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 40k】芬里斯的汉子们（十四）
“开始了。”瓦加斯对自己说。
“牧师大人，敌人鱼雷齐射引发的冲击将在二十秒后到来。”战术官大喊着。
二十四枚鱼雷向救世主号直直射来。处在鱼雷阵和它们的目标之间的民船和货船纷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船头四散逃去，在规避即将到来的毁灭之墙的的时候展现出不逊于战舰到灵活性。战斗舰上的炮塔向那些预料之外的袭击倾泻着防御弹幕。一些没来得及调整轨道的鱼雷被击毁了，另一些则令人恐惧的钻过了救世主号的防御弹幕。最终，四枚鱼雷完好的穿过了防御火力网。舰载的喇叭开始大声鸣叫起来提示即将到来的冲击。
“还有四枚鱼雷未被击毁。”技工大声喊着，努力压过刺耳的警报。
“发射鱼雷...小心冲击。”牧师的声音仍然冷静镇定。
鱼雷从发射舱中咆哮着喷出，向防御平台射去。
救世主的征服号缓慢的调整着船身，试图将装甲厚重的一侧转向敌人的鱼雷，以从即将到来的攻击中保护她开敞的发射舱。救世主号以超出设计范围的极不自然的机动动作进行着规避，慢慢的她掉转了船头。第一发鱼雷击中了她的侧中部。救世主的号的防御护盾吸收了爆炸的绝大多数能量，蓝色的能量辐射波纹在冲击点处泛起了阵阵涟漪。后两发鱼雷也做了无用功，只能让蓝色能量波纹传遍舰体全身而已。第四发鱼雷击中了前部发射舱。在经受了前几次爆炸之后，防御护盾已经再也无法承受这一次直击。
爆炸撕破了船体的薄弱部分，大火吞没了发射舱。四处掉落的金属碎片对发射舱的工作人员造成了大量伤亡。武器库和燃料舱发生的二次爆炸加剧了破坏。自动灭火系统被激活，开始扑灭火焰控制损失。
机仆们涌进被破坏的船舱清理废墟。技术军士们来到受损的甲板开始进行涂油仪式，以修复被损坏的系统和控制功能。
“维修官报告说前发射舱损失不大，牧师大人。”战术官汇报道。
救世主的征服号驶回了她的航道。她已经进入了攻击地面目标的有效射程。在全系战术地图上，代表民船和运输船的小绿点向四面八方散去，以躲避即将爆发的战斗。
瓦加斯从观察甲板收回了他的注意力，转向战术地图。他发觉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尽管大多数的民船都处在慌乱之中，但是其中一艘的逃亡路线却非常危险的接近暗黑天使战斗舰。
警报声突然大作起来。
瓦加斯跑回观察甲板。“报告？”瓦加斯在发问之前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是接近警报，牧师大人。一艘运输船正朝我们撞来。”
“我要你把那艘船弄出我们的航道。”瓦加斯命令道。
“牧师大人，您的命令？”火控官问。
“所有左舷的武器，二号和四号轰击加农炮，对准那艘船给我狠狠的打。”
救世主号开始执行她的主人的命令，运输船不由颤抖起来。激光与电浆炮火撕裂了运输船的船体，斩下了她的舰桥。之后，恐怖的轰击加农开始向她的货仓开火。运输船被打成了破烂，开始毫无生气的飘荡起来。火焰和电光在她的船体上跳跃着。出乎意料的是，她爆炸了。
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不是一艘这样尺寸的运输船的引擎所能造成的。运输船在爆炸的一霎那变成了一颗小恒星。冲击波撞在救世主的征服号的左舷上，她的舰桥开始剧烈的摇晃，船体也像被散弹枪击中一样到处爆炸起来。
耶利米关掉通讯器，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思绪飞回到第一次看到关于这次任务的情报的时候。指挥官阿兹拉尔，暗黑天使战团的大导师，当时也在场。在读过这份情报之后，在几位审讯牧师之间展开了一场该由谁来追捕这个堕落天使，和如何将其逮捕的讨论。在许多天的审议之后，瓦加斯大人获得了提名并赢得了信任。他清楚的记得这一切，因为在牧师们都表示赞同之后，指挥官阿兹拉尔也点了点头表示他的许可。
瓦加斯很快就开始讨论它抓捕堕落天使的计划。
“我的计划非常简单:我将派遣一支猎杀小队进入海迪兹，找出并逮捕那个堕落天使。一旦我们的目标被完成，救世主的征服号将降下并收回小队。如果事情不顺利或者小队在任务中被消灭，我将派遣部队搜索并压制整座城市，直至抓到叛徒。”
没有人反对瓦加斯的方案，只是指挥官阿兹拉尔提出了一个问题。
“海迪兹位于在太空野狼战团保护之下的节区。我们如何为在受他们保护的世界上进行这样的行动解释？”
会场在瓦加斯发言之前沉寂了很长时间。“大导师，整个行动根本不会花费多少时间。事实上在他们察觉到之前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但是，为了最大程度的确保任务成功，我将派遣由耶利米•吉乌斯连长率领的莱昂之傲猎杀小队。”
耶利米明白牧师瓦加斯刚刚赦免了他所有失败的罪责。但所有事仍都压在他和他的小队肩上。
他看着他的队员们的眼睛。他们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被派来执行这次任务的真正原因。他们即将开始的行动需要每个人都发挥出比他要求的还要高的水准。
“我的兄弟们，你们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瓦加斯牧师将在几分钟后降下攻击部队。我们的目标已经渗透进了海迪兹的防御武装。这意味着行星卫队会被用来当做挡箭牌，好让他能顺利逃跑。我们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必须立即找到目标让这一事件迅速结束。”耶利米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情。
“我们都跟随你，吉乌斯连长兄弟。你下令就是了。”纳撒尼尔道出了整个小队的心声。
耶利米抽出佩剑举在身前。每一名暗黑天使都依次将他们有力的铁手放在剑上，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忏悔吧！因明日汝命即亡！”
瓦加斯伸起手抓住护栏努力站了起来。在舰桥内的照明恢复之后，他开始检查起舰桥和人员的损失。技工和机仆正在从地上爬起并尽最大可能的履行他们的职责。另一些则倒在地板上抽搐着，他们再也不会起来了。
瓦加斯曾经见过许多舰船在宇宙中燃烧，他也经历过反应堆的爆炸，但是这一次却不大一样。这样威力的爆炸不是这种尺寸的船能引发的。倘若那条运输船离得再近些，救世主号遭受的冲击将更大。
“是什么引发了爆炸？反应堆过载不可能有这么剧烈的。”瓦加斯问。
“牧师大人，我刚才对其余的运输船进行了一次集中扫描。它们大部分是空船，但是其中有四艘装满了稀土燃料。”战术官将信息传送到了战术屏幕上。代表满载的运输船的光晕闪烁着红光，证明它们极具威胁。
“混蛋叛徒！汇报损失!我们受损有多严重？”
“报告接受中，长官。我们失去了左舷的武器阵列，左舷第十二至十五层甲板上的重力发电机组全部报废。左舷护盾被削弱至百分之三十。”战术官汇报说。
瓦加斯检视着修复后的全息战术地图。救世主的征服号射出的首批鱼雷严重的毁损了一些行星防御平台，但它们仍然是一个威胁。是把它们彻底搞定的时候了。瓦加斯激活他的护甲内部的通讯系统，直接联通了船上的扬声器。
“兄弟们，准备进行地面进攻。莱昂今日与我们同在。所有的降落仓准备立即发射。”
暗黑天使战团第五连和他们的支援装备一起被指派到了各自的降落仓。战士们被用雷鹰战机运载到降落仓发射管道处。每一个降落仓都能以敌军武器无法捕捉到的超高速穿过大气层，将一整支星际战士小队送至敌阵之中。在着陆之前，强力的引擎会自动点火，使降落仓可以安全的着地。只有拥有强化身体的阿斯塔特们可以在如此高速的降下中存活下来。
救世主号接近了海迪兹。右舷和舰首的武器阵列开始轰击，鱼雷和导弹从发射管道中倾泻而出。一波接一波的雷鹰战机从前发射舱中涌出，在救世主号前构成了一道护盾。这些与他们的母舰相比小得多也灵活得多的战机，为巨大的战斗舰提供了完美的屏障。
海迪兹残存的防御平台开始用他们剩下的所有鱼雷和远程武器进行还击。雷鹰战机转去对付鱼雷，以掩护救世主号直到她进入降落仓的发射射程。
防御平台上远程武器射出的激光刺穿了暗黑天使雷鹰战机的护盾。一些雷鹰四处散开驱赶那些缓慢笨拙的自杀运输船，在他们接近救世主的征服号之前就将其击毁。
救世主号缓缓的掉转着船身，试图保护她脆弱的左舷。在进入射程之后，轰击加农开始向防御平台倾泻神皇的怒火。强大的火力撕碎了残存的平台，将它们化为一团齑粉。在将敌人的火力点扫荡之后，降落仓可以安全的发射了。用不了多久，暗黑天使将出现在行星表面上。
瓦加斯站在舰桥的观察甲板上，目送他的战斗修士们进入大气层。
“堕落者必将被救赎。”他喃喃说道。
在总督亲卫队的协助下，狼之利刃完成了对宫殿区域的搜查。当拉格纳和托林决定进入矿井追查暗黑天使的时候，他们接到了加百利拉发来的短信。 “我的狼之利刃们，一艘星际战士战斗舰正在与海迪兹轨道防御部队交战。立即来总督的指挥中心向我报到。”她如是命令。拉格纳和其他人都被这条消息震惊了。他们在首都城市里与一队暗黑天使交手已经是够奇怪的了，但是现在一艘战斗舰不但闯入了星系，而且还开始攻击轨道防御部队。四名野狼战士马上开始狂奔起来。
四名狼之利刃花了一些时间才抵达指挥中心，他们刚一进入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阵忙乱的洪流中。两块巨大的圆形战术显示屏占满了远处的高墙。控制指挥台和联络台就设置在显示屏前，在那里许多技工正迅速准确的敲打着各个符文，不停的将数据输入显示屏。一些人向野狼战士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中有许多以前从未见过阿斯塔特战士，因此他们十分畏惧这些太空野狼。拉格纳可以闻到他们的恐惧，那就像挂在他们身上的一团云一样。但是虽然心怀恐惧他们仍没有忘记他们的职责，这一点令拉格纳印象深刻。
总督帕利亚斯站在指挥台旁，身边围着一群顾问。他们看起来都有话想要马上讲出来。加百利拉站在总督身旁，正听着汇报。在注意到狼之利刃的到来后，她马上将注意力转向他们。
“我的女士，我们没有在宫殿内发现任何其他势力的踪迹。”拉格纳报告说。
加百利拉朝战术屏幕挥了挥手。“我们有。我们不受欢迎的客人是一艘暗黑天使战舰。”
“他们带来了一艘战舰？”托林说着摇了摇他的头。“但是为什么？难道他们在计划进行一次行星级的进攻？”
“貌似这正是他们的意图。我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发动攻击。总督已经多次尝试与他们进行联络，但是他们拒绝回复。”加百利拉说。
拉格纳开始在记忆中搜索蛛丝马迹来猜测为什么暗黑天使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为什么入侵海迪兹？他们想要的会是什么？
他在脑海中将与暗黑天使的战斗重演了一遍又一遍。他肯定是漏掉了一些细节。他先是阻止了他们穿过宫殿区，但是他们那时要去哪儿？拉格纳画了一幅宫殿区地图的草图，想要试着找出暗黑天使可能会去的地点。
拉格纳的目光一个控制台接一个控制台的扫过整个指挥中心，试图找到一个可以为他的想法提供线索的技工。终于他看到了他所需要的：一个看起来很迷茫的脸色苍白的年轻技术员。
拉格纳向那个人走去。“我需要你，就现在。”他说。那个人在抬头看到全身披甲的太空野狼后，吓得几乎从他的椅子摔出去。“你能拿来一张宫殿区的地图么？”
“是的，长官，野狼大人，长官，我是说...”在简单的敲打了一阵键盘之后，他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宫殿区的全息视图。拉格纳在视图上模拟着暗黑天使经过的路线。托林和加百利拉也凑过来，一左一右站在拉格纳身旁。
海格也试着挤上来自己也看看，可是剩下的空间对他来说太小了。
“海格，老朋友。”托林说。“你为什么不和马格尼一起去召集其他狼之利刃呢。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很快就会需要我们的野狼兄弟们。”
海格看起来还想做一些辩解，但他知道排兵布阵不是他的强项。
“来吧，小伙子。”海格说。“托林说得对，我们很快就有仗可打了，别担心。”海格已经明白托林在干什么了。一场战斗即将到来，他们需要为此做好准备。他和马格尼会召集齐他们的兄弟们，皇帝会在他们与敌人交锋的时候保佑他们。
托林平静的向拉格纳问到：“能和我们说说你在找什么吗？我的朋友。”“一个理由，一些细节，任何我们在与暗黑天使战斗的过程中忽略的东西，任何可以向我们提示为什么海迪兹对他们如此重要的线索。如果我们能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这里，那我们就可以尽快结束这场冲突。”拉格纳继续分析着地图。
“你认为答案就在这张地图上？”加百利拉问。
“我在试着找出在我们与他们交战之前，他们正在朝哪里前进。” 拉格纳回答。“我们假定是宫殿内的某处，他们想要刺杀你，加百利拉，或者帕里亚斯总督。”
拉格纳朝视图走近了几步。“我们就是在这里发现他们的。”他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到。“他们沿着阅兵场移动，在内政部大楼旁边，就在中庭的正对面，然后从这里离开阅兵场。”
“没错，但是之后他们却转向内政部大楼前的区域而去。”托林说。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这么说你认为他们是在找内政部大楼里的一些人或者一些东西？”加百利拉缩回身，将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我想象不到他们要在那里找什么东西，也许是贸易或者武器的情报。不过这得花几个星期的时间。”
拉格纳在脑中将时间推回到他和他的同伴们与暗黑天使遭遇的那一刻。他想起与猎杀小队队长的那次目光上的接触。“他们更改了前进的方向，只不过是为了引诱我们。”拉格纳轻轻的说道。但是在其他人听来声音却是如此响亮。
“什么意思，拉格纳？”托林问。
“内政部大楼里根本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他们改变了他们的计划来吸引我们。他们意识到自己被发觉了，所以对威胁做了应对。”拉格纳推测到。
“那么，如果不是内政部大楼，他们又会朝哪儿去呢？”
托林转向地图。“我们可以假定，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他们，他们会继续沿着这个方向前进。”托林用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了一条轨迹。
“那么在这个方向上有什么？”加百利拉停止了踱步。“武器库，身体训练设施，和精英宫殿卫队的兵营。”她说。
“也许他们希望在入侵开始之前进行一次斩首行动。”
“我不知道。”拉格纳说。但他敢肯定事情远不止如此。
突然警报声四起，指挥中心立即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请允许我离开一下。”加百利拉说完走去与总督帕里亚斯进行商讨。他正在通过通讯器与什么人讲着话。拉格纳猜那应该是卡德摩斯。
加百利拉抚慰地拍了拍总督的肩，然后又走回拉格纳和托林这里。
“随我来。”她说。
狼之利刃跟在她身后左右两侧走到房间的另一边，然后进入一架电梯。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加百利拉按下控制面板上的一个按钮，电梯开始上升起来。
“猜谜时间结束了，我忠诚的狼之利刃们。暗黑天使拒绝了我们的所有呼叫。他们已经摧毁了我们的防御卫星，此刻许多降落仓正在朝利希城袭来。”
电梯门打开了。加百利拉和狼之利刃走出电梯，进入到一间巨大的、装备齐全的办公室。拉格纳猜这间办公室应该属于总督本人或者他的一名亲信。加百利拉走到房间远处俯瞰着城市的阳台上。
太空野狼看着降落仓穿越大气层时摩擦起火划出的烟雾轨迹。三个人都沉默了一阵；整个形势已经失去了控制。
加百利拉把两只手都放在阳台的护栏上，身体向前探着。这是拉格纳第一次看到她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她甚至在轻微的颤抖着。 “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矿井中的暗黑天使身上。暗黑天使派一只猎杀小队潜入宫殿是要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你们也许无意中阻止了他们完成任务。我当时应该让你们追下的，但我那时认为我们应该首先保护宫殿的。”
“您的决定是正确的，加百利拉小姐。当时我们必须确保您和总督的安全万无一失。”托林解释道。
拉格纳以前从未见过加百利拉像现在这个样子。她在害怕。即使是在地球上那些紧急的情况中，她都能保持泰然自若。他想起他们遇到死去的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长老们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哭了，但是仍然很坚强。他不需要用其他方式衡量现在情况的危机程度，尽管他想知道她是否隐瞒了一些事情没说。她是不是预见到了些什么？
“拉格纳，托林，去矿井里找到那些暗黑天使。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了。”加百利拉叹了口气。
“加百利拉小姐，我们不能留下你一个人，让你失去保护。”拉格纳表示反对。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比我的安全更重要，拉格纳。阿斯塔特战士们已经开始进攻了。为了平息这一切，我们必须知道原因，在事件超出海迪兹的范围之前。”加百利拉的声音颤抖着。
“那么我来保护你，其他人进矿井追踪。”拉格纳回答。
“我们都做个妥协，但我不会再让步了，拉格纳。托林和海格需要你，所以你必须跟他们一起去。马格尼还未完全恢复，所以由他来保护我。”
拉格纳知道争辩已经结束了，加百利拉小姐的意愿必须被遵行。他和托林立正并低下头表示接受了任务，然后转身离开了阳台。在拉格纳离去的时候，他感到加百利拉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拉格纳，我无法表达狼之利刃的成功将会有多么重要。我感到一切都要靠你了。”
拉格纳没有回应。狼之利刃将找到那些暗黑天使，他们会告诉他事情的一切。
[第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