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 40k】芬里斯的汉子们（十三）

第五章 冲突升级

 

自暗黑天使猎杀小队从太空野狼和海迪兹行星卫队的包围圈中逃出之后，他们已经在地下的废弃矿井中行进了很久。耶利米带领着队伍不停的前进着，以确保即便有追兵在跟踪他们，也可以安全的逃出生天。持续的行军也让耶利米可以赢得足够的时间，为即将到来的不可避免的讨论做好准备。他和他的兄弟们乃是暗黑天使，乃是阿斯塔特修士，乃是星际战士。但是他们刚刚却从一场战斗中撤退了。不仅如此，他们是从一队太空野狼--暗黑天使战团古老的敌人--的面前撤走的。他的兄弟们为这次撤退感到很不痛快。因为他一向鼓励和重视队员发展个人观点，他知道他们肯定会有一些对于最近这些事情的想法，一些需要被讲出来的想法。

在一段隧道的末尾出现了一个房间，这里可以被用作简易的休息点。

“我们这里停下，兄弟们，讨论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耶利米对他的小队说。“伊利亚，马里乌斯，门口望风。”

其余的队员们站在房间里，地上到处是空的桶和箱子，古老的照明系统悬挂在墙上。它们内部的动力来源依然完好无损，发出的微弱灯线把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犹如暮光的诡异红光中。耶利米看着塞巴斯蒂安转身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愤怒与失望交织的表情刻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他刚才已经准备好了要说些什么，但是在最后一分钟改变了这个念头。纳撒尼尔站在耶利米对面墙边的一个大金属油桶旁。他看上去沉着镇静，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耶利米知道他永远不会公开的指责他。

但是，他也知道他还有些要担心的事。其他人看着他们三个，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他们等待着一场不可避免的争论。

“塞巴斯蒂安，你想发言么？”耶利米问。

“不，尊敬的队长。”塞巴斯蒂安说。

“塞巴斯蒂安，身为莱昂的骄傲，我们都有同样的发言权。你是知道这一点的。耶利米会听取你的意见。”纳撒尼尔提示说到。

“我对撤退感到很不爽，不管原因是什么。这样的举动毫无荣誉可言。”塞巴斯蒂安说。

“你们都同意塞巴斯蒂安的发言么，兄弟们？”耶利米和每一名队员进行了眼神上的交流，他们都点头表示同意，除了纳撒尼尔。

“你呢，纳撒尼尔？”耶利米问。

“要我说的话，我能理解。兄弟。”纳撒尼尔回答说到。

“我也是，纳撒尼尔，我也不愿意撤退。但是现在有比个人荣誉更加重要的事，塞巴斯蒂安。”耶利米的话语在房间里回响着。他再一次扫视整个房间，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是的，我们撤退了，但是我们不是因为害怕会被击败而撤退的。我们是为了保护我们输不起的东西而撤退。”

耶利米停下来看着他的队员们。塞巴斯蒂安已把目光从地板上抬起，正坚定的看着他的脸。纳撒尼尔站在那里，手持武器，如同他记忆中的那名勇士一样。

“我们没有牺牲任何东西。光荣属于我们，因为我们必须保护比我们自身伟大的多的东西：我们战团的荣誉。我们任务的成功是最重要的。我们因保守这条誓言而赢得荣耀，我的兄弟们。”

这些话语让全队又团结在一起，准备好继续他们的任务。耶利米向他最老也是最亲密的朋友，纳撒尼尔看去。纳撒尼尔仅仅点了点头，但这足以让耶利米确信他的决定是对的。

 

一束光线如匕首般撕过群星之间的黑暗，在空间与时间交织的幕布上留下一道锯齿状的裂口。这道裂口令人难以置信的扩大着，直到变成一个被光线充满的洞。时间仿佛静止了，似乎每一个瞬间都有如永恒一般漫长，直到什么东西从光芒中显露出来。

首先进入实体宇宙的是星舰的舰首。一对披着长袍、中间自上而下插着一把剑的羽翼的图案印刻在舱盖上，向任何敢阻挡它前进的东西发出挑战。在空间震荡起一阵涟漪之后，一艘星际战士战斗舰的其余部分在裂口中清晰起来，并最终进入了实体宇宙。随后，光洞在战舰的航迹中震颤着闭合了。

星舰深绿色的涂装使它可以在空间的黑色背景中几乎无法被发现。几分钟后，奔腾的光线开始闪烁起来，勾勒出这艘帝国科技制造出的怪物的轮廓。沿着它的舰首，“救世主的征服号”的字样清晰可辨，象征着暗黑天使的双翼宝剑清楚的展现在字迹之上。

审讯牧师瓦加斯正在战舰的舰桥上坐镇指挥着。他很少亲临各处，但一切都看上去都井井有条。他注视着每个控制面板，以确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任何疏忽都是无法被接受的。他是这艘战舰上一切事物的主宰。

“牧师大人，我们已经成功的从混沌空间中进入到了实体宇宙。现在我们正在进入海迪兹星域。”从这名技工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此时感觉很轻松。

瓦加斯抚摸着挂在他腰带上的那部厚重的大书：一本有着黄金装帧的古老书籍，在书的封面上画着他所属战团的符号。书的内容只有他可以阅读。一朵黄金玫瑰从环绕在他脖子上的黄金锁链上垂下来。他的长袍几乎将他深绿色的动力护甲完全覆盖，装饰在胸甲上的帝国鹰徽在袍下若隐若现。他的脸隐藏在风帽的阴影中，生化义眼发出的温和的红光在其中不停的闪烁着。他的克洛泽权杖，一件来自他所属修会的古老武器，挂在腰带的左侧。

战团长派遣瓦加斯来带回一名堕落天使。他已经秘密的派出了一只猎杀小队，希望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在不引发麻烦的情况下带回那名叛徒。猎杀小队被命令不但要俘获目标，还要评估混沌感染的程度。

瓦加斯在通讯台上研究了半天，确定自猎杀小队开始行动之后还未有任何消息传回。他的手下没有从那架被留给小队用于紧急撤退的雷鹰上收到任何信号。瓦加斯只能猜测小队陷入了麻烦或者已经被消灭了。他们的命运将很快被决定。瓦加斯转过身，走过舰桥，站在舵台后边。技工飞快的向审讯牧师撇了一眼，在知晓他的到来之后，又将注意力转回到驾驶救世主号上。

“距海迪兹还有多远？”审讯牧师问。他刺耳的声音中裹杂着金属的成分。

“大约两千五百万公里，牧师大人。”舵手回答。

瓦加斯点了点头。“通讯台，联络我们在海迪兹上的部队。看他们是否有回应。”

瓦加斯大步朝通讯台走去。“我们受到了很强的干扰，牧师大人，但是我想...是的，我们收到了一个信号。”联络官松了一口气。

瓦加斯打开主通讯器。“耶利米连长，这里是救世主的征服号，我是审讯牧师瓦加斯。请回答。”瓦加斯停下来等了一会儿。

“审讯者猎杀小队连长耶利米•吉乌斯，以莱昂之傲的名义，回答我。”瓦加斯的金属嗓音中明显透出一股急躁的情绪。

他只收到一阵静电噪音。

“通讯台，你确定我们有足够强的信号接通联络么？”瓦加斯问。

“是的，牧师大人，我们-”他被突然传来的猎杀小队的回复打断了。

“这里是猎杀小队连长吉乌斯，以莱昂之傲的名义，向您报告，审讯牧师瓦加斯。”耶利米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台的对讲器中传出来。

“吉乌斯连长，也许我可以假定你们已经制服了目标，正在等待返回？”

“不，牧师大人，我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遇了预计外的阻碍。”耶利米说。

“我没搞懂，吉乌斯连长。是哪种`预计外的阻碍'？”

“我们成功进入了总督府，在那里我们与一小股太空野狼发生了交火。为了不被俘虏，我们撤退到了城市地下的矿井中。”耶利米解释到。

“太空野狼？”

“太空野狼在为海迪兹的管理者--贝里斯利乌斯家族服务。他们的出现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耶利米说。

“太空野狼的出现的确是预料之外的，但是考虑到我们所在的宙域，这并不特别令人感到意外。你们发现目标了么。”瓦加斯试着隐藏他的失望。

“没有，牧师大人。”耶利米回答。

“那么根据我最初的计划，我将派下几队暗黑天使夺取那座城市。我们将搜查每一条街每一栋楼，直到把那个叛徒挖出来。”

瓦加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愉快。这位审讯者在暗黑天使战团内部十分著名。他从未在搜捕堕落天使的行动中失手，他每次都能把他们从藏身处揪出来。他也以在行动中采用任何及所有方法来完成任务而成名。暗黑天使的古老秘密绝不能泄露。这一点高于一切，同时也是他的使命。

“目标必须被抓获并被带来审判，连长。任何其他的事都是次要的。”瓦加斯努力掩饰他声音中的恼怒。

“我明白，大人。另外我再次恭敬的向您提议，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异端占领整座城市，无论他有多危险。作为莱昂的骄傲，我们一定会找出并且制服那个堕落天使。我们只是需要多一点时间。”耶利米请求到。

“吉乌斯连长，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但是，我不是一个不公平的人。你还需要多少时间？”

“我们只需要另外十二个小时来找出并俘获我们的目标，瓦加斯大人。我们不会再失手了。”耶利米回答。

“我也希望如此，连长。你已经用掉了足够多的时间。如果你再把事情搞砸，那么我的报告中关于你的部分会很精彩。”瓦加斯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牧师大--”通讯器中耶利米的回答突然变成一阵高频的尖啸，迫使一些技工不得不迅速的用手捂住他们的耳朵。

“看起来现在的莱昂之子已经和我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了。”一阵音量被异常放大的声音从通讯器中暴发而出。“在我的年代里，像这样的失败是绝不会被容忍的。”

“我是暗黑天使战团的审讯牧师瓦加斯。来者通报姓名。”瓦加斯命令到。

“这么说来我面对的是伟大的审讯牧师瓦加斯。我很荣幸，你的大名早已远扬在外。但是你却令我很失望，瓦加斯，非常令我失望。”未知的声音大笑起来。

“我再说一遍，报上你的名来！”瓦加斯重复道。

“我本以为按你的本事你会知道我是谁的，你又让我失望了。那么好吧，如果必须由我来说的话：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一位。”狂笑声再次回荡在舰桥中。

“我不会和你这样的家伙浪费口舌。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投降并接受正义的惩罚，否则我们就消灭你。”瓦加斯的声音充满愤怒与轻蔑。

“如我所说，瓦加斯，你令我很失望。只派来区区六个人，让几个下人来替你办事？说老实话，瓦加斯，我高估你了。”跟踪者的声音中流露出极深的恶意。

“你高估的是你自己。要抓你一只小队都有点多。”愤怒放大了瓦加斯的音量。

“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胆小鬼么？”那个声音再次大笑起来。“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你和你手下的阿斯塔特了，但是我不认为你们准备好了面对我。”狂笑声再次回荡起来。

突然，整条战舰防御警报大作，淹没了那歇斯底里的笑声。瓦加斯迅速的转向战术屏幕。技工和机仆马上开始工作来确定新的威胁。

“牧师大人，一些轨道防御平台刚刚开始活动。我侦测到了一些激光炮组和鱼雷发射舱。”技工的高喊压过了警报的汽笛声。

“牧师大人，我侦测到他们开火了，一次鱼雷齐射正向我们袭来！”

“你看，瓦加斯！你看到你有多令我失望了吗？”在这最后一次挑衅之后，那个声音消失了。

瓦加斯感到怒火燃烧，但他对于如何控制愤怒不让自己失去理智很有经验。

他已经自绝于人民，是时候做个了断了。瓦加斯转身开始下达命令，此时通讯器中又传来耶利米•吉乌斯的声音。

“瓦加斯大人--”瓦加斯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目标必须被发现、拘捕并带回来进行正义的审判，连长。其他事都是次要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他。混沌污染的威胁太大，隐蔽行动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我要按我的方式处理这件事。”瓦加斯挥手示意联络官关闭频道。

“导航官，把我们带进攻击范围。激活护盾和所有武器阵列。”他用金属的嗓音命令道。

武器及防御系统的技工以闪电般的速度完成了瓦加斯的指令，大声向他回复。舰桥的舱门突然打开，两名暗黑天使走进来站在舱门两侧。如果遭遇跳帮战，他们会和技工、机扑和瓦加斯一起保卫舰桥。

在激活舰内通讯器之后，瓦加斯开始继续发布命令。“前部发射港准备并弹射阿尔法雷鹰小队进行防御掩护。降落舱准备立即发射。”

之后他又开始向舰桥内下令。“战术控制部，显示救世主号现在所处的位置和星域内其他全部战舰。”

瓦加斯转向战术屏幕，一副全系图像活动起来。海迪兹行星居中，许多舰船漂浮在不同的行星轨道上。这些轨道大多是用于运输与载货船停靠的货运码头。这些船并不会对救世主的征服号造成威胁。但防御平台另当别论。

“为什么你会在初次扫描的时候漏掉这些平台？”瓦加斯问，戴着铁手套的双手紧紧握着。

“他们一定是在我们到来的时候停止了能量传输，瓦加斯大人。而且我们离得太远无法进行目测。”战术官回答的声音中无法掩饰他的紧张。

瓦加斯为防御平台能量不足的情况感到很疑惑，更不用提这些防御从未在线报中被提及。而且对于海迪兹这样的行星来说，拥有行星防御平台也是很不寻常的，而且为了隐藏它们的存在而停止供能也是从未听说过的。这难道是那个堕落天使设下的陷阱？如果确是一个陷阱，那些蠢货将发现事情远不会如他们想象的一样。

“看起来战斗将会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激烈。不过这样更好。”瓦加斯说。他金属的嗓音中透露着一股自信。

瓦加斯抚摸着他的玫瑰念珠，并将他的手停留在悬挂其上的两颗黑色珍珠上。审讯牧师每使一个堕落天使在死之前忏悔他的罪孽与恶行，都会赢得一颗黑色珍珠。今天，他决心抓到那个将会为他带来第三颗珍珠的堕落天使。

瓦加斯大步走到舰桥的观察甲板处。从这一点向外望去，巨大的船身在他面前伸展向前。他可以看到武器阵列正喷吐着火焰，这些强力的武器可以轻易击穿一艘战舰的外壳。行星轰击加农炮从围合的船舱中升起，它们主要用来在降下星际战士之前削弱主要目标。可是，这不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因为没必要在那座首都城市身上这样大费周章。不过...

鱼雷发射舱的舱门纷纷缩进船身，为一次齐射做好了准备。瓦加斯知道，此时在船体内部，所有的人员已经进入战斗岗位。半人半机械的生化机仆们按着预定程序工作着，他们在船体内那些其他人无法进入的强辐射、高热和真空区域尽着自己的义务。

战斗舰靠近了海迪兹，暗黑天使的指挥官站在观察甲板的平台上向外望去。细小的光束穿过空间射向他的座舰，从下方袭来的鱼雷齐射几乎将他们击中。他下意识的双手抓紧护栏，为不可避免的战斗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