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3）阿米娅帝国 伦蒂尼姆的白狼 朋友
在维多利亚的乱局中，有人选择逃避，也有人选择直面风暴。
注：本文与所有前缀为“阿米娅帝国”的文章共享同一世界观。
上篇：
1098年5月2日，距离号角进入这座城市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在她的领导下，城市内士兵们的反抗势头还不错，现在光是她能立刻调用的人数就有三十之多。这当然也归功于城内的混乱，各个方面的消息都表明，号角之前只见过一眼的”阿米娅帝国“大有入主伦蒂尼姆之势。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对此表现得慌乱，他们的军队开始明显地向城墙收缩兵力，事实上，现在在城内的街巷里巡逻的，已经少有王庭军士兵了，多是些拿钱混日子的伪军，毫无战斗意志的货色。号角甚至创了一人俘虏十五个伪军的记录。并且，她还发现了城内其它反抗势力的痕迹，号角不止一次在萨恩迪区的各个角落捡到一部名为《号角报》的报刊，编者在其中号召维多利亚的子民站起来反抗萨卡兹入侵者的压迫，号角也想过去寻找印刷它的组织，如果她真的能找到这群人，那么反抗军的力量无疑会大大地增强。
但号角现在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知道将轰入伦蒂尼姆的不是自己的援军，而是归属于阿米娅的萨卡兹大军。她原本寄希望于城外强大的维多利亚军队，可在两天前那个晚上，她的同僚让她失望了：在半夜，所有人都被密集的炮击声吵醒，可当战士们拿着武器准备战斗时，他们发现爆炸并不发声在城墙之顶，只见得墙后的夜空已经被烈焰染红——城外的大公爵们终归还是迈出了那一步，他们在王位和谁去迎击阿米娅军的问题上的矛盾终于爆发，演变为了内战的怒火。号角十分痛心：多么强大的一支军队啊！他们本该痛击侵略者和窃国者，可现在无数维多利亚忠诚的战士却在自己人的炮火中向着同胞冲锋！
到现在，墙外的炮火声已经消歇，从城墙上投降来的伪军那里号角得知，原本天际线处山脉般连片的维多利亚战舰群已经消失了，食腐者的军队正在回收散落战场的残骸，他们拆下战舰上的大口径火炮装在阵地里，用壕沟和战线把伦蒂尼姆围了几圈。这些阵线中火炮的炮口有一半都对准着伦蒂尼姆的高墙，食腐者军队与特雷西斯军队的分歧正越来越大。
上午十点，当罗本来到被号角设为开会场地的工厂厂房时，他发现布莱克、戴利、雷切尔几名队长已经到达了，号角部队的骨干力量全到了，在场的人控制的部队加起来有五十八人，对于一个伤兵团体来说，规模空前。
“我来了，号角！”罗本走向号角，后者正和其他几名队长围成一个圈，罗本也加入了进去。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的这次作战会议就可以开始了。”号角说，“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们终于可以和萨卡兹人正面碰一碰了吗！”
“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是救人，我们的线人打听到，社会活动家兼作家海蒂•汤姆森，正在和许多工人一起被王庭军关押在萨卡兹控制区的一座制造醇厂内。她身边的相机和笔记本里，记录了萨卡兹军队在伦蒂尼姆实施暴力统治的证据。假如我们能把她救出来并带出城，那么，针对萨卡兹的指控将有确凿的证据。并且，单论海蒂·汤姆森，其本人的身份也很特殊：她在幼年时期就与凯尔希有密切接触，并且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为凯尔希进行情报搜集工作。”
“凯尔希……那不是阿米娅帝国的核心人物吗？他们元首的命令，基本都要通过那个人来发布。”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这个海蒂是在出城途中被萨卡兹士兵当作卧底抓进去的，现在敌人的高层已经意识到她的存在，正在逐一排查，我们的时间不多，今天下午就要开始行动。“号角说，”所以回去带上你们的小队，中午的所有休息取消。这家制醇厂在北区，我们得立即赶路。“
从远方看去，这座制醇厂看起来像一座小城，在热烈的阳光下它死气沉沉，见不到一点生气。工厂4号厂房内，工人们正在萨卡兹士兵的监督下进行工作，唯有一人被单独挑了出来。
“海蒂•汤姆森，哼？”一名萨卡兹雇佣兵看向她，”真没想到在街上随便抓壮丁都能碰到你这个家伙，咱们的运气可真好啊。”
海蒂看向那名萨卡兹，承载着她全部心血的笔记本和相机现在正被对方抓在手里，她得想办法把它们夺回来。
“号角，三队人已经部署完毕。”雷洛对号角说，“打不打？”
“通知全队，看我手势。”
只见远处厂房的围墙下，出现了一小队维多利亚士兵，围墙后，几名萨卡兹士兵正打着扑克牌，忽然，一枚自制榴弹被投下，爆炸的巨响顿时回荡在整个厂区。与此同时，号角的手猛地一挥，她小队的每名士兵都跃出藏身点，迅速冲向厂区围墙，在之前一支小队的帮助下翻墙，射倒慌忙从岗亭里冲出来的萨卡兹，不下十几秒，冲在最前面的号角已经进了一号厂房的大门。
与号角一同行动的还有其余两小队的成员，在维多利亚正规军的士兵前，仓促训练出的萨卡兹士兵们明显处于劣势。 对这一地区的占领相对顺利，可他们并没有发现要找的目标。
“接着往里打，一个一个厂房搜过去，我排头！”号角带队向第二个厂房跑去。
“外边怎么回事？！”一名萨卡兹士兵揪住雇佣兵的衣领说。
“是敌袭！他们都穿着城防军的衣服！”
“*萨卡兹粗口*，那帮渣子不早死完了吗！”
“我不知道啊！”
“你！把所有工人都聚集起来，防止他们闹事，还有那个戴帽子的菲林，务必要看好，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曼弗雷德亲自砍你头！”
“我……我知道了……！”
号角第一个踹开了厂房后的一道铁门，外界的光和她的箭一并射到敌人的身上，在士兵们释放被俘虏的工人们后，剩余的萨卡兹士兵识相地放下了武器。工人们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些士兵，号角走到他们前面，问：“你们中有没有一个叫海蒂·汤姆森的？”
“我是。”海蒂对号角说。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的相机和笔记本还在吗？”
“我已经把它们拿回来了。”
“好，你们跟着我们的士兵走，都动起来！”
一名穿着工服的战士跑向号角，喘着气报告：“西边有敌人……是深池！”
蔓德拉带着侦察兵、狙击手、重甲卫士、焚毁者、塑能术师不下五十人，石像两尊，猎犬十五条，呈密集阵型从工厂北面压了过来，这是深池在撤出伦蒂尼姆前的最后一场战斗。蔓德拉本可立刻离开这个即将沦为战争熔炉的是非之地，但她不甘心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她至少要为自己的领袖带回些什么，幸运的是，这个“东西"很快出现了——只要她能把海蒂押回去，她就能在阿赫茉妮面前好好炫耀一番。现在这个计划唯一的变数就是厂里的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维多利亚士兵了。
“蔓德拉长官，厂子里已经打起来了！而且和魔族交战的好像是维多利亚军！”
“你当我看不见吗？！”蔓德拉说，“维多利亚军……要是那个丽塔•斯卡曼德罗斯也在里面，那可再好不过了——上两队弟兄，把他们的火力点探出来，然后让塑能术师给我轰！”
不久，蔓德拉身后的塑能术师们就开始召唤火球，召唤物滚进厂房，爆炸声此起彼伏。
撤退的人群因为突如其来的一连串爆炸而慌乱起来，号角委托好几个士兵把人带出去，自己向已经沦陷的西部防线奔去。她在敌阵中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这让她心里一震，随即一股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她移动到一处掩体后，对靠在一堆沙袋后的罗本喊：“罗本，带你的人走！我和我的人会接管防线！”
“不行，你们挡不住的！”罗本一边还击一边说。
“服从我的命令，听着！如果我回不去了，你当总指挥，任务是把救出来的所有人包括你们自己带出伦蒂尼姆！明白了吗！！”
“明白！——三小队跟我走！”
“很好……”望着罗本和他的小队的背影，号角摸了摸自己的后腰，那里挂着三枚自制的榴弹，足够支撑她给那个菲林的脸上添几道疤了。
蔓德拉第一个带人冲进了战场，一支箭精准地向她射来，被石之盾卡住，第二支箭有意地下偏了一点，被再次防下，第三支箭上偏，擦着石之盾的顶飞了出去。这三支箭让蔓德拉警惕，它们明显是带有目的性而被射出来的，射手只用三击就摸清了蔓德拉法术的防御范围，在蔓德拉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做到过这种事，这让她狂喜——
“我想的不会是真的吧，哈哈哈哈！白狼，你真的在这里！”蔓德拉的表情转而变得狰狞，她咬牙切齿地读出了那个名字：“丽塔•斯卡曼德罗斯！出来见我！！”
尖锐的磐石组成的风暴横扫着工厂的墙体，蔓德拉驱使着这股几乎狂奔的力量，把眼前的一切建筑摧毁得千疮百孔。
“与深池交火的维多利亚军人变少了，要不要打？”
“敌人完全没注意到我们，他们的侧翼就这么摆在我们的战士面前，你说打不打？”
“你是队长嘛，洛洛，这个命令还是得你来发。”
“——全队进攻！”
“长官！”一名深池士兵跑到蔓德拉身后，不顾四处乱飞的岩石碎屑将他的下半张脸划得鲜血淋漓。
“你干什么！？”蔓德拉猛然收束了法术，“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反抗军来了！”士兵指着南边，顺着他的手，蔓德拉看见在工厂的围墙外，许多身穿黑红作战服的人在往里冲，深池部队脆弱的侧翼被这些人分割开，大有对蔓德拉进行包围的势头！
“什么——该死的反抗军，为什么偏偏要挑现在——啊！！”
号角扔出的榴弹把蔓德拉连同她的士兵一起炸飞了出去，蔓德拉看着奄奄一息的同胞，暴怒地再次利用法术升入半空，碎裂在地上的岩石回应着她的呼唤，都浮了起来。
“你该把注意力放到你的敌人身上！”不知何时，号角已经出现在蔓德拉的后方，她甩出一枚榴弹，穿过砾石的阻碍正面撞上了石之盾，将其炸裂，一支弩箭紧随其后，击碎石之盾，蔓德拉大惊，操控石柱刺向号角，号角欠身闪开，从背后取下榴弹发射器，装上最后一枚榴弹，抬起枪口。
“我承认你变强了，”蔓德拉说，“但是这改变不了什么，你这个渣滓！来看啊……你费了这么多力气打破的盾，我现在就能再把它还原回来！”
“你还是这么令人作呕。”号角将枪口一偏，她的最后一枚榴弹拖着一道白烟飞上工厂烟囱的底端，已经被塑能术师们炸得摇摇欲坠的烟囱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上层结构，向着蔓德拉的方向轰然倒下去，蔓德拉大叫一声，然后不可避免地被巨量的砖块埋在下面，号角的小腿也被一块砖击中，她倒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她看见了两名身穿陌生服装的战士。
“你……”
“你……”
“比尔，先检查一下她的腿吧。”
于是这两名战士开始检查号角的腿伤，结果比号角想象的要好，她还能正常行动。
“骨头真硬，长官。”名叫比尔的战士把号角拉起来，扶着她一步步走到一处废墟边坐下。
“你们是谁？！”
“请您先回答我们同样的问题。”
“我是维多利亚第三集团军下辖风暴突击队第二分队队长，代号号角。现在可以告诉我您的身份了吗？”
“伦蒂尼姆自救军战士比尔，这位是奥克莱，我的战友。”比尔说。
“向您致敬，长官，想不到我们竟然遇见了第一批抗击深池的战士。”奥克莱端正了姿态说。
号角发现厂房里有骚动，定睛一看竟是她的几支小队和海蒂等被救出来的人，他们全部走出四号厂房，身后还有那些自称自救军的人！
“罗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号角质问比尔。
“号角，别误会了，”雷洛过来对号角说，“这些红黑衣服救了我们一命，在现在我们的南边聚集的全是萨卡兹王庭军，如果我们按原路撤退只会全军覆没，是他们的人把我们拦了回来。”
“我们是来找海蒂•汤姆森小姐的，”比尔说，“找到诸位确实是意外之喜，请跟着我们走吧！”
“我怎么确定你们真的是为了我们好？”
“那起码先一起摆脱掉那些追过来的萨卡兹再说！”
号角等士兵将信将疑地跟着自救军走了，在逃脱追击的一路上，号角一直坚持着让罗本和戴利等她手下的人陪在海蒂的左右。他们被自救军带到一个隐蔽的地下入口，在所有人进去后，又在管道里绕了七八个弯，直到在前方看见一束光的瞬间，号角才豁然开朗，其他维多利亚士兵们也有了同样的感慨。
“这不是我们刚进城时的那个地方吗！”士兵布莱克说。
“对，萨恩迪区地底，从前边那个管道进入，再往西，就到了我把你救出来的那个工厂下面了。”号角说。
“现在，大家能相信我们了吗？”自救军战士说。
士兵们都看向号角，后者说：“我们可以暂时相信你们，但你们需要在以后拿出更令人信服的证据。并且，我要求保留我们的武装和对海蒂•汤姆森女士的监管权。”
“不需要以后了。”一个女声从比尔身后传出，自救军战士们让出一条路，号角看见了一个深紫发色的菲林女孩，她背着法杖，身旁跟着一架小无人机，衣服配色与周围的那些战士一致，“我们现在就能证明给你们看。”
“那……请？”
菲林从自己身后的小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号角，望着手里的这张纸，号角呆住了：
“《号角报》？你们怎么也有这个东西？！”
“很意外吗？”菲林轻笑，“长官，当你们看见基地里成排的印刷机和扎堆编写的人们时，你们会更意外的。”
“你们发行了《号角报》，并把它们散发在城市的各处。”号角思索着。
“然后，其中的一部分都被我们捡到了，”一名维多利亚士兵说，“说实话，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些报刊是号角你写的呢。”
“哈哈哈，是啊，抱歉刊名和你的代号撞了，长官。”一名自救军战士说。
“事实上，我准备制定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去找这个发行报刊的组织——”
“那你的计划提前完成了，恭喜。”一名青年说。
“费斯特？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菲林问那名被称作费斯特的男子。
“早完成啦，你也该相信你的副队长一下了洛洛。”
“哼，连你这样的人都能当副队长，我看自救军就是人员太多了——”被称作洛洛的紫发菲林回击道。
“我说停停——”比尔把两人分开，然后对号角说：“既然彼此之间消除了怀疑，那我们就走吧，号角长官，你们的基地肯定是回不去了。”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
虽然号角知道萨恩迪区的地底很大很复杂，但在自救军战士们带领他们前进的路上，那些宏伟的工业朋克风格景观还是给了号角极大的震撼。这也让她更加坚信了一个想法：萨卡兹人真的不敢轻易地进来。
号角看见了一片建筑群，说是建筑群，其实就是一片由帐篷、机电设备、军火箱和其它生活物资聚集而成的大型堆放区。它位于地下结构的下层，乘坐升降梯下去时，号角看见有很多人都在那里工作着，而在他们上方，有一根细长的横杆，从脚手架和钢筋结构的这一边穿到另一边，横杆上挂着一副红旗，旗面上是一个环形的铁链图案，想必这就是伦蒂尼姆城市自救军的标志了。
“长官，长官？”
“啊……”号角看向洛洛，“怎么了？”
“你们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提前和我们的人员讲。”
“哦，好的。”
“您似乎有些恍惚？”
“没什么，我只是看呆了，你们的组织度很高，哪怕是站在职业军人的角度来评价，我也要给你们打高分。”
“这算不算是给我们的一种肯定呢，”洛洛笑了，这笑容没持续多久，“但我们的生活本来都不该是这样的，我本来应该在高中；那边那个小哥，费斯特，他本该是修理厂的模范工人，甚至可能是大学生；还有比尔叔，如果没有战争，他一定会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技术工人……但是萨卡兹来了，一切都毁了。您看见的这些，无论是训练有素的战斗还是层层堆叠的补给物资，都是从一个个普通人身上逼出来的。”
“……维多利亚军让你们失望了。”
“不，长官，这句话是真的，但不应该由你们来说。应该由那些下令向友军战舰开炮的人说。”
升降梯到了底层，军人们走出来后，发现这些自救军的战士们正在整队出发，他们都没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他们站得和正规军们一样直、一样好。
号角问洛洛：“你们是怎么发展成今天这样的？”
洛洛闭上眼，似乎在回想一件过去很久的往事：“萨卡兹人控制了城市后，我爸妈工作的工厂在一段短暂的时间里停摆了，当复工通知发到家里后，我得知，从今以后工人们都要为萨卡兹工作了——我们工厂的厂长投靠了萨卡兹，那个曾经声称誓死效忠维多利亚的家伙，一夜之间就成了萨卡兹军官酒桌上的常客。”
“据我所知，这种人不在少数。”
“从那之后我就知道了，无论资本家还是贵族老爷，都不过是蛀虫罢了，他们是虫豸！真要论爱国爱家，救亡图存，还得靠工人和农民兄弟才行！”
“在那之后呢？”
“自救军的大旗在萨卡兹封城后不久就打出来了，一开始我是动摇的，但在敌人打死我爸爸后，我什么都不怕了。我不仅斗，还带着全厂的工人兄弟们一起斗，到后来我们找到了自救军的克洛维西娅指挥官，于是我们就全是自救军了——想想那时候真是解气啊！哦，对了，说起我们的指挥官，她就在这里，相信她见了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是指克洛维西娅？”
“是的，而且她已经来了！”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维多利亚士兵们看见的是一名塞拉托女性——或者说女孩？与普遍印象中的军队领导人相比，这名领袖在外表上显然过于娇小。她穿着纯白的连衣裙，在随行的自救军战士中十分显眼。
士兵们猜到了这名女性身份的特殊性，但在费斯特向大家正式作出介绍前，还没人敢断定这就是这么一个庞大反抗组织的指挥官。
号角和在场的所有维多利亚军人吗都向克洛维西娅敬礼，后者和她的卫队也立正以回敬，克洛维西娅主动走向号角，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欢迎您回到属于维多利亚人的部队，号角长官。”克洛维西娅说，她的声音很温和。
“这种感觉让我安心，您很了不起。”
“自救军很早就注意到你们的存在了，苦于深池对萨恩迪各区块的的封锁，我们一直没能与你们取得联系。能把你们中的大部分安全地带回来，真的是很幸运。”
对于号角和她的战士们来说，加入自救军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深池和萨卡兹军现在一定在全力搜捕号角他们曾潜藏的工厂区。况且这样一个与入侵势力对抗，处在维多利亚民族统一战线上，与号角他们利益一致的组织，号角有什么理由不带队加入呢。
克洛维西娅进一步向号角介绍了自救军的情况，他们有战斗的热血、有抗敌的决心，但他们少好的领导者，克洛维西娅希望号角能填补这个空缺，号角应允了。这名塞拉托领导人还向号角提出，要带她去自救军的总基地。
“自救军还有多个基地吗？”号角惊讶。
“总要留后手的。”克洛维西娅笑。
自救军总基地位于萨恩迪区底层，萨卡兹政权的触角根本达不到的昏暗之地，这里完全是自救军和部分无法者的地盘。在这里，号角看见了专业的指挥所、操练场、武器库以及整装待发的自救军部队，她还看见了洛洛所说的印刷厂，亲眼见证了新一版《号角报》的诞生。怪不得萨卡兹人找不到这报刊的印发地，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些报纸竟来自于他们脚下如此之深地底！《号角报》内容的编排也很有意思：虽然也有克洛维西娅等领导人匿名发表的文章，但绝大部分的篇幅都留给了基层士兵，号角之前看到过洛洛等人拿着铅笔在人手一张的小纸片上记录着什么，经“报社”工作人员告知她才知道，《号角报》上的文章都是从那来的，他们收集基层战士的心声，分享在报纸上，以此向全军和沦陷区宣传，这很明智，因为自救军的战士们绝大多数都是平民转职而来，只有同一阶级的文字，才能打动那些自救军需要的人。
在自救军总基地分给她的住所里，号角吃饱喝足后，坐在床上，忽然不知道需要干什么了——她在敌人环绕的高压环境里生活太久了，在对着床铺发呆了足足一分钟后，她久违地笑了笑——先睡一觉吧。
第二天——在地底其实对于“天”没什么概念——号角被克洛维西娅请进了她的指挥室，在那里，除了一群陌生的自救军领导外，她还看见了一个曾在电视上见过的人——阿勒黛•坎伯兰。
“您好，丽塔•斯卡曼德罗斯小姐，”坎伯兰与号角握了握手，“自救军不兴贵族那一套，过度的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我很庆幸能免过那些落后而迂腐的东西。”
“这位是阿勒黛•坎伯兰，”克洛维西娅向号角介绍，“她是我们在奥克特里格区——也就是中央区的代理人，现在由于特雷西斯对于贵族的全面镇压，回到大本营成为将领之一。”
号角环视这里，最吸引她注意的是指挥室中央的大沙盘，伦蒂尼姆的平面图在上面一览无余，密集的彩线和军事标志覆盖在城市的身躯上，勾勒出几条通往城外的路线。
“你们把我带过来，是想要邀请我进入你们的指挥体系吗？”号角问。
“正确。并且，您很快就会和我们一起面临一个困难的问题，”坎伯兰用双手撑住桌子，说：“丽塔长官，我们希望您站在一名风暴突击队队长的角度，对我们接下来提出的计划进行评估。”
号角同意了，她设想过坎伯兰会说出什么不切实际话，但最终，她承认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浅薄了：
伦蒂尼姆城市自救军高级将领阿勒黛•坎伯兰，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想把萨恩迪区、芙罗兰区、伊尔斯区、图昂区的平民、加上伦蒂尼姆自救军全员、再加上萨卡兹军集中营内的所有维多利亚军战俘，全部带出伦蒂尼姆，并形成作战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