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且听风吟4（海风）
飒微微捏拳，指尖刺在掌心的肌肤上，留下一抹锐痛。他有些牵强地牵了牵嘴角，垂眸不去看海鸥炽热的眼神：“海鸥，这件事已经过去5年了，我们都应该学会放下了。”
“飒飒，是我错了，我当时不会和你好好沟通，不听你解释，我……”舞台上的王者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
没等海鸥说完，飒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之间只是没有好好沟通的问题吗？”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但海鸥的话再度伤害了他。
“那是什……”海鸥愣了一下，看着飒绝望的眼神，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飒冷下脸来，转身不去看海鸥的目光，只是当他背对海鸥的时候，眼角的泪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海鸥，我累了。谢谢你前两天替我说话，我会报答你的。”
他没有怨恨过海鸥将他们之间亲密的事情说出去，毕竟海鸥是出于好心，也的确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见飒要离开，海鸥慌乱地从飒身后抱住他，紧紧环住飒的腰禁锢住他，不让他离开：“飒飒，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该怎么挽回你啊……”
海鸥的鼻尖掠过飒后颈的肌肤，闻到了思念很久的荼蘼花香。清冷的花香萦绕在鼻尖，夹杂着记忆轻易地挑开了他的渴望。
“放开。”飒挣扎着，但Omega和Alpha的力量实在太过悬殊，他挣脱不掉海鸥的手，最后只能放弃，任由身后的人紧紧抱着自己。
飒太熟悉海鸥身上冷香了，淡淡的檀香永远有着抚慰人心的温柔，只有在情动之时，才会变得浓郁压人。
飒有些别扭，见海鸥一时半会不会放手，只能说：“海鸥，你先松开我，我们好好聊一聊。”
海鸥见飒的确没有躲避的意思，才松开了飒。飒整理了一下被海鸥弄乱的衣服，看着刚才递给海鸥的那杯水已经微凉，还是给他换了一杯热水。
“海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隐瞒对方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误会与阻拦，分手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你也同意了。这段感情已经过去5年了，我们都应该学会放下了。”
飒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海鸥，他怕自己说着说着就会红了眼眶，然后心一软，答应了海鸥复合的请求。
海鸥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看向低着头的飒，眼里是说不尽的后悔与心疼：“飒飒，我……”
“海鸥。”飒再一次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我伤心的不只是你口不择言的话，还有你对我们这段感情的不信任与忽视。”
飒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飒低着头不去看海鸥，海鸥看着飒有些凌乱、发尾微湿的头发，也没有勇气继续看着飒，低头看向杯子里因他动作而摇晃的温水，心里想被无尽的大雨淋湿，让他无法呼吸。
“当时你亲人去世飞到了其他的城市，我在京城恰巧也出了车祸，我和母亲在重症监护室里度过了整整一个月，我幸运地醒了，我的母亲如今还在昏迷。我欠了一大笔钱，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我只能抵押这套房子填账。但我母亲后续的治疗费用，依旧是我无法承担起的，所以我只能回到娱乐圈。”
飒打破了很久的寂静，一点点轻声诉说着，这些两个人都一清二楚的过去。
“我曾鼓起勇气给你打电话，用尽我毕生的颜面，希望你能借给我一笔钱，你没有接，我知道因为最亲近的人离世你很难接受，但这份被打断的勇气也就永久的消失了。”
“我重新回到了娱乐圈，但我已经退圈两年了，我拿不到好的资源，过了很久我才得到了一个试镜的机会，剧本很好，也是主角，但有很多亲密的戏份，且导演希望是实拍。”
“我需要钱，所以我答应了。我记得拍完《赎罪》后，我们互相承诺，我不再演戏，按照之前自己对人生的安排，回到校园读博士，你也转行去做歌手，远离那些不见人的勾当。”
“所以是我先背弃了不再踏足娱乐圈的承诺，也是我先让我们的这段感情有了第一道裂痕，从那时开始，我们的感情就势必走向破裂。”
飒说到一半，情绪太过压抑，导致他只能停顿几秒，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
“又过了一个月你回来了，我能看出你的状态很不好，瘦到脱相。你得知我重新回到娱乐圈后，很生气，后来又知道我拍了亲密戏，还不是借位，也知道了我回到娱乐圈的原因，你质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说我因为这个角色都愿意实拍亲密戏份，那是不是导演让你陪睡，你都可以因为钱出卖肉身？”
飒说这些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这么多年了，痛楚依旧。听到这些话，海鸥的心里也跟着发颤，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后来我们不停地争吵，你总是在我的沉默中爆发，我总是在你的爆发后沉默，就这样，我们都没能原谅对方，但我内心是知道的，这些事情起因是我。”
海鸥张口想否认飒的话，突然看到飒悲戚的面容，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飒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带着微微泪光，笑了一下问他：“海鸥，我已经接受了这段结束的感情，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呢？”
海鸥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人揪住一般，让他喘不上来气，他现在只想紧紧抱住飒，却又害怕吓到他。
其实开始的时候，知道飒拍了亲密戏份，他的确很生气，加上当时亲人离世让他心力交瘁，就说出了那些口不择言的话。
后来他才意识到，哪怕飒和其他人真的亲过，他也不在意，只要飒能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飒飒，我不在意你是否拍摄过那些镜头，我爱你不需要那些附加条件。”海鸥温和的双眸坚定地看向飒，双手有些紧张地握紧杯身。
“爱”久违的从海鸥的口中说出，飒听到那个字，眼眶瞬间就濡湿了。
“你爱我？”
“一直都爱。”
飒不再说话，他怕只要再说一句，他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见飒迟迟不说话，海鸥突然想起飒应该还没吃饭：“飒飒，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哪怕飒尽力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与平常无异，海鸥依旧听出了他声线的颤抖。
“家里还有食材吗？”
飒捏了捏指尖，原本想让海鸥离开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有方便面。”
海鸥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厨房，路过飒的时候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对上飒诧异的目光，海鸥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无理，抿了抿唇收回了手：“抱歉，我有些失礼。”
飒重新低下了头，没有阻拦海鸥走向厨房的脚步，听到厨具碰撞的声音响起，他才清醒过来，看着桌子上那杯已经喝完的水杯，心里涨涨的有些酸涩。
他想拒绝海鸥，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却依旧心痛得要死。
不知过了多久，海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了飒身前的桌子上，又拿来一盘沙拉，那是他从飒的冰箱里找到的最后一点蔬菜和水果。
飒接过海鸥递来的筷子，慢吞吞地挑了几根面条，低头吃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来，有些犹豫地看着海鸥：“你……你吃饭了吗？”
不等海鸥说话，飒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让人很难回答，直接直起身来去厨房重新拿了碗筷，将碗里的面条挑了大半给海鸥：“你也吃点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两个人很久没有面对面吃过饭了，飒全程低着头，一点也没看海鸥，他的思绪有些恍惚。视线瞥到海鸥已经吃完了，自己却一直咬着筷子，这才发现自己这碗面已经吃了半个小时了。
他有些匆忙地咬着面条，却听到身前的男人轻声说：“慢一点，要不然你胃该疼了。”
这一句话，却把飒的眼泪催了下来。见自己把人弄哭了，海鸥有些慌乱地扯了几张纸巾递给飒。
飒看着眼前递着纸巾的那双手，心里委屈得更厉害。他猛地紧紧抱住了海鸥，好像一只离群的鸟儿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港湾。
“都五年了，你还要做这些干什么啊？”他哭着，发了疯般地捶打着海鸥，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飒哭得伤心，海鸥的心也跟着痛，他伸手摸了摸飒的头，忍受着飒的捶打，语气中带着这么多年来的愧意：“飒飒，你愿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他的动作很轻柔，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安抚飒情绪的事情。
飒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海鸥的肩颈处，崩溃地痛哭着。海鸥轻拍着他的背，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飒隔着衬衫布料，发狠地咬上了海鸥的肩膀，换来的却是思念很久的爱人的轻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