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今晚过后……(莫斯提马篇)
搭个末班车,近期状态很差,多次想动笔但都写不过三段,想写些印象深刻的奈何每篇质量低下,所以彻底摆烂了,写得比较随意,凑合着看看就行,剧情纯属虚构,最好别带脑子看,真的无法忍受的话,冲我也行,把我冲醒,就是这样。

博士和莫斯提马刚见面就与她左了一整晚的爱,这掏空了他口袋里剩下的钱,即使莫斯提马是百花楼里价位最低的小姐。

百花楼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垃圾很多,因为位置偏僻,垃圾车没什么自觉,也没人处理,所以垃圾经常堆得像溢出的啤酒沫,就算隔老远也能闻到刺鼻的酸味。
大概除了拾荒者和饿得两眼昏花的乞丐,没人愿意靠近这坨恶心的“蛋糕”,它也因前所未有的臭气而远近闻名。
那博士的处境呢。应该或许是比拾荒者,乞丐之类的要好那么一点,没有满脸胡茬子,没有风餐露宿积下来的酸臭,尚且单身,只是目前即将身无分文而已。
工钱被无良老板全扣下,老板跑了,钱也像赌气离家出走的孩子被人贩子抓走,进了老板的口袋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这注定是他命里最后一夜,今晚过后,博士打算自己选个体面点的死法。
从母胎solo至今,没开过荤,人们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风流是什么,或许是富家子弟才能触及的领域,穷人家的孩子,命不好,缺点运气,活着就是受罪。
就像老板那死去的老婆。王八蛋老板把钱一卷就带着小姨子跑了,留下自己的老婆在病房不管不顾,留下卖不出去的皮包给他们抵工资。
博士去守点的时候,他老婆刚咽气,窗外下着漂泊大雨,那双眼睛如同鸡蛋被打散的雾一般,混浊不堪,死后也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合也合不上。
护士说她是被憋死的。
可带着呼吸管怎么憋死?博士问护士。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问得太蠢,呼吸管只能吊着她的命,又不能拯救她,而死亡被延长,在某种特定情况下实际上就很残忍,是个人都受不了,许是感到痛不欲生,才选择早死早超生。
博士没有对此感到同情与怜惜,自己的处境都顾不上的人,那有什么心思再顾其他。

百花楼里的环境并不比门外要好上多少,这里又腥又臭,像是走进鲸鱼肚子里,这里潮湿的地方长了苔藓,干燥的地方,仔细找找应该会有。
没有服务员,也没有负责清洁的人,女老板一人担多角,除了不会发光外,几乎全能。看了眼布置以后,博士忍不住咋舌,这里连光源也是依靠着墙上半挂着的老式煤油灯。
“你们这……最低价位的是多少。”
他走在一个肥胖俗气的大娘身后,大娘不说话,领着博士不知要去往何处,动作成了他们之间沟通的唯一方式,她伸多少根手指就表示要多少钱,她让博士保持安静就晃晃自己的食指。
一路上,露骨的撞床声,吟叫声,隔着单薄的门板刺入耳膜,直到越走越深,到了走廊尽头,声音才像落入深渊,没有了下落,这不代表他们完事了,只能说明博士听力不行而已。
之后她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后把门打开,躺在里面的,是个纸片似的女人,苍白,消瘦得仿佛只剩骨架,但那双眼睛,在看向博士时,有种莫名其妙的离异感,仿佛有着不属于这里的光亮,不属于阴暗角落的光。
“诺,今晚她是你的了。”胖女人伸手将博士推了进去,反手把门锁上,他听见脚步渐远以及那句最后的模糊不清的叮嘱 。
“别玩死,明早再来叫你。”
床只有一张,博士挎着脸确认了一番后,与床上的女人面面相窥,说不上为什么,但那话听着着实让人不舒服,想必她也这么觉得。
博士将自己缩在墙角,不敢向前,也不敢靠近去触碰她,她没再去看博士,也没大喊大叫抗议什么的,仿佛毫不在乎外界的变化,带着那点麻木的荒凉。
也不知道她躺了多久,博士蹲着,脚心开始泛冷发麻,她翻了个身,被子窸窸窣窣,然后面向男人,眼里夹着微渺的质疑朝他说了句话。
“你还在等什么?”
博士踌躇了很久,大概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越过那条线,可能他还舍弃不下那点让人活不下去的善念,然后听到自己小声回答。
“你睡吧,今晚我不会动你的。”
“为什么?”
女人的话语有些挑逗的意味,她打算刨根问底,男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大概是不敢,想临阵脱逃。也或许是想着临死前维持自己作为大善人的人设。
“总之,我不动你,你放心吧。”博士就地躺下,才发现地上有点脏,有点湿,睡起来并不舒服。
“那你有手机吗?”女人问男人,声音有几分期待。
博士愣住,犹豫了半分多钟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爬到了床边,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问密码是什么,男人说一二一二,她问能打个电话吗?男人思考了一下,手机里应该还有余额,便点头同意。
她还要求男人暂时先捂住耳朵,博士拒绝,声明道,自己不是出钱来玩奴役play的。
她赔笑,说作为一名女人总是需要一些隐私的嘛。博士只好做出妥协。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后,她把手机丢回给他说,你可以不用捂耳朵了。
“事情说完了?”博士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说到一半余额不足。”女人耸肩回答男人,接着又俯身到床头柜的位置,不知道拿了些什么,抓在手里左看右看后便把东西丢给他。
“要不要尝尝。”
“我不喜欢吃苹果,尤其是青苹果。”
男人这么说,可依旧在女人的期待中咬下一口,随即不受控制地哇一声吐了出来,想到这实在太过失礼后,博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女人趴在床上,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到某人滑稽的表情后忍不住发笑。
“忍着做什么,觉得酸就吐了呗。”
她说: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没什么精神才想让你清醒一下而已,我并没有恶意。
博士扯着嘴努力微笑,看着那个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青苹果,苦涩又沉闷的味道在自己口腔里炸裂,几乎让他呕吐,他凝心,连小姐都在拿自己取乐,自己更加难过了。
“所以为什么没精神呢?”女人在床上盘腿坐了起来,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白色吊带裙。
“生活不如意,过不下去。”
男人收拾起自己的负面情绪,意简言骇,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里面剩两根,自己咬了一根,用火柴点上火,深吸一口,感觉把肺灌满后再缓慢吐出。
“今晚过后,我打算跳江。”
因为这既不会给人舔麻烦,也不会给社会带来什么影响,是他能想到的最体面的死法。
女人闻言,下床走近男人,手指绕上了他的手时出其不意地顺走了他指间夹着的烟,博士正想把剩下那根烟给她点上,遭到她的制止。
她说,这根就够了,省省吧。随后开始吞云吐雾,狭小的房间顿时烟雾缭绕。
“我是被绑来的……应该是。”
“那天我去公园散步,夜深人静,然后顿感到周身疲惫,看到一张长椅后打算躺一下,闭眼歇会,结果睁眼,第二天就到这了。”
博士坐在地上,听完以后觉得像是女人随口乱编的故事,因为在讲述的时候,她语气平淡,连气息都不带颤抖,一支烟就这样静静地缓慢地燃尽,指尖的火星也逐渐暗淡。
“你呢?”她将烟头使劲摁灭在地上,余下乌青色的烟灰,“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开荤。”博士这么跟她说,觉得过程有些跳脱,又补充了几句。
“老板把钱卷走了,他们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风流不了一世,想着死前风流一时也算没白活。”
以前,总觉得自己只要维持现状,生活就会一直这么平淡下去,没什么过不去的,后来才发现只需有一点点小磨难便可以轻易把自己摧毁,而这磨难偏偏是只言片语就可概括。
女人沉默了良久,仿佛下决心做些什么,于是拉着男人的手,费力把他拎了起来,博士想挣开,却被她反扣推到了床上。
这片区域太窄,是张名副其实的单人床,男人的胳膊,腿无处安放,只好被迫屈起,换了个拧巴的姿势。
博士没料到会是这种发展,从他的视角只看见女人小半张脸,睫毛和鼻尖。她脱下了那件被洗得发黄的白色连衣裙,微凉湿润的空气让她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乎有点为难,她的一只手遮在胸前,小腿绷成一条优美的曲线,不知道是不是在演,前后强烈的反差带来的新鲜感与奇异感无疑将他推向兴奋的临界点。
“就当我做件好事,你也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位肯陪我聊这么久的人。”
“其他人呢?”
“像没见过女人一样,碰我一下就晕了。”
他们双双躺在床上,下一秒,她的唇贴上博士的唇,他对于他们亲吻这件事感到欢欣,却又本能地嫉妒着之前或许吻过女人的陌生人。
壁灯还在燃烧,灯光足够让博士近距离看清女人的脸,其实女人很美丽,就算有些消瘦,身体的曲线仍然凹凸有致,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而除去身材的因素,最瞩目之处便是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和她发色如出一辙的眼眸,此时正燃着难以启齿的热情与不安。
这不禁让博士开始思考,人类尽是些体液崇拜的生物,不是吗?体液将他们相连,交换体液的过程似在失重的外太空行走,但那时,置身其中的女人并不是永不落下的,她乖乖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重力,而他则是那个会永远接住女人的人,即使他们完全陌生。
除了做些鱼水之欢的事,他们时不时会闲聊几句,大致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女人告诉博士自己的名字,我叫莫斯提马。尽管博士仍觉得那只是女人的假名,但不妨碍他继续亲拥这位名叫莫斯提马的女士。
“如果今晚你不打算跳江了,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去的地方?”
莫斯提马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青色的,暗淡的,如同现实一样坚硬,被咬一口的地方已经氧化发黑。
“我想去拉特兰,听说那里有很多甜点。”
博士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想去,“我不知道,或许我会跟你去拉特兰,如果今晚我不跳江。”
莫斯提马嗤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什么不切实际的话,他们陷入短暂的沉默,博士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像想问什么,又不敢说出口。
窗外突然明亮了许多,天应该还没亮,正对着窗户的莫斯提马眯着眼,侧颜苍白无瑕,博士终于鼓起勇气问莫斯提马。
“我认为你很漂亮,可为什么……你的价位……”
“与你看到的一样,我是个性格差劲的人。”莫斯提马吐着舌头,似是玩味地回答了博士。
“你看起来很累很困,要不睡一觉?”
博士本来就不困,黑眼圈是天生的,可他依旧闭上眼睛,一直睡到门外脚步四起,一直睡到莫斯提马收拾自己的衣物出门,他送她坐上威严的警车,与那个胖女人同座,胖女人没什么好脸色,嘴里还骂博士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不堪入耳的词语一大堆,只是博士没听完车门便关上了,然后发动机腾起一片尘埃,最后不见踪影。
百花楼被查封,博士作为举报人得到一笔不错的钱财,他想把最后一根烟抽完后就去跳江,结果烟盒从裤兜里掉出来,里面摔出一张纸条。
上面字迹潦草地写:明天一起去拉特兰吗?来自美丽的莫斯提马小姐的邀请。
博士失去最后一根烟,感觉自己的死亡往后应该会被拉得好长,但他不觉得痛苦,青苹果吃起来很酸,坚硬清脆,不够饱满也毫无甜美的风味可言,但它总是牢牢挂在枝头,且永远不会落到地上。

生贺文,但完全脱离原先的想法,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