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42【钟鼓楼之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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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长安城钟鼓楼广场的三军操演开始,林子诚位于楼上,上官珑、莫须名等人乔装混在围观的人群之中。操演至尾声时,风云突变,厄运即将到来。


乌云渐进,天色荫蔽,云团之中更是有阵阵怪响震荡着在场每个人的耳道,但绝非雷声。没过多久,钟鼓楼上的人总算看清了——这哪里是一片乌云,分明是一群巨鸦,丧心病狂般袭来。
“荒界狂鸦!小心了!”钟鼓楼顶只有上官云一人见过荒界狂鸦。但狂鸦之凶狠,他早已跟林子诚说过,也料到金通天会派这猛禽打头阵。林子诚按照先前预备好的策略朗声道:“御林军,列火箭阵,御前亲卫保卫陛下回宫!”
一声令下,楼顶的御林军弓箭手将早已备好的箭头磷火引燃,齐唰唰放箭。
荒界狂鸦纷纷中箭。鸟类羽毛向来易燃,中了火箭之后的巨型乌鸦浑身着火而下坠,如同金乌坠海。那些狂鸦落地之后,即使羽毛皆被烧焦,仍不改凶狂本性,随口啄向街边的百姓或守卫,一口下去就能夺一人性命。
广场高台上负责指挥的凌桥枫忙下令道:“莫要慌乱,长安卫戍军听令,以长矛击杀落地凶禽!”
林子诚虽然早就听说了这荒界狂鸦的凶残,但今日初见,还是被这翼展丈余的猛禽吓了一跳。他不禁去想:“究竟是何等狂人,才能饲养出如此怪物?!金通天到底意欲何为?”
荒界狂鸦数量惊人,远比御林军弓箭手要多。况且这些凶禽猛兽个个有着不俗的适应之力,在看到同伴中箭坠落之后没过多久,他们便学会用巨大的翅膀拍落火箭以自保。被狂鸦拍落的火箭掉在广场上和钟鼓楼上,引燃了不少百姓和官兵的衣服须发,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但此情此景,林子诚这边早有预料。按照先前演练,凌桥枫运起凌烟掌掌力,将广场四周预备好的八只大水缸中的存水引出。凌烟掌力牵引之下,八个水柱如蛟龙出洞般盘旋上升,汇聚成一个巨大水球。然后,凌桥枫散去掌力,水球四散爆开,火势顿熄。
随后,御林军祭出了威力更大的武器——将军弩。这种弩机原本是布置在皇城城墙的重型装备。上官云凭借自己从小习得的墨家百工之长,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使其威力倍增。此弩宽半丈有余,射出的弩箭足有一个人长。钟鼓楼和广场四周均已配备了近百副将军弩,弩箭激射而出,荒界狂鸦无法抵挡如此劲力的弩箭,各个都被穿了个透心凉。更有引火的将军弩箭,一剑射出击中目标后,火星会爆开四散,将周围凶禽尽数引燃,实在是事半功倍。
莫须名眼见着荒界狂鸦在此放肆,却一直未出手。官兵开始疏散围观百姓,他便随着人潮涌动,默不作声。按照计划,他需要隐藏至最后关头,不能提前暴露。
将军弩的威力果然远胜于普通火箭。荒界狂鸦再怎么想抵抗,也始终没有得逞。无奈之下,群鸦升至弩箭升势衰竭的高空中,不敢下落。
杨撼道:“就这样逼着它们,不让他们下落吗?弩箭数量有限啊。”
杨昭惠道:“不,先停止进攻,等狂鸦下落之后,再次放箭。”
御林军依照此法,杀退了三四拨荒界狂鸦的下扑。群鸦吃尽了苦头,损伤过半,不敢再往下飞了。
荒界狂鸦在高空中似乎听到了什么人的指示,开始变幻阵型。它们各自将翅膀张至最大,也极尽紧凑地靠拢,渐呈遮天蔽日之势。天边也忽然出现了真正的乌云,就像是有人以呼风唤雨之力凭空捏造出来的。没多久,将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黯淡之中。狂风骤起,坊间一些较脆弱的泥瓦民房,直接被这股大风掀翻。钟鼓楼顶的人也能隐约觉察到楼体有些微晃动,将军弩也被风吹得控制不住发射方向,使得操控的军士颇有些慌乱。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金通天远在城外,以千里传音之术将这话传来。朱再青其实一直乔装打扮,混在围观百姓之中。他本想趁荒界狂鸦大举作乱时冲上钟鼓楼顶,取下林子诚首级。可林子诚这边的防卫一直做得很好,他始终没有找到好机会。听得金通天催促,他也觉得场面已足够混乱,于是决定出手。
朱再青只身一人施展轻身功夫,在钟鼓楼的墙上踏砖而行,一步就能腾跃两三丈。没等一层又一层的守卫反应过来,他便跃至楼顶,突然出现在林子诚面前。
“受死!”
朱再青一掌力道雄浑的泰山掌迸发而出,直击林子诚面门。上官云比林子诚更快一步,以上官氏的家传绝学墨痕腿挺出,与朱再青掌力相接。
“砰!”二人都使出了最大力道,没有任何保留。这番碰撞爆出的余威掀翻了半个钟鼓楼顶,也击碎了四周围的栏杆。在场者除了林子诚、杨昭惠有不浅的武功底子,其余全被震倒在地。
朱再青本比上官云内功更强,但他忌惮林子诚的青玉龙形坠,未用玄门武学内力催动招式,只是以泰山掌掌力硬出一击,所以并不能压制住上官云的墨痕腿。二人功力相撞之后,朱再青受了些轻微内伤,但也丝毫不加喘息,又使出昆仑派的烈焰掌法,想要打到林子诚,却还是被上官云拦在身前,见招拆招。
“林子诚,你敢不敢与我一战?”朱再青无法突破上官云的防线,只好放出狠话激将。
“凭什么跟你打?你只是一个普通刺客,还以为是阵前单挑呢?”林子诚说罢,还故意站在上官云身后,非要气一气朱再青,打乱他的心神。
“既然如此,我先杀了他,再来杀你。”朱再青道。
林子诚笑道:“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上官云全力保护林子诚,与朱再青越战越酣。但战局拖得久了以后,上官云渐渐占不到上风,尽显守势。论实力,朱再青本就在上官云之上,加之上官云有重伤在身,若非可以凭借墨濯之利,恐怕他此时早已身首异处了。
眼见上官云渐渐难支,朱再青又以一计御水决中的“潜龙腿”,运足了八成功力向上官云横腿劈去。上官云刚刚挥剑势老,来不及回身防御。朱再青重腿将至,上官云本想以墨痕腿与之硬拼,但他侧身对着朱再青,转腿极为不易,终究是慢了一步……
就在朱再青一腿即将劈中上官云腰间之际,林子诚挺身而出,替上官云挨了这腿。林子诚只觉得这一招势大力沉,可他也顾不上吃痛,只道:“云兄先休息,我来会会这朱老三。”
“哼哼,你终于肯出手了。”朱再青一声冷笑,趁机把体内的御水决内功散去,改用之前从莫须名身上汲取的天门剑派内功。
林子诚道:“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他说着,借位让上官云退出战局,自己横在朱再青面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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