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联姻
转头,见步撵起步朝另一边方向走,尾随一会,亲眼看着他们步入只有王族才可进入的通道升降口。
踱步走回店铺,视线落在店门上的牌匾上,移步进里。
“客官,您要需要点什么,这边可为您量身定做衣裳。”
林稚环视一周,称赞道:“贵店实力雄厚,也做王族生意吧。”
小二一听忙笑道:“说笑了,王族自有上好裁衣匠人和绣工,加之绸罗绫缎,随时可制上好衣裳。他们偶尔才到小店光临。”
林稚:“我刚才有见到一个富家夫人和侍女一同来此便心生好奇,想瞧一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店能让她们如此青睐。”
小二:“您是说那位夫人是吧,那位夫人出手阔绰,直接在我店定了好些衣裳,还有一些没做好。”
林稚:“可能夫人最近有喜事才那么豪气。”
小二:“可不是嘛,清一色红火红色,不是碰上大喜日哪会如此。”
林稚:“我也想在您这定做一件衣裳。”
小二拍胸脯自信道:“需要什么类型的?”
林稚宛尔一笑:“我有位朋友正好喜欢穿红色衣服,用正红绸缎好了。时间紧急,不知能否尽快交货?我给加时工费。”
小二堆笑道:“可以,可以。”
离开制衣店,一路都在思忖怎能混入出嫁队伍,如果真是嫁到无尽门,那迎亲之人也一定在客国,跟着队伍或许就能成功进入那神秘地方。
仰脸望向上空,没有蓝天白云,只有岩石凝造的坚固天花板。
几天后,那妇人再次出现在制衣店门前,稍过一会林稚穿过人群直径来到同一个地方。
“掌柜,我衣裳可是做好了?”林稚一进门便道。
听到一阵熟悉声音,妇人回过头道:“小公子今日也在?”
妇人今日打扮极为朴素普通,也卸去容装,和普通妇女打扮一样,不过身上高雅气质却是寻常粗俗模仿不来,整个人温柔贤淑。
霎那间和林稚记忆中的某个影子重叠一起,令他晃神愣怔了一下。
“前些天定做了件衣裳,今日来拿,不想那么有缘又见到夫人。”林稚愣了一会道,左右看了看,“夫人今天就只身一人出门?”
妇人温道:“我没和其他人说,反正就一件小衣裳,我自己过来拿就行了,不用麻烦他们。”
“二位,这是您两的衣服。”
两小二分别捧着木盘从里面出来,其上皆是红彤彤一片。
林稚:“夫人选色与我相同。”
妇人:“小公子一身素雅,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太过招摇的颜色。”
林稚柔声道:“这衣服不是我穿的,送友人。”
妇人难得露出一抹笑意道:“可是小公子倾心之人?”
林稚摇摇头道:“不是,一朋友。”
妇人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说。
两人出店,妇人似乎还不想回去,心中闷着一口气,问道:“小公子着急回去吗?”
林稚:“不着急。”
妇人:“可否请你陪我走一走。”
林稚:“我本是初来乍到不熟知地方,有夫人携带自然心喜。”
一路上无言,林稚也仅仅是陪着她走,并无半分厌烦。
如果娘亲健在,大抵也和对方如此,娘亲一不高兴就喜欢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坐着冷静冷静,虽然大部分时间生气都是因为自己太顽劣还屡教不改而气恼。
这时候他便会屁颠屁颠地跑到她身边陪着,等她什么时候肯开口说话了什么时候气也就消了。
惆怅无限,那时候要是乖一点不惹她生气就好了,好好读书做功课。
人生是一场变数,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它会拐到哪,珍惜眼前足以,莫叫遗憾抱终生。
时间无情,落一场无奈秋雨,淅沥淅沥浸湿肩膀,凉水渗透皮肤,终归一声叹息不能回。
妇人:“小公子,你可比我认识的同龄人有耐心,换做他人也许老早就嫌弃我这糟老婆子了。”
林稚笑笑:“陪陪又无妨,何况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对方眼里藏着太多黯然伤神,心事压在背上,一身阴郁。
林稚回望那些悬挂红灯,叹为观止道:“最近好生热闹,张灯结彩。”
妇人郁色披身,尽量平静道:“王族嫁娶,是热闹了些。”
林稚憧憬道:“新娘王女应是绝代风华,艳似明仙吧,要是我也能参加宴会就好了,说不定能沾点喜气回去。”
妇人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其实这喜气不沾也罢,轻轻道:“你若是想去参加婚宴也并非难事。”
林稚失落道:“我只是一介常衣,没有身份资格参加。”
妇人:“我可以带你进去。”
林稚:“夫人莫要拿我取笑,我虽是外人却也懂客国的规则。”
妇人:“如果你是我的客人便有资格。”
十七楼,令人眼前一亮,如果说一楼到十六楼是繁华街井,那么十七楼便是盛世大国,街道干净整洁,绿植丛立,芳花绽放,处处散发奢华气息。
妇人姓刘,家乃重官。
一进入刘家就感到财大气粗为哪般,奢气富味冲脸。
林稚:“那在下多有打扰了。”
刘夫人满脸笑意:“我看你着实有眼缘,也喜欢,你也不必那么拘束。”
“夫人最近可是睡眠不足,眼角颇有疲色。”林稚拿出几柱香,“晚上入寝时点燃可助凝神。”
刘夫人收好道:“谢谢。”
林稚还是很好奇刘夫人手上的素带究竟怎能回事,明明是喜庆摆设的大派家却隐隐有种沉闷压抑的气息,不知怎么说起,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又很不正常,异常诡异。
据刘夫人说,万川在西边,王女在东边高阁上。
出嫁之前一个月内不得抛头露面,一人居住在高阁上。
偶和刘家下人交谈,拐弯抹角套话,得知一年内刘家都不曾死过人,既然如此,手上素带为谁而带。
极力隐藏还是不免暴露悲伤流色,那是一种极度伤痛的眼神,像是失去至亲至爱。
注意到她总是有意无意抬下巴呆呆望着西边方向,有时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身如泥塑僵住,失了魂,叫了好几遍都不见应答。
林稚看在眼里好几次想问明缘由,有次旁敲侧击寻察原因,然刘夫人闭口不谈,应是不想再揭开血淋淋伤疤。
知晓探人伤口并非君子行为,此后深埋好奇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