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鲁铎象征x气槽】诞生日
没有什么比当事人撞见给自己准备的惊喜更令人尴尬的了。
气槽很尴尬,而另一半正手忙脚乱试图把手上的东西藏起来的东海帝皇等马娘更尴尬。虽说在校园里遇到刚采购完成的马娘队伍其实是件很常见的事,但即将过生日的学生会副会长就算再谨慎也不会觉得这是她的自我意识过剩。
她捂着嘴没说话,理智告诉她这样维持现场这份微妙的平静已经是最好的做法了,她不能去提醒东海帝皇和重炮以她们俩的小身板根本遮不住那露着“AIR”字样的气球,也不能去吐槽成田白仁这会儿悄悄退到姐姐身后不说话的样子很没担当,毕竟在鲁铎象征与琵琶晨光都在场的情况下她的确可以安心做个快乐的执行者,甚至连投来的眼神里都有种坦然的理直气壮。
气槽想说她,但当下的氛围让她开不了口,这个奇妙的组合在几分钟前还在为生日宴会上的餐食设置争论不休,直到鲁铎象征一眼瞧见从回廊转角绕出来的她,若无其事地喊住她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想到这,被迫发现这项惊喜的气槽忍不住看向鲁铎象征,后者似乎是在场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马娘了,既没有尴尬也没有心虚,只有忧心的再度询问她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助。
“很少见你这么着急的模样,”鲁铎象征表情严肃,看上去诚恳极了,“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我和白仁同时请假让你的行程表变得有些拥挤以至于应接不暇,很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点……嗯?”
在看到鲁铎象征终于停下自责时气槽才放下手,她朝鲁铎象征笑了笑,也知道这只是牵动肌肉形成的一个表情而已:“劳您费心了,鲁铎象征和成田白仁的暂时缺席并不会让特雷森停止运转,我只是受铃鹿嘱托帮忙送份东西而已,她看起来挺着急的,或许是因为预设的时间表出现了些许问题。”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向鲁铎象征以外的马娘,但耳朵还是如意料那般捕捉到了东海帝皇的小小悲鸣、重炮的小声提醒与成田白仁的重重一哼。当她循声看过去时正好瞧见三位马娘不同程度的丧气模样,而再将视线转回来时鲁铎象征还是一样保持着温和的笑意,朝她伸出一条手臂:“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并不是需要两位马娘才能负担的重量,会长。”
气槽不得不这样说道,可就是如此明显的拒绝也没能让鲁铎象征收回手。
“我只是为今天的巧遇欣喜,想要与你共度这短暂而美妙的时光而已,”鲁铎象征甚至稍稍弯下了腰,让这等待交接的动作里多了点邀舞的感觉,“时间不等人啊,气槽。”
气槽叹了口气,还是把那轻巧的纸袋交到了鲁铎象征手里。
*
不负先前的急切,气槽正与鲁铎象征肩并肩走往下一个任务点。
她有些无奈,但羞涩与喜悦也混合在她的心头,就像是偶然间发现后辈们对她培育的花朵赞不绝口。凭借已知的诸多线索,她不难推断出无声铃鹿给她安排的需要逛遍大半个学校的任务是为了什么:显然参与组织生日惊喜活动的成员不只是她方才遇到的那些,无声铃鹿希望她能“尽可能多”地拍摄学校里各处的花卉大概比起“感受春意”更是为了能拖住她的脚步。
这样想着,她举起相机对着不远处的芍药丛调整焦距,而据说来帮忙的鲁铎象征则背着手提着空袋子站在她身后,大多时间无言,偶尔会在她停下脚步时顺着她的拍摄对象询问一些相关知识。
“请你来成为春日花卉的摄影师,铃鹿还真是找对人了,”鲁铎象征感叹道,“无论是对执行力的要求,还是拍摄者对花卉的热爱,结合多方面因素,如果是我来挑选的话我也会选择你。”
她的赞誉只是让气槽动了动耳朵,却并没有如往日那样推托,或者略带羞涩地接受。摄影师在拍了几张后才直起身体,低头仔细研究方才拍下的画面,随口回应道:“作为一种争取时间用的临时起意的任务,你们除了我还会安排谁呢?”
“果然被发现了。”
气槽没好气地抬头看去,鲁铎象征嘴上这样说,脸上却一点都没看出计划被打乱的遗憾,看上去甚至还有点高兴。气槽想问她在高兴什么,话到嘴边却还是及时刹住,拐了个弯:“不过真的要谢谢你,会长。如果不是你跟着我一起来的话,帝皇她们大概会一直为我是否发现了这件事而胆战心惊吧。”
她没有忽略在鲁铎象征主动提出与她同行时其他马娘都悄悄放松下来的小细节,或许在所有人看来鲁铎象征都是无所不能的,只是让撞破惊喜的寿星瞬间失忆而已,其难度等级不比鸡蛋返生高多少。
鲁铎象征笑了笑,算是接受了她的感谢:“她们想给你一个惊喜,而你也想接受她们的好意,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开心而已。”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气槽也笑了,而这个笑里藏了什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这个‘大家’包括您么?”
“包括我。”
“……”
有那么一瞬间气槽似乎真的看到了返生的鸡蛋,而她的惊讶似乎表现得太过明显,让鲁铎象征也不禁苦笑起来,上前托起她的手和手上的相机。
“我们在前进的途中总是会忽略一些事,但好在总有理智而心怀好意的旁观者为我们指出,”鲁铎象征的话意有所指,让她想起了先前舞会里对方和天狼星象征的逸闻,“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铃鹿交付你的任务是为了拖延时间呢?”
没想到话题又一次转到了自己身上,气槽愣了下,但还是直视鲁铎象征的双眼:“因为帝皇她们的采买耽误了些时间吧,所以需要把我支开,再……”
气槽不禁皱眉,这话一说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在知道我们还没回来时让你满学校跑不是更容易撞见我们么?”鲁铎象征帮她补上了没说出口的话,“在我和白仁都请假的今天,让你坐镇学生会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那为什么……”
“或许她只是希望你能放松点,在这美好的春日好好欣赏由你精心栽培的花朵——就像你口中的惊喜指的是这么多马娘愿意一起为你庆生,就像我提出陪伴你一起只是为了与你多一些独处的时光。”
“……这不是类比,会长。”
气槽干巴巴地说道,没有抽开手,也没有移开视线,哪怕她知道自己脸颊上的升温一定是因为脸红。
她的手上一轻,这时鲁铎象征已经拿起相机向后退了几步,举起镜头正对向她。
“虽然还有很多想对你说的话,但我们还是先完成铃鹿的任务吧,”哪怕镜头后的是鲁铎象征,气槽还是下意识绷紧身体,险些立刻闭上眼睛,“我想我找到了更好的方式来诠释铃鹿想要的‘美好的春日’——请看镜头,气槽。”
没有刺目的闪光灯与刺耳的声响,在鲁铎象征放下相机时气槽甚至为自己先前的本能反应感到有些愧疚,因为她本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鲁铎象征对任何马娘的喜恶都牢记于心这一事实。
鲁铎象征并没有发现她的纠结,正一手抓着相机观察,另一手招呼她来看。
从相机背面的显示屏上她看到了自己与花卉的合影,鲁铎象征的抓拍角度十分精妙,当风吹起时她就像被簇拥其中,将将举起的手臂居然也毫无违和地融入画面之中。
“这是我心目中的春日,你往日对花朵的照料成就了这一瞬间,唯心来说的话,这应该是她们对你的感谢,”鲁铎象征不紧不慢地说道,平稳的声音像是春风一般吹散气槽的不安与内疚,“生日快乐,气槽,谢谢你的诞生。”
“这是我们想要告诉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