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超电磁炮S²•七、常盘台与危机
A part.001
位于第七学区的学舍之园。有五座女校组成的特大型建筑群。
尽管这里刚刚发生过让大部分没见过世面的大小姐心悸的事件，但因为黑子和美琴意识到该事非同一般，且其并未被完全解决，安全隐患同样存在，故有意没有和往常一样对外公布。
街头依然洋溢着一股轻松的气息。
仿佛危险从未接近。
常盘台中学内。
“哦，收到了。”在花园里反复踱步的御坂美琴打开老式的翻盖手机。
她收到了初春发给她的聚餐邀请。
“也好吧。”她小声感叹，“毕竟多少要关照一下佐天同学对吧。”
她忽然警觉地环顾四周。
周围是粉色色调，西洋风格的学校庭院，和她来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已经接近了天气最热的午饭时间，室外空无一人。
这正是她理想的环境。毕竟她已经要求黑子和她随时交流，如果在热闹的地方，反而会很麻烦。
“话说回来——”她坐到装有太阳伞的庭院中央的椅子上，继续思考。
那个自称为“银”的人，能力究竟是什么？他潜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分身在消失时出现的金色三棱柱和幻想猛兽那次一致的话，和那件事有关的木原幻生，可以确定是那家伙的上级吗？幻想御手还会再次出现吗？
思考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一切如同一团乱麻。不断出现的新命题只能干扰她的思绪。
咔。
轻轻的塑料制品的碰撞声。接着，她的脊背传来被硬物触及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旧伤，她的后背对触碰的感知格外灵敏。
身上汗毛乍起。
因为坚硬的质感像一把手枪。
猛然释放电流，并立刻回头。
她的电流击中物体，碰到她脊背的物体掉落在地，但可能因为那个人立刻抽离手臂，电信号没有击中人类身体的感觉。
“啊呀，你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袭击者似乎也被美琴的突然反应吓了一跳。
“你不要没事干过来吓人好不好！”美琴也不满地抱怨。
“唉，你被这种没有任何惊吓力的东西吓到，然后反手就攻击，我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一个身材比美琴略丰满的少女站在她身后，一头有蜂蜜香气的金发让美琴有一阵眩晕。
食蜂操祈捡起掉在地上的遥控器，优雅地把它放进挎包里，然后坐到美琴对面的椅子上。
“你大概不会无缘无故来烈日下坐着吧。”她先开口。她仿佛饶有兴趣的表情让美琴有点惊愕。
“你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关心我吗？”她反问。希望把食蜂这个亦敌亦友的人支开，现在毕竟不是昔日战友叙旧的时候。
“喂，我们几天前的配合那么默契，你现在为什么又那么有敌意啊。”美琴看着食蜂金色的瞳孔，无话可说，“你刚刚竟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你不是能用雷达监测手枪的女人吗，难不成是在考虑问题？”
出于换换脑子的目的，她没有下逐客令。
美琴忽然回忆起了之前食蜂对付木原幻生的事。她曾告诉她说木原幻生已经因外装代脑的破坏而脑损伤，她会一直关注，让她不要担心。
她想和食蜂再获得一些相关情报。
“大霸星祭那次——”
“你遇到那家伙了吧。”
！！
食蜂忽然问。
她不管愣着的美琴，自顾自地说：“我们交换情报吧。”
B 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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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art.002
“这么说，你的派阀成员调查了电器的失灵事件，利用自己的能力进入摄像头，发现了银的部分行踪记录，就包括我和黑子与他的战斗事实。”美琴向前挪了一点，好更靠近食蜂，“另外，还追查到他曾利用他的电击使能力在某网站阅读了某篇文章。可不久那个影像就被删除了，阅读文章时也没有任何记录。但可以确定时间就在他进入177支部前，对吧？”
“哦。”食蜂依然和原来一样靠在椅子后背，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以为这件事和木原幻生有关？”
她的表情好像对回答并不好奇。
“我的——直觉。”美琴说。她并没有把那个关于金色三棱柱的事告诉食蜂，因为那根本无从说起。食蜂虽然多少对幻想猛兽有些了解，但并没有亲自参与那次行动，知道的东西多半是些皮毛。
“御坂同学，你不会还不信任我吧。”食蜂抱怨。
“我们也就只是一般的关系吧。”美琴回答，“希望我像你派阀里的那些人一样对你毕恭毕敬，对我来说太难了哦。”
“唉~麻烦。别让我小看你啊。”食蜂吐出一口气，“是由于‘量子公式危险型图谱’和‘置换位移’吗？”
“欸？”美琴疑问，一边考虑怎样把所见所闻串联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大概你还没听说。虽说你对那个及其有攻击性的家伙很有一套，但在情报方面广布人脉的我还是略胜一筹啊。”
“别吐槽了，快说。”
“你了解学园都市目前对量子力学的研究进程吗？”
“哦，明明我们的能力都是拜其所赐——换言之超能力的基础就是量子力学理论，再不知道恐怕就丢人了吧。”美琴说。暗自从脑海搜索相关信息。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其实无论如何学园都市对外宣传其对量子力学有多么深的研究，那对外公布的一百多个公式都是由三个薛定谔公式的扩展公式推导出来的。”食蜂微笑，“那么，御坂同学，那三个公式分别是什么呢？”
“是分别以能力型为基础的能量转化公式，研究维度的次元坐标折叠公式和分子活动扩展公式吧。你我的能力就是由第一个而来的。”美琴不假思索地回答。
毕竟，在学园都市，量子力学已经成为接受能力开发时的必修课。几乎所有学生在连牛顿是谁都不知道时就把薛定谔公式背得滚瓜烂熟了，因为对于能力者来说，拥有能力却不知道原理，就好像拿着原子弹发射按钮却不知道其工作过程一样危险。但当然只是点到为止，如果想要了解更深层次的内容，需要到如常盘台一样专业化的地方进修才行。
“这么说，所有能力都可以用基本原理解释，而那三个公式又可以用来‘预测’哪些尚未出现的能力。”
“不会吧，能力的开发本来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具有无限可能，开发出新的能力同样具有不确定性啊。”美琴问。
“所以说情报领域对你还是不那么欢迎哦。”食蜂说，一边露出好像恶作剧成功时的笑容，“三周前，一篇关于这件事的论文被上传的某网站角落，一天后就收到几十万条回复，人们纷纷把它吹上了天。它之所以被人们赞不绝口，是因为它创编了‘能力周期表’。”
“什么？”
“以三条公式为基础，以生理学，化学等领域知识为辅助，描述能力者等级及其能力范围的表格。”
美琴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熟悉的世界正在渐渐向其他方向偏转。
那种表格，究竟是怎样的？它真有预测未知能力的本事吗？
良久，她才好不容易理清思路，把自己重新代入到一个新的世界观里：“可这和今天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这篇文章，可以查明是从我观察的木原幻生的账号发出的。并且，”食蜂回答，“我不是说银看过一篇文章吗？就是那篇。”
“这么说你已经掌握了证明银和木原幻生有联系的证据？他并不是没有偶然点开那个网页的可能。”美琴问，“你觉得那正是追踪银的关键所在吗？”
“当然。”食蜂回答，“虽然我也没有决定性证据，但总比没有强。那毕竟为我的关于木原幻生的监视提供了另一种‘解法’。”
“你已经有了具体的行动计划吗？你那边自己研究搞不定吗？”美琴问。毕竟上次的行动虽然击破了敌人的铁壁，但让她命悬一线，如果没有上条当麻的帮助，她自己和其他人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因此她无意中有了几分抵触。
“呵呵。我既没有必要插手你们那边的事，也没权要求你帮忙调查。”食蜂说，“既然找上你，就说明这件事和上次那件事的危机力相近了。出于战力不嫌少的原则，我才找你行动。”
看着食蜂尽力让她协助的样子，美琴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也许，她确实需要在“另一条主线”上活动，进而帮助黑子他们了。
“我行动多半有些规划。”食蜂见美琴不说话，自顾自地说，“你知道人体能级吗？”
美琴一时又有了兴趣：“那是什么？”
“如果类比地球的洛希极限，那就是能力者提炼身体生物能的极限。身体本身的承受能力不得跨越那道边界。”
“你的比喻太不恰当了吧。”
“御坂同学，认真听课，不要吐槽！我好不容易想到的解释方法就被你否定了。”食蜂不满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先和你铺垫关于人体能级的东西吗？”
美琴愣着摇头。虽然她没少了解那些隐秘资料，但她头脑的信息库里没有半点关于那件事的字段。
“很多时候，量子反应无法如人们所预期的那样的原因就是能量。外界不是有过传闻吗？一个科学家研究出一种借助薛定谔的猫的理论工作的可以让人实现愿望力的箱子，虽然听起来有点神，但毕竟是可以用理论解释的。但它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更改相对于被封闭的人来说，像拥有无限可能的猫的外面的整个宇宙的量子反应所需的能量大到无法用语言形容。因为人本来就是肉长的，所以能力在觉醒时自然而然地采取保护措施，让那种突破人体能级的壁垒的‘可能情况’不存在。说的直白点，就是不会出现超越人体能级的能力出现。”
美琴点点头。
食蜂接着说：“但是，那真的不可能存在吗？”
美琴心里忽然震动的一下。有一种灵机一动的奇异之感。仿佛把所有拼图碎片摆放在一起，一幅她从未见过的图景渐渐显现。
“难道，周期表预测了突破极限的能力的存在？”她小声问。
“没错。”
人体极限的突破被预测。就像元素周期律被发现时，随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元素的构造和性质渐渐暴露在人们眼前，人造元素开始填补“预言”的空白。
如果一切如同生成新元素一样剧烈的化学反应在人体内实行会怎样？
他们是怎样拥有那些能力的？借助像外装代脑一样的设备？大剂量的药物？
哪些勉强拥有那些能力的人会感觉如何？
接下来的话说出了美琴最不想听到的事实。
“他们已经在行动了。并且已经有了基础实验体产生。”
“基础……难道……”
“没错，就是那些突破人类生理极限的异样能力。已经有该能力的持有者出现了。”
食蜂直视这美琴的眼睛，后者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恐。
“如果能力被使用，会怎样？”美琴试探着发问。
但她心里清楚的很，那惨状绝不会逊于“妹妹们”那次实验。
“绝不会像力竭而死那么简单。不同的能力有不同的结果。”食蜂回答，明显早美琴了解这件事，但她也露出了一些恐惧的表情，“以‘复合液化人影’来说，顾名思义，那就是液化人影的升级版，会在使用时均分人体的生物能。如果能量供给不均匀，就会导致心肺功能衰竭，同时因为内能的丢失，人体会发生撕裂。”
美琴倒吸一口冷气。
银。
银的分身。
其性质听黑子说和警策看取的能力类似，只不过更加高级，拥有的独立的视觉（也有可能是多才能力的银另动了手脚）和能力。
“是那家伙！我肯定就是他！食蜂，必须立即行动！”她忽然高喊。
虽然银是个亡命的歹徒，并且对她的朋友做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的事，但那毕竟也是一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上条当麻的拯救让她潜移默化地对敌人动了恻隐之心，她下定决心要保证银这个拥有难言往事的人的生命安全。
“开始我只以为她是木原幻生的同伙，这下以来可能他们两个是仇人了。”食蜂思考。
“同伙？”
“因为他的多才能力。”食蜂说，“你上次见到的多才能力者不就是和木原幻生有关的家伙吗？”
“为什么不会是他拥有一种可以复制他人能力的力量？”
“我查过了，那种能力不存在。”食蜂忽然站起来，从挎包里拿出一叠档案纸，扔进美琴怀里。
“你说得对，该利用行动力了。你的话忽然启发了我，我有了一个假设。”
“什么？”美琴也站起来，一边摊开那一叠纸张。
那是一份已成功实现突破的能力者名单。第一页是一张电脑图片的复印件，微微泛着蓝光的屏幕上有一个简略的表格。其他的都是能力者的名字和资料。其中一张纸上面用红色记号笔画着一个醒目的圆圈。
她随即跟着食蜂慢跑着离开庭院。
C part
关于参与觉醒实验的人员名单
上杉L level4 修正 001（复合液化人影）
田中S level4 昏迷 001
松井Y level4 失败 002
Z E level3 昏迷 002
A M level4 修正 003（置换位移）
切岛 level0 失败 004
A part.003
医院。
最近他们已经很多次来这个地方了。
出租车靠路边停下。
美琴先下车向前走。她隐隐约约听见背后响起了“滴”的一声。
“食蜂，你真的有下了出租车就消除司机记忆的习惯么？”她随口问。一边继续翻看那一叠资料。
“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好。”
“你是怎么想的？你认为银在寻找那些突破的能力者并复制他们的能力？”美琴问。
“哦。”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名为AM的人？”美琴又问。她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打算从监控较少的侧门进入医院。要是没有食蜂这个运动白痴，她完全可以用能力从窗外进入。
“毕竟他已经持有了名为‘复合液化人影’的力量，再加上那个能力者的标识为‘修正’，我就自然而然地这么考虑了。”
“我还有点想不通，生物能的提炼主要靠大脑运算，但银无论怎样，人体能级还是和普通人一样，他到底是怎样拥有并使用那些能力的？”
“你不是说他身上安装了一个类似电脑主机的东西，那可能就是他运算，管理能力和获得额外能量的中枢。”
“所以综上 ，你就认为……”
“没错，银在搜集那些突破的能力。另一个决定性的证据，晚些再告诉你吧。”
一间平淡无奇的病房，里面却关着最“特殊”的人。
无数的仪器堆满了整个房间，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地砖。十几个监控摄像头无时无刻不把房间里患者的影像传递给外界。
忽然，特意由纳米技术强化过的玻璃碎裂了。裂纹冰面如同扩张的裂痕，另一侧仿佛有洪水般强大的力量涌动。
玻璃渣无声掉到地上。先是中间的部分有大风涌入，接着是四周逐渐扩大的裂纹也有力量翻滚。
玻璃终于经不起不同气压的里外蹂躏，扭曲着掉到窗外，摔得粉碎。
一个少年轻轻一跳，爬上窗框。
苍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睛，背后告诉运转的主机状物体。手里的尖刀和试管。
银。
尽管被超电磁炮重创只是几小时前的事，但他似乎一直力量充沛。
也许激励他这个早就没有未来的实验体改造人干出一系列行动的，就是心里对那个家伙如蓝色火焰般的仇恨和身不由己的暴怒。
他曾发誓，让那个无耻恶人付出代价后就自我毁灭。 作为被圈养的饿狼，他也有反击的可能。接着的自我毁灭也就是赎罪的最好方式。
但他眼下要干的事，却和那件事截然相反。
根据能力周期表，不断增强，让自己的利爪更加致命。
现在，他就要收下眼前的患者的名为“置换位移”的能力，就像他对前两个能力者一样。
床上的患者仍昏迷不醒。
他几个月来经过不知道多少次高强度的觉醒实验和器官训练，不知道有多少可能会让他血管破裂而死的药物在他体内分解。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表格上面的一个突兀的空格和老家伙们的野心。
置换位移。
绝对不同于空间移动和坐标移动的能力。它的发动和维度计算无关，只关系到每一个微观粒子的运动。
很快，银就会对该能力有进一步了解，因为——
床上的患者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手术刀直送到银的喉咙上。
按理说，他会被出其不意的偷袭一击毙命。
但是。
患者缠满绷带的手骤然在接触的一瞬间在内部断裂。
来自初春饰利的能力——定量保存，解放。
银保持了自己皮肤表面的压力不变，而冲击力被在一个电子运动的时间内被叠加到患者手臂的内部。尽管这明显违背了牛顿定律，但在多种奇异 的作用下，不可能出现的效果被完完全全施加在一个物体上。
“她明明不懂啊。”银在瞬息间低语，“初春饰利，初学者果然就是初学者，还没有接受‘能力推翻概念’这条定律的勇气么？”
患者立刻倒下，牵动身上的许多导管被强行扯出体内。他倒在了地面上两台一起的空隙里。
他并没有惨叫，可能因为长期的折磨已将他的声带像银一样摧毁，也许就连那防身用的手术刀都是出于应激性而伸出的。
他站立起来。身上无数的针孔急速地向外流血。速度快到几分钟后，他体内的血就会流干。
因为时刻高消耗的生物体因为某些原因，体内气压远远高于外界。为此，本来病房里的气压和他的血压齐平。银也是在攻击窗户时干扰屋内气压，使得坚不可摧的玻璃被扭曲。
患者忽然嘴唇震动，但无法发声。
银听得懂。
他以前已经运用背后主机的计算力模拟了他可能说的19003句话的嘴型。
想试试我的能力吗？器官被医疗设备替换的感觉不会好受的。
患者如此说。
“混账，我根本没必要准备那么多啊……”银低吼。完全没有畏惧。
接着。那个能力被释放了。
墙上的一台摄影机开始微微晃动。接着它的边缘和透明的空气的反差渐渐明了，摄影仪仿佛被一个黑色的半透明袋包围起来。接着震荡停止，摄像机开始渐渐失去原本的金属色彩，像逐渐跌入了一个布满噪点的老式电视机里，随着摄影机开始变得透明，扭曲的空间开始闪烁。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
每一个组成摄像机的微观粒子都变得“静默”。仿佛是对光速行驶汽车的急刹车，它们，那些混乱不堪的粒子在空气的舞台上静寂不动地伫立。作用力被修整，带电的情况随着粒子的反常移动变化多端。周围有不少的金色光点。那是被迫减速的电子。
接着，空气中赫然出现一道银白色轨迹。那条白色轨迹依稀可以看出摄影机的形状，仿佛上帝托着那个摄影机，并用照相机每亿分之一秒拍一张运动照片一样。因而，构成轨迹的每一点都可以被无限分割到粒子级别的的大小，就像用粗细几乎为0的线构成的诡异刺绣。那分子的瞄准路径难以察觉，只是通过后面被扭曲的空间和微微的电流声才让人感觉异样。
那些粒子射向银的胸口。在能力使用者无私的能量供给下，它们很快被加至光速。
此时银的胸口忽然变得透明，一颗链接有电线的心脏开始和摄影机一样开始闪烁。
射出的粒子在进入其既定位置时渐渐熄灭，伴随着不断亮起，重新排布的组成心脏的粒子的有序运动。
直到前者失去光亮，隐没在银千疮百孔的胸膛中。后者恰好飞向摄影机原来的地方。
置换。
位移。
粒子的运动成为了最凶猛的武器。
患者还没来得及欣赏银将死的惨状——
轰！！
银所在的位置不知何时放出的爆炸冲击波，已经吞没了患者的身躯。
爆炸的热风袭击了整个病房。几千万度的高温可以把大部分医疗器械烧成气态。
量子变速能力在极短距离内的释放，就是这么恐怖。
由无数种致命毒气混合成的烟雾被冲击波压向房间的其他角落。高温之后的骤冷已经让四面因距离较远而幸免于难的墙壁被“镀”上了一层深黑色气体油漆。
本该被高温和冲击撕成碎片的患者渐渐回过神来。
他开始用不怎么灵活的手抚摸自己的身体，来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完好。
逃掉了？
那个混蛋的多才能力包含量子变速？本来我自己的能力竟然没有防范，大意了。
患者心想。
反正我加入那项本该下地狱的计划，就没考虑过存活。想不到是以这种丢人的方式。
他被高温灼烧的手指忽然碰到一个坚硬粗糙的东西。虽然有些余温，但远远低于周围的空气。
铁块？不对，是带有强磁性的铁砂！
他试着睁开眼睛。
一面巨大的铁砂墙出现在他眼前。
它不时泛起蓝色的电火花。有人救了他。
被能力强化后的铁砂紧密相连，仿佛没有任何间隙。他忽然胡思乱想到它说不定可以挡住原子弹的轰击。
但是。
腹部疼痛感传来。
一个铁质注射器深深插入他的腹部。
它的后半部分被铁砂吞噬，但它早就在御坂美琴，那个在一秒钟内构筑起铁砂之墙的人动手前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他长叹。任凭献血从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中流出。
把两件物体转化为量子态，用外力将其叠加后再让他们宏观上调换位置的能力，考虑的能量的支配和复杂公式的计算，它的发动只需1秒钟。但银早就悠闲地完成了一切，拥有量子变速能力的他，恐怕早就把危机化解，奔向下一个目标了吧。
病房外。
“话说美琴同学你的行动力真强啊。”食蜂悠闲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疏散闲杂人等，空出这三层楼，就是为了防御这种‘超级’能力的发动？”美琴气喘吁吁地说，一边靠着依然灼热的强休息，“回想起来，那真是‘刀尖上的舞蹈’啊，一旦失败，使用者会瞬间毙命吧。”
“理解力很不错哦。”
“话说你找我就是为了让一个力量强一点的人给你干活吧？你连你的派阀也懒得动用了？”
“总之，我们还是多多少少成功了。医生和警备员我已经通知了，那个患者虽然状态不好，但毕竟我也是从名为‘优雅的地狱’的人才工房出来的人，对这个有点惨的同类有点自信。”
“银不还是跑了吗？我们下一步行动……”美琴抑郁地问。尽管她们行动的方向正确，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剩下的事，交给我的人吧，我貌似还有几个行动力比你强的手下。再加上资料中的人员只有两个是‘修正’，那家伙的行动也该告一段落了。”食蜂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像刚刚只是作了一场运动，“喏。”
她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用封条封死的信封，把它递给美琴。
“回去再看吧，这就是我说的‘另一个决定性证据’。关于那个周期表，网上只能找到那些情报了。”
美琴疑惑地看着食蜂离开的背影。
你这家伙，到底还知道什么？！
她在心里大声问，但没有说出来。就算再蠢的人也能看出食蜂有所隐瞒，自己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啊。
少女也伸了个懒腰理了理发丝，向反方向奔跑。
D part
关于能力周期表的部分内容的分析
无权限谢绝访问
下为部分破译内容
文件一
初春饰利 判定 level3 物理量 遭遇 数学 袭击事件 应激反应 雨 可推断是以 修正 突破 序列03624 公式待定 加入实验——已取消 温度
压力 压强 电流 更改 理论 保证一致性 修正
文件二
关于置换位移的部分应用的讨论
……
……
……略
十八（加密）撼动无窗大楼
以大楼为初始选择目标，使其进入量子态（减速）后以任意硬度物质为“反应目标”使用置换能力，进入加速状态，于叠加态时，屏蔽观察，使两种物质（实为宏观物体）的性质发生改变，基本一致使，可有机会在约0.08阿托秒时间内使用非物理因素将其破坏。
备注：能力：相对等速（level4左右）
需能级A+ （约恒星能量的1000分之5，预计在人类体能范围内无法实现）
E part
实验室。
一个老者在台前静坐。
“得手了。”他凝望着眼前的一个接着电极的试管说，试管中渐渐浮现浑浊的如血液一般的液体。
那就是血液。凭空产生。
银静默地站在地上。
依然脸上的表情像永久凝固一样。
“用量子纠缠来收集能力数据，真是方便。”他说。声音嘶哑，“初春饰利也是这么对付的，我还假装对她的影像有兴趣。”
“这么说给你的任务就这么快完成了？”老者面不改色地问。
“我感觉那个切岛光快‘醒’了。”银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
“名单上那个不是他，是我随便乱写的，想引那个据说一直在找我的小子和他‘复活’的姐姐出现。”
“我知道，我说的是他开始有些叛逆了，就从去年学究会开始，我就怀疑他。”银说，“还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那些人你不许碰，谅你也找不到他们。”
“找我没事了？”
“我要你在一周后的现在，让泰瑞丝缇娜·木原·莱夫雷恩来到我面前。讨伐战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