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忘羡】【不洁 虐向】 离恨楼 十三

第十三章  抉择

    热闹的爆竹声伴着镣铐的叮当声，回荡在清晨飘雪的街道上。年轻的差官呵着气，搓了搓冻僵的双手，接耳对身边年长些的差官说道：“哥，这欧阳师爷到底怎么想的，非要咱们这大年初一早上的去拿人。”他抬头看看越来越密集的雪花。“你瞧瞧，还赶上这么个破天...”

“少说两句吧。”年长些的差官拢了拢衣领，肃声说道：“他怎么想的，也不是咱们这个身份该问的。”他低头看看魏长泽脚上的铁索，叹息道：“不过这魏家，这么大的家业，今年这是怎么了...”

“哎，哥。”小差官凑近一步低声问道：“我听说，这魏家的小公子，天人之姿无人能及，你可见过？”

    不远处邢狱的大门紧闭着，在肆虐的风雪中，像一只努力沉默的野兽。年长的差官摸出怀中的腰牌，淡然说道：“天人之姿，有时也不是个好事呦...”说完，将魏长泽押入了邢狱。

    魏府里，差官留下的余威，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碧草站在魏夫人身侧，将泡好的热茶放在桌上。“夫人，小公子和蓝公子还跪着呢。现下风雪这么大，夫人先叫他们起来吧，别再折腾病了。”

    魏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拨动着盏盖。片刻后，她缓缓起身，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起身打开了门。寒冷的风雪吹在她被岁月侵染的鬓角，留下了一片生疼。

    魏婴跪在魏家祠堂的牌位前，修身的外衣勾勒出他细瘦的身形，大大的眼睛看着案上的长明灯，跳动的烛花落在他的眉心，凝固般化不掉。

    蓝湛跪在魏家祠堂的大门前，洁白的雪花飘飞着他挺拔的身姿，一双寒眸盯着落雪的堂前石阶，寒冷的冰凌缀在他的眼尾，沁寒般融不开。

“忘机，人生面临抉择。如今唯一另辟生计的土地，被付之一炬。老爷也含冤入狱。这莫名而来的大火，和那些被查封的账目是否有问题，我们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他们敢带走老爷，下一次他们就敢带走其他人。你与阿羡有情，可是，你们的感情，真的要这么多人陪葬吗？”

    魏夫人站在风雪中，披着一身凛然的话语，夹杂在此时的北风中，萦绕在蓝湛的耳边。他缓缓抬起眼睛，看着那道紧闭的堂门，胸口中被春意暖烫的心，渐渐在撕裂般的疼痛中，散去了温度。

    回忆在缓缓站起的身影中，幻化在眼前。初见时星辰般的眉眼，雨夜中第一次的相拥，海棠树下亲密的剑舞......

“蓝湛，我们要像这画一样，永远在一起，谁也分不开。” 相依时许下的承诺，散在了风里，烙在了心上。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每天都好希望，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你。”

“魏婴，你可知，我亦然。”

    炙热的泪躲在眼眶里，却没有落下来。蓝湛抬手打开眼前的门，割疼视线的背影，让他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魏婴......”

“蓝湛。”魏婴闭起双眼，在门扉的吱呀声中，打断了蓝湛的话语。

    滚烫的热泪藏在紧闭的双眼中，将那不谙风情的烛光挡在了眼眶之外。“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你永远不要打开这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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