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梦的追忆（12）老师

       青山孤坟，无字空碑。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来到这里。

       鬼影拿着一瓶洋酒，来到了这座位于无名海岛上的空碑，那是一个逝去的人，起码在世人的眼中是这样。

       碑墓在海涯上，在这里，他们三人找了个比较稳固的地方，立了这个无字空碑和无人坟墓，里面的人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因为她已经不存在于世间——卡佩斯，一个在对抗塞壬的征途中逝去的英雄，军部中保密的叛徒，以及......三人的老师。

       他以手抚着坐下，对着这面空碑，似乎可以对话一般。

       “看来你应该是喝不到这好酒了。”

       他将这略带褐色的液体倒入了杯中，如同一个遵循传统的东煌人一样，要将这酒倒入这土地中，虽然很白痴，因为人并没有死去，可也很有用，毕竟这能让他见到这个半死不活的影子。

        “喂，浪费这么好的酒可是很可耻的呢~”突然，左肩处受到了一部分冲劲十足的压力，灰色的眼眸缓过神来，那个熟悉的人，熟悉的“导师”正在教训自己学生的浪费，但却是如此的让人想笑，“这香味，百事吉的拿破仑吧。”

        “嗯，鼻子不错，但和死人抢酒喝，你还是第一个呢。”

        “滑头，和之前一样喜欢呛人。”她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细细地嗅着这沁人心脾的醇香，呡一口都可以沉醉，“嗯，好久，不愧是顶级干邑，就是......没冰块。”

        “没那个条件，”鬼影有些冷漠地说着，递过一瓶可乐给她，“兑着喝吧。”

        “谢了。”

       卡佩斯，原本是军部的预备司令员，本来是对抗塞壬前线战勋卓著的将领，但由于某次战役而失踪了，再次出现时却已经站在了军部的对立面。

        “说吧，”她似颇有兴致般地摆弄着头发，露出着看穿一切都笑容，“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这么好的干邑，你还真的打算倒土里吧，公子哥？”

       “我就是再怎么奢侈也不会这么做。”

        他的话语顿了顿，用着诚恳的颜色看着卡佩斯。

       “我们现在这样时最好的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了二人的中央，这甚至比对战时，那种比阵营的界线分化的感觉，却也没能让斯佩卡陷入沉默，和以往一样的，她擅长诡辩，却也擅长隐藏你面前的真相。

        “是的，”卡佩斯悠然地露出着那难以捉摸的微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起码我们的战局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不是吗？”

        “那……计划还要继续是吗？”

        “……当然……”她苦闷地将一杯兑了可乐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又露出了嗔笑般嘲弄却又带着些许自嘲的笑容，“不然我可对不起他们呢……”

        战争是残酷滴，一路上，无数人在这条路上牺牲，却又因为那个阴谋，他们又不断地重生在不同的位面，然后又是用着不同的死法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只有塞壬......或者说是塞壬的内部执行者才知道。

        但很可惜，在这个位面，却有几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就是在于不断的破局，打破这个位面的结局，这是他们所想要做的。

         “小子，记住，我们的路很难，现在......已经下不了船了。”

         “我知道。”

        卡佩斯看着他，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呐，想听些话吗？”

         “不听我就不会买这么贵的酒了。”

        鬼影和卡佩斯相视一笑，似乎都已经有着某种默契般。

         “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了。”

        卡佩斯笑着，躺倒了身后草地上，“计划谈不上，只是个思路而已。”

         “很危险，对吗？”

         “嗯，那么就和以往一样吧，但这应该是我最后的一次教导了。”

         “洗耳恭听。”

         “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记住我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