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树
父亲爱着自己的族人，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可是这样的爱，究竟是来自自己的内心，还是单单的一份责任感，他是自愿的，还是被世界所裹挟，他又是否是在感受过自由后仍然如此选择。
这世界，总有一个名为命运之物试图捆绑着所有的人，它让所有人产生联系，以此规定人世，是否，但我彻底摆脱一切，当我不屑于道德；当我远离所有的人，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当我用自己的方式规划这个世界时，我，就能够自由吗？然后当那个时候我还会认同他们任何人的看法吗？那个时候所得到的是否就是真正正确的，这个世界不被扭曲的样子呢？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此刻才明白，因为我从来就不在乎家族的人，他们的死活与无关，我只是认为在乎他们才是正确的，才是我应该有的样子，可是，这也不过是我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荧瘫倒在地上，她因为这场战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可惜的是她还是输了，而胜者此刻正坐在身边。
“所以，你要干什么。”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要跟你进行一个交易罢了。”
“什么交易？”
“我会帮你找出京城内所藏着的众多火药，那些火药一旦被妖兽点燃，整座京城就会永远的留在历史里。”
“那么，我该做些什么？”
“我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样……”
夜空里，月亮已经走过了一大半的路程，要不了多久天就会亮吧，可是这夜里又有多少人是和他们一样清醒的呢？
我一直都是如此被人所裹挟着，我想要摆脱，可是却又做不出抉择，来自生命深处的冲动告诉我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可是，我就是无比的憧憬，憧憬一种连想象也做不到的世界。
“呐，你的真实样子是什么样子的？”荧偏头看向陈齐。
“不知道，但我看到我时，我就已经是别人的样子了。”陈齐看着夜空，回答道。
“这样……”荧本来也就只是随便一问，她将头转回来，在次将视野指向天空：“现在才发现，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因为今天是十五吧，荧心中如此想着，眼睛不由得要闭了上来。
“好累。”心中不由得如此想。
明明不该睡得，因为身边还有一个危险得人存在，可是，困了就是想睡吧。
“那就睡吧。“心中如此的决定。
……
“啊。“不由得被吓得发出声音，薇下意识地缩成一团，但是仔细回想起来，那大概只是一只鸟儿飞走地声音吧。
“鸟儿晚上也不睡吗？“薇心中如此想着。
其实，只是天快亮了吧。
明明知道的。
“就当夜还很长吧。”心中如此决定着。
因为如果不好好睡得话，明天会很没精神吧。
……
“起来啦。”周边响起陈齐的声音，荧不情不愿的从睡梦中起来。
睁开眼，月亮已经即将落下，看向东方，太阳还没出来，但想必就快了吧。
“天不是还没亮吗，这就叫醒我干什么？”荧的语气中明显有着些许的抱怨。
“再不起来，妖兽就要攻城了，我们也得抓紧时间进城。”陈齐明显对眼前得人有些无语。
“原来妖兽也会攻击你啊。”
“妖兽不也会攻击你吗。”
“好像也对。”
“啊，全身好痛。”起身时荧发现自己昨天因为真气过度得运转，使得全身经脉都痛。
“要这个状态进城吗？”荧抱怨道。
“……“
“嘛，走呗。“
啊，正如预感，我似乎迎来了新生。
两人很快就看到了那片黑压压的妖兽群，此刻他们似乎正在沉睡，整片的妖兽都禁止不动，似乎是因为有许多的妖兽到了晚上力量就会变弱，所以兽潮一般都会在晚上暂缓攻城，但假如让它们感受到一丝风吹草动的话，所有妖兽都会在一瞬间醒来，向你袭来。
“离我近点。”陈齐道。
“怎么了？”
“我要盖过你身上的气味，这个地方气味很杂，这样应该就能蒙混过关了。”
“好吧。”
说完，荧就向陈齐靠近了一些，之后也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跟了上去。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荧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陈齐听到后，停了一下，随后说道：“谁知道呢，反正哪个都差不多，说起来我的分身在分出去后就跟我失去了联系了，那大概就是我的繁殖方式。”
“那是不是说，把你当男的或是女的都可以呢？”荧戏谑的说道。
“为什么要拘泥于男女两个性别呢？”
“也对，可是啊，人之间要是没有共识，那么就无法交流了。”
“人就是因为太多才会变傻的。”
“但人也是因为太多才变聪明的。”
说着说着，二人来到了城下，城上的人看到二人后赶紧回去禀报，待到二人登上城后，立刻就迎来了负责人。
“在下庄怀，敢问二位小友是……“想必他们也是很期待外面的消息吧，但还是要耐着性子，说完最起码的礼节。
“白族，荧。”
陈齐一脸祥和的说道：“在下是陈家陈齐，此次与荧姑娘来此是有要事。”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还这么小。”庄怀喃喃自语。
“如今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荧有些感叹的说道。
“也罢，两位还是先到屋里说吧，这里不太方便。”
“话说他是谁啊？”荧小声的问陈齐。
“除妖府府主，一个我也看不透的人，传闻这家伙最少也得活了几百年，一直换着身份控制着除妖府。“
“就连你都只知道传闻吗？”
“嗯，很麻烦的人。“
“二位，请进。“
不知不觉间，二人就被带到了目的地，牌匾上写着“除妖府“三个大字，金光闪闪，力道浑厚，一看就是行家所写，但相比之下，府邸本身倒是有些老旧了，想必是已经有不少年没有重新修缮了吧。
“多谢。”
二人随庄怀一同踏入府内，不得不说，内部的修缮倒还是比较好的，由此看来，只是他们不愿修门口。
“那里是我们除妖府大多数人在此的临时住所。”庄怀指着一栋最新的建筑说道。
“原来如此。”
一路上，庄怀为二人仔细地讲解了除妖府的许多建筑，直到会客厅，他也得先说完这个地方的设计和历史才肯说正事。
“还请问几位小友将带来什么消息？”
“不日后，外面将会试图驱散妖兽，希望届时城内能够加以呼应。”
听后，庄怀皱起眉头，问道：“敢问各位在外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着急？”
“迟则生变，在拖下去恐怕会正好会中某些人的计策。”
庄怀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我明白了，我们城内也自将全力配合，我这就去整备全军，准备出城作战。”
“只是今日罢了，不一定会马上动手。”荧以为庄怀听错了，又补充了一句。
“不，就是马上，你还不太了解你父亲和外面那些人啊。”
……
“说吧，你们有什么打算？”
龙兴山上，一群人围着一只被绑着的猴子，不停的问话，这只猴子体毛金色，一看就是珍惜物种。
“你们先放开我再说。”猴子讨价还价。
一众人一脸不善的看着它，似乎是在讽刺它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现在的性命可是在我们的手上啊。”烽说着，就拿起剑架在它的脖子上，催促它快点吐出情报。
“就……就算你们要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我说什么啊。“猴子抵抗道。
“嗯？“烽见它执迷不悟，还不开口，随即就用剑砍了下去，但很快就发现这只猴子的毛十分坚硬，寻常物件伤不到它。
“哈，想要威胁我，等你们的剑有你们嘴巴那么尖再说吧。”猴子讽刺道。
“烽兄，我这有一把家传宝剑，一向以锋利闻名，削铁如泥，可以借烽兄一用。”有人看不下此猴子的嚣张，说道。
“不必。”
烽拒绝了那人，随后便从手心唤出一道火苗，朝着猴子的身上烧，但姑且有避开绳子，不得不说，它的金毛十分耐火，并没有被点燃，但是，其内部就没有这么耐热了。
只见一道火焰宛如小蛇般缠住了它的脖子，虽然金毛不会被烧毁，但他本猴却已经痛的一直在猴叫了。
“停，停，我说，我说。”
听到这，烽便收回了火焰。
“快说。”
“先让我缓一下。”
“……”
“痛痛，我说，我真的说。”
“……“
“京城，京城地下被埋着大量的炸药，只要有人或者是妖兽前去点燃就会立刻把整座京城炸成废墟，你们还不快去救……救京城。”
烽看了看周围的人，收回了火焰，随后走到众人中间，道：“刚才它的话大家应该都听见了吧，此时此刻，京城随时都可能化作废墟，同时我们在京城的族人也随时有着性命之忧。”
“烽兄不必再说了，如今之计，只有驱逐妖兽，找出埋在京城地底的火药一途了。”
“可是，援军还没到。”有人提出异议，但声音不是十分的坚决。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拼死一战了。”
“说得对，只要集合我们在座各位之力，击破妖兽也不是问题。”陆法才适时发声支援烽。
“那我们何时出发？”
烽捡起掉在地上得铁剑，说道：“立刻。“
天边泛起了微光，月亮落到了底边，拂晓之时，妖兽逐渐从睡眠中醒来，一声声嚎叫声从城下传来，新一轮的进攻就要来了。城墙上，早就已经站满了迎击妖兽得将士们，虽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在这之前他们怎么想不到京城居然会成为妖兽的目标。
第一缕阳光射来，就像是点亮了双方的热情，原本平静的兽潮，就宛若暴风雨时的海面，波涛汹涌，无数的妖兽前仆后继，无论天上还是陆地，都是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末世降至之感。
“府主，你说援军今天就会来，是真的吗？”旁别的人，实在忍不住问庄怀。
“不会错的，他们甚至还特意叫人送了消息进来。我教你的驱散城门附近的百姓做好了吗？”
“已经把全城的百姓都集中到几个避难所中了。避难所有人看守，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就好。”
“对了，那两个孩子呢？”庄怀突然想了起来。
“我也带他们到避难所中了。”
“这样……”
实际上，此时荧与陈齐早就已经离开了避难所，正一路朝着前往地下的路走着。
“若是父亲他们真就今日来袭，那他们是不是也很有可能可以解除京城底下的危机呢？”
“不，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底下应该有个妖兽随时等着外间的消息，准备点燃火药，如果他们此时来攻城的话，很有可能会使他们提前引爆，不如说，这样才正是陷入了他们的陷阱中。”
“但那个妖兽自身岂不是性命难保。”
“嗯，大概会是最先化为灰烬的吧。”
“即使如此，他也愿意吗？”
“它总归只是一只妖兽，这种事情不是它说的算的。”
“可是，你不就有着自己的意识，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你想做的吗？”
陈齐打开一道隐藏着的门，说道：“你知道人类走到今天需要付出多少吗？一场如此大范围的共同进步，打破自身从出生以来一直携带的枷锁，这需要多少的流血才可能做到？但即使如此，人类还是陷入了互相约束的地步。”
“到了，下去吧，有点远。“
……
今天妖兽的攻城态势比起以往更加的强烈，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比起往常更加不要命的冲刺，城墙上的对于这更加疯狂的攻击，明显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危机。
此时远方，一只几百人的队伍正在快速靠近妖兽群，这只队伍基本没有什么秩序，所有人都随自己的心意的走着，就像一只败逃的残军般，却以惊人的速度冲刺。
“府主，他们似乎来了！”
“传令下去，准备出城作战。”
庄怀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支逐渐靠近的队伍上，如他所料，天一亮，这群老家伙就等不及的冲了过来，本来等到援军来才是最为稳妥的，但想必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等不及了吧，这样一想，他很快就注意到他目前所站的这个地方可能十分危险。
无论如何，他也只能相信他们了。
“传令下去，开城门，全军出击！“
“开城门，全军出击！“
厚重的城门缓缓地被打开，巨大的吊桥则是早就被放了下来，人的目光首次在同一水平线上与妖兽正面对上，而这所标志的正是全面的战斗即将开启。
门刚被打开一道缝隙，就有妖兽冲了上来，想要打开大门。
“别这么猴急啊。“有人一枪刺穿了妖兽，轻声的说道。
不远处，烽等人也终于与妖兽潮开始接触了，突然来自后面的攻击明显是它们所没有料到的，更何况，这还是一只突进速度奇快的队伍，妖兽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片的妖兽就已经被杀空了。
同时间，城门也已经大开，来自各大家族的精锐，还有一部分的禁卫军与除妖府的人，共计三万余人，全力的冲出城门。
这场夹击使得妖兽们乱了阵脚，但这只是暂时的，人数的巨大差距并没有被弭平，若想击退它们，恐怕要付出不少的牺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城墙上，庄怀自语道。
……
地底下的道路一片漆黑，只能借着荧的火焰照明，地道一直螺旋向下延伸，周遭的墙壁与楼梯一样是由石板组成。
“究竟是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建造这样的一条地道。”
“大概是很多年前就修建的吧，到了现在自然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比你还早吗？“
“大概吧，反正我到京城时没有听过这个地道。“
“你真的活了几百年吗？“荧质疑到。
“随便你怎么想。”
“你说会不会我们走到一半地底下的炸药就被引爆了，那我们岂不是会比上面的人都死的早。”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要回去吗？“
陈齐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都走到这了，再怎么也要解决麻烦再上去。“
“我倒是觉得你就是一个麻烦。“
“现在才觉得吗？“荧微笑着看着陈齐，但火光太弱使得他有些看不清，但是他很清楚，那是放下了什么的笑容，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帮我呢。“
荧似乎不愿意就这么枯寂的走下去，试着问陈齐。
“我不是说了吗，就只是想要跟你做个交易罢了，之后我自然会让你陪我去个地方的。“
“什么地方，一定要我去，莫非，其实你心里喜欢我？“
“我……“
陈齐想要开口，但又被荧给打断了。
“顺带一提，我不在乎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怎么可能。“
“那么，你真的愿意看到地上那几十万的百姓都被炸成灰烬吗？“
荧提出尖锐的问题。
“死多少人都和我没有关系。“
“这样……“荧很不满陈齐的这个回答，嘟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走了多久，两个人终于走到完了这条没有尽头的楼梯，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间巨大的房间，所幸这个地方居然有着照明，以至于他们能轻易看见那堆积如山的炸药，和守在那前面的一只燃着火的狮子。
二人小心的藏着身体，避免被其发现。
“那就是用来点火的妖兽吗。”
“不会错。”陈齐点了点头，随后询问荧。
“怎么办？“
“看来只能试图从后面一击致命。“荧指了指炸药的后面，要陈齐到那去藏起来，他们两左右夹击，提高一击解决他的机率。
陈齐点了点头，趁着那只火狮没注意迅速地躲到了火药的后面。
位置站好，两人远程对视了一下，准备动手。
就当此时，另一扇门被打开了，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他走向火狮，火狮看到他也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那个人是……夜万。看来这一切果然都是那个新帝搞得鬼。”荧心中默念。
夜万走到一半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感觉到什么的样子看向荧的方向。
“暴露了吗。”荧心想。
忽然，一把雪白的剑刺向夜万，而来源正是陈齐。
夜万似乎一直都警惕着周围，只见一把折扇从夜万的袖子中流出，他手握折扇，挡下攻击。
同一时刻，荧也出手了，然而他的目标并不是夜万，而是那只尚未明白状态的火狮，只要干掉它，那么她们两个人也就能安心对付夜万了。
夏华迅速出鞘，此时的它还正在震撼于突然冒出来的陈齐，根本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人正在迅速从身后靠近。
一声轻响，夏华穿透了火狮的脖子，使得其很快就瘫倒在地，随着几下的抽搐，彻底死去。
夜万看了一眼已经死透了的火狮，很快就又回到与陈齐只见的战斗中。
“今早看到你不在之后，我就猜到你去哪里，为此我可是一有机会就到这来了啊，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顺带带来了白族的小姑娘。”
“少说的你很了解我似的。”陈齐保持沉静，不断地主动发起进攻。
荧在解决了火狮后立刻自然就来协助陈齐对付夜万。
“哼~你要和他一起上吗？”夜万嘲弄道。
“为什么不呢？”
陈齐没有间隙的攻击使得夜万只能被动防守，而很快荧也加入战局，从两面夹击夜万。
“哎。”夜万似乎还有些轻松，握扇的左手开始灵活的在二人的攻击间变换，宛若游鱼般在剑与剑之间周旋。
虽然荧很想唤出火焰对付眼前的敌人，但她对火焰的掌控不如烽，随便施展可能会点燃火药。
夜万似乎是发现了荧在思考些什么，随手丢出了一件暗器使得荧瞬间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才勉强躲过。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些固执的老家伙，怎么也这么想帮那个新皇帝？”陈齐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夜万，也正因如此才越发的疑问。
“我吗？嗯，大概就是利益相符吧。那个皇帝可是很擅长找盟友啊，比如你不就是被这样拉进来了吗？虽然现在反而成了个麻烦。”
“怎么个利益相符法？”陈齐拔出另一把剑，准备严肃对待眼前的敌人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敌人很强。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还是先想办法别让这座城被炸成废墟吧，城中不少地方都藏着火药，可绝不止你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么点。”
夜万的这句话使得二人回头看向那堆火焰，原本被荧一剑杀死的狮子，此刻正不知为什么燃烧着，并且在二人转过来的瞬间点燃了火药。
“那么，我就先撤了。”
夜万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的影子就像突然活了过来一般，觉醒了起来，将其保护在内。
而此刻的火药正处于连锁的爆炸中，强大的冲击将荧与陈齐震飞出去，同时铺天盖地的火焰正无处安放的四处奔袭，原本稳固的天花板此刻正颤抖着，随时可能被击碎。
“不能让它点燃地面上的炸药。”
就在不久前，她已经下定决心，她要摆脱世俗的一切枷锁，要站在一个不被任何人所影响的地方公正的评判对错，可是，眼前，她所做的又是否符合呢？
可是啊，一种根植于她内心深处的冲动要她要去做，这或许是出生时就携带着的，又或是不知不觉间被谁所影响的，这是不由她所决定的，不知怎么就是想要去做的事情。
夏华剧烈的震动着，就像时在回应着荧，她此刻仍在迷茫，但是，此刻的她最起码已经可以回应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试图抛弃善恶，然后抛弃对错，仅由自己的内心来评断是否该做，是否不该做，这是她踏出的第一步。
疯狂的野兽，就像是见到了首领一般，变得井然有序，它们冲开了天上那制约它们的地面，大大小小的落石竞相坠落。然后落入眼中的是那片碧蓝的天空，如同其他的地方一样，阳光照射了进来，随之是那道会毁灭整座帝都的火焰腾空而起。
此刻，它比起太阳更加的耀眼，就像是一颗树苗般，它迅速的成长，长出枝桠，生出金黄色的叶，根部从地面冒出，如同寻找养分般，将其所触碰到的火药全部吸收，那棵金黄色的大树就像是守护者整座帝都，恐吓着周围的妖兽。
随后，一道粗壮的枝桠上，一只五颜六色的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它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随后轻轻的扇动翅膀，离开了枝桠，伴着一声嘹亮的鸣叫，那颗深入云霄的巨树就此消散，只留下满天的树叶缓缓飘落。
凤凰不顾人间就此离去，然后在无人之处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