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苍花）别时逢春（六）

“杀得好啊！这样的祸害就该死！”妖族百姓议论纷纷，“暗使可真是个好人啊！”

“为民除害！”

“该杀！”

“长老，现在妖界的百姓都在称赞暗使杀得好，只怕我们不太容易拉拢他。”长老院中，针对暗使的新一轮算计展开。

“那又怎样，别忘了，暗使那祸乱之地的出身，足以摧毁百姓对他所有的信任，去散布消息，就说暗使来自祸乱之地，日后难保不会危及王室，这可是养虎为患啊。”

“长老英明！”

一个流言以极其迅速的速度传播，又有人指出，江小将军那一支军队，可全是由祸乱之地出身的人组成的啊。

无论是多么荣耀的人，在流言面前，也显得格外脆弱。

率先行动的是苍云军，非是监禁，而是保护。

燕南城带兵挡在人前，“我也是从祸乱之地回来的，怎么，在你们眼中，我也是个隐患，理所应当被驱逐出妖界不成？”

“燕统领言重了，您怎可与那些人相提并论！”长老院的来人客气道。

“世间万物生来平等，我不觉得我会比谁高贵。妖的一生，从懵懵懂懂到修得神智，幻化为人，哪一个谈得上容易，又哪里来得的高低之分！他们既然回了妖界，便是妖界的子民，与你们无异！”

军营中听到燕南城言论的将士心头大震，训练的更加卖力了。

君浣墨也听到了，他与江淼道，“我去看看情况，你继续训练吧。”

君浣墨走出军营之后，没有半分被惊扰的模样。

燕南城见到，询问道，“君先生，你怎么出来了？”

“总要有个交代，”君浣墨一身风雅，凡见过他之人只当他是哪家的公子才有这身气度，却不知他来自那祸乱之地。

“在下君浣墨，与营中的兄弟一样，皆来自祸乱之地。”君浣墨语气平静，眼神柔和，“事无绝对之说，妖界人杰地灵尚有害群之马，祸乱之地未必不能出现忠君爱国之辈。生长之所实非我等能够决定，还请诸位多包涵些。”

本意是来找茬的妖族百姓，在燕南城与君浣墨的连番解释下，也觉得似乎过分了些，个个打道回府，连长老院派来找茬的也自知讨不到好，灰溜溜地走了。

“君先生，”燕南城打着招呼，“先生可还记得我？”

“那日将我送入大牢的燕统领，我自是记得的。”君浣墨道。

“好歹帮你提供了不在场的证据，”燕南城失笑，“便不要这般记恨我了吧？”

君浣墨与燕南城对视，都笑了起来。

跟着燕南城来的将士小声嘀咕道，“怎么感觉统领和君先生之间气氛怪怪的……”

燕南城看着君浣墨，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越看越觉得相像。

“我总觉得，我年少时是见过你的，”燕南城道，“只是那些年我在祸乱之地，做到了叛军首领的位子也未曾再见过你。”

“兴许是你认错了呢？”君浣墨转身准备回军营，“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我却是不曾见过你的。”

“是吗，说起来，当初在祸乱之地救我的那人，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了。”

“也许……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