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女主和娼妓结拜,给丈夫和公公纳妾得罪全家!男主逛青楼专找爱妻高仿

大家好,今天说一说被许多文艺青年奉为“岁月静好”的古代小品文《浮生六记》,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场“作女”和“渣男”的爱情婚姻悲剧,一对古代任性文青夫妻被社会狠狠毒打的故事。
沈复和陈芸两个诗意浪漫的人结婚了,却都不会过日子,有钱的时候还能过得诗意浪漫,恩爱撒糖,没钱又生病的时候就只能穷困潦倒,颠沛流离。
沈复和陈芸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儿女,但也算是中等诗礼之家的大少爷和少夫人,为什么混到后来穷困潦倒,全家喝稀饭,要靠耍赖借钱维生,连病都看不起的地步呢?
总结起来原因很简单就是俩字:作的!男主女主都很任性,都很能作!
陈芸几乎拥有古代女性所有的美好品行,美丽、贤惠、勤劳、聪明有才华,活泼可爱有情趣;她还拥有青梅竹马,彼此初恋的爱情,伉俪情深的婚姻。
陈芸虽然聪慧勤谨,却过于浪漫痴情。既想做贤妻良母,又想做离经叛道浪漫潇洒的文艺女青年;明明和丈夫伉俪情深又没什么钱,却痴心一片想给丈夫纳美貌小妾,以至于和娼妓结拜干姐妹,娼妓另嫁豪门后,她悲怒交加,病势沉重,无力回天。
陈芸看似很聪明,有时候却又很迷糊。她既想迎合丈夫,又不愿意得罪婆婆,还想要讨好公公,拦着丈夫替她解释说情,又偷偷给公公找年轻的小妾,结果把公婆都得罪狠了,两口子被直接撵出家门。
虽然陈芸对丈夫的爱情至死不悔,但沈复绝不是什么好丈夫好男人,他自诩潇洒爽直,多情重诺,却一生懦弱庸碌,一事无成。对自己、父母、妻子、儿女都没有承担起什么责任。
就连沈复反复抒发的对陈芸至死不渝的款款深情,也不能阻挡他一掷百金在外狎妓风流,他以自己专注找一个模样长得像妻子陈芸的妓女,对她温柔体恤而洋洋自得,真的是恶心死我了。
总体来说,《浮生六记》中岁月静好的恩爱时光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复杂的家庭矛盾、现代人无法理解的古人的脑回路和男女主凄惨潦倒、颠沛流离的艰辛生活。
下面我们就来详细的看一下沈复和陈芸的一辈子。
佳人才子,青梅竹马,彼此初恋,伉俪情深
陈芸,之所以被很多人赞美,是因为她貌似具备一切古代女性所需要的美好品行,也有很多女人艳羡的青梅竹马的爱情和琴瑟和谐的婚姻。
她美丽,“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
她聪慧有才情,学说话的时候听讲一遍《琵琶行》就会背诵,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这样认识了字,逐渐自己通晓吟咏诗词,写出了“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的这样的佳句。
她灵巧勤劳,女红尤其娴熟,一家三口,都靠她针线活生活,包括弟弟的学费;
她贤惠恭顺,侍奉长辈很尊敬,对待下人们很温和,每天早早起床,唯恐公婆嫌她懒。
她真性情又软心肠,婆婆过生日,公公点了悲剧的戏文,她看不下去就起身回房间。认为“原本用以陶冶情操的戏剧,今天只徒然令人断肠”,等到悲剧演完了她才出去。
她爱文学爱书画却不爱珠宝,堂弟求亲的聘礼中少了珠花,她就拿出自己的来补上。她认为首饰并不珍贵,反而是破书残画都当成宝贝,喜欢收集起来粘补收藏了来观看。
她活泼俏皮有情趣,和干姐妹一起捡山石,打趣人家是猴子,听丈夫抱怨她吃臭豆腐和虾酱卤瓜像粪便,还嘲笑她是狗也不生气,还和丈夫一本正经的辩论,夹起臭卤瓜塞到丈夫嘴里,让他也爱上了这个臭臭的美食。
她离经叛道,胸襟豁达,敢女扮男装和丈夫一起去逛庙会,装模作样像男人一样行礼,还敢谎称自己回娘家,和丈夫一起去太湖旅游,与渔家女一起在桥下喝酒行令,就算被误认为歌伎也坦然承认。
陈芸和沈复的爱情和婚姻,几乎是很多人都艳羡的样子。他们是自幼青梅竹马的情分,陈芸是沈复舅舅亲戚家的远房表姐,比他年长十个月,两人十二岁的时候订婚,十七岁那年结婚。婚前不仅见过面,还彼此中意。
沈复对母亲说:“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亲也非常喜欢陈芸性情柔顺,摘下一个金戒指就定了这门婚事。
他们婚后生活在父母家中,靠着陈芸的女红刺绣以及“啃老”过了几年好日子。
他们夫妻十分和美,两人如胶似漆,志趣相投,是夫妻,更是知己良友。他们的生活癖好和性格都很相近,十分有默契,一个眼神就可以心领神会。他们每天一起研习书卷、谈论古诗,品月评花,喝酒行令,吟诗作赋,哪怕在家里遇见,每次都要互相握手,问:“去哪儿?”
七夕中秋节庆,两人一起小酌,品香祝祷,去沧浪亭游玩看清风明月,水波倒影。沈复还特意镌刻了“愿生生世世为夫妇”的印章,作为他们夫妻二人来往书信的秘用信物,可以说很浪漫了。
他们一起去乡下避暑消夏,钓鱼登上,看晚霞作诗,约定将来老了一起来乡下过神仙般的田园生活;
他们背着父母偷偷跑出去太湖游玩,看到了水天一色,风帆沙鸟,陈芸感慨:“今日得见天地宽广,正是不虚此生。想许多闺中女子,一辈子都未必见得到呢!”
沈复觉得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人世间夫妻的欢乐,也不过就是这样了,“耳鬓相磨,亲同形影,爱恋之情有不可以言语形容者”、“自以为人间之乐,无过于此矣。”
陈芸也认为:“蒙君错爱,百凡体恤,不以顽劣见弃,知己如君,得婿如此,妾已此生无憾!”
他们彼此约定来世互相换了性别再做夫妻,还专门找人画了一幅月老图来跪拜祈祷来生缘。
看到这些,读者们是不是都被这一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美满爱情婚姻所感动?毕竟他们是这样的情投意合,夫唱妇随,简直是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他们的和睦恩爱甜到了发腻的程度,甚至是令人羡慕嫉妒的。
但是继续读下去,就会发现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他们的婚姻并不是那么圆满的,他们的爱情并不是没有瑕疵的。陈芸并不是那么聪慧,沈复也不是什么真正体贴人意的好丈夫,他们夫妻之间恩爱属实有点过头了。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简直就是三观炸裂,用古代人的眼光来看也属于“没有自知之明”。
二、丈夫在外宿妓只找和妻子长得像的姑娘,妻子和娼妓结拜只为了给丈夫纳美妾
沈复和陈芸的恩爱幸福生活,因为自己收入不稳定也少,只能一边算计着柴米油盐一边寄情书画作乐。陈芸和丈夫商量想着趁父母现在身体还硬朗,让沈复跟着表妹夫南下去广州姑父家学做买卖。
沈复和朋友们借了一些银子做本钱,陈芸也给他带了一些苏州的刺绣、酒品等特产,让他上路了。可是到了广州,沈复没有正经地跟着姑父做生意,而是只顾和表妹夫一起游山玩水逛青楼去了。
他们在花船上宿妓,表妹夫经常更换相好,而沈复比较专注地只找一个叫喜儿的姑娘,因为这个喜儿长得比较像妻子陈芸。他对喜儿十分的温柔体恤,喜儿也对沈复动了感情,对他诉说自己的悲苦身世和遭遇。
沈复从不为难喜儿,也不让她多喝酒,这让她的姐妹们都十分的羡慕,每次沈复来花船,她们都在喊他去光顾自己。沈复还因此洋洋得意,觉得自己的人缘好极了,这面子是那些挥霍万金的人也没有的。
可是四个月之后,沈复借来的一百两银子都花光了,老鸨子却让他用五百零银子给喜儿赎身,沈复却没钱,就觉得很烦恼催着表妹夫回家去。表妹夫不舍得走,沈复就劝他买一个回家做妾才罢了。
当沈复和表妹夫回家之后,表妹夫对自己新买的妾十分得意,天天在亲戚们面前吹嘘这个妾如何美貌可人。陈芸见到了之后,表示这个小妾虽然美丽,但是没有韵味。
表妹夫一听就不乐意了,问她将来要给自己的丈夫纳妾,难道必然是又美又有韵味的不成。很明显就是嘲笑沈复和陈芸家里穷,连个妾也买不起,还好意思对别人家的小妾说风凉话。而陈芸很自信地说,那是必须的嘛。
不知道是陈芸对她和丈夫的感情太过自信,还是她扮男装角色还没有醒过来。反正从此,就开始一门心思立志要给沈复物色美妾,尽管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闲钱办这件事。
恰好,当地有个徐娘半老的妓女叫温冷香,沈复的一个朋友和她是相好,因为沈复帮她写过和诗,朋友邀请沈复和温冷香一起吃饭游船。温冷香有个十六岁的女儿,名叫憨园,才貌双绝,当时也在船上。
他们的游船在水面上和沈复母亲以及陈芸外出游玩的船相遇了,沈复就让憨园去拜见母亲,陈芸见憨园不仅长得极美,且文采学识不俗,谈吐十分清雅,就与她一见如故,十分亲切。
当天,陈芸回到家里之后,就表示想要给沈复谋取憨园为美妾,沈复听了,吓了一大跳,他觉得自己养不起憨园那样的绝色尤物,何况他们夫妻伉俪情深,没必要在外面再纳一个妾。
可是陈芸表示:“我自己喜欢她,你就等着吧。”看到这里呢,我作为现代人真的万分不解,只想问问陈芸你喜欢她什么呀!喜欢人长得美?喜欢人有才情?还是喜欢她能给你丈夫带来体面和欢乐呀?
古代纳妾是合理合法的,妻子给丈夫纳妾还是一种贤淑的表现。陈芸这么做,固然不能用现代人的思维来责备她愚昧给丈夫找“小三”。
但是,拜托,陈芸作为一个诗礼之家的少奶奶,自己也读书知礼的人,她难道不能给丈夫找一个良家女子为妾吗?可是她只因为憨园才色兼备就不管不顾她的青楼女子身份了。
如果陈芸没有生育,那么她给沈复纳妾还属于情有可原,可是陈芸明明已经生了一儿一女。那么她给丈夫纳妾的动机就很简单了,就只是要找一个比表妹夫的小妾更加才貌双绝的,把人家比下去,他们夫妻俩就开心了。
陈芸除了不顾憨园是烟花出身之外,甚至也完全没考虑自己家里的经济情况能不能养的起这个妾,这样难怪埋下来后来的祸根。
过了过了两天,陈芸屡次邀请憨园来家里吃饭,喝酒行令,相谈甚欢,还专门准备了祭拜的物品,十分郑重地和她结拜为姊妹,也就是真正的金兰契。
陈芸劝憨园给沈复做妾,憨园自己是愿意的,可能沈复长得不错,家世也可以,又有潇洒才华。但是憨园也说了,她的母亲希望她能嫁给豪门,这样以后她们母女才能衣食无忧。陈芸可不管这些,她总算劝的憨园点头,戴上了她给的翡翠钏作为定礼才罢。
沈复喜不自胜,陈芸也十分得意,要沈复感谢她这个媒人。夫妻俩从此都对憨园十分喜爱起来,没有一天不讨论这个小美人。陈芸和憨园来往更是密切,她的血疾也因为心情舒畅,有一年多没犯病了。
谁料祸从天降,憨园还是被豪门给抢走了,人家诶温冷香下了一千两银子的聘礼,表示还能赡养她的晚年,两边一对比,憨园很精明的就选择了做豪门的小妾。
沈复虽然遗憾,但也没怎样。倒是陈芸,悲怒交加,难过的大病一场,认为憨园薄情无义,辜负了她,愚弄了她。
沈复百般劝慰都没用,陈芸的缠绵病榻,瘦得皮包骨头,吃什么药也不管事,一病八年,直到她最后去世,也没能彻底好起来。
三、女主偷偷给公公找小妾,得罪了婆婆;写信称呼无礼,被公公逐出家门
陈芸原本是个非常恭敬有礼,勤谨孝顺的好儿媳妇。在家里侍奉公婆一向非常勤快,她本来也是沈复母亲自己相中的儿媳妇,又是亲上加亲,婆媳之间本来是没什么矛盾的。
自从她过门之后,被沈复潇洒落拓的性格影响,她和丈夫之间亲密恩爱,吟诗作对,舞文弄墨的耳濡目染,很多时候也就不怎么注意些小节了。
公公一开始赞赏她读书认字,就在出差的时候,让她代笔帮婆婆写家信。但是婆婆不知道听了哪里的闲话,觉得陈芸在信中叙述不符合事实,就不让她写了。公公在外地一看不是陈芸写的,就问跟在身边的沈复,陈芸是不是病?是不是懒惰了?
沈复也没法解释,一来二去,公公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了。沈复回家之后问了陈芸,本想去和父亲解释,但是陈芸却拦住丈夫,她害怕因此得罪婆婆,宁愿自己被公公误会责备。
后来公公在外出差作事,想要一个人照顾生活起居,就让沈复去帮忙给他找个小妾。沈复也是坑媳妇的人,他自己给他爹在外面随便找一个,他娘也不会怪他的,可是他把这个事儿安排给陈芸去做。
而陈芸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的生儿育女,一孕傻三年。她瞒着婆婆,偷偷地找了一个姚家的姑娘来家里相看,骗婆婆说是来家里玩的。等公公看中了直接纳这位姚家姑娘为小妾,婆婆直接傻了眼,来质问她:“这姑娘不是来家里玩的吗?怎么就给你公公做了小老婆?”
陈芸又听了别人的建议,告诉婆婆说这其实是公公早就看中的人。婆婆又不傻,她当然看出来陈芸是在欺骗她,从此冷落她,不再喜欢。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公公年纪大了,娶了年轻小妾不知道节制,在外面就病倒了。沈复跟在身边照顾。陈芸在家里又帮堂弟跟邻居借钱做了担保人,堂弟出门在外,邻居催债,陈芸写信让沈复寄点钱回来还债。
沈复没钱,就把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去问堂弟,堂弟却不肯承认,沈复只好写信给陈芸说没钱,让她暂时忍耐。陈芸又写了一封信转述婆婆对沈复的嘱托,大概意思是公公的病都是小妾闹得,赶紧让那个小妾回老家来,公公才能养好病。
但是她在信中称呼婆婆为“令堂大人”,偏巧这封信被公公给看到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陈芸悖逆无礼,连同他误会之前陈芸私自借债,还诽谤堂小叔子的事情,要把她撵出家门。
沈复回家带着陈芸和儿女搬出父母家,身上没钱,无处可去,只好寄居在朋友家,这是他们夫妻第一次被撵出家门。
两年之后,沈复的父亲弄明白了真相,又思想过来。把陈芸和沈复叫回家里生活。可没想,紧接着发生了憨园被豪门夺取的事情,陈芸一病不起,医药费开支过大。
因为早年沈复曾被过继给了堂伯,如今堂弟才是他们家家里承嗣的人。也不知道是弟堂弟还是弟媳妇在公婆面前挑唆了是非。
早年陈芸和娼妓憨园结拜的事情被抖出来,流言蜚语令诗礼传家的公婆恼羞成怒,对陈芸更加憎恶,尽管沈复拼命调停也无济于事。
四、丈夫自私任性,妻子痴情纵容,落得穷困潦倒,骨肉分离,却至死不悔爱这一生
陈芸和沈复都是浪漫的文艺青年,都不太懂得经营生计,攒钱理财。
沈复自命清高,潇洒慷慨,可惜没什么大才,早年没考取功名,经营事业也不用心。他的工作就是给人家做幕僚临时工,收入时有时无,经常因为不通人情世故被辞退。
沈复在对家庭的责任心方面比自己的父亲差远了,毕竟他的父亲还有几份稳定的兼职,可以养家,死后还能留下三四千两的遗产。
陈芸虽然女红很好,但是身体很差,不能过于操劳家业。她自幼丧父,经过家业艰难,比沈复懂得一些生计上的事情,所以才劝沈复出去学作买卖。但是很可惜她太爱沈复,也太纵容丈夫了。
沈复不能赚钱,也不会攒钱,还对朋友十分大方,要仗义疏财,陈芸也都惯着他。友人来找他喝酒,喝光了家里的酒以后,不能尽兴,陈芸只能典当自己的首饰去换酒;姐夫找他借钱,自己没钱,就让陈芸典当了钗环借给人家;借来学做买卖的一百两本钱也拿去狎妓宿娼,结果白白浪费掉,陈芸对丈夫没有半点责备,还热心的给他张罗起什么绝色歌妓当小妾。
正是因为丈夫不懂生计,不会赚钱养家,妻子过于痴情,纵容丈夫的任性。导致他们被撵出家门之后过的十分艰辛窘迫。他们的一双儿女,十四岁的女儿青君,十二岁的儿子逢森,都跟着受苦遭罪,颠沛流离。
他们被父母厌弃之后,过得日子可谓十分狼狈,只能让女儿隔三差五去典当陈芸嫁妆里的衣服首饰过日子。虽然沈复也帮人写字画画卖些钱,可是三天的收入都抵不上一天的开支。冬天都没钱给孩子们买棉衣棉裤,懂事的女儿青君在寒风中一边快走,一边安慰父亲说她不冷。
陈芸缠绵病榻,已经决定断了医药。正赶上有个刺绣经书的好机会,只是时间只有十天期限,陈芸硬撑着加班加点,日夜劳作,绣完了经书换钱,病情却也急转直下,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这时候沈复又因为帮外乡的租户借高利贷担保,那人逃跑了,债主天天催逼上门。沈复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更加生气,认为他们夫妻只会和娼妓小人结交,有辱门风,如果三天还不上钱,就去官府告他们忤逆的。
陈芸听说公婆这样大怒,她认为是自己的罪孽。只恨自己一时不能快点死去,但又没钱拿出来支应,只好商量离开家躲债。正好有个世交要求娶女儿青君为二媳妇,两口子就把女儿送给人家做了童养媳,把儿子托付给一个朋友家照管。
在大冷天里,陈芸拖着病体起了个五更,一家子一起喝了一锅热好的剩稀饭,洒泪瞒着年幼的儿子,告别女儿,悄悄坐船去了乡下的干姐姐华氏家里投奔,从此这一家四口就是骨肉永别了。
虽然陈芸的病情后来有了一点儿起色,沈复也去姐夫家里要回了当年的旧债,可是他们刚搬离华氏家里出来,沈复又丢了工作。两人一商量,只好再去找姐夫家里打秋风借钱,可怜沈复连骡子都雇不起,怀揣这着干粮,徒步险些走迷了路。
姐夫之前已经多还了一倍的钱给他,这次见他又来,干脆躲着不露面了。但是沈复实在走投无路,家里陈芸还躺在病床上等着他。他就对姐夫的家丁说,就算等一年也要等姐夫回来,书中原话是:“虽一年亦将待之。”
三天之后,姐夫只好出面,又给了他二十五两银子,悲剧的是当沈复回家一看,华氏送给陈芸的小丫鬟卷了家里所有能值钱的东西逃跑了。陈芸又惊又气又担心,病得更加严重了,几乎天天做噩梦,不是说憨园辜负了她,就是说小丫鬟卷包逃跑了。
陈芸从此拒绝请医问药,不想再浪费银子。她临终之前,把自己一生的悲剧归结为自己的薄命和痴情。并且认为丈夫不得公婆欢心都是她的错。她还劝丈夫,等她死了,让丈夫就可以回家和父母团聚,又让沈复再续弦一个德容兼备的女子,一起奉养双亲,抚养儿女。
她说除了也不能看着儿子娶媳妇,也没什么遗憾,因为沈复对她十分恩爱体恤,又曾经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这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夫妻。
然后,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来世”两个字,就与世长辞了,看样子来世还准备和沈复再续前缘呢。沈复的朋友资助了十两银子,陈芸被埋葬在异乡。沈复后来也攒了些钱,准备扶陈芸的灵柩回家乡,但是又仗义疏财借给朋友了,没有做成这件事。
后来,过了没多久,沈复的父亲也死了,堂弟害怕他争夺家产,背地里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沈复很生气地表示他不要家产,住到了寺院里,想要出家当和尚。
一年之后,沈复和陈芸的儿子逢森也夭折了。沈复又找了个临时工作来糊口,他的朋友送了他一个妾,照顾他生活,以及延续香火。
这就是《浮生六记》中沈复和陈芸爱情婚姻的真相(原著中还有更多细节)。这一对浪漫深情的文艺青年夫妻,他们的爱情和情怀其实一直都存在的,他们的精神世界也是丰盛的,他们对物质生活的要求也都不高,他们的才情品位也不俗,他们俩也都是温柔、善良、真性情、灵魂有趣的人。
所以,他们后半生的潦倒艰难就更加让人唏嘘遗憾,只因为他们不懂得经营生计,只知道任性而为,不仅支撑不起柴米油盐酱醋茶,更别提琴棋书画诗酒花,甚至连一双小儿女的衣衫冷暖、一日三餐都供应不起。
反正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们做的很多事情就是一个作,一个渣。谁再跟我说这里面岁月静好,我只能回一句:这般静好的岁月给你要不要啊?
但是从文学角度来看,《浮生六记》的价值真的很高,文笔清新隽永,叙事细腻精巧,平淡的笔调中饱含着真挚的感情。尤其是前两卷,写的是沈复和芸娘的“闺房记乐”和“闲情记趣”,有许多甜蜜幸福的清代夫妻闺房生活细节,还是非常值得一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