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 怪文书】【天狼星象征】台面之上
OOC注意,烂文笔注意,不明所以注意。
要开学了,摸一篇随笔。

用三角框架好红球,将彩球不算精确地摆在各自的位置上。
他擦擦球杆,俯身架杆时微微吐气。
“碰。”
脆响,一杆开球。
训练员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开球了,事实上,他几乎忘掉了所有东西,只有几片由词语与图像构成的残片飘浮在模糊的记忆之上。远在星海彼岸的耀眼银星,几乎全败的远征路途,少女红眸中熄灭殆尽的火焰,随着桌上白球滚动、碰撞的时间河流。
观察球局时他分神瞟了眼挂钟,晚上九点三十七分,还真够晚的。
局势比他想得要更糟一点,临时凑桌的对手给他做了个“斯诺克”,拦住他的击球路线,而他很不巧地选错了解局方向。比分差依然乐观,但对手的法国血脉似乎并不甘愿就此落败,一杆到底清空了整张球桌。
临了对手走过来握了握手,说了一些不在他所知法语范围内的话。大概是寒暄。他也只是微笑,摆出一副“难得遇上对手”的表情,目送对手离开这个包间。
“居然被反超了,真是一败涂地呢。”
天狼星象征倚在休息室的门口,向他投来戏谑的视线。
“至少,我不会因为打输躲进休息室。”
他俯身从球袋里拿球,机械般地摆球,擦杆。
“逃避有用,但不能改变现实,天狼星。”
不满的脚步声,训练员没有过多在意。扭过头时,天狼星粗重的吐息正好喷到脸上。
“现在时间不早,再开一局就回去还是——”气味有点不对劲。她的红瞳盛怒而混沌,而休息室里恰好有那么一瓶能让人眼神混沌的东西。“——你是不是把我的酒喝了?”
她没有回应,而是直接扯住他的衣领拉到面前。
“有话就直说,别给我绕弯子。”天狼星的耳朵背了过去,嘴角带着挑衅的笑意。
训练员突然有点累。
几乎持续一整天的台球早已麻木肢体,他本以为也可以接着麻木心灵,但疲惫还是追了上来,驱散温热模糊的记忆迷雾,把他拉回现实。
他清楚自己逐渐堆积的怒火无可遏制,也明白这个时候正需要冷静。接连的失败让来自各界粉丝的谩骂接踵而来,一次次的比赛的规划与训练调整让他无暇歇息,还要腆着几乎荡然无存的脸皮向赛马娘协会求情,让天狼星继续跑下去。欧洲远征几乎烧尽了他的所有,而做出这个决定的甚至都不是他,而是象征家的家主。
现在,他唯一支撑着的,也是唯一可能在这个时候支撑着他的,向他翻了脸。
突然很怀念鲁铎。
有什么好怀念的?让她们都去死。
不,天狼星只是个不小心沾了点酒的屁孩,我耍疯比这还要过分。
算了吧。
唉。算了吧。
“那我就给你直说。”
训练员的领子依然被揪着,有点呼吸困难。
“别以为拉着我到处玩就可以逃开现实,天狼星。可以找借口,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下次再来,给我把这次失败好好记在你的脑子里。”他忽然笑了,笑容勉强而扭曲。“你当然记得住,不需要我多心,对吧?”他说,“所以请你好好思考一下,要不要和我再开一局球。”
甚至不能完全说完一场说教,每次都是这样。
他看着天狼星,就像看着早年时的自己,又倔又好面子。并非缺乏勇气或耐心,只是对自己网开一面。
衣领骤然松开,他随手打理被扯皱的衣物。
“······完蛋了。”天狼星喃喃自语。
“怎么?”训练员瞥了她一眼。
“我和鲁道夫说是‘借训练员用用’‘绝对会原封不动还给你’什么的。”
她擦擦杆头,俯身架杆。
“结果就把你变成了现在这样。鲁道夫知道了绝对会宰了我。”
“碰。”
虽然带着酒气,天狼星的击球依然精准,游刃有余。
“害怕?真不像你。”
训练员选择防守,利用散开的红球将白球打回开球区,封锁路线。
“啧,耍小聪明。”天狼星露齿冷笑,如同野狼伺机伏击一般俯身击球。“我才不怕她。和学生会作对也好,把你弄到我身边也好,排开那些无所谓的考量,我也只是想看看她那副笑死人的晚娘脸罢了。”她说,“把你从‘王’的笼子里救出来也只是顺带的。不过······”
“碰。”
“不过?”
“我好像放出来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训练员嗤笑一声,手一抖,球打歪了。
“呵哈哈哈,得手了。”天狼星毫无仪态地大笑,“你总是受不了这种发言啊,那个表情无论看多少遍都还是那么有趣。”
“······”
他充满怨气地觑了天狼星一眼。
天狼星没有放过他的破绽,连续而精准的进球让比分差越来越大。
“所以,”他问,“你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她擦着滑石粉,视线在球台上游弋。
“能被关在称为‘王位’的笼子里的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回倒是我自己疏忽了。你比我想得还要凶狠一点。”
“‘凶狠’?”
“别想装糊涂。鲁道夫在国内的比赛我都在,而你的注意从始至终都不在赛场上。每周固定和绿领子喝咖啡,在校方与家族间走动,怀里还总是揣着枪······这些可不在‘皇帝’的管辖范围内。”
她顿了一下,像是整理思绪,又像观察球局。
“目的我可无从得知,但绝对不是鲁道夫那样‘构建理想世界’的过家家游戏能比得上的,我猜的不错吧?你把她当工具来用——也把我当做工具来用。”天狼星像是松了口气,“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很不爽啊。”她说,“可我对你就是讨厌不起来。真是个不得了的怪物。”
训练员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
“你错了。”他说。
“······哈?”
白球路线判断失误,天狼星只能做出一个很不标准的防守。对他来说无异于拱手送分。
“我只是做我份内的事情,仅此而已。”他开始进攻,围绕分值最高的黑球来得分,惩罚天狼星的失误。“你自己也明白,能和‘象征’沾上边的,都不会干净到哪去。更何况是训练员。”他说,“我是为你们家族办事没错,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至少,我不会上报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混蛋。”
“随你怎么说。”
两人不再说话,击球声在静悄悄的包间内回响。训练员逐渐拉回局面,稳健而不失自信地清理掉所有红球。胜局已定。
他微微喘了口气。
“真累人。”
天狼星好似意有所指,又好似只是在说眼前这局球。他没有说话。
“算盘打得震天响,放上台面的却只有一点。”她叹气,“连你都是这样。真是累人。”
“至少,我情愿继续就着台面上的牌继续打下去。比赛也好,理想也罢,我依然相信你的可能性,天狼星。”
“哪怕这是一手烂牌?”
“真不像你,这个时候你不应该一边骂人一边揍我吗?”他压下嘴角的笑意,“哪怕继续输下去,我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
训练员打进最后一个球,以微弱优势险胜天狼星。
“有两下子。”
天狼星曼声道,语气里赞许多于不甘。
“你指点得好。”
“花言巧语。”
“随你怎么说。”
她挑起训练员的下巴,用嘴唇肆意品尝训练员的嘴唇。他抚摸着天狼星的头发,凝视那对瑰红的双瞳。
“我就害怕会发生这种事。”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
“我想要你怎么办?”
天狼星搂住训练员的脖子。
“我要你再吻我一次。”

以后很难更新了,啊,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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