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苦（4）——越塔追杀被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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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全副武装的装甲战车，毫无疑问是地面上的杀戮机器。它们捉对厮杀，也互有胜负。而我们这个系列将聚焦这些“破败车”的前世今生，悲惨往事。

1945年，柏林

这两辆JS122，来自于近卫重坦克36“库图佐夫”突破团，它们是在1945年4月末于柏林巷战中被摧毁的，具体地点是柏林主干路之一的格里芬斯瓦尔德大街之上，距离背景图片中的“弗里德里希斯海恩”高射炮塔约300米。2辆坦克位置虽然很近，却不是在同一天焚毁的。今天笔者以俄罗斯国防部已经公开的近36团战斗日报为基础，给诸位仙友们带来它们的故事。

近卫重坦克36团在1945年4月隶属坦克第9军建制并参加了柏林战役。在城外的野战中，4月25日，近36团出现了第一例永久性战车损失——来自3连，编号“574”的JS122在支援坦克95旅时被德军反坦克组伏击，遭火箭弹击中并起火焚毁。车组成员全部幸存逃生，但2名军官挂彩。当天团共出动4辆JS122和6辆JSU122支援坦克95旅进行巷战，但其他车辆并未发生损失。

城市战斗狭窄的视野和复杂的地形令苏军坦克手被动不已，德军手持“铁拳”和“战车梦魇”单兵反坦克器材的猎歼组不断在废墟和建筑间出没，还有一些不知道哪来的坦克和突击炮也时不时露头开火，打了就走。苏联人则以摩托化步兵和战斗工兵，依托坦克为核心组织突击队，用冲锋枪，手榴弹，炸药及坦克火力支援搜剿打动，逐点爆破推进。26日，沿格里芬斯瓦尔德大街推进的坦克团再次与德军爆发激战，重型战车以122主炮轰碎了5门德军火炮，并宣称歼灭40名敌军；自身也有1辆JSU122被击中损伤。

4月27日，团出动9辆JS122参战。其中4辆依然留着坦克95旅的战斗队形内，5辆配属给108旅。这又是一场恶斗，由于无法控制“弗里德里希斯海恩”高射炮塔，坦克9军的运动处于德军观察之下。尽管摩托化步兵和战斗工兵拼命掩护坦克，不断用单兵火力把靠拢过来的德军坦克猎歼组打翻在地，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几辆JS122如同怒海中的巨石，随着潮水退去，立刻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海鸥栖息——近36团也是这样遭到各个方向德军袭击的。1800MT，坦克团报告，“568”号JS122被击伤暂时丧失战斗力。

随着夜幕降临，战斗并没有停止。除了德军猎兵，36团还遭到火炮直射。沿格里芬斯瓦尔德就在这时，2辆JS122,其中1辆为“573”号，另1辆很可能是“569”号，开到了照片中的建筑旁。在这里，2辆坦克先后中弹，“569”号被击中后丧失了战斗力，不得不就地停车等待维修；“573”号命运更加悲苦，被打中后当即爆炸起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了炮塔并令炮盾脱离，甚至崩飞了炮塔座圈。烈焰最终完全吞没了这辆坦克，大火燃烧了一整夜。4月27日，近卫重坦克36团损失了3辆JS122，其中1辆焚毁。

“573”和“574”号坦克并不是近36团最后损失的战车，在柏林乃至整个欧洲战场即将谢幕之际，双方一线战斗人员依然在柏林城区进行最后的血腥绞杀。4月30日，很可能在27日被击伤且在接受维修、编号“569”的JS122遭到德军小股步兵偷袭，并被“铁拳”火箭弹击中，原本还可以修复的战车最终彻底焚毁。这是近36团在柏林战役里彻底损失的最后1辆JS122。

值得注意的是，从照片上看，近卫重坦克36团的两辆JS122残骸位置似乎距离弗里德里希斯海恩炮塔距离很近，甚至可能就是在塔边被摧毁。然而实际上，这是摄影师的一个障眼法，相信喜爱摄影的仙友们对焦距和透视镜头手法都不陌生——另一方面，背景的炮塔也的确非常高大。二者综合作用的结果就是，两辆JS122似乎在墙角边被毁，其实他们的距离并不近。

自进入柏林城区的4月23日，至5月3日战斗基本结束，近卫重坦克36团共报告摧毁敌火炮11门，坦克自行火炮8辆，装甲车2辆，“铁拳”坦克歼击队34组；击毙235人，生擒活捉约200名德军。自身有3辆JS122遭受不可修复损失，1辆被击伤需要大修。整个柏林战役期间的伤亡清单里，15名指战员赫然在列。

一般来说，“铁拳”或“战车梦魇”式单兵空芯装药部反坦克器材，想要彻底摧毁苏军坦克是较困难的——虽然很多情况它们能让对手暂时丧失战斗力，但由于其作用机制为金属射流，破坏范围小，毁坏路径狭窄，并不能像穿甲弹一样拥有良好的穿透后效并引燃苏军坦克。例如，笔者在上一篇《黑豹夜袭屈斯特林》的作品里，近8集彻底损失的坦克里被铁拳摧毁的凤毛麟角

根据苏军一些报告的评估，被敌单兵空芯装药部击穿并失效（注意，条件很苛刻，必须是被击穿且丧失战斗力，已排除未被击穿和击穿后依然可以战斗的载具）的坦克，只有9-12%不可修复；而被敌75mm穿甲弹击穿失效的坦克里，52%当场焚毁。而且考虑野战的恶劣生存环境，铁拳似乎并不是特别有效的反坦克武器。

但在城市巷战里，铁拳却大放异彩。近坦36团之前在野战中曾与第18装甲掷弹师的四号坦克交手，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宣称毁伤16辆敌车。然而在进入市区，尤其是格里芬斯瓦尔德街-高炮塔的战斗里，却接连被铁拳彻底摧毁3辆JS122，可谓“越塔追杀被拳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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