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庭深挽清闲·七

这几日，你到是没再和秦若姝再出去过，因为昨日和秦若姝刚回到秦家，你就被张家的人接了过去

当然了，这张家也不是外人家里，而是你的亲舅舅家，舅舅和舅妈自然早就知道了你要成亲的事情，只是你在秦家总是要住几日的，今日见你来了，是千万个舍不得

“绾儿放宽心，舅舅舅妈家里，就是你自己家里，受了什么委屈尽快回来。”张夫人拉着你的手笑着说

“舅妈，绾儿嫁过来以后，就拜托二位长辈了。”沈长清说道

张老爷皱了眉头，“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绾儿是我的亲外甥女，你父母远在苏州，手伸不了这么长，以后这儿就是绾儿的娘家。”

沈长清暗暗叫苦，自家这位暴脾气的舅舅肯定是知道了绾儿是因为自己不能和秦家联姻而被迫和秦霄贤在一起的，舅舅向来把绾儿当做心肝肉一样疼着，这会儿定是迁怒于自己了

“要不然，绾儿就从家里出嫁吧？”张云雷提议道

“这倒是说到点上了，一会我就派人去秦家，告诉秦夫人，你这些日子就在这儿了，过些日子也从这出嫁。”

你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啊！总还有些在家里的日子

晚上，你正在屋里看书，张云雷敲门走了进来

“二哥。”

张云雷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旋儿那孩子？”

你笑了，却没说话。张云雷又叹了口气

“苦了我的绾儿妹妹了。”

“二哥，哪有什么苦不苦的，人生一世，都是苦过来的。”你笑着说道

听你这么说，张云雷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转眼，到了婚礼这一日……

“沈小姐，您愿意同您面前的男子结为夫妇吗？不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您愿意吗？”

你有一瞬间的恍惚，愿意吗？

你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他呢？定然是不愿意的吧！

“我愿意。”

“秦先生，您愿意同您面前的女子结为夫妇吗？不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您愿意吗？”

秦霄贤点了点头，“我愿意。”

你们结为夫妻了……

你坐在新房里，原本柔软的大床铺满了花生红枣莲子和桂圆

早生贵子……你早就听自家外婆讲过这些习俗，你还小的时候外婆便说，沈家是书香世家，将来一定要把小绾儿嫁的风风光光，要择一个良婿，当然，要小绾儿喜欢才是最要紧的。

如今，你倒是嫁的风风光光，秦霄贤也的确为良婿，喜欢？在这时候，说起这二字，倒是有些可笑

你顶着凤冠坐在床上，脑中却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明过

你想起来很多事情，想起来两年前你义无反顾的离开家中去了混乱的北平读书，认识了很多好友很多先生，让你一个闺阁女儿变成了真正的进步青年

你对国家的现状感到痛心，你想要去改变这种局面，即使你的力量是那么微薄，可是还有那么多的学生，你不是孤军奋战

然后，一纸家书，父亲说母亲病重，你匆忙回到家里，却被关在房里罚抄佛经书卷百遍，你哭你闹，外婆来劝你，你最终还是屈服了

当长辈把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全都托付在你身上，这种责任让你没有办法再“自私”的坚持下去

你当然知道，这是伦理捆绑，这是道德绑架

可是你没办法，没办法

你闭了双眼，是面对命运安排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