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救赎灵魂 希尔薇 同人 第十九章 忘却的期待
“只要你不曾遗忘我，我便不算真正死去。”稚嫩的童音诉说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话，女孩抬起头，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她从脚边捡起一朵白色的蔷薇，轻轻的递给我：“就把这当做临别的礼物吧，该说再见了。”
“我……”我用同样幼小纤细的手将其接过，“我不会忘记你的！等我长大了，会当个医生。”
“嗯。”她勇敢而又有些哀伤的笑笑，“我相信你，百年之后再见吧。”
女孩的身体开始消逝，像是狂风卷起的灰烬。年幼的我似乎根本不知道恐惧，只是呆呆的看着她随风而去。然而在最后一刻我又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伸出手去：“等等，不该是这样的！我……”
从梦中脱离的瞬间，女孩外貌便已模糊不清。我瞪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希尔薇的一只手放在我胸口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我的手臂，发出平静而安心的呼吸。我抬起另一只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到底……忘掉了什么？希尔薇又让我……记起了什么？
早晨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目之所及的地方几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很低。我坐在餐桌旁凝视着窗外漫天的大雪，将手中擦干净的瓶子放在餐桌上。瓶中装着一朵枯萎的白色蔷薇。这个瓶子一直放在书架的角落，感觉从很久以前它就在那儿了，从我搬到这里开始。可……我为什么要带着它呢？
“主人。”希尔薇温柔的耳语传来，她轻轻的吻了吻我的脸颊，“早上好。”
“嗯，早上好。”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她的头，“坐下来吃早餐吧。”
“是。”希尔薇在桌边坐下。小希和小薇从门外溜了进来，在路边角落的地方找到他们的碗，无声地进食。希尔薇拿起刀叉，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主人有什么心事吗？”
“嗯……啊？哦，不必担心。”我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笑笑，“我走神了。”
“不必担心……吗？”希尔薇有些担心的样子，但还是听话的低下头去。
细微的敲门声从诊室中传出。声音很小，不过与我而言已经足够。“这样的天气也会有人来吗？”希尔薇似乎是有些失望的问。“不知道呢。”我起身离座，希尔薇也跟在我身后。我伸手拉住门把手，将木门拉开，风夹杂着雪花呼啸着卷进屋内，门外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看上去非常稚嫩。帽子、斗篷和黑色的发梢上落满积雪，瘦小的身体微微的颤抖。我能感觉到希尔薇默默的退后了一步。在工作之外要求她主动和别人打交道还是太难了。“哎呀，这孩子是……”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外面的雪下得又急又猛，“你先进来吧，外面太冷了。”我向她身后看了看，白色的世界里并没有其他身影。
我站在诊室里帮小女孩扫掉身上的积雪，这时她终于抬起头来，是一张毫无瑕疵的天真的孩子的脸，被冻的发红，眼睛是湛蓝色——和希尔薇一样。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她，她还是躲在后面，怯怯地观察着这个突然的来客。“你还好吗？要不要吃东西？”
那女孩也是很害羞的样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希尔薇，我们回去吃早餐吧。”我拉着小女孩穿过诊所，顺便牵起希尔薇的手。“啊……是，主人。”希尔薇俏脸微红。
那女孩和希尔薇相对着坐在餐桌边，隔着一段距离好奇又羞怯的相互凝望。都是不擅长与人相处的性格吗？我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几乎原封未动的早餐推给小女孩，取走她的帽子和斗篷挂到壁炉旁边烘干。小希与小薇依旧待在那里，只不过已经站了起来，不安地望着小女孩。猫这种生物到底还是怕生……
“主人。”希尔薇轻声呼唤着我，“过来一起吃点吧，不吃早餐可不行。”她插起一小块香肠，用手护着举起来。诶，这样直接吃吗？她的眼里有淡淡的一丝羞涩，但更多的是渴望。我顺从地弯下腰去。是间接接吻。我有些慌乱的直起身子，拖过椅子在希尔薇旁边坐下。虽然已经是恋人了，但要在别人面前做出亲密的动作，与我而言还是还是太……尽管唯一在场的第三者只是一个安静的小女孩。
她好像很饿的样子，一个人吃掉了我平时的分量，然后把手规矩的放在桌子上，看着我和希尔薇红着脸分享完早餐。“谢谢……大哥哥和大姐姐。”最后她小心的开口。这是我听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柔软又带点沙哑。我点了点头：“没什么的，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天气跑出来？外面在下大雪呢。”
于是小女孩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小孩子的故事，虽然用词略显幼稚，但其中的逻辑却意外的清晰。她似乎是与母亲外出探亲，想趁雪大起来之前回家，却在骤然猛烈的雪中走散了，于是按母亲平时的教导敲门求助。
“你家在这附近吗？”我思考了一下问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睁着漂亮的蓝眼睛盯着我。也对……这种问题对小孩子来说太复杂了。
“大哥哥，那个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枯萎的花放在瓶子里？”小女孩突然指着餐桌上的玻璃瓶问我。
“那个嘛……”我实在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大概是一份礼物吧，来自一位故人。”
希尔薇微微一怔。“礼物……”小女孩低声重复，一时间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错觉吧？那样的笑容……我压下心中的不祥：“那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雪小一点你妈妈说不定就来了。”
我们坐在候诊室的沙发上，壁炉里的火焰劈啪作响，房间里安静而温暖。我将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一本儿时看过的绘本递给小女孩，自己和希尔薇坐她在对面翻着小说。小希和小薇缩在厨房不肯出来。真奇怪，就像害怕这个小女孩一样。小说中的男主正在趁女主睡觉的时候偷偷量她的无名指……哦，天哪。我不自觉的抬头，正对上希尔薇的目光，她好像和我看到了同一个地方，脸颊有一些红红的，我们像触电一般移开目光。
她/他应该不知道我也……
小女孩似乎没有在看书，一直用那双纯洁的蓝眼睛观察着我们，脸上带着好奇。我们在宁静中度过了一会儿，诊室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门外站着的是个女人，满脸焦急，雨伞、头发与斗篷上落满积雪。“请问先生您有没有看到……”她抛掉了所有客套与寒暄急切的问道。我退后一步，小女孩出现在她视线之内。“哦，谢天谢地！”女人疾步冲了进来，紧紧拥抱住小女孩。“妈妈！”“这是您女儿？”我问道。“……是。”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松开胳膊站起来，“多亏您接纳了她，我该怎么感谢您？”
“那不必了。”我连忙说，感觉自己简直笨嘴笨舌，“外面还在下大雪，不如歇一会儿再走？”
“劳您费心，但不必了。”女人轻轻鞠了一躬，“我认得路，这样就不会再走散了。”说着她弯下腰用布条将小女孩的手腕与她的手腕系在一起。“那么……路上小心。”我不便挽留，只能这么告别。小女孩突然开口：“大哥哥和大姐姐是恋人吗？”
“啊……”希尔薇愣住了，“嗯，我们其实……”“是的。”我握紧希尔薇的手，她颤抖着长出了一口气：“嗯，我们是恋人。”
“真是很可爱的一对呢。”女人微笑了一下，拉着小女孩转身再次拉开木门，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小女孩最后朝身后看了一眼，那个小木屋已经彻底没在风雪中不见了。她暗自轻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身边的女人像是被火焚烧过一般化为片片灰烬，消散在风雪中。然后她足尖点地优雅的旋转，瘦小的身子逐渐变得高挑而窈窕。最后一位成年女子站在漫天的白色里，雪花自动避开了她，她身上干干净净。
“那朵花……”她轻语道，“果然没法让那家伙彻底忘记啊……倒也无妨，反正他的奴隶也是很好的素材呢。”女子张开手掌，掌心跳动着一团火焰，布条发黑碳化。“但还是再过一阵子吧，等那女孩的灵魂被他净化的足够纯净的时候……真是奇怪，几个月前他们两个的灵魂还是破烂不堪的呢。这便是……爱吗？”
“爱呀……呼呵呵。”她抬头看见天空，蓝色的瞳孔转化为狂热的火红。
蒸汽在身周生腾，我叹了口气，默默把自己沉的更深了些。
到底忘了什么不能忘却之事？
一位不能忘却的人，不想忘记的人，不应忘却的重要的人……
我的记忆……到底是怎么了……
说起来今天那个小女孩……眼睛像是希尔薇，头发是黑色的……可能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会像那样吧。
我任凭自己的心思四处延展，心乱如麻。
一阵有些犹豫的敲门声，我下意识地喊了声进来，随后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里是浴室，按理来说只能容纳一个人，不是……等一下……
希尔薇推门而入，身上裹着一条浴巾。不知是不是在升腾的水汽中看不真切，我感觉她的脸红红的……这不是重点。“等一下……我还在里面！”
“希尔薇只是想帮主人擦背……”希尔薇移开了视线，声若蚊呐，我感觉她简直要晕过去了，“因为今天主人看起来充满心事，希尔薇只是想让主人放松一下，不可以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惹人怜爱，我再次心软的点了点头：“……好吧，但请等我穿上短裤。”
我在水中套上短裤，爬出来坐在浴缸边。希尔薇红着脸将毛巾润湿：“那我……开始擦了哦，主人。”“嗯……嗯，请便。”我强作镇定，心跳一点点加速，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我感觉到希尔薇的小手隔着毛巾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脊背，柔软的的身子几乎贴到我身上……我低下头深呼吸排除邪念，抛开别的不谈，这种感觉很舒服。
“请主人抬头，要……要冲水了。”希尔薇羞怯地说。我顺从地抬起头来，她将水从我头上浇下。应该结束了吧？虽然还是感觉有一点遗憾……“接下来……”她坐到我面前背对着我，慢慢地褪下浴巾，露出白皙而遍布疤痕的的肩膀与脊背，“我也要，拜托主人了……”
我咽了口口水，犹豫地伸出手去。
我们并肩泡在浴缸里，这个浴缸对于两个人来说显得有点小，我们几乎呼吸相闻。我克制不住地回想刚才的手感，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愧疚。“主人……”希尔薇轻声说，“现在，要不要和我尝试一些其他内容呢？”
其他内容是指……我的疑问还没出口便得到了解答。希尔薇骤然扑向我，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双唇在我耳边吐出温暖的气流:“主人……请和希尔薇做一些舒服的事吧！希尔薇好嫉妒，好嫉妒那些可以畅快地和主人交流的家伙，我好害怕主人被别的女人抢走，只要这么做的话……只要这么做的话，只要希尔薇还在您身边，你就会一直注视着我的，对不对?”
她是不是……失控了？但我已经无法清晰地思考，少女的体香萦绕在鼻尖，我不由自主地回应她的拥抱。“主人，我已……无药可救。”她热切地呼吸着。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热烈的姿态。
我骤然回过神来，打了个冷战。
我是不是……又越过了禁忌线？
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好像不是我想对希尔薇做的事情。我还没搞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待在她身边，永远守护她，现在……还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刹那间我对自己的感觉恶心的想吐。“不……希尔薇，等等。”我轻柔但坚决地将她推开，希尔薇难以置信地坐在那里看着我。“我还没想对你做那样的事……”我犹豫着，“我爱你，我只想守护你，但我想如果我回应你的期待，恐怕只会伤害你。对不起，我……”
我咬了咬牙起身迈出浴缸，几步奔出浴室，将希尔薇的期待与失落都关在身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唇边弥漫，泪水划过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