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untryhumans]1991（续篇）
（和前文有衔接 建议联系前文）
1
瓷从被窝里钻出来，打了个寒战。冬日的早晨真是寒气逼人。
恋恋不舍地叠好被子后，瓷走出房门。
他在信箱里找到一封信。
一封来自莫斯科的信。
瓷的心震颤起来。那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信了。
他回到房中，想要打开这封信。这双手为什么在这时不听使唤，瓷着急地想着。
信纸就在面前。他不敢去读信上的文字。
紧张、忐忑、激动交织在一起，瓷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起来。
“亲爱的达瓦里氏：
很久没有给你来信了。这可能是你收到来自我的最后一封信，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的身体状况已十分糟糕。走之前，我还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
我犯下了很多的错误，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其他人，但我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对不起。
达瓦里氏，你是我最好的学生。身为你的老师，我当了一次反面教材，希望你能引以为戒，不要再走上这条错误的不归路。我的事业失败了，希望你能继续前行。我等不到全人类的解放了，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我还有几个割舍不下的孩子，他们还很年幼，希望你能在他们遇到困难时给予帮助，指引他们正确的方向。
是时候说再见了。达瓦里氏，希望你能一直沿着正确的道路走下去。伟大的事业一定会成功的。
CCCP
1991.12.25”
瓷的大脑一片空白。这封信的信息量太大了，短短的几百个字，他不知道回读了多少遍。
愣了半天，瓷终于反应过来。他死了。
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喘不上气。
他感觉心很疼，像撕裂一样疼。瓷不承认自己是在悲伤——死去的是个暴君，这没什么好悲伤的——他早在几十年前就死去了，在他心里。
但是这些饱含感情的文字明明就是他写的，就是他的老师写的啊。
瓷不敢再看这张信纸。他低下头，不知过了多久，泪水决了堤，一滴一滴地砸下来，砸在他的心上。
几十年前瓷就知道，他的老师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死灰复燃，照亮了他那颗绝望的心，却又狠狠地灌了一盆冷水。
他真的死去了。
视线模糊了，他却清晰了。
“达瓦里氏，希望你能继续前行。”
“……老师，我会继续走下去的。”
2
夜色中，英裹紧大衣，匆匆地赶回了家。
打开门，一股冷风将他卷进了屋，“快把门关上，冻死了。”美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背对着英，哼着歌。
“你上哪儿去了？”法迎上来，脱下英的大衣，“刚才去了一趟BBC。”英从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世界地图，“这是什么？”
“……刚刚接到的消息。”英提高了声音，“苏联解体了。”
美一翻身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我说，苏联解体了。”“真的？”“真的。”
屋里静的可怕。美愣了一会儿，接着发出一种诡异的笑声，“这真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了。”美拿起那张地图，指尖轻轻扫过俄罗斯的国土，“这真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圣诞节。不是吗？”
他又将地图扔了回去，从桌上拿起酒杯，“圣诞快乐。”一饮而尽后，笑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英和法目送着他消失在门后，屋里又恢复了宁静。
法看着那张地图，压低声音开口道：“……所以说，没有能和美竞争的人了吗？”“……是啊。”
“他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了。”
两人沉默着，都在想着什么。
是在回忆过去，还是在凝视未来？
3
俄通知了自己曾经的兄弟。下葬的那天，乌克兰并没有来，白俄罗斯在俄身边伤心地哭着。
还有几个不该来的人，在一旁假惺惺作态。俄真想把他们撵出去。
寒风呼啸而过，风声夹杂着悲切的哭声，让俄心烦意乱。
灰蒙蒙的天空泛着白，压的人喘不过气。俄迷茫地望着远方。
父亲倒下了，他失去了庇护。他不知道未来有什么等着他。
和苏所说的一样，他留给俄的只有一仓库的武器和糟糕的经济。
俄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去喝酒吧。好长时间没喝了。
他翻遍了整个屋子，连个酒瓶子都没找到。
“给我一些酒精吧。我需要麻痹自己。”俄痛苦地想着。
他翻出一些瓶瓶罐罐，里面盛着一些液体。
管他能不能喝呢。有酒精就好，有酒精就好……
4
俄知道自己的状态依旧很差。每天都很艰难。
父亲的那个学生一直在帮助他走出困境。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提醒过他无数次，一定要小心别人。但他不像美，他的眼中没有尔虞我诈，写满了真诚。
瓷是可以信任的。
俄渐渐好了起来。他知道这离不开瓷。
俄很感激他，可是瓷不求任何回报。
俄问过瓷原因，他只是淡然一笑。
“我不能看着你受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