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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是死亡的节奏,光明也不再如影随形。
在这个世界中,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一个人,很孤独,很空虚,很无助,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但是我绝不随波逐流。
对于虫巢来说,所谓的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当镰蚁决心背叛虫巢的时候,我也跟着她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你问我是什么?我是人吗?很遗憾,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叫做“蜚蠊”呢?
我叫蜚蠊,虫巢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夺走了,我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蚂蚁可是这个世界上纪律性最强的昆虫,谈及纪律性,连蜂都要靠边站,但是如今的虫子们,也没必要遵循蚂蚁定下的规则。
胜利的人掌控一切,失败的人只有死掉,这就是我的规则。
《物种起源》的撰写者达尔文曾经在他的书中写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话没错啊,因为在自然界的角逐中,只有胜者才配活下来。
蜚蠊,这个名字并不好听,因为它还有一个名字,被称为“蟑螂”。而蟑螂啊,无处不在,无刻不在,几乎存在与自然界中任何一个位置。一只蜚蠊沿着我的胳膊爬行,很快就爬到了我的手上,我端起自己的手,点了一下这个在手背上蠕动的小家伙:“我也是你哦。”
从加入虫巢的那一刻起,我们作为人的权利,就已经被剥夺了,我们甚至都不配拥有人的名字,我们要做的,就是作为一只虫,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谓的善恶,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虫要做的,就是要努力地活下去,排除掉所有威胁到自己的存在——这就是作为虫的准绳。
看起来,我到了呢。
男人似乎早已等候多时,手里拿着一把形态特异的扇子,他看到了我,似乎并不惊讶,口中说道:“你就是蜚蠊吧?”
“你好,林远川先生。”
林远川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虽然平时不太注重打扮,但是这次我还是特意打扮了一下,上身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半截袖,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下身穿着白色的短裙配上安全裤,风衣内侧放着的是我的武器——一把消音手枪和两把名为“蜚蠊牙”的武器。
长长的头发直垂腰间,一般梳头的时候我都会梳上两根呆毛,类似于天线一般的存在。
“很有礼貌嘛,随我来吧。”林远川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地方,气流告诉我这里有三个人,“一般来讲,虫巢不都是二人一组的搭档吗?”
“我的搭档已经死了,从她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要向虫巢发出挑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假装并没有发觉,这里看起来也不太空旷,似乎隐藏着很多伙伴,“这里是?”
“这里是,你的新家。”
家?我忽然间笑了,哈哈大笑,就仿佛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一样:“家,我没有那种东西,因为对于我来说,任何地方,都能成为家。”
大和蜚蠊,属于日本土生土长的物种,其作为蜚蠊的一种,在生理上就没有“家”的概念,无论是民居还是森林,都可以轻易发现,但由于其对高温与低温的强大耐性,使得其可以在任何地方可以生存。即使在数量庞大的昆虫中,这也是很少见的特质。
“随便你吧,都说虫巢的人精神不太正常,看起来确实如此。”林远川摊了一下手,“你住最里面的那间房,我已经跟这里的老板娘打好招呼了。”
“收留我,就意味着跟虫巢为敌,即便如此,也能接受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我来到了林远川给我安排的房间,我开门,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去,“家”真的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呢,自从镰蚁死后,我还第一次从其他什么人口中,听到了“家”这个字。
陌生的地方,不太习惯脱衣服呢。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随后传出了敲门声,头上的天线似乎晃了晃,我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看起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你,也是这里的住户吧?”
“哦,你是谁?”面前的少女,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起来,说你的大脑受过损伤,应该是没错了,小蜚蠊。”女人直接靠在了门上,“目前我还是你的朋友,但是我不希望未来会成为你的敌人。”
没过多久,我关上了门,走回到房间里,拿出了那张曾经的合影——这是镰蚁和我的合影,那个时候的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能和镰蚁姐姐永远生活在一起,但是事实证明,这只是一句空话,笑话。
命运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跟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但是这也符合法则,更合乎自然界的规律——弱肉强食的规律。
蜚蠊,可不是蚂蚁,没必要成群结队。
我叫蜚蠊,只是一个虫子,我没有人的名字,镰蚁姐姐喊出的口号很响,此刻愿为人,但这只是一个笑话,这是我们这些虫子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奢望。
我叫蜚蠊,是孤独的物种,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个人面对,因为我必须如此,毕竟蜚蠊这个物种,就是如此的。
可是,即便是奢望,也可以追寻,不是吗?
“蜚蠊,你要活下去。”
没错,镰蚁姐姐,我要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我拿出了打火机,将手中的照片烧成了灰,我不能被过去所束缚,因为未来正在向我招手,无论是什么样的未来。
我会活下去的,我要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