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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在下着倾盆大雨的晴天

2021-09-10 13:00 作者:青云不是青色的  | 我要投稿

周末上完专业课拖着死沉的行李箱回家,出了地铁站发现下了太阳雨,因为喜欢下雨所以虽然讨厌鞋子被弄湿但本来半死不活的状态治愈了很多,于是激情摸鱼

就是普通小情侣闹矛盾

 

 

 

下雨了。

安迷修把早上才摆出去晒太阳不太能淋雨的几盆多肉搬回室内,关上落地窗。沾了剔透水珠的冰灯玉露看着晶莹可爱,还是当时别人养了一个月懒得管了转手送给他们的,有些蔫掉的叶片被安迷修照料了几周长得比店里卖的还要漂亮饱满些,灯光一照真像是翠色冰灯雕出的模样。

很突兀的一场太阳雨。天空还亮堂堂地蔚蓝着,下午的阳光依然明亮灿烂,雨却下得猛烈而毫无征兆。他一开始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把花盆摆在房间置物柜上,买这个置物柜时雷狮嫌弃了好一会这玩意的占地面积,还嘲讽肯定没什么用——后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但雷狮还是看不下去他坐在地上对着一堆木板发愣的样子拿起组装图纸研究拼接。现在它只能安静地充当头顶几盆多肉的支架。

 

雨丝擦过房间窗户玻璃,像有了实体流动的光。下雨这个词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沉闷的,平淡的,但太阳雨就不太一样了,仿佛因为有了这一个前缀而变得活泼明亮,让人想起儿时站在阳台从高楼林立中瞥见的一截彩虹。

 

他记得高中的时候,他和雷狮同桌。雷狮那会是让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偏生成绩还不错不好直接批评,就把安迷修安排到他旁边坐。此举很直接地转移了雷狮的注意力,成功将少年的兴趣变成捉弄安迷修为乐。每每把性格温和的学习委员气得火冒三丈,甚至到现在这一点都没有变。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七年了,他和雷狮17岁那年在一起的。七年时间说长的确长,足够他们从青葱少年成长成被生活压榨的社畜,长得他们的感情变得半温不凉。说短也的确短,不够把他们的故事装满,短得高中毕业都还像昨天,一睁眼一闭眼就飞逝而过。

所谓七年之痒,大概就是时光磨平了刻骨的爱恋,把一腔如火的热情都浇熄成了鸡毛蒜皮的平淡。快节奏时代闪婚闪离都是常事,也许他们的恋情已经足够长久,他曾经相信雷狮不会是个长情的人,并对这一时鬼使神差答应下来的告白没有抱多大希望,觉得雷狮厌倦了就会离开。

可他们真的走了这么久,久得让他觉得虚幻。

 

他还爱雷狮,毋庸置疑。少年时的第一次意识到心动始于一个夏日的雷雨天。下着雨的日子会让所有学生昏昏欲睡,老师讲课内容和水声交响成安眠曲。安迷修强撑着打一个哈欠,手上动作不停记下一页接一页笔记。

 

身旁的人安分到他觉得不对劲,给他的直觉是雷狮又在作妖。转过头去却看到雷狮望着玻璃窗,雨大得外面的一切变成灰白茫茫,银白色藤蔓在玻璃上蜿蜒曲折地生长,绽放,凋落,似乎能看见一个小小世界里生命的生息繁衍。雷狮看着这场无色烟花样的表演,紫罗兰色眼睛被冷光照亮,他的白皙皮肤让他看上去像是也要融进雨幕中,消失殆尽。

 

安迷修忘记了移开目光,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转回去继续听老师讲课,高中每一节课都宝贵得很,况且如果雷狮嘲笑他,他也不知道做何解释。但他没有动,好像是真怕雷狮就这样如烟飘走了。

雷狮终于注意到他的目光了,他转头看他,眼里带笑,本就是相当俊俏的男孩,难得温和地笑起来漂亮得简直摄人心魄。

他说:“安迷修,你——”

 

话语的余音淹没在刹那间闪过电光后的响雷中,蓝白的光点亮他的身形,安迷修一瞬间耳边的所有声响一并消失,连老师絮叨的声音也被盖过,脑中只剩下雷声的轰鸣和自己的心跳。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老师重新拔高声音惊醒他,他心虚般转回去低下头不敢看雷狮有点玩味的眼神,鼻腔因为忽然吸入空调的干燥空气而发痛。刚刚的那一刻画面烙在他眼底留下残影,雷狮似乎生来就应该在雷响电光之中,耀眼不可忽视,掀起心里的惊涛骇浪。他是天生的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后来在一起了雷狮也死活不肯说那天他想说的话,安迷修实在套不出来也就放弃了。

他不知道雷狮望着窗外发呆,转头看见暗恋的人好看的绿眼睛直直看向自己时他几乎想捂住自己的心脏,避免它跳得太快太响以至于被别人听见。

 

 

雨势渐大,阳光却丝毫不减亮度,每一滴雨水的下落都在他视网膜中无限放慢,慢得能看见里面折射的光线。他不会说像熔化的黄金,那过于沉重昂贵,不够剔透。他想起来和雷狮一起去过的哪个景点,各地的景点总会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明明全都大同小异还要说自家是最正宗的土特产。安迷修看到一个比较特别的摊子,卖的是各类天然矿石,看上去倒不像假货。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白水晶,打磨光滑的水晶包裹着泛着金红色光泽的包体,很是别致。安迷修挺感兴趣,向摊主问价,中年男人用粗粝的手指比了个六,安迷修礼貌地问是六百吗?男人不耐烦地回答是六千。

雷狮立刻拉起安迷修就走,临了还嘟囔了一句奸商。不管怎么说一块不算太稀有个头也不大的水晶卖这么贵,摆明了就是看他俩年轻还是游客宰人呢。雷狮伏在安迷修耳边说道。

 

此时的雨水像那块包裹着针状金红石的水晶,透明闪耀,不是简单地干净空无一物,尖锐的金属光亮刺痛人的眼球。历经世事前的心是透明的,也是最昂贵的。一如宝石越干净越昂贵,含有包体的宝石也可以很特别很美丽,但终究比不上毫无瑕疵时的价格,那些或污点或针刺样的杂质扎得生疼。

 

不比宝石发生质变需要几千万年地壳岩浆的缓慢运动,再历经河水冲刷,人心易变。安迷修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爱有几分是出于习惯,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它让你适应身边躺着一个人的感觉,让你不自觉去照顾一个人的胃口偏好,让你做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

 

雷狮是喜欢刺激事物的那一类人,怎么看都不像会安顿下来的样子。两个人的感情都随时间逐渐趋近平淡,他会满足于这样没有变动的生活吗?他对安迷修的爱又有几分是习惯呢?

 

安迷修苦笑,两周了,他们都是倔强的人,谁都不肯先服软。即使两人都忘记了当初为了什么而吵,又怎么发展成了大的矛盾,也没有人肯先认错。他们在这方面有奇怪的默契。

 

他只记得两个人闹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们都对对方说了很伤人的话,结果是两败俱伤,人总对最亲近的人恶语相向。他们几乎是用尽全力在与对方周旋打斗,雷狮躲过安迷修的迎面一击却被身后的桌子绊倒,安迷修下意识扶住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气愤地甩开他冲出家门,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雷狮。

 

他转到很晚才回家,家里没有人,雷狮除了手机和一些文件几套衣服外什么都没有带走,当然他也知道以雷狮的财力不需要太繁琐的行李。他翻开冰箱看到雷狮放在里面的啤酒时,他终于承认他不像自己放出的狠话一样认为这段感情什么都不是。

 

安迷修起身去削了个桃子,沿着果核把果肉切块,从冰箱取出没多久的粉色果实汁水冻得他手发僵。如果雷狮在这里,会从背后环抱住他,不顾安迷修手上的汁水握着他的手指拣起块果肉塞进自己嘴里,柔软的舌头舔过指尖,暖暖地发麻。像养了只大猫。

他垂眸,牙签插起桃肉,熟透的果肉被牙齿咬碎,释放出大量清甜微酸的汁水,伴随着水果的清香淡苦,冰凉地流进咽喉。

太阳雨还在下着,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自言自语道:“......我想你了。”

无人回应。

 

 

 

 

 

雷狮顶着公文包从地铁站奔回暂住的地方,身上已经完全湿透。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下雨——好吧,如果不算上偶然抬头看到的天边的一小块乌云的话。但雨来的突然,在晴空万里时下得欢快。他搞不太懂为什么头顶上没有乌云还能下那么大的雨。

他走上电梯前还在奇怪明明从站口玻璃透进来的光那么亮不像下雨的样子还有人抖着伞收起来。当整个站口出现在他眼前,下着的大雨属实把他震惊了一下。等了好一会,见雨没有变小的趋势,他咬咬牙往雨里冲。现在可没有人能带着伞来接他。

 

衬衫裤子粘哒哒沾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他把手放上自己的脖子,手指已经冻得冰凉。前一晚晾的衣服被雨淋湿,他现在处于没有衣服换的尴尬境地。

他找到角落里不知放了多久的浴袍勉强套着,把衣服挂在室内。这个六七十平米的房子是他和安迷修前两年租过的,房东人善,恰巧这里空出来,看他和爱人吵架同意让他住几天,按天结算房租。缺点就在于里面基本没有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买,免不了想念那个温暖的有安迷修的家。

 

他觉得有点冷,窝进被子只露个脑袋,咬牙切齿地咒骂天气。他前段时间因为吵架的事老心不在焉,被老总臭骂一顿窝了一肚子火。同事见他状态不好拉他出去吃路边摊。冰啤酒和加了不少辣椒的烤串,吃完爽是爽了,胃就遭殃。他一回到临时住处就开始胃痛,疼得他脑子里除了安迷修就是各种语言形式的脏话。他没有带药,安迷修怕他吃坏肚子勒令他不能吃多少,这些年好不容易把以前胡吃糟蹋的胃养了回来,他都快忘了自己的肠胃有多脆弱。

 

但他还是得捂着肚子,一步一挪地走去便利店买胃药。然后在药效发挥作用之前躺床上蜷缩成虾米。肚子再痛也感动不来超市售货员给他送货上门。好不容易胃疼好了,再淋个雨怕是又要感冒,祸不单行。

 

他没拉窗帘,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太阳照进来的光投在地上,连同水迹的细碎阴影。他转头看了一会,想起来以前安迷修说自己盯着窗户的样子活像只雨天端坐在玻璃前怔怔看雨珠,准备时不时挠上一爪子的猫。他被这个比喻逗得佯装生气,搂住棕发青年的脖子啃他的脸,听他哈哈笑着拍他的背叫他停下,眼睛因为含了笑出来的泪花闪烁发亮。

 

他们明明那么爱对方。

 

雷狮不明白,他扪心自问自己除了安迷修从没有喜欢过别的人。安迷修和他走到现在七年,那张有点傻乎乎的脸看到现在也没让他厌烦。少年时的各种戏弄绝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出于所有面对暗恋对象的小心思。他觉得自己有多爱安迷修连外人都看得出来,凭什么他就要一句话否定了他们那么久的感情?

......好吧他也说了很过分的话,也许也有他的错,虽然他都不记得说了什么。雷狮想着觉得应该给自己鼓个掌,看,他都承认自己有错了,难道不是很大的进步吗?所以安迷修为什么还不来找他,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不发?

 

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下过雨特有的潮湿气味充斥着房间。雷狮其实不喜欢雨天,他讨厌被打湿的感觉,但他喜欢下雨带来的干净空气和凉爽温度。某一次安迷修拉着他晨跑,跑着跑着下雨了,两人急急忙忙找地方躲,才找到勉强容身的地方雨就下大了,他们不得不贴在对方身上,湿乎乎的身体贴着并不好受,但他们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莫名笑出了声,安迷修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一步摔到雨中,被险险拉回来,从他发尾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顺着他的颈部线条隐没于湿得粘在背上有些透明的运动服,看得他心痒痒。

回到家他按着安迷修一块洗澡,洗着干脆顺应男性早上的自然反应在卫生间来了一发,清理干净又花了不少时间。安迷修和他是爱干净的人,区别在于他看着不爽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动手,安迷修看到有点脏乱就忍不住去收拾。房间里的冰箱被拆走没法使用,现在他点外卖吃得快吐了。依赖对方的又何止安迷修一个。

 

他喜欢抱着爱人的那种满足感,他们的身高差刚好能够让他把安迷修抱在怀里,不会有差异太大的窘迫。他乐于在安迷修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宣告着这个人完完整整地属于他。安迷修同样会留下自己的痕迹,他们都有自己的占有欲。

 

雷狮前段时间被工作的压力压得火大,自然是一点就燃。他们不小却还是年轻人,还没有学会掩藏所有负面情绪,碰着发泄口就控制不住地一股脑全倒出来,不经意间伤了对方。放了狠话也不好收回,两人都在等对方服软又深知不可能发生。很多情侣就是这样越走越远。

 

但他真的很想安迷修,又不想表现得像自己赶着上去舔一样。雷狮烦躁地揪头发,墨色的短发还没有干,湿成一缕一缕耷拉下来。

 

姐姐曾经戳着他的脑门说过他就是又爱面子还想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当然也知道感情的付出是双向的,总不能每次吵架都是安迷修先低头。问题在于他不知道怎么说。

 

发短信太奇怪,前两周完全没动静忽然发一条信息搞得他有多饥渴难耐一样,打电话怕没人接,肉麻的言辞也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剩下的只有灰溜溜地回家,万一安迷修还在气头上不给他开门就尴尬了。雷狮发现以前自诩成熟冷静的思维变得像倒退到七八年前的高中傲娇少女。

 

 

“你这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今天收拾东西下班时女同事听到他的消息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你这样啥啥都不懂的,我家那个都没你这么直。

“不管是男是女,对象该哄的时候是要哄的。你总不能老让他惯着你迁就你,总得有人先低头吧。他没来找你你去找他啊,不是你先跑出来的吗?”

 

“那也太搞笑了,”雷狮闷闷地说,“自己赌气跑出来然后自己回去,我大哥听见了能下半辈子靠这个笑话活。”

 

“和对象比起来面子重要吗?”女同事苦口婆心,“他陪你那么久感情那么好,那么多困难都帮你一起过来,你那么爱他为他丢一次脸怎么了?”

“他也很爱你啊,我保证他也很想你赶紧回去,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是因为你们爱对方才会卸下伪装展现你们脆弱敏感的一面,也更容易被伤到。你会因为他哪一点地方不理解你而生气,觉得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居然不能理解我体谅我——但是拜托,他终究不是你,思维方式不会一模一样。况且在强压下他也同样很累,不可能所有的方面都照顾得面面俱到。”

雷狮有点惊异地眨眼睛,他没料到比他还小几岁的女孩居然给他做心理辅导。

“总之,虽然你们还年轻着,平时矛盾也不少,但我看得出来你们是真心的,和那些三分钟热度的小情侣不一样,你们可以走得更远。”

女孩此时显得格外老成,有点像耐心开导学生的班主任。他们高中的班主任是个急性子,可没少因为雷狮干的好事头疼。

 

“不是你担心的那样他对你感情变淡了,只是你们太累了,累到无暇去记得你们有多爱对方。”

 

女同事拍拍雷狮的肩膀,语气轻快,“去找他吧。告诉他你有多爱他。”她调皮地挤眼睛,“毕竟小别胜新婚,你们也请个假什么的休息一下吧。”

 

 

 

要不要采取她的建议?

 

雷狮坐起来,窗外的雨势略小了些。树叶被冲洗得熠熠闪光,颤动着。

他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很荒谬很蠢,但他无所谓了。安迷修当然比面子重要。他记得学生时代第一次看到安迷修时被莫名地吸引,想要了解他的更多,想让他的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身上。七年过去那种幼稚的冲动已经不复存在,但每次看到他平静温和的样子——尤其是看着自己的时候都会让他找回曾经心动的感觉。

 

他抄起吹风机往挂着的衣服裤子猛吹几下,摸摸布料还是半干不湿,估计出去一趟又被淋得湿透。他管不了那么多,把浴袍扒了重新套上衣服,冷得他打了个激灵。

反正病了有安迷修照顾,不亏。雷狮发狠地想,穿上同样湿冷的鞋,不顾身后一片狼藉的房间重重关上门。

 

他冲进雨幕里,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也省得别人用看没带伞的人那种怜悯的目光看他。阳光很晒,雨水也带点温,风一吹冷的像往胸口和腹肌上绑了块冰,重叠在一起相当奇怪。路上积了水,被他一踩踏出水花,像是小孩子喜欢干的把戏。

他看了眼地铁站果断放弃坐地铁选择用跑的,上地铁一吹空调他估计就要进医院了。他们现在的家离雷狮暂住的地方不算远,跑步二三十分钟能到。他现在庆幸自己手机防水性能还算不错。

 

 

安迷修看着手机,慢慢犹豫着终于点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打通,发出“嘟——嘟——”的等待声音。

这一分钟往往最为煎熬,他的心弦绷得死紧,衣摆被抓出褶皱,指尖都用力得泛白。

 

“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安迷修长叹一声,没等电子女声念完固定台词就挂断电话。

他躺倒在沙发上,手机扣在一边。雷狮也许还在工作,也许是故意不接。无论哪种情况貌似都不太能令人高兴。他想见雷狮,想把他哄好了,任着他小孩子似的任性撒娇,前提是雷狮也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次可能真的把雷狮气到了。雷狮看着很大条,但他敏锐得很。在安迷修认知里对待他生气的时候就像安慰一只炸毛的猫,要小心他的利爪还要柔和地安抚,现在他觉得以前雷狮生气都没多认真。他有点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雷狮现在在哪里,要怎么找到他?

 

 

雷狮还在跑着,他已经能看见他们的家在不远处了。他才感觉到自己因为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剧烈运动,喉咙喘气干得像撕裂。大概是有点岔气,他感觉肚子一跳一跳随着呼吸频率发疼,雨水冲刷掩盖过所有声音,他甚至感觉不到手机在振动。周遭的景物变得鲜亮,他朝让自己的世界缤纷多彩的人奔去。

 

安迷修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倏地坐起来,血液还没来得及回流到大脑,弄得他头晕脑涨,他打开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

 

雨好像又小了一些。

他嘲笑自己的幻觉,合上门板,坐在门前地板上。瓷砖冰凉,一点一点吸走他身上的热气。

他慢慢闭上眼睛,万花筒一样的彩色图案接连在眼前旋转绽开,不及那人夺目耀眼。

 

门铃忽然在他耳边炸响,他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心脏狂跳着预示这绝不是偶然的快递或是什么查水表串门。

刚才还毫不犹豫打开的门似有千斤重,他横下心按下把手。

 

门外站着他朝思暮想的爱人,他看上去糟透了,全身湿透,气喘吁吁。水珠从他的额头滴下顺着漂亮的下颌线坠落。两人沉默了一会,雷狮干巴巴地说:

“......嗨,我来躲雨了。”

 

雷狮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蠢透了,因为安迷修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他自暴自弃地想,管他呢,他就是爱他,就是要他永远属于自己。

安迷修伸手摩挲雷狮的脸颊,被雨淋得发冷的皮肤感受到温暖不由自主地靠过去。他的笑带了歉意和无奈担忧,抚摸脸颊的动作变成环住自己爱人的肩颈,不顾他的衣服把自己身上弄湿,尽量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雷狮用力回抱他,摸到对方同样有些消瘦的躯体。

 

“......欢迎回来。”安迷修在他耳边低喃。雷狮于是知道这是他们和解的信号。

他轻轻蹭安迷修的棕栗色头发,撒娇似的声音夹了鼻音,应了声“嗯”。

 

他们在阳光普照的楼梯间紧紧相拥。

 

雨已经停了。

 

 

 

 

 

end.

在学校爬着每天挤时间写的,居然也挤出来快7k,看来我越来越会水了(?

加入了一些我的个人理解,但因为都是晚上窝被窝边防宿管查房边写,质量不是很高不能很好地表达_(:3JZ)_

总之还是很感谢看完的你❤️

请给我更多的评论🥺超级喜欢评论,评论会很有效地提高我的产出速度,所以请用评论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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