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 德亚向《冰与火的誓言》第三章 眼泪是无色的，死亡是无声的
第三章 眼泪是无色的，死亡是无声的
“啊哈~”亚戈舒服地打了个哈欠，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四处观察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格兰和奥斯卡去哪儿了？”亚戈挠了挠脑袋，打算去客厅倒点水喝。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浅尝了一口白开水：“嗯……果然还是咖啡好一点啊。”这时他才发现桌子上贴着一张便签：我和奥斯卡出去买早餐了，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
亚戈有些惊讶，他竟然都没发现格兰和奥斯卡出去了，看来昨晚睡得是真的很好啊。不过警惕性下降了，亚戈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事。曾经他还在其他世界的时候，即使是在睡觉时也要时时刻刻提防来自暗处的袭击，虽说现在的环境并不需要他这么紧张，但他认为警惕还是必要的。
亚戈起身试图在房间里寻找有没有速溶的咖啡包：“哦~真幸运，这里竟然真的有。“趁着他倒的那杯水还没凉，亚戈赶紧把咖啡粉倒进去，然后快速搅拌。
“……唉，总比没有好。“速溶咖啡的味道着实一言难尽，不过确实比白开水要好多了。今天又要上路了，他也需要足够的咖啡因来保持状态。
亚戈闲的没事，就四处翻翻屋内的杂志，了解一下现代的审美。
“这……对我来说还是有点超前了。“亚戈看着杂志中那奇怪的搭配，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时，格兰和奥斯卡刚好回来了：”你醒啦亚戈，看看我们买了什么。“
两人把提着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里面发出了淡淡的香味。奥斯卡注意到了亚戈手中拿着的书，问到：“亚戈在看什么啊？“
“哦哦，时尚杂志，“亚戈举起杂志向两人展示封面，”话说，你们现在，真的穿这么前卫的衣服？“
“呃……实际上那种时装对我们来说也过于前卫了。”格兰不禁汗颜，“好了，先赶紧吃饭吧，我们买了三明治和豆浆。”
对亚戈来说，这不算是太丰盛的早餐，不过他本来就对食物没什么要求，能果腹就行了。现在仔细想想，自己以前过得日子究竟有多苦啊，自己竟然都忍下来了。
“咱们吃完就出发吧，我和奥斯卡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亚戈的呢？”格兰快速地就吃完了三明治，擦了擦手说到。
“嗯，”亚戈把还在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刚刚也收拾好了，一会儿就出发吧。”
过了一会儿，奥斯卡也吃完了，三人最后检查一边没落什么东西，就带着行李离开了。
三人坐在了马车上，今日的路途还很遥远，他们或许要在马车上花费大半天的时间。
“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像我们初遇时的样子。”亚戈不禁调侃道。是啊，他们最初的相识，就是在马车上。三个人来到陌生的环境，于是彼此便成了依靠。谁能想到多年以后，三人都已经成熟到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还记得当时我质疑你特招生的身份呢！”格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谁知道现在就你的EP最离谱。”
“你一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说着亚戈的头转向了奥斯卡，“为什么我一直没见过奥斯卡用自己的EP？不会是还没获得吧？”
“我当然有，只是……使用条件比较苛刻而已。”奥斯卡不禁低下了头。
“哦？所以是什么呢？”亚戈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机会。
奥斯卡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像是下定决心般说到：“我的EP，叫未完之作。“
“它的能力是，如果我在上面写相应的故事，那么现实就会发生相应的事。”
“蛤？这是什么bug能力，活脱脱的剧本啊。这EP明显比我的好用多了啊。而且还挺符合你这个小说家的身份呢。”亚戈非常惊喜，自己朋友的EP竟然如此强悍。
“我还没说完呢，”奥斯卡不禁翻了个白眼，“但是限制也很大。故事的情节必须符合现实的逻辑发展，比如我不可能直接写亚戈变成了龙，而是要有现实依据。不过这个还好，毕竟我也是小说家，逻辑限制什么的可以想办法用语言规避。但是它最致命的缺点是，需要用血来书写，还得是我自己的血……”
亚戈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清楚，自己的这位朋友最大的问题就是晕血症。本来属于神级的EP到他手里反而运用的不那么灵活了。他很清楚这就意味着，奥斯卡一旦使用能力，就会晕倒。
“虽然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不至于见血就晕了，但是对自己的血还是有很大反应的。现在我可以在书上写少量的内容，可能只是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然后就立刻昏倒。”
“这……这限制也太大了吧！怎么偏偏是要用血来写啊。”亚戈抱怨到。
“或许这本身就是为了限制我吧，不然一个能改写命运的EP，要是能随意使用，就太可怕了，总得有些限制的。”奥斯卡像是释然了一般，摊了摊手。
“唔~好吧，不过至少奥斯卡现在可以作为我们的底牌使用啦。”亚戈也快速调整好了心情，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放心吧奥斯卡，在你晕倒后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格兰也大笑着拍了拍奥斯卡的肩膀。
“我倒是希望我永远没有机会晕倒……”奥斯卡小声嘀咕着。
“那奥斯卡有使用过自己的能力吗？我是指正式的，而不是练习。”亚戈挺好奇朋友们的经历的。
“肯定还是有过的，不过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奥斯卡叹了口气，但还是拗不过格兰和亚戈两人的哀求。
“有一次……”三人在车上有说有笑，闲聊着彼此的过去。他们都许久没有像这样向他人分享自己的经历了。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了终点了。
……
“哇，虽然都是大城市，但这里真的比莱特要繁华许多啊。”亚戈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禁感叹到。
“毕竟是一国之都嘛，再加上骑士总部在这里，卡尔寇沙的人数比一般城市要高不少。”奥斯卡虽然很少来这里，但是对这里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
“那里就是骑士团总部了。”说着，格兰指向了一个塔状的建筑。这座塔直冲云霄，甚至看不见顶端。
“虽然跟我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但还是非常恢宏的啊。”亚戈本以为会是类似于城堡的建筑，没想到竟然是一座塔。
“毕竟骑士团有很多部门，而且对于不同类型的事件保密系数也不同，所以需要很多层楼来区分。”格兰细细地讲解到。塔越往上，常人就越难接触到，甚至有些楼层是为了镇压特殊罪犯而建造的。总之这座塔的用处是有很多的。
“话说，这座塔有名字吗？”亚戈总觉得不能老是总部或者塔的叫。
“当然，它的名字叫——世界树。”
“世界树啊……”的确，这棵“树”连结着世界各地的人们，也是代表着和平与希望的起始。由其向上生长的枝杈，逐渐繁育成一座恢宏的建筑。
“如果只是请假的话，我们到第三层去就可以了。但我还得帮娜塔莎查一下资料，所以还得去一趟第七层。”奥斯卡仔细考虑了一下他们的行程，他对这个地方也是非常熟悉的。
“那……我能进去吗？毕竟我不是骑士团的人。”亚戈有点担心，他在离开骑士学院前根本没有毕业，所以实际上他根本不算正式的骑士。
“没关系的，你毕竟也是骑士学院的学生，还有我们带着，守卫不会阻拦你的。”奥斯卡安慰到。
“这样就最好了。”
……
“格兰你牌面真大，每个人都向你行礼呢。而且他们甚至都没问我，看我跟你呆在一起，就直接放我进去了。”亚戈有些惊讶于格兰的地位。
“再怎么说我也是执行官啊，可以算得上是高层了。”格兰无语的叹口气，看来自己的朋友还是把他当作那个曾经冒冒失失的小伙子。
“不过为什么没人认识奥斯卡啊，我听格兰说，奥斯卡的位置也不低啊。”亚戈转头看向奥斯卡。
“毕竟情报局跟总部是分开来的，而且我属于机密工作，所以很少人认识是正常的。”奥斯卡无奈地摊了摊手，不过他也庆幸自己没有格兰那么“出名”，否则每天光是社交就足够让他头疼了。
“话说回来……我们不会要走楼梯吧？我刚刚目测这座塔至少有三十层以上，别告诉我那些在顶层工作的人每天都需要爬三十层楼。”虽然爬三十层楼梯并不至于让亚戈累死累活的，但也会浪费很多时间，毕竟骑士团总部应该也不是可以随便用EP爬楼梯的地方。
“当然不是，我们有风梯。”说着，格兰便领着亚戈往一个方形的空间里面去。
“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风梯，不过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就连奥斯卡也当起了谜语人。
亚戈将信将疑地跟着他们进入了那块方形的区域里。突然一道门将他们关在了里面。亚戈下意识的摆出防御的姿态，可是转头看见两位朋友都若无其事地憋笑，又尴尬地继续站好。随着格兰按下标有“3“的按钮，方形空间顿时开始往上移动，看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大型的方盒子。亚戈也是能使用风的人，他能感受到风微粒在轻轻地将方盒子往上托。
“原来风梯就是借用风来将人送上高层啊。不过这股风是来自EP能力者吗？“亚戈一下子就理解了运作的原理。
“没错是这样的，因为这些风EP能力者并不能召来太大的风，但是可以精准控制风速。所以我们稍加改装了一下机器，使得这些EP能力者可以轻松控制风梯。”奥斯卡细致地讲解道。
事实上，格兰虽然经常乘坐，但是对其原理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觉得神奇罢了。
不一会儿，风梯就到达了目的地。亚戈从风梯中出来，眼中的视野顿时开阔了起来。各色的骑士在这里忙碌奔波，他们使用的EP也各具特色，有的可以让自己飞起来，有的可以自动整理文件，有的一眨眼就从大厅的一头跑到了另一头。
“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EP使用者。”亚戈张大了嘴巴四处观望，“话说，高层就不怕这些人乱用自己的EP造成混乱吗？”
“毕竟都是正式的骑士了，对自己的EP都是有非常精准的把控的。合理运用自己的EP反而能提高不少效率，这是高层允许的。”格兰凑到亚戈耳边低声说道。
“好啦，咱们要先去请假了，你就在这里晃晃吧。”说完格兰便拉着奥斯卡向远处走去。
亚戈没什么事做，就四处闲逛，直到他看到一个公告栏。他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公告栏是专门张贴骑士委托了，以及一些可疑事件。大多都不是非常要紧的事，所以等想要接委托的骑士自行来撕下告示就可以了。
亚戈的眼睛四处扫视，发现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事件，还有一些琐事，并不值得关注。直到他发现一个来自卢德维戈的委托，上面写着：疑似消失已久的大海盗再次出现海上。不过亚戈也只是目光稍微停留了一下就移开了，他本来就只是因为卢德维戈这个名字令他感到熟悉才看过去的。
看着看着，时间就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
“亚戈，咱们走吧，可以了。”奥斯卡走过来喊亚戈。
“哦哦，好，咱们走吧。”
他们还需要帮娜塔莎找她父亲的线索，所以他们还得做风梯前往七楼。
又是一次奇妙的经历，三人来到了骑士团的资料库。亚戈刚想走进去，就被卫兵拦住了：“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奥斯卡·劳伦斯是情报局的’安保人员’，这位是格兰特尼·贝尔我相信你们应该认识他吧。而那边的那位则是跟着我们一起随行的人员，可否让他一同入内。”奥斯卡走上前挡在了亚戈面前。
“抱歉，您和格兰大人确实可以进去，但是那边那位先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请恕我们真的无法通融。”卫兵对奥斯卡的样子倒是客客气气的。
“……唉，好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了。那亚戈，你要不先在外面等我们……”奥斯卡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亚戈在朝他眨眼。他心领神会地就拉着格兰走进了资料库，而亚戈装作一脸失望地离开。直到他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时，他的瞳孔变成了紫色：“虚实顿挫……”随后，亚戈便直接穿墙进入到了资料库里面。
“你可真行啊，要是被发现了是要抓起来的。”奥斯卡和格兰早就站在里面等候了。
“我就知道亚戈不可能这么安分地离开。”格兰刚刚也意识到了亚戈想要做什么。
“嘘~好啦，咱先赶紧找资料吧。”亚戈意示让两人小声点，不然真的就被发现了。
三个人分头寻找，奥斯卡负责找最近失踪的骑士，格兰找名单，而亚戈则是在查卢德维戈相关的信息。
“我找到了安德烈的资料了。”格兰发现了什么，顿时让两人过去。
“你们看，这是安德烈的个人信息。”
“我看看——瑞丹穆什驻卢德维戈骑士，长期居住于卢德维戈。妻子于两年前去世，还有两个女儿，名为娜塔莎和蒂妮。信息对应的上，看来娜塔莎说的不假。”
“于三个月前失去消息，同编队的其他三名骑士仍然保持联系，但其余三人并不知晓安德烈去向。”奥斯卡继续看着资料上的信息。
“我对照一下失踪人员的编号，”奥斯卡借着安德烈的资料继续搜查失踪人口，“有不少人，而且都是在卢德维戈境内的，不过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共同点。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人应该还是活着的。”
说到卢德维戈，亚戈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查到的资料：“对了，我这边找到说有时候与卢德维戈境内的通讯会被拦截，但拦截源不清楚是哪儿。”
“看来……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背后还牵扯这一个巨大的阴谋。有能力让这么多人失踪还能阻断通讯，应该不会是简单的人。”奥斯卡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等等！”奥斯卡像是发现了什么，“安德烈失踪的时间，正好是海怪开始频繁出现的时间！”
“而且卢德维戈正好是海怪的重灾区。”格兰也跟着补充道。
“那看来，问题出在了卢德维戈，巴亭呢？”亚戈想到了这个卢德维戈的领主。
“巴亭……他依旧能联系得上，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本人了。而且他的行为……有些奇怪。”奥斯卡皱着眉头，像是在回忆自己收到过的情报，“巴亭拒绝骑士团的人进行帮助，而之前还能联系上的那三位现在也已经被遣送回来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去一趟卢德维戈。”格兰表情凝重。
“我也同意，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把消息带给娜塔莎她们。”亚戈还记得他们的约定。
……
“嗯？为什么找不到娜塔莎她们？”亚戈一行人在贫民窟找了半天，都完全没有发现娜塔莎的踪影。奇怪的是，每次他们想要问娜塔莎的去向时，平民窟的人全都回到屋子内把门锁了起来。
“会不会是出去了啊？”奥斯卡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不会又去偷东西了吧？不对啊，我们不是给了她们钱吗？”格兰也很疑惑。
正当他们没有头绪的时候，旁边的垃圾桶里发出了微弱的抽泣声，只是那声音转瞬即逝。但是亚戈听的很清楚，于是他便慢慢走近垃圾桶，打开了盖子。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救命啊——”一个身影从垃圾桶里跌了出来，浑身颤抖着。
亚戈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身影竟然是小蒂妮。蒂妮也认了出来他们，泪水顿时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紧紧的抱住亚戈：“骑……骑士哥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姐姐吧……”蒂妮发了疯似的哭喊，好像要崩溃了一样。
“蒂妮，你先别急，告诉我们你姐姐去哪儿了，好吗？”亚戈温柔地抚摸着蒂妮的头，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而奥斯卡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与格兰对视了一眼，希望自己的猜想不是真的。
“有一群人……来抢东西……然后姐姐让我躲在这里……不要出声……”蒂妮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还是带着点哭腔。
“不会是我们给她的钱吧？”亚戈转过头，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然后立刻冲了出去。而奥斯卡也追了上去，格兰抱着蒂妮在后面跟着。
亚戈一直跑，直到跑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巷子里，他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躺在水洼里。
“……“
三个人都说不出来话，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那是属于一个红棕色狐狸的尸体。她的手上还紧紧地攥着钱袋子，只是那个袋子已经空了。
“姐姐！”蒂妮扑了上去，跪在尸体旁边，用力地摇晃着她，”姐姐……快醒醒！骑士哥哥们来了，你快醒醒啊！”蒂妮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浸湿，她甚至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了，这个她最亲近的人。
“这里面的钱还不少呢，要不然我们一会儿买点东西也给贫民窟的人们分一点吃的吧。”
那些钱，她本来就打算分享给其他人的……
“这群——混蛋！”格兰顿时怒吼了一声，打算向巷子外走去。
“格兰！冷静！”奥斯卡一把拉住了他。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格兰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你现在是骑士团的执行官，你代表着整个骑士团的形象，你不能随便对无辜者动手。”奥斯卡清楚，如果格兰杀死了平民窟的这些人，一定会被骑士团问罪。
“他们怎么无辜了？他们凭什么？”格兰甩开奥斯卡的手怒吼到，他并不是在生奥斯卡的气，他也清楚自己应该冷静，只是他需要宣泄自己的愤怒。
“……”奥斯卡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实际上那群人根本不会管平民窟人们的死活，每天死几个人也无伤大雅。重要的是，如果格兰对他们动手了，那边的人就有了他的把柄，就可以趁机拖他下水。可是有不少人都在觊觎着格兰的位置，等着他的要害。而奥斯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因为这种事而失去未来。
“那个钱袋子……是我给她的……”亚戈也发话了，“是……是我害了她……”亚戈从没想过，自己出于好心给别人的一袋子钱，竟然成为了她被杀害的理由。
“不可——原谅！”整个巷子的温度顿时低了不少，管道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亚戈缓缓起身，他的双手早已紧握：“你们是骑士团的人，不要随便动手，让我来吧，毕竟我只是一个没有姓名的浪人。”亚戈清楚自己早已一无所有，所以他愿意替格兰和奥斯卡承担这样的罪名。他今天，一定要杀了这群畜生！
“骑士哥哥的样子……好可怕……”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亚戈背后传来。亚戈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上的杀气顿时减少了不少。蒂妮并不知道那群人为什么要来追姐姐，她也不知道骑士哥哥们打算做什么，只是亚戈刚才的样子，让她感到害怕。她仿佛又回到了跟着姐姐奔逃的时候，那时候贫民窟的大家，都好可怕。
亚戈还是放弃了，他恨自己的软弱，他恨自己身上名为骑士的枷锁。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恶人，或许，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无所顾忌地去做。只是……那时的他，还是他吗？
“蒂妮……娜塔莎姐姐睡着了哦~我们不要打扰她了……好吗？”亚戈转过头来，勉强地憋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慰蒂妮。
“谢谢骑士哥哥的好意，我都明白的，姐姐她……是死了对吧。”蒂妮竟然出乎意料地成熟，“以前，妈妈也像这样躺在地上。大人们都骗我说妈妈睡着了，可是……她却再也没有醒来……”说着说着。蒂妮的脸上又开始滑落眼泪，但她还是强迫自己说下去：“没关系……没关系的……蒂妮……蒂妮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能理解这些事情了……姐姐……蒂妮以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姐姐……啊啊啊啊啊啊啊——”蒂妮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抽泣，而是放声大哭了起来。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蒂妮与娜塔莎的告别。
……
“是时候离开了……蒂妮……”奥斯卡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轻轻说道。
蒂妮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座墓碑。三个人简陋地将娜塔莎埋了起来，为她立了一座墓碑。亚戈对此很是轻车熟路，但也比另外两人更加的沉重。上次这么做，还是他亲自将自己爱人掩埋的时候。
“嗯……”过了许久，蒂妮才像是回过神一般，回应了奥斯卡。
亚戈牵起蒂妮的小手，带着她离开这个沉默之地。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几人又回到了他们来到瑞丹穆什的港口。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是这个气氛似乎并不适合他们闲聊。而蒂妮的眼睛一直处于没有光亮的状态，她既不笑，也没有哭，仿佛失去了感情一般。
三人本就打算去寻找安德烈，所以干脆直接带着蒂妮一起行动。
等到他们登上了船，格兰嘱咐了一下掌舵人，目的地是卢德维戈，随后三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他们三人轮流负责照顾蒂妮，而今晚蒂妮和奥斯卡一起休息。
……
晚上，亚戈躺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思考着。
“教官……”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手环，他已经很久没有离死亡这么近了。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前离去，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无力。
“呼~”他长舒一口气，似乎是想要拜托这种悲伤的情绪，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试着去整理现有的情报：“海怪是三个月前突然开始频繁出现的，而安德烈正好在那个时间点失踪了，巴亭的立场也很奇怪。而那群海怪对我身上奇怪的石头有吸引力，教官也有一个。沙亚特殿下说石头跟来自深海的污秽同源，而卢德维戈似乎是海怪重灾区甚至可能是源头。这样一来，问题就又绕回了巴亭身上啊。”亚戈发现目前巴亭才是整个事件最大的疑点。
“对了，”亚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还有巴亭的卡片啊。”
说着，亚戈就直接开始召唤巴亭的卡片。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巴亭的卡片落到了亚戈手中。亚戈看着手中的卡片，顿时呆住了。上面不再有属于巴亭的蓝色，而是毫无生机的灰。
“巴亭……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