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军衔】移动靶(上)
深夜,军衔突然翻坐起来,两条腿空悬在床边。他侧着身子,竖起耳朵,双眼死死盯着窗外的黑夜,微微凉风吹在他的脸上感到些许舒适。
他常常一坐就是半夜,也不知在想什么,看守他的龙门警员以为他是睡不着也经常“违反”规定来和他聊天
只不过龙门警员发现这个时候的他眸子十分暗淡,面部十分僵硬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军衔是从战场上重伤抢救回来的莱茵重工战俘,但也仅此一个。大多数被俘的莱茵重工雇佣兵都会想尽办法自我了结,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自己被俘的事情让莱茵重工高层知道他们的家人会因为自己的被俘而受到牵连甚至进奥斯维克看守营
至少自己战死在战场上还有一笔抚恤金留给家人,但这笔抚恤金又能有多少到家人手里呢?
军衔之所以还能活着,一方面莱茵重工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且被俘虏的消息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些相关文件和人员均遭到了消灭,另一方面在技术科技部门的生命指示器档案内也显示了军衔已经阵亡的消息。
有人在“保护”着他。
在白天军衔要挂着一副“自己安好”的模样面对其他人,晚上他要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记忆进行抵抗
墨镜、面罩、头盔将他那张脸深深遮盖起来。微凉的风总能让自己“重新回到”毫无意义的战争上,总在这个时候军衔颤抖着手点燃一根根烟僵硬的坐在床上。
喷气式飞机呼啸而过
坦克履带在雪地上摩擦
整齐划一的踩在雪地上
以及…机枪的咆哮
“呼……”
距离他十米的方向,一群人拖拽着一个面部被殴打不成样的乌萨斯人,双手双脚都如同纸页一样单薄,可那双完整的眼睛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坑坑洼洼的雪地被染成了血红色,雇佣兵们扛着旗帜依然不知死活的朝着前方前进,溢出弹坑的由雪化成的水顺着道路成了一条血色的河
紧握着撕布机扣动着扳机射击,藏身在阵地后对着来势汹汹的巨熊射击,在长达几个小时中几乎没有一刻停止过。他的枪管最后变得通红烫手,不得不另换机枪,当换下的火红枪管扔到一旁瞬间就将雪融化不少
在那场战斗中,军衔杀红了眼,巨熊像暴风雪一样涌向军衔所在的阵地,又像暴风雪一样转瞬即逝,鲜血染红了整个雪地和树干。
【敌军火炮!找掩护,找掩护!!】
即使炮弹炸在周围雪和尘土落在身上,他扣动撕布机的手指从未松开,他用光了一万多发的机枪子弹,乌萨斯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友军伤员痛苦的呼叫医疗兵,炮弹落在周围的爆炸,直到乌萨斯空降兵出现在他身后和他缠斗,一枚炮弹落在乌萨斯空降兵的身后才将两人的战斗彻底结束
那名乌萨斯空降兵替他挡住了大部分伤害,而军衔也只是被炮弹炸晕过去一同落在阵地内。

军衔扔掉烟头用力将其熄灭躺在床上蜷缩着闭紧双眼,在黑暗中他看见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正化成人形吃着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双方士兵!
他没有死在拉特兰、萨米或者任何地方,却在战火连天和惨叫连连的残片记忆里生存着。但周围人没有他这般幸运,真正的血雨腥风从未停止过
最终他从噩梦跌入另一个噩梦,睁开眼睛,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直直的照在自己的头盔上。
“贫民窟又有人发现了一枚地雷,根据描述是和上次一样的炮弹地雷。我有点怀疑难不成城内还有莱茵重工残党?”
军衔搓了搓脸说:“搞不好可能的确有。贫民窟那么大再加上第32旅就是从那里跑出龙门的。”
“是啊…”星熊摇晃着咖啡。
军衔戴上墨镜站起身微微踮起脚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我先去那地方了。你们待会儿吃完早饭赶快来。”
“我吃饱了,现在就去吧。”
“行。”
军衔打开门刚准备走出去就和一名龙门总警司撞上了面,两人互看一眼,星熊快速对她敬礼随后军衔也有样学样的照做
总警司走后,军衔问道:“那位是?”
“是老陈的上司。”
“这样啊…”
“奇怪。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谁知道呢。走吧。”
两人快速来到停车库可突然一名警员叫住了星熊说是陈Sir找她。军衔隐约觉得不对,在星熊走的时候拉住她并偷摸在她的裤包内丢进某个东西:“你知道我的无线电很不怎么样,但我依然会用它的。啊对了今天几号?”
“九号。”
“好,我先走了。”
星熊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军衔笑了笑坐上警车驶离了龙门近卫局。

“唔呃……”
汽油味还有某个东西烧焦的味道以及…混杂着血的味道。军衔睁开眼发现整个世界倒了过来或者说的自己倒了过来,他解开安全带瞬间掉在地上,对讲机也不知道掉在何处,浓烟越来越浓,快速爬出车子后还没来得及大喘一口气就有人高喊着:“找到他了!那个德国佬在这里!”
恍惚间周围变得白雪茫茫,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萨米的那段时间。内心咒骂一声撑着疼痛站起身顺手将破碎一边的墨镜丢掉,感染者一个健步摆拳朝军衔攻来,军衔朝左闪避挥出一拳被格挡,随后用力一踢对方大腿,感染者半跪后快速挣脱抓住脑袋用膝盖一顶,对方倒地后军衔又一击击中对方喉部
但很快又有几个感染者跑了过来,军衔朝起一旁的垃圾桶对着冲他来的感染者左正扫右反抡破围,年龄较小的感染者朝他一拳,军衔躲开推开一脚凌空快速击中对方,年龄较小的感染者随后被踢进附近店铺内,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但还没完,感染者一拳打在军衔脸上,军衔硬吃下随后左手虚晃,感染者做出抵挡但被军衔右手大摇摆击中太阳穴,感染者还想继续战斗但很快倒在地上
垫后侧踢,击退企图从后攻击的感染者。军衔挑中目标虚晃一身快速从背后抱住女性感染者朝一旁扔去并快速补上几脚,迅速转身跑步、跳跃凌空飞膝击中一名,女性感染者忍着痛拿起酒瓶子朝他扔去,军衔快速下蹲躲过,酒瓶子直接击中被飞膝击中的感染者
突然一名感染者从后抱住他,军衔手肘后顶抓住对方一击大抡摆快速高扫踢将那名感染者踢到一旁
最后一名感染者拿着刀朝他挥砍,军衔快速后撤和她僵直起来,他扫视到自己的一旁的酒瓶对方也发现了他的意图,双方同时行动,军衔再次虚晃一次一击高踢击中对方腹部顺手快速抄起酒瓶子打在对方脸上,瓶子破碎的同时里面的酒水也一并出来打在感染者的面具上,感染者瞬间被激怒乱劈砍划伤军衔的面罩后的脸
“…?”军衔点了点头,“(德语)你他妈的死定了。”
随后利用距离快步前冲,利用身体姿势再次使用虚晃诱敌,随后快速下潜绕身拿背,随后抗住感染者绕圈,刀掉在地上发出叮铃声,用力一扔在一旁车上
军衔抓着她不断挥拳,感染者还想反击军衔很快让她的骨头瞬间发出声响把她痛的嗷嗷叫,一拳,一拳,一肘,噗呲!对方的面具被军衔的愤怒打碎
其中一个被军衔打倒的感染者大吼着朝他奔来并抱住了他,军衔用手肘不停猛击对方的背部,对方微微放松的瞬间军衔一击膝踢又一脚将对方踢倒在地上
军衔开始逐渐迷失,他的眼前白雪茫茫自己似乎又回到了萨米,他找到绳子将感染者套住对方喉咙破口大骂:“你们得不到自由,听明白了吗!乌萨斯佬,你们他妈的得不到自由!你们永远只配被人奴役,永远只会被这吃人的大陆折磨到死!!”
那些倒在地上的感染者亲眼看着军衔将自己的同伴活生生吊死在路灯上,做完这一切军衔找到了掉在垃圾箱旁边的对讲机,可突然瞬间感到极度头晕,他痛苦地半跪在地上,四处观察着最终发现站在距离他不远的敌人,果然是那家伙…!
“…Rotes haar…Blaue augen!…斐——”
军衔还未将对方样貌说完就被突然一棒打晕过去倒在地上,施术者命令整合运动感染者将他快速带离这里,对方看了一眼地上的对讲机一脚踩碎,对方并没有听懂军衔最后说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军衔突然失踪了,等近卫局根据追踪军衔身上的对讲机GPS时除了被大火吞噬的警车和几具感染者尸体外什么都没有了。先是大理寺,现在又是感染者,麻烦不断。
星熊走到尸体旁很显然这些是军衔杀死的,他们身上的每一处都是致命伤,看起来他对整合运动并不同情
“附近的CCTV都遭到了刻意的损坏没有拍下整个过程,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诗怀雅拿着一袋被装起来的几块对讲机碎片交给星熊。
星熊看着对讲机说:“这是军衔对讲机上的。”
“没错。我已经让人把对讲机送去给科技部门的同事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里面有没有什么军衔的留言。”
“那些尸体呢?”
诗怀雅看了一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已经确定身份了都是整合运动的。不过我感到很奇怪,这些整合运动是怎么知道军衔的?报了个假警引诱出军衔,而你也恰巧被扑街龙找上。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
星熊很快领悟出诗怀雅的意思,悄声说:“家里闹鬼了?”
“多半是。”
还没交谈多久科技部的警员就找上两人并将分析出的对讲机内容播放了出来:
【Rotes haar…Blaue augen!…斐——】
“斐?前面两个我没听懂,星熊?”
星熊点了点头思索片刻说:“是德语。”
“德语?”
“对,军衔的母语。他前两个说的都是德语,可为什么要说德语?如果是对付普通整合运动感染者用不着说德语的,除非——”
“除非袭击军衔的人是那个内鬼?可问题来了近卫局那么多听不懂德语的,我们要一个一个找太消耗时间了。”
“或者…”星熊摸索着裤包拿出军衔偷摸塞给自己的同步翻译器,“我们可以先根据军衔西山留下的信息开始。”
佩戴好同步翻译器后再次播放音频,星熊张着嘴说:“红头发…蓝眼睛…斐——”
“斐迪亚!”诗怀雅说道,“所以袭击军衔的人是由一个有红头发,蓝眼睛,种族是斐迪亚的策划的…那么——噢*龙门粗口*不会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声的说出那么名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