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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巫师纳迦什】第十五章:以死相授

2020-06-06 18:24 作者:忠孝两全曼光头  | 我要投稿

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原作者Mike Le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归Game 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未经允许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部分个人添加图片来源于网络

译者:忠孝两全曼光头 校对:曼光头的表弟


法傲天正式上线

第十五章:以死相授

喀穆里,生者之城——荣光之佩特拉四十五年(帝国历公元前1959年)

 

       喀穆里伟大的建筑师们愿不惜一切代价去满足已故柯特普国王在来世可能产生的每一种精神需求。他们在大金字塔内修建了拱顶,用以存放高高摞起的谷物、鱼干、蜜枣、酒和蜂蜜。一些房间里摆满了豪华的陈设,雪松木箱中塞满了供国王穿着的华贵霓裳。一个房间里挂着一串猎鹰的木乃伊和国王生前最喜欢的弓,以备他想在天堂的原野上狩猎。再下一个房间里则是制成木乃伊的马,与一架镶铜镀金的木制车架。

       甚至,在一个长而低矮的房间里放有一艘精致的河船以及它的木乃伊桨手们。以备国王想在冥河上泛舟。

       而最奢华的房间建在国王的墓室之上,位于大金字塔正中心。在那里,建筑师们打造了一座辉煌的王座大厅,里面有高耸的石柱和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房间的远端乃是王座高台,高台之上独有一尊用磨光黑曜石制成的王座,漆黑无瑕。在宝座两侧,矗立着高大的佩特拉和狄迦夫塑像,他们神情肃穆,但双手却呈欢迎之姿。

       王座厅两侧的石柱间散布着更多的雕像:奈鲁与阿萨芙,塔赫奇与盖赫布......尼赫喀拉诸神在此迎接已逝国王灵魂的到来。房间远端的宝座并非为柯特普而设,它属于乌西里安,那冥界的恶神。

       正是在这间大厅里,柯特普将面临诸神的审判。如果他生前高尚公义,就会被允许进入天堂的金殿。否则,乌西里安就会将国王的灵魂驱入哀嚎的冥府,在那里永世受苦——至少是在葬仪祭团能够唤回他的灵魂将他带回现世之前。

       如今,纳迦什正用这座大厅召见他的贵族盟友们,统共有四十多人,大神官自己则端坐于乌西里安的宝座上,阴谋破坏他兄弟脆弱的统治。虽然阿克汉、拉门卡特或其他年轻贵族都多多少少对死灵法师这种渎神行为感到不安,但没人会蠢到去告发它。更何况纳迦什确实信守诺言,让他们所有人都变得非常有权有势,有钱。

       距离铜匠街的陋室秘会已经过去三年,在那之后不久,一场瘟疫席卷了喀穆里的名门望族。瘟疫受害者会因内脏溶解而死,这一过程长达数日,甚至数周。人们在阿萨芙或塔赫奇神庙中花费了无数钱财,祈求能够痊愈,但祭司们能做的只是无谓地延长病人的痛苦。患病者最终都难逃一死,而医生们甚至搞不清楚瘟疫是如何传播的。然而奴隶、卫兵和匠人却没有受到影响,似乎只有贵族成员才有患病危险。所有贵族,除了那些在纳迦什名单上签过名的人以外。

       随着死亡人数不断增加,朝堂里的诸多要职也就出现了空缺,其中一些职位已经在同一个家族中世袭了几百年。最后,绝望的祭司王别无选择,只得将各类官衔授予那些还没患病的贵族们。喀穆里的威望正在迅速蒸发。五年前,当图特普的儿子苏克特(Sukhet)出生时,其他城邦尚且记得向他表达祝贺,但如今人们几乎已将这座城市忘却。

       “商队的生意怎么样?”纳迦什一边问一边端详着眼前的贵族们。大厅里的火盆都被点燃了,火光在高耸的圆柱间闪烁,将神像不祥的影子投射在大理石地板上。卡夫如正默默地在死灵法师的盟友之间穿梭,为那些有需要的人提供吃喝。

       谢普苏-胡尔从祭司手上的木托盘里端起一支酒杯。图特普已将他认命为城门官,负责向来到喀穆里的商队征税。其中主要包括来自赞迪里的海产和来自努玛斯的粮食。

       “市场价格几乎翻了一番。”他答道,“粮食、香料、青铜,外邦商人在我们的市场上只能艰难度日。”

       死灵法师点了点头。

       “都是赞迪里的操作,奈库蔑特在收紧他的套索。他说服了其他祭司王提高对喀穆里的出口关税,以遏制我们的贸易。”纳迦什将目光投向拉门卡特。“毫无疑问,这会让走私活动日益猖獗。”

       拉门卡特将他粗壮的胳膊交叉在胸前。这个魁梧的贵族已被任命为巡戒官,主管城市治安。在纳迦什的帮助下,拉门卡特很快便利用职权控制了喀穆里的犯罪团伙。

       “码头和南门区的黑帮生意兴隆。”他笑着说道,“他们计划将货物以市场价一半的价格传卖给商户,相比之下可以说是很便宜了,但对黑帮来说还是有利可图。”纳迦什摇了摇头。

       “不,通知那些犯罪团伙,他们的定价必须与外邦商人相同。我们的目的是让这座城市受苦。”拉门卡特皱起眉头。

       “他们可不愿意听到这些。”

       “不愿意听就割了他们的耳朵。等到我们逼图特普交出王位的时候,我希望民众们也在心里希望他下台,如此才好。”他又转向阿克汉。“现在的民意如何?”

       阿克汉等到卡夫如走近,然后拿起一只高脚杯,一口气喝了半杯酒,对着杯子怒目而视。作为税务与征募官,他负责每年的人口普查并要确保每一个成年公民都尽了自己的义务。而在战争时期,他的职责是编列长矛连队,这将构成喀穆里军队的主体。

       “正如您所要求的。我们已经散布谣言说是诸神在惩罚那些大贵族,因为他们坐视图特普出卖喀穆里的霸权。鼓动人们以讹传讹其实并不用费多大力气。”

       谢普苏-胡尔若有所思地呷了一口酒。“可要是我们让民众认为瘟疫是神的杰作,那不是在鼓励他们常去神庙吗?与我们的目的恰好相反?”纳迦什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们会把口袋里的硬币和心中的虔诚全部奉献给那些祭司,是的,但最后他们会发现,那些祭司接受了所有供奉却无力阻止瘟疫。”死灵法师靠在了漆黑的王座上。

       “图特普坐在塞特拉王座上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人民已经躁动不安。再过上几周饥贫交加的日子他们就会准备好让我的兄弟下台。现在,我们必须聚拢我们的力量,为瘟疫的最后一次爆发做好准备。这一次疾病会蔓延到贵族之外,涵盖城里的商户。这将足以点燃动乱的火焰。”纳迦什摆了摆手。“明天是新月。我要你们在午夜带着祭品回到此地,我们将一起施行收割之咒法。”

       会面结束了。贵族们饮尽杯中余酒,把酒杯放回地板上。然后他们一言不发地从大厅里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只剩下卡夫如还在恭敬地捡拾那些高脚杯,将它们一个个放回自己腰边的托盘上。纳迦什仔细打量着他的仆人。

       “你有事瞒着我。”

       卡夫如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主人。”

       “我能从你僵硬的动作里看出来,还有你小心回避我目光的样子,”死灵法师冷冷地说道,“别用你那些可怜的伎俩来侮辱我,卡夫如,那很不明智。”

       年轻祭司的双肩发出一阵寒颤。他顿了一会儿,整理思绪,然后放下木托盘,直起身子。“我是担心您这么做太鲁莽了,主人,图特普并不像您认为的那般盲目或愚蠢。失踪事件越来越引人注目。您所谓的盟友每个月都会从街道上拖走几十个受害者来准备仪式——”

       “阿克汉和其他人必须学会亡灵法术的基本原理,这样他们才能为我所用。”纳迦什吼到,“在新月时更是需要强大的法力来维持瘟疫诅咒。”死灵法师愤怒地倚靠在王座上,“能量耗散的太快了,单靠我自己是杯水车薪。”

       “但风险......”卡夫如无助地摊手,“您的盟友们变得有些太大胆了。他们见一个抓一个,而他们抓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有家庭,没有人会轻易放弃寻找失踪的亲人。据我所知民众已经开始去神庙请求开展正式调查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位富商、或者许多失去亲人的家庭联合起来向那些祭司支付足够的钱来认真调查此事。在那之后,王室卷入其中只是时间问题。”

       “那又怎样?”纳迦什咆哮了起来,“过去的三年里我们一直在削弱国王的权力。那些大贵族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我的手下掌握着这座城市的命脉。如果还有什么的缺漏话,那就是我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让调查结果服务于我们的目的,让民众认定祭司不过是一群腐败又多管闲事的废物。”就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看到卡夫如脸色煞白。死灵法师聚精会神地向前探身,“啊,现在我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在经历了我们所学所做的一切之后......你还在害怕那些祭司们。”

       “不......不,不是他们,”卡夫如结结巴巴地回答,他的脸因恐惧而变得憔悴,“除了您以外我谁也不怕,主人,但神呢?我们从狄迦夫和乌西里安那里偷走了这么多灵魂,他们现在一定十分恼怒。”

       “可他们什么也没做,”纳迦什轻蔑地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就是要夺走他们的力量。我们正在揭开生死的秘密,卡夫如。没了对死亡和诸神审判的恐惧,众神将失去对人类的控制。”

       “是的,是的,这些我都明白,”年轻祭司脸上的刀疤令他痛苦的表情更加狰狞,“但我们并非长生不老。死亡仍在等待,审判也是。我们......我们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主人。恐怕我们的罪就算在乌西里安的地狱中也无处能容。”

       “我会处理的,卡夫如,但现在时机未到。现在,我们必须专注于夺取图特普的王位。你明白吗?”

       卡夫如勉强点了点头。“我明白,主人。”他草草鞠了一躬,再次开始打扫。年轻的祭司收好酒杯,走向通往下层的走廊,柯特普之墓和纳迦什的研究室都在那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主人,您的客人们这些天在他们的“洞穴探险”中取得了很大进展。我相信阿什尼尔几乎就要找到出路了。您需要我汇报一下我准备的下一套陷阱吗?”纳迦什仰靠在宝座上,陷入沉思。

       “我来处理。”



       在大金字塔的王座间里,无人照看的火盆静谧地焖烧着。凌晨时分,木炭已在余烬中烧的通红,将四壁染成不祥的血色。红光攀上高耸的石柱,蔓延到王座台宽阔的台阶上。

       房间里凄神寒骨,寂寥无声,只有掘墓甲虫偶尔会打破这寂静。接着传来了微弱的声响,像是一阵低语拂过石墙,嘶嘶声几乎要汇集成词句。

       房间北侧的石柱后出现了几个黑影。嘶嘶声又响起来,就像三条毒蛇在对话。随后,一个轻盈的身形滑出黑暗,走向王座间中央。苍白的玉手拉下黑色兜帽,露出阿什尼尔凌厉的面容。她缓缓转身,试着推断出密室与大金字塔的其余部分有何关联,以及她离自由还有多远。

       稍后,她的同伴也加入了她。杜鲁齐拉掀开兜帽,如雪白发滚落下她娇小的双肩。她那空灵的美貌现在警觉无匹,手中则是一把用黑曜石碎片打磨成的临时匕首。马基奥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一边喘息一边轻声咒骂着,他左腿上正扎着一根带倒刺的飞镖,每走一步,都会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小滩血迹,倒映着房间里的红光。显然,阿什尼尔对金字塔内诸多陷阱的了解还略有不足。

       三个杜鲁齐走到一起,又发出一阵低语,显然是在争论他们该走哪条路。这时,黑暗中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就快成功了。”

       纳迦什的话冰冷而有力,回荡在王座间里。杜鲁齐们僵在了原地。

       死灵法师从王座上起身,缓缓走到台阶下的红光之中。他左手握着岁月法杖,双眼紧盯着前面这群野蛮人,笑了,但这笑容中却毫无暖意或快意。

       “需要我为你们指路吗?”他指向走廊尽头的门口。“诸神审判后,如果逝去国王的灵魂可以进入天堂,他就将离开大金字塔,前往来世。因此,建筑师们在门口的位置修建了一条长长的、倾斜的走廊,作为国王灵魂登天的通道。”阿什尼尔凝视着纳迦什,眼中满是纯粹的仇恨。

       “只可惜灵魂是不需要一扇真正的门的,”她嘶嘶地说,“那条走廊只是象征而已,它的尽头只会是一堵石墙。”她挺身而立,讥笑着死灵法师,“我花了很长时间来了解你们这些人离奇的丧葬习俗。”女巫转过身,指向房间南面的墙壁。“那里会有另一扇门,通向上层拱顶。以及通往外面的走廊。”

       法师嘲弄般地将头歪向一边。“是的,走廊就在那里,女巫。而挡在你们和自由之间的......” 纳迦什伸开双臂,“只有我。击败我,你们就自由了。”

       马基奥向台阶迈了一大步。“搞什么鬼?”他啐了一口唾沫,但那不过是佯装迷惑而已。话音刚落术士便抬手念出一串咒语,空气中闪动起蓝白色的光芒。

       纳迦什瞬间做出反应,挥起法杖对抗马基奥。一道闪电从杜鲁奇掌中劈向纳迦什,但却凌空撞上一道法术护盾,在雷鸣般的巨响中消散了。

       魔法能量的余波冲刷着纳迦什,他变换战术,伸手向前念出咒语。死灵法师与杜鲁齐之间迸发出一道闪光,从中射出无数火矢。野蛮人四散开来,同时用反魔咒进行抵挡。炽烈的火雨在大理石地板上蚀刻出一个个熔岩坑,将两侧石柱打的碎片纷飞。

       阿什尼尔闪身到纳迦什左侧,吐出一串亵渎神明的咒语,双手抛出一团嘶嘶作响的黑色闪电球。纳迦什飞速使出另一种防护咒将其偏转,伴随着一声轰鸣将那黑球挡开。黑色闪电击向乌西里安王座,转瞬间将其熔成一团熔岩。

       马基奥紧接着攻向纳迦什,用一股噼啪作响的能量潮轰向死灵法师。虽然纳迦什——此刻仍专注于刚才的防护咒——及时反应过来并驱散了大部分的能量,但是剩余的魔力还是像狮爪般割伤了他,同时点燃了他的长袍。

       死灵法师一声怒吼,他长袍上的火焰随即被抽离到空中,化为一道火绳,然后猛地抽向阿什尼尔。但那巫婆却将这股能量流轻松斩断。

       突然,一股暗影旋转着包围了纳迦什,从中跃出的苍白身影舞动着掠过死灵法师身侧,以剧痛撕裂了死灵法师的手臂。纳迦什迅速转身,但杜鲁齐拉已经带着可恨的笑声消失在了黑暗中。她匕首留下的伤口尚在淌血。

       空气开始随着魔力的轰鸣而颤抖。另一股力量撕裂了杜鲁齐拉的暗影障幕,纳迦什突然感到他整个左半身疼到炸裂。这法术将他像玩偶般击飞到半空,旋转着重重摔在台阶另一侧,倒是侥幸躲过了阿什尼尔射出的又一波魔法箭雨。

       纳迦什趴在地上,咬牙忍痛,试着集中精神开动他那聪慧的脑瓜。杜鲁齐们显然比他熟练的多,按照他之前的设想,既然金字塔屏蔽了原始魔法源——也就是魔法之风,至少他们是这么称呼的——他就应该可以轻松反制他们的魔法,但就目前来看,显然这些狡猾的家伙并没有分享所知的一切。不过纳迦什也有自己的秘密。

       暗影漩涡再次笼罩了他。但死灵法师并没有试图起身念咒,而是继续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岁月法杖,警觉地等待着。

       杜鲁齐拉好似在黑暗中翩翩起舞,从侧面袭向纳迦什。他放任她靠近,接着忽然挥起法杖横扫一棍。女巫试着躲闪,但死灵法师顺势伸手抓住她的右脚踝猛地一拽。杜鲁齐拉尖叫着摔倒,径直滚下王座石阶。

       就在杜鲁齐拉倒地的同时,纳迦什翻身单膝跪地,释出一道反制咒语驱散了四周烟幕般的暗影。他的喉咙又紧又痛,他的身体开始因紧张而颤抖。死灵法师突然感到汗毛倒立,他立刻挥起法杖以阻挡同时从正面和侧面袭来的魔法闪电。能量如利爪般划破了纳迦什的脸颊,他的身体因受到双重重击而颤抖不止。他的胸口疼痛欲裂,仿佛有一根根铁钩正在撕裂皮肤下的肌肉。

       纳迦什一瞬间头晕目眩,几乎就要失去意识。但他还是挣扎着,以绝对的意志力将自己拉了回来。看到马基奥负伤的身影仍站在王座厅中央,死灵法师握紧右拳,开始念咒。

       纳迦什知道术士腿上的飞镖涂有毒药,那是一种使人痛苦不堪的毒液,此刻正在杜鲁齐的血管中流淌,但术士不知为何还能坚持战斗。直到死灵法师开始施法增强毒药的毒性。正在念咒的杜鲁齐突然全身僵硬,肌肉痉挛不止,他开始口吐白沫、倒地抽搐。死灵法师指尖射出一道灼热的闪电如利刃般切开了杜鲁齐。沸腾的血液四处飞溅,术士那被剥皮的身体停止了抽搐。

       纳迦什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马基奥。他念出收割之咒法,吞噬了术士的灵魂。马基奥的生命力就像一条冰河般流进他体内,消除了伤口的疼痛并让纳迦什再次充满力量。

        杜鲁齐拉还躺在台阶下,痛苦地蜷曲着。她的右臂在滚落时摔折了。纳迦什怒吼着抬手指向她,吐出一道恶毒的诅咒。女巫举起左手,尖声喊出一道反制咒,但死灵法师的力量像沙暴般席卷了她。女巫苍白的皮肤上开始渗出血滴,她的血肉随即被一股狂暴的魔法旋风撕碎,眨眼间只剩一地内脏和冒着热气的骨头。纳迦什再次释放收割咒,将野蛮人的灵魂尽数夺取。

       一股灼热的能量砸向死灵法师,但纳迦什几乎没有感觉。那能量被杜鲁齐拉的灵魂之力轻松抵挡,如烟雾般消散了。他转向还站在房间南墙附近的阿什尼尔,射出一阵阵涟漪般的魔法箭雨。女巫以可怕的速度将来袭法术一一偏转驱散。墙面与石柱破碎开裂,杜鲁齐周围弥漫起阵阵灰尘,但阿什尼尔依旧毫发无损。

       女巫咆哮着发起反击。纳迦什感到脚下台阶忽然崩裂,他立刻将意志集中在这些石头上,石块转瞬间变为黑色,如同缝合伤口般重新融合在一起。死灵法师开始释放反制魔法,将石阶再次定型。

       在阿什尼尔发起下一次攻击之前,纳迦什向女巫轰出一股能量洪流。她则用近乎随意的技巧将其偏转。但更多的冲击波接踵而至,整个大厅碎石纷飞。

       阿什尼尔在猛攻下蹒跚后退,但她却对死灵法师露出了冷笑。

       “有趣的把戏!人类!”她喊道,“但那两个人跟我比只能算业余选手。你的攻击有力却笨拙,你能量有限,但我可以一直像这样对抗你的咒语。等到你筋疲力尽的时候,我要用你的皮做一副新手套!”

       纳迦什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他再次开始吟唱。一阵狂风从死灵法师周身呼啸而出,咆哮着冲向女巫。阿什尼尔举起双手,她脚下的地板碎裂了,崩裂声在空气中回荡,但那风只能在她身边飞旋怒吼。

       “看见了吗?”她笑到,“你的咒语伤不到我。”

       纳迦什深吸了一口气。杜鲁齐灵魂的力量正在衰退,他的喉咙干痛不已。

       “你怎么就认为那咒语是冲着你去的?”

       阿什尼尔的笑容消失了。她警惕地眯起眼睛,像一只发怒的猫一般发出嘶嘶声,转头看向身后满是裂纹的阿萨芙神像。

       困惑的女巫将视线转回纳迦什,就在这时,神像的头——足有一辆战车大小——从它的脖子上断裂掉落,将杜鲁齐砸成了一滩肉泥。

       纳迦什最后一次念出咒语吸收阿什尼尔的生命之力。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胜利的喜悦。

       死灵法师的目光扫过屠杀现场。空气中飘荡着一层尘土,被火盆发出的红光映照的如同血雾。

      “多谢授课。”纳迦什说着,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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