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作——Phigros·废土之下（一）

封面为游戏内石林层实装曲目《【PRAW】》曲绘

仿官方写作形式，侵权必删

楔子——

“石林的孩子，你为何不回家”

石林，啊，石林

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它有璀璨的长河

和斑斓的过往

鼓点是它的主旋律

快乐是他的投名状

那里有

油彩泼洒的石柱

矗立四海

披头散发的荒人

自由歌唱

电磁轨道镶嵌着砖石光芒的太阳

机器残骸无意识地缓慢飞翔

那是从天而降的宝藏

带着最后的希望

如今我的父辈

脱去了工装

苦守宝藏

似盐像

我知道他们正在死去

人不能在垃圾上久存

世界也一样。

一 · 二人与“新世界”

——770年4月1日 · 石林——

“书接上回，说到阿吉与鸠二人逃离冰封……”
“糟了，看来阿吉的脑袋被之前的灰烬吓傻了。”
“你说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鸠来问阿吉才对！你自己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一旁的女孩子此时正气上头来，对着她身边的金发年轻人喊叫着。
“嗯?这是甚怪事?”
他摸摸头，想要搞清楚当前的状况。
“我们刚刚是过了光门来着?”
少女点点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少年突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位“穿着怪异”的少女名为鸠，而自己的名字则是Gino，他们昨日据德利队长的嘱托来到冰封层的萨里山中，穿过奇怪的光门后，才来到了这个全新的地方。
“不知现在状况如何啊。”
Gino开始环顾四周。
这个所谓的“新世界”并没有比冰封层的景象好到哪里去——附近昏暗一片，只有窄窄的几束光芒透过类似柱子的东西照射到地面上，地上也遍布了泥泞，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其中，浑身脏兮兮的。
“阿吉阿吉，快来看这个！”
鸠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承担着什么重量，把它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块石头。
“这是甚么东西。”
“石头。”
“石头?”
“石头。”
“不，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鸠不知道。”她摇摇头。
这孩子，还没等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就迫不及待地叫来Gino了。
“那你为什么让我来看?”
“啧，阿吉你别急，说不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鸠开始抚摸这块石头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有奇怪的声音！”
鸠继续按下了石头的左上角，一首陌生的曲子从她的耳边传来。
“算了，似乎会发出声音的石头也并没有什么用。”
鸠把那石头随手一扔。

视线又回到Gino这边。
刚刚除了鸠瞎按演奏出的曲子外，他还听到了别的声音。
那声音似鼓声，空灵而清脆，在这些柱子间来回往复，十分引人注意。
“阿吉能判断出方位吗?”
“笑话……”
“阿吉又开始不把话说明白了……”
Gino没空争来，只顾听那声音。

“西边。”
“不愧是你。”
“少说点，跟紧了。”

二人因为环境黑暗的原因，跟随鼓声的路程中总时不时“碰壁”。
“可恶，鸠你有带手电筒吗?”
“没有，但鸠有Alpa。”
“Alpa录音笔能发光吗?”
“录音笔怎么会发光呢?阿吉在想些什么?”
“当我没说。”
此时歌声传来，但可惜Gino听不懂歌的内容。

大概继续了几分钟后，Gino发现眼前的景象突然亮堂起来。
“有光。”
阿吉不顾碰壁，向那光处寻去。
越过最后一道柱子，眼前只见成堆成堆的垃圾山遮天蔽日，散发出较为刺鼻的工业气味。
他向上看去，找到了鼓声和歌声的源头 —— 处于垃圾山山腰的一个人，因为太高，Gino看不太清他的实在面目。
刚准备爬上山向其他人问问路时，突然一声“咔嚓”的金属断裂声打断了Gino的想法。
“咚——”
一块巨大的废弃机械从山顶上滚落，不偏不倚地砸到了那人的头上。

“嗯?????”
这也太衰了。
刚遇到的人怎能就这么没了，Gino不管说什么也得去救他。
垃圾山的山路十分光滑，单靠四肢完全没法爬上去。
但Gino想到了办法，他把几块棱棱角角的小零件安到了鞋子上去，增大摩擦力后果然就可轻松多了。
可怜阿吉遇上这般事情，他单那爬山就爬了将近30分钟，等到达半山腰处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Gino顾不得休息，他连忙四处寻找那人。
“啊……”
他翻起一块钢板，找到了被压着的受害者。
“ AI ?”
眼前的居然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形AI。
Gino好久没见过AI了，冰封层那可没这新奇东西。
“林泊?”
AI见这里再次出现一个没见到过的活人，也很惊讶。
“你应该没事吧，我马上救你出来。”
“这东西，你一个人能搬开吗?”
Gino见压着AI的这机械也不小，心里犯了难。
但是这么点小难题怎会难倒他，Gino没用多久就想出了运用“杠杆原理”搬走机械的方法。
他随即抄来一根长长的金属撬棍，用一块圆滑的石头作支点，开始用力撬来。

正午当头，烈日照射下的Gino仍在努力。
“……唉……这是何德何能……咕咕……咕咕?咕咕快来帮个忙！”
Gino见鸠小姐慢慢悠悠地走上来，开始大喊道。
但鸠身穿这一套，身体也已经菠萝菠萝哒，所以就装那Gino的声音不够大，随处找了个阴凉地，整理整理后居然坐下了。
Gino这人也算体面，见人家小姑娘爬这山累了坐会也没多说什么，自己便继续独自努力去了。

——2 thousand years later——

鸠见那吉诺汗流浃背，并时不时无能狂怒的表现，不禁开始偷笑起来，并打开了自己的Alpa。
那AI也是当这机械压着自己是无事发生，在Gino想办法撬开它的时候，他便与鸠闲聊。
鸠与AI谈了许多，也不知为何，AI竟然觉得咕咕这孩子很天真讨喜，于是还腾出一条手臂掏出一些糖给她吃。
Gino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若不是咕咕是自家孩子，嫉妒必会蒙蔽他的双眼。

Gino好汉一条，愣是从白天一人干到黄昏。
那AI见Gino瘫倒在地，又是谢又是拜的，搞得Gino有些莫名奇妙。
而这时天色已晚，两人也没个去处，只好和AI说明白，并请求指明一下该地区的住所。
也算是做报答，AI带领他们前去了自己的拾荒者聚落。

一路上，AI和两人说明了许多事项。
“这里是像素塔，并不等同于你们之前所在的林泊现实，而是可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所以你们把这里称为新世界也没有错。”
“像素塔分10层，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第二层——石林，而第一层就是冰封层。”
“石林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地方，不过这很令人安心，尤其是我们拾荒者，已经做好一辈子待在这里的准备了。”
“石林的环境很恶劣，污染相当严重，本来作为像素塔的支撑部分，而现在却沦为垃圾场，一复趋于消亡。”
“你们先在我们那住下吧，等过几天后，你们可以去找找这里的出口离开。”
鸠和Gino感激不尽，对前程又有了全新的理解。

“这是为你们临时安排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还请务必联系我们。”
“明白了，谢谢。”
Gino看看房间，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窗外是五彩斑斓的石柱和流淌着石油的河流，之间零零碎碎地分布着几点光亮，把拾荒者的影子缓缓投影下去。
“咕咕，你还饿吗?”
鸠摇摇头，她刚刚在拾荒者大厅里吃了约正常人1.5天份的储粮。
“阿吉，这地方……你觉得如何?”
“此意为?”
“不不，没什么……”
“我得先去洗了……”
“好，阿吉快去。”
鸠久违地陷入了一次沉思。
平日里不挂任何心事的她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希望一个人静静待着的时刻。
“接下来，会有怎样奇怪的经历呢?”

——770年4月3日 · 石林——

“知识改变不了命运。

虚构曾和真理共存。但自从虚构与真理相悖，二者便相互知   晓却无法互通。”

鸠睁开眼。
她常常做奇怪的梦，这次也不例外。
但，现在天还没亮。
鸠有个认床的习惯，如果不在自己的床上睡觉，鸠可能就会睡不好。
而今天就是这样的状况，她在太阳升起之前就醒来了。
鸠这几天在拾荒者聚落里也不单是白吃东西，她偶尔也听到拾荒者们之间互相交流——比方说，谁谁又发现了新的可用机械啊，石林的哪个地区又开始混乱起来了啊等等。
鸠还听说石林某一处的日出之景很不错。
她准备叫上Gino一起，但想想之后还是放弃了这样的决定。
“阿吉需要多休息一会，鸠自己去好了。”

那个地方离聚落并不远，就在一旁的山崖上。
山崖上的视线十分开阔，因此适合看日出。
鸠在那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过了一会，还没等到日出的鸠开始逐渐犯困起来。
当她刚准备往地下一躺时，一个声音立刻使她的困意消散了。
“鸠?正好，我有些话要说。”
“Kouma……早。”
意识到对方是熟人时，鸠赶紧礼貌地坐起来。
Kouma是鸠在聚落里最熟识的拾荒者之一，Kouma常把鸠带到自己的房间里，为她讲述石林的历史之类。
与Kouma住在一起的，是一个叫Kuzumi的女孩子，那孩子很怕生的样子，去哪儿都会跟着Kouma，不过此时却不见Kuzumi来。
“……时过境迁，人和物都变了。”
“嗯嗯。”鸠突然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过去曾十日并出，石林处不逢生……但现在石林相对好上了许多——”
Kouma指向远方太阳露出的边角说到。
天空以自我之躯容安太阳，太阳用自身之色染溢天空。
“Kuzumi还没回来，鸠……”
“……”
“自从像素塔倒悬以来，这就没几个活人了……石林存不久矣，那就是它所意味着的事实。”
“没去找找她吗……”鸠遗憾地说道。
“按石林目前的状况来看，她能否活下来都难说。”
“诶?”
“天河堡垒，那是石林之前的控制中心，但十日纪污染之后，那里变成了异想之物的巢穴。”
“异想之物……”鸠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本不想把气氛搞压抑，抱歉。”
“没事，Kouma已经……”
鸠小姐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安慰别人，只好停下不说。
“快离开石林层吧，这不是林泊该继续待下去的地方，还有，第三管理区的那个人可能会帮到你们。”
“Fuli?”
鸠倒问回去，但Kouma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的没关系吗……Gino也应该醒了吧。”
鸠一路小跑着回了聚落。

“阿吉！”
“怎怎……怎么个事?”
“是Trophon摩托！”
接下来可以不用靠双脚走遍石林了，鸠这么想。
“嗯，刚刚委托几位拾荒者给这家伙换了后视镜和轮胎，顺便加了点广播系统。”
Gino点开广播，却传来一阵吵闹的杂音。
“只不过这里暂时没有广播……但问题不大。”
“我们该走了吗?”
“嗯，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你还有什么忘记的东西吗?”
“让鸠想想看……答案是没有！”
“很好，我们走。”
鸠坐上摩托的后座，随一阵灰尘扬起，告别了拾荒者聚落。

两人驾驶摩托驰骋在石林第十区的中央区域内。
“原来石林还分区域……”
“对了，鸠想起来……我们要去第三区来着。”
“地图呢?”
“什么地图，鸠没有带……”
“……管他的，先一直朝前去就是了罢。”
Gino似乎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鸠这么想。

两人行驶了没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堡垒。
Gino发现被其挡了前进的去路，便连忙急停下来。
鸠心中一骨碌，这大概就是Kouma所说的“天河堡垒”了吧。
堡垒大概有一座城池之规模，并且与周围的建筑不同，其主体呈巨大的拱形，一旁的山壁上也立满了类似指示塔的东西。
难得一见，鸠怎会放弃记录的机会。
自从来到石林之后，鸠逐渐养成了拍照片的习惯。
“鸠要给新乐曲专辑做封面，这么些东西都是素材哇。”
她这么想着，便开始在附近来回转悠。

Gino已经深感管不住咕咕，撇在一边让她放飞自我去了。
他打开附近的信号探测仪，毕竟石林这层的异想污染程度不可小觑，而为在迁越期间保证安全，Gino的探测仪里附带了多种信号的全方面探测功能。

“滴滴——滴滴——”
探测仪突然响了起来。
定睛一看，并不是什么异想之物的靠近，而是来自堡垒内部的求救信号。
求救信号只能由人类发出，难不成这堡垒内还有其他人?
Gino缓缓走向堡垒前方，疑惑地挠了挠头。
“有人吗——”
Gino对着大门喊道，也不知对方能不能听见。
给予Gino回应的却并不是另一起声音，而是信号探测仪愈发频繁的响声。
屏幕上，那逐渐靠近自己的求救信号居然在他眼下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屏幕的右上方处，正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圆点出来。
Gino望向那天空，果然见一批黑翅鸟群从远方的石柱后袭来。
他深感不妙，恐怕是摊上异想群了。
Gino连忙把正在拍照的鸠一把拉到摩托车上，光速般踩下油门——离开了现场。

“发生什么事了——?”鸠如同受惊的鸽子一般问道。
“别问，我一分心命就可能没了。”
鸠听得这句话，哪敢再问。
黑鸟群也是穷追不舍，它们的速度比起摩托来也毫不逊色。
Gino就这样和它们玩了一上午的沉浸式竞速游戏。

摩托疾行直到临近中午时分。
鸟群因为似乎离开不了那堡垒所在的峡谷，所以停下了对两人的追击。
此时的Gino发现他们竟直接开出了第十区。
“这也算是变相赶路了吧……”
而此时的鸠正一张张看着她在疾行途中冒着生命危险拍下的照片。
“阿吉。”
“什么事?”
“还是真人好。”
“你在说些什么……”
Gino放弃了思考。

“按这个方向来看，我们大概已经是处于第八区内部了。”
“嗯，刚刚鸠有看到水塔上的标志。”
跑了半天的鸠，此时感觉心里有点空空的。
“对了，我们自醒来还没吃东西呢！”
鸠想起吃可就停不下来了。
“那……该吃些什么呢……在这荒郊野外的大概不会有什么吃……”
Gino的话语戛然而止。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扫过去了?”鸠说到。
过了大约几秒，两人才反应过来——这里居然有野生的鸡。
“不过，怎么是绿色的毛呢?”
鸠正饿劲上头，哪顾得了那么多，于是只随身一扑，便把那八条腿的鸡捉到了手里。
“好怪哦，再看一眼。”
Gino看着那有着八条腿和四支翅膀的奇怪生物，实在是没法不把它和“污染导致的基因突变”联系到一起。
“没事没事，看起来奇怪而已——我们该怎么做了它?”鸠的眼里都快要闪出光来了。
“……说来如此，鸠小姐，你可曾听说过一传统菜叫花鸡吗?”
“诶?”鸠吃过的东西虽然多，但她还真不知道这道菜。
“如此，整只鸡去皮腌制，表面涂上泥土或面粉，用荷叶将其包住后进炉中烘烤而得，尝来可谓外酥里嫩……”
鸠一听便兴奋地快要跳起来，这玩意可真算新奇，她鸠哪有不试试的道理?
但因为受了条件限制，Gino只好用含满金属的电池土代替裹鸡土，拿锡箔纸代替荷叶，生火更是随手掺来打火机，不在话下。

那鸡熟的时间一到，香气立刻迸发出来——
鸠去了那烤得脆脆的土，只轻一撇便把那嫩鸡肉撕下一段，随后放入嘴中一尝，果然不负名菜之褒奖。
鸠一开心，比了个大大的“Φ”。
可那电池土带有一定污染，不过好巧不巧，这绿毛鸡羽毛熬出的汤，正好可以解去毒素。

饭后，鸠突发奇想地拿起相机就往自己脸上怼，把那鸡的好婉婉到来，录成了一段长十多分钟的美食汇觅食视频。
Gino拿了用石凿打碎的羽毛放入锡箔纸盘成的碗里，放在火上慢慢熬煮，最后令自己喝鸠各喝了一杯，可惜鸡如此美味，这汤的味道却是苦的。
“好了，我们该继续赶路了。”Gino把现场收拾干净，把打火机装进口袋里后对着鸠说到。
“石林也没什么不好的嘛……”鸠自个儿想到。
一整天下来，鸠还是对那鸡的味道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