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野兽的实力与对抗计划
怦通、怦通的鼓动声,感觉十分吵闹。
心脏剧烈跳动,好似要冲破胸骨,跳出身体。
那肯定是基于恐惧、战栗这类的情感所导致吧。实际上,站在士道眼前的这名神秘少女身上所发出的强大压力,即使不通过侦测器,也令士道的肌肤不断颤抖。
「……!」
原始的恐惧、死亡的直觉。本能诉说着身为生物,对方的实力与自己天差地别。现在立刻逃跑吧。位于眼前的,是绝对的捕食者──
然而,士道并未逃之夭夭。
或许是因为双脚不听使唤,但主要的原因是──他的目光被这名少女深深吸引。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在心跳快得如撞警钟的状态下,士道涌起一股莫名似曾相识的感觉。未知的存在;不可能认识的少女。可是不知为何,士道却强烈认为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名少女。
「……唔、啊──」
打破这种胶着状态的是少女。她发出轻声低吟般的声音,缓缓举起装备着「爪子」的手。
「……!──」
红凯察觉到少女的意图后屏住呼吸,火速带着士道退离原地。
少女的手一挥而下,响起「咻!」的破风声。
──瞬间。
周围的景色「错开」。
「什么────」
眼前发生的事情令士道一头雾水,不禁发出错愕声。
但他立刻恍然大悟。因为位于少女前方的道路、住家、行道树和车辆等──宛如切豆腐般平滑地被切断,发出沉重的声响,倒塌瓦解。
不过,这个现象并非只发生在少女的眼前。崩毁的声音愈来愈远,接二连三扬起尘土。
「什么……」
士道屏住呼吸。因为位于少女挥「爪」方向的街景被平整地切断,直达数公里远。
若是红凯再晚个几秒退离原地,士道肯定也会如同那街景一样,被平滑地切成两半。
「啊,啊,啊──」
少女再次随意举起手臂,连续挥舞「爪子」。
每挥舞一次,位于少女视线延长线上的街道、景色便整齐地被切断。
「不、不会吧……!」
如今没有〈灼烂歼鬼〉的保护,再小的攻击都可能造成致命伤。士道压低身子,狼狈不堪地逃离现场。
话虽如此,与少女拉开距离似乎也毫无意义。只要少女挥舞「爪子」,其延长线上的景色便会全部化为瓦砾。重点在于避免站在少女的视线前方,所以必定得在少女的四周绕来绕去。
「──啊啊,啊,啊啊……!」
不知经过了几次攻击,少女举手向天。
于是,巨大的「爪子」消失踪影,反倒是飘浮在少女周围的十把剑其中一把,飞到了少女的手中。
那是从左边数来的第五把剑。剑刃厚如战斧,状似火焰的巨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后,将那把剑刺入地面。
「哇……!」士道不禁发出惨叫般的声音。
以少女为中心,大地呈放射状向外龟裂──裂痕如火山般喷发出火焰。
「这、这是──」
[琴里的灼烂歼鬼……怎么可能?]
四周在刹那间化为灼热地狱。所幸士道并未遭火焰波及,但是不小心将散布四周的热气吸进肺部,不断猛咳。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为止。少女紧接着拿起第八把──如龙卷风卷起漩涡的剑,使劲挥下。
以少女为起点,刮起一阵狂风,卷起四周喷出的火焰,朝天空延伸而去。
[这次是……天际驰骋者!?]红凯一下子不知道这个迷之精灵到底想干什么,竟然还能使用类似原来的十香她们的天使的剑,于是便立刻架起士道用瞬间移动带着狂三她们离开了原地。
「──士道。」
「士道,凯哥,你们没事吧!」
听见这两道声音,士道的视野中又出现继琴里之后的其他熟悉面孔──「折纸和十香」,两人忧心忡忡地俯视士道。
不,不只如此。在她们的身后也能看见其他少女的身影。看来她们也被〈佛拉克西纳斯〉传送到了舰内。
「啊,啊啊……抱歉,多谢你的帮助,凯哥。」
士道发出沙哑的声音说道,琴里便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吓得我寿命缩短了好几年。都怪你轻举妄动……!」
仔细一看,琴里脸色苍白,额头还冒出斗大的汗珠,看来十分担心自己。
「……抱歉。只是我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快就发生空间震……」
「──关于这一点,我实在无颜面对你们。」
如此回应士道的是站在舰长席旁的鞠亚。她难得摆出严肃的表情,望向这里。
「从空间的摇晃来预测空间震的发生时间,确实应该是在十分钟后──然而,实际发生空间震的时间却比预料中还要早,简直像是强行破坏空间之墙。」
「……!」
鞠亚的分析与士道和红凯在现场感受到的直觉十分相似。他眉头深锁,望向舰桥的主荧幕。
荧幕上还显示着依然大肆破坏的少女身影。她已经不在意士道是否还在,只是恣意地摧毁四方。以她为中心的天宫市街道转眼间化为废墟。
那副模样,简直就是失控狂暴的野兽。没有明确的目的与意志,只是向世界彰显自己存在的暴虐之王。
「…………」
不过──士道见状,不禁屏住了呼吸。
不知为何,她的姿态与吼叫声──
──感觉十分哀凄。
「……总之──」
当士道凝视着主荧幕时,琴里像是要打起精神般大喊:
「士道你先接受治疗吧──川越、中津川!送士道到医务室!」
「「是!」」
〈佛拉克西纳斯〉的船员,〈迅速进入倦怠期〉川越与〈穿越次元者〉中津川遵从琴里的指示,开始准备担架。士道见状,试图撑起身体。
「咦?呃,不需要用担架吧──」
「…………」
士道说完,琴里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身体。瞬间,剧烈疼痛窜过全身。
「唔……!咕……!」
「……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的你没有〈灼烂歼鬼〉的保护,受伤放着不管,当然不会痊愈啊……置之不理的话,真的会死掉喔!」
琴里露出锐利的视线说道。士道再次意识到自己的认知有多天真,开口道歉:
「嗯,我知道了……抱歉……」
「好了,那么,士道──」
川越与中津川摊开担架,催促士道。士道在两人的搀扶下,将身体移到担架上。
琴里侧眼看着这副情景,对鞠亚说道:
「──必须尽早拟定对策。鞠亚,尽量搜集那神秘存在的情报。」
「了解。」
鞠亚一边敬礼一边简短地回答。于是,在一旁聆听两人对话的少女们也大声开口:
[琴里,也让我们出一份力吧。」
「唔嗯,妾身等人好歹曾身为精灵,或许能派上用场。」
十香和六喰毅然决然地握起拳头,诉说自己的意见。琴里听完,微微皱起眉头。
「……我很感谢妳们的心意,但我想尽可能避免牵连妳们。难得妳们灵力消失,得以过上平稳的生活──」
「──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在琴里表达自己的意见时插嘴的,是鞠亚。
「我也赞成琴里的意见,不过这次对方的底细实在太过神秘,集思广益或许可以得到什么好点子。」
「…………」
大概是认为鞠亚的意见不无道理,只见琴里愁眉苦脸了片刻后,轻声叹息道:
「……真拿妳们没办法。不过,终究只是借用妳们的智慧当作参考哟。绝对不会让妳们参加作战行动。」
「「……!」」
少女们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士道在一旁看着这副情景,被抬送至医务室。
◇
士道以医疗用显现装置接受完治疗后,前往〈佛拉克西纳斯〉的作战指挥室,发现之前身为精灵的少女们早已齐聚一堂。
红凯、狂三、二亚、纱和、琴里,以及折纸、十香、四糸乃、六喰、七罪、耶具矢、夕弦和另一人并坐在桌前。
「啊!达令!你已经没事了吗~~!」
士道一踏进室内,「另一人」便发出响亮的声音。
一头如古代公主般的齐发,高挑的身材,嗓音如银铃般悦耳。她是诱宵美九,曾经身为精灵的偶像。
「嗯,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才觉得显现装置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的身体状况甚至比受伤前还要好。」
说完,士道大动作地转动肩膀。大家见状,吐出安心的气息。
「──就等你一个了,士道。马上要开会了,坐下吧。」
坐在最内侧座位的琴里拄着脸颊说道。士道点了点头回应,坐到空位上。
「那么,麻烦妳了,鞠亚。」
「好的。」
琴里说完,站在她身旁的鞠亚便弹了一个响指。
于是配合这个动作,椭圆形桌子的中央显示出影像。
「这是……」
士道见状,微微皱起眉头。
因为那里显示的,是化为一望无际的焦土的市区与在那正中央抱膝入眠的神秘少女的影像。
「──正如各位所见。对象在遇见士道,尽情破坏四周后,进入休眠状态,宛如映入眼帘的景色不再出现生物才终于安心的样子。」
「AST呢?」
既然空间震警报响起,陆上自卫队AST应该会出动。士道歪头询问。
「刚才交战过……但完全不是她的对手,立刻被击退。没有人死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琴里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完全可以预想到这样的事态。因为那名少女散发出来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
这时,折纸微微眯起眼睛,望向琴里。
「──我想确认一件事。那是精灵吗?」
「「…………」」
听见这句话,所有人沉默了。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那是所有人都如此心想,却得不到明确回答的疑问。
琴里吐了一口沉重的气息后开口:
「……五年前,初始精灵崇宫澪被打败了。如果将『精灵』定义成『分享澪灵力的存在』,那我只能否定。」
「不过──」琴里继续说道:
「从对象身上侦测到的无疑是灵波反应。因此,〈拉塔托斯克〉决定暂时将对象判断为『精灵』,将识别名称呼为〈野兽(Beast)〉。」
「〈野兽〉……」
原来如此,就某种意义而言,这个名称确实很适合她……不过,不知道将一名少女取名为〈野兽〉是否恰当就是了。
当士道思考着这种事情的时候,美九一脸困惑地用手指抵着下巴。
「嗯~~……人家不是很了解耶~~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精灵不是澪制造出来的喽?」
「老实说……无法断定。毕竟我们没有遇过不是澪制造出来的精灵这种实际案例。」
琴里耸了耸肩,回答美九的提问。
「〈野兽〉发出的灵波反应酷似历来的精灵波长,但无法确定这代表『澪的灵力残留于世界的某处』,还是『无论源自于谁,精灵的构成都是相同的』。」
「不过,没有对照的对象,也无从验证起就是了……」
琴里说完,七罪点头表示理解。就在这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皱起眉头。
「……会不会是……用〈刻刻帝〉的子弹穿越时空而来的精灵呢……?毕竟直到一年前都还存在着灵魂结晶。我记得不是有颗子弹是能飞到未来的……」
“不。”红凯否定了七罪的这个答案,“她并不是靠刻刻帝的能力来到这里的,我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阿布索琉特人的力量,她可能是阿布索琉特的究极生命体从另一个平行世界带来的精灵。”
红凯看向二亚,“二亚,麻烦你用宇宙图书馆查一下这个精灵的来历。”
“嗯。”二亚召唤出了宇宙图书馆,经过调查,果然应证了红凯的猜测:野兽,是从另一个没有奥特曼的平行世界(约战原作)来的,那个平行世界的崇宫澪已经在一年前消失,同为纯灵力的十香也一样消失。
“既然这样的话。”红凯站了起来,“我去把那个平行世界的士道和精灵们带来,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对抗野兽。”
“你在说什么胡话!”琴里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不管是那个平行世界的士道,还是现在的这个士道,都没有了封印精灵的能力,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红凯拿出导换器,从中拿出来了十个装有各种颜色的能量光球的胶囊。
所有的精灵,在看到这些胶囊以后都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这股熟悉的感觉,难道是……”
“嗯,这是我利用现在的弗拉克西纳斯ex的异星高科技结合了你们以前保存在战舰电脑里的数据结合出来的还原了你们以前的灵力的胶囊。就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