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九亭·短篇】坏孩子
文拙勿喷,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我本不是乖小孩,奈何你心系纯良。
【堂良】
*周九良将本性里的痞气不羁彻底隐匿,此生之愿唯护孟鹤堂一生安康无虞。*
孟鹤堂把小孩儿带回家的时候,周九良还叫周航。
孟鹤堂性子温和但不管闲事是整个镇子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堆在潮湿的巷子里打群架的孩子们被制止的时候完全不知所措,孩子王最终想起家长的警告,暗自朝着身后的人虚踢了一脚悻悻离开。
家长们都一遍遍告诫他们的孩子:这个镇子上的人,谁都可以招,除了孟鹤堂。
原本周航也没想到会有人伸出援手,更没想过有朝一日那个人竟然会是孟鹤堂。
“孟~”周航右腿小腿淤青一片,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孟鹤堂住的院子门口时到底停住了,而惯常唤人全名的习惯忽然堵在喉头,“鹤堂”换做一声:
“先生。”
“嗯?”已经步入院子的孟鹤堂回身答应,才发现小孩儿站在门口没再跟进。
“怎么不进来?”
“你们家,我···不太合适?”
“怎么个不合适法?”
“就是不合适。”小孩儿别扭的侧过身去,避开孟鹤堂半是探究半是调笑的眼神,也不正面回话。
“既然你说不上来哪里不合适,那就进来吧,走了这半天,我都渴了。”语罢,孟鹤堂便转身进了房间。
周航犹豫了一下,似乎心里经年生锈的锁忽然被插上了钥匙。
那之后八个月镇子上的人再没见过周航,他们只知道书院孟先生家里多了一个学徒,名唤周九良,只不过孟鹤堂从来不会把他带出他的院子。
当时带头欺负人的那个孩子再次见到周航的时候,是在镇子上最大的医馆里。
彼时周九良端正的坐在诊台上给人把脉,提笔写了药方子递给面前人,对那孩子探究的眼神视而不见。
“周···周航?”是诧异的疑问语气无疑。
“我叫,周九良。”
“你!你就是周九良!”是震惊的语气无疑。
“是我,如何?”周九良抬眸送出一个眼神,给了来人一股莫名的冷意。
“先生,您怎么来了?”周九良起身走去孟鹤堂的身后,动作熟悉,如同过去的两百多天一样。
“我不来,你可是要把我医馆的病人都吓跑了。”孟鹤堂回头虚弹了一下周九良的脑门儿,明明是责怪的话,语气里却全是宠溺,笑着叫人把倒坐在软垫上的人扶起来问来意。
那天后,人们知道,镇子上再无一个周航,只有一个周九良,坐诊于鹤堂医馆,地位次于孟鹤堂,医术极佳,虽师承孟鹤堂,但二人从不以师徒相称。
“先生。”
“怎么了,九良?”
“无事,就是想叫叫你。”
“你这孩子。”
我爱你,所以世人都要爱你,哪怕他们不爱你,也得敬你,怕你。
【九亭】
*醉生梦死乃常态,觥筹交错是人生。
哦,错了,这是张九泰遇到刘筱亭之前的人生。*
刘筱亭答应张九泰的时候,是在一条四下无人的街。
彼时秋风裹挟着即将要到来的初冬的寒意拍打在穿的单薄还醉了酒的张九泰身上,引起迷糊的人好一阵战栗。是了,喝了酒发热的身体乍一碰到冷意就像开水里被忽然丢进几个冰块儿——实打实的刺激。于是本就不太清醒的人酒意上了头更加不清明,一心扑在面前人怀抱里汲取源源不断的温热。
刘筱亭虽然是个练家子,到底身子单薄,所以近来被喂胖了不少的张九泰脱了力气的撞进怀里的时候,刘筱亭还是一个趋趔险些搂着人一起倒下去。
“九泰?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家?”
“不···”
“你说什么,不什么?”刘筱亭没听清把脸埋在他脖颈的人说了什么,无奈只得把人借力推开一点距离,凑近了人唇边听他讲话。
“不···不回家,家里,家里就我一个人,没有···没有二哥···”
刘筱亭被这一句断断续续的连正经表白都算不上的话惊的晃了神。
又一阵风吹过来,同时拍在两个人身上,刘筱亭才回过神告诫自己这必定不是自己想要的意思,况且醉鬼的话可信度实在太低。
没再去听张九泰念念叨叨的话,刘筱亭扶着人打了车直奔张九泰家,给人放在床上擦了手脸,哄着人吃了片预防头痛的阿司匹林,又预备下温水放在伸手可及的床头才算彻底完事儿。
其实关门的前一秒刘筱亭是犹豫了很久的,他太清楚张九泰的脾气,宿醉之后醒来吃不到热乎的早餐,索性会翻个身继续睡到中午,然后掐点醒来饿着肚子直接去上班。
刘筱亭是想让张九泰舒舒服服的养着胃的,起码让他不至于连带着午餐都错过,可他想了想,他好像没资格,就算是以搭档的身份,也一点都不名正言顺。
所以,当考虑到是否名正言顺的时候,刘筱亭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到,再不敢多想,关了门仓皇逃脱。
张九泰当然知道是刘筱亭送他回家的,只有刘筱亭送他的时候,第二天睡醒了仍旧清清爽爽头一点不痛。
起初也有别人送他回家的,次数不少,但从来都是把他丢在床上就算是个兄弟情义,刘筱亭那样细致的,却只有他一个。
跟着两个人合作时间越发的长,熟悉程度不比跟别人,但凡觉得不对前张九泰都会给刘筱亭个消息,除非刘筱亭跟他不在同一个城市,张九泰就永远不会着不了家。
实在话说,一回两回解释起来是同事哥们儿情谊,再怎么照顾得细致顶多就是心细罢了,但次数多了,谁都说不过去。
张九泰不是个傻的,刘筱亭的态度虽然隐藏的极好,偶尔来不及收回的眼神不会骗人。然而刘筱亭心思细腻、敏感而脆弱,张九泰动了心却不敢明目张胆的明白表现。
那要如何?
醉酒,真假参半。
跟着就是刘筱亭发现张九泰酒局越发的频繁,醉酒的频率逐渐的增加。
刘筱亭一面担心,一面碍于身份,除了送他回家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多做。
又一次。
“二哥,我好像快不行了诶~昨天的地儿,你来接我好不好?”
回了家就没敢换下衣物的人套上外套直奔酒吧,流程熟悉得堪比顺口的段子。
可这回人虽然醉的厉害,但身上的酒味淡的几乎快要闻不见。
单纯如此,刘筱亭当然那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套路。
到了熟悉的目的地,刘筱亭把人搀扶上楼送进卧室,却没再脱开身——“醉鬼”抱着刘筱亭的手臂不撒手,力气大的不容抗拒。
“二哥,以后我不想让你送我回家了。”
刘筱亭被拉住手臂半倾斜着趴在床边的身子瞬间僵硬,表情震惊木然。
“醉鬼”张九泰睁开眼睛,把刘筱亭拽上床一把抱住:
“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都清醒的那种。
再后来,别的人只知道,刘筱亭把租的房子退掉了;而张九泰,再没有醉酒成性、夜不归宿。
——————【···分割···】
你要相信,大多数的坏都事出有因,就像淘气包可能只是为了引起忙于工作的父母的注意,男孩子的小动作可能只针对喜欢的女生,不顾一切追赶你的陌生人只是为了还你钱包···
他们不是坏,他们的本性可能比谁都纯良,他们的目的,只不过想要这世界多爱他们一点。但凡有一个人将他们视若珍宝,他们就会收敛了爪牙做个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