锁在床头,卷儿的手腕上已经勒出了红色痕迹,卷儿躺了很久,像睡着了一样,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棂泄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被绑在床头的两截小臂裸露着,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一个个粉红色的吻痕。

  空气安静了很久,卷儿突然睁开眼睛,墨黑的眸子被照进来的光线映得有些透亮,他挣扎着坐起来,去咬手腕上的绳结,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他会疯了的,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找飒。

  今天立风离开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卷儿不敢有丝毫松懈,一直去用嘴解那绳结,绳子是常见的细麻绳,打了好几个死结,卷儿觉得自己的下巴疼死了,牙齿也出了血,累得满额头都是大汗,终于在咬开最后一个死结后,绳索松落了下来,他一口气也不敢停顿,几下扔掉那困了他好几天的绳子,下床朝门口跑去。

  门在外面已经上了锁,卷儿气急之下用力地拍打着门,左右查看了一下窗户,也打不开,他跑到圆桌旁搬起一张圆凳,用力地朝窗户砸去。

  木质的窗户被两下就砸出裂缝来,又用力砸了几下,才砸出豁口,卷儿放下凳子,踩上去钻出来,朝外面跑去。

  这所院子是这处住宅的主院,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四周空荡荡,但却异常干净,应该是平时会有人来打扫整顿。

  大门是紧锁的,卷儿找了把梯子爬了出去,一路没停歇,先回了家找绒绒,只是这个点,绒绒该在学校里,他拿了些钱,披上麻色头巾围了围脸,雇私家车载他往隔壁城市去,然后再打算坐火车去上江。

  催眠大师名叫良继,他的火车晚点,以至于立风接到他时晚了半个多小时,两人互相寒暄了一会儿,立风为良继安排好了酒店住处,态度十分诚恳友善,等良继休息一番歇了歇脚,洗去一身风尘,立风才带着良继回到住处。

  只是两人回到这处立风的私人住宅后,在院子里看见那破窗的残木,立风瞬间冷下脸,从衣服里拿出钥匙快步去开房门,里面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良继愕然地上前问发生了什么事,立风对他笑了笑,面上镇定自若:“还请良继先生先回去多多休息,等我再另安排时间请您帮忙。”

  良继知道其中发生了些变故,便点点头离开回了酒店。

  立风等良继离开后,给远在上江的李副官发去电报,通知李副官道,如有卷儿出现,必须拿住。

  卷儿在隔壁市的车站买了票上车,他出门匆忙,来不及遮掩自身的信香,好在身上也有立风的味道,昭示着他是有男人的主儿,而且立风的信香不同于寻常人,是一股非常独特优异的种类,这也让旁人并不敢怎么有所轻薄,毕竟能拥有如此强大的信香,身份地位一定不是普通人。

  卷儿一路忐忑,坐了一天多的火车终于来到了上江。

  上江地处河岸,卷儿不熟悉这里,在大街上焦急地寻觅着,刚抓住一个人准备问这里的驻守官住在什么地方,街道的尽头便传来一阵阵的骚动声。

  在望龙坡与叛军交战的立风大军此刻凯旋归来,汽车后座里坐着面含微笑的司令兼总指挥官飒,旁边是翘腿而坐的华银。

  汽车风光地开路,后面跟随着一批大军,最末尾的货车中装着他们缴获的辎重粮草,李副官则骑着骏马走在最右侧。

  百姓们挺喜欢这队大军的,自从他们归属于北城一区的管辖内,日子比以往好过不少,因此见司令胜利归来,纷纷欢呼鼓掌。

  卷儿擦着人群往大军的方向靠近,他隐隐感觉到,飒一定就在其中,他的一颗心都已经沸腾了起来,想要快速地与飒相见。

  隔着重重人群,卷儿往后退了退,站在店门前的石台上去看车上坐的人,他看见了冷漠脸庞的华银,但他顾不得其他,目光已经牢牢落在华银身边坐着的人。

  他的哥哥笑意浓浓,即使身上的官服沾染了些斑斑血迹,也依旧掩盖不了他哥哥眉目里的柔和,他知道,这一定是他的哥哥,飒。

  卷儿下了石台拼命地往人群中挤去,大声呼喊着“哥哥”,然而他根本没有等到飒的汽车来到他的面前,就被身后的人在后颈上用重物敲了一记,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收到立风消息的李副官,早已在附近布署严密,他朝卷儿被他的手下架到胡同里的方向望了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跟随队伍。

  卷儿很快便醒来了,他躺在床上摸了摸脖子,腿脚发麻地下了床,门突然被打开,李副官进来了。

  卷儿心惊地后退一步,轻声喊了一句:“李副官。”

  李副官对卷儿微微颔首:“卷同学,多有得罪之处请谅解,还请你在这里休息一番。”

  卷儿朝李副官走去急声道:“李副官,是华立风派你抓我的对不对?”

  李副官没有否认,只默默注视着卷儿,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卷儿摇着头伤心道:“李副官,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阴谋,你让我见我哥哥,我要见他。”

  李副官微微歉意道:“卷同学,我不能这么做,你休息吧,等司令大人来自有安排。”

  李副官转身要走,卷儿实在没有办法,打算冲出去,却被李副官轻易地扼住手腕,怎么也挣扎不开。

  李副官朝外面吩咐道:“来人,拿绳子。”

  卷儿哭着求道:“李副官,我求你放了我,让我见飒,让我见飒……”

  一个近侍拿着两指粗的麻绳和李副官一起将卷儿绑在了椅子上,李副官走去盥架前拿下白色毛巾说:“卷同学,先委屈你一下了。”

  卷儿被反绑在椅子上,哭得好似泪人,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好不容易见到了飒,却又如此错过,李副官在他嘴巴里塞了毛巾,话语尽数被堵了回去,他有苦难言,伤心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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