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梦
初二成绩下滑,我的傲气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我一向是很少做梦的,却在那段时间里持续被一个梦折磨,现在想来,消极的种子大概在那时萌发了吧。 往往是一间教室,说是教室,其实只是一片空洞的,纯粹的白色,只是我的梦赋予了它教室的概念。既然是教室,桌子总是有的,姑且认为是平时所用的课桌吧,桌上自然有张试卷,那试卷是整个梦最清晰却也同样模糊的东西,卷子上的内容我仍未知晓,但不用说也知道,大抵就是奇差无比之类的。至于教室的其他地方,有时有其他同学和课桌,也会有黑板讲台老师,无一例外,都对我抱有各种奇怪的针对,或者说是我的恐惧所引发的臆想,代表同龄人同学含蓄地,默默地表达着恶意、奚落、嘲弄,或与他人嬉笑,或注视着我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动作语言朝向我,却使我陷入自卑和恐慌。代表师长的老师有时是讲课,有时则是我印象极为深刻的指名道姓的指责呵斥或隐晦的暗讽。但有一样是几乎时时刻刻伴随着我的,即代表陌生人和人群的充斥着讥笑、不解、恶意、冷漠、幸灾乐祸的细碎嘈杂的议论,始终从“窗外”传入“教室”,传入耳中。心情在梦的折磨下无法平静,泪水滴在卷面上,手死死地攥着卷子,身体却又是那样的无力,视野很低,紧紧贴着那张试卷,不是因为它代表着耻辱,仅仅是想要逃避那种无处不在的恐惧感。 惊醒,多是在深夜,正宁静。从纯白嘈杂又似乎安静的梦中一下子脱离到这样一个黑暗死寂未知的世界,人对黑暗的原始恐惧很快爆发,黑夜中似有一双眼睛在窥伺,我不得不开着灯,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方能勉强入睡。严重者甚至要挨到鸟鸣响起,天将黎明时才能昏昏沉沉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