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天能管理局》第二季（第7集：心理咨询师）
三天后，晴山房产中介公司一楼。
闫夜博拿着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来到一位清洁工大叔旁边坐下，他打开三明治吃了一口，趁清洁工擦着玻璃走过来的时候，假装碰倒旁边的咖啡。
“啊！”
闫夜博看着撒满一地的咖啡抓着脑袋生气，说：“今天真是做什么都倒霉。”
清洁工大叔看到咖啡倒在地上，拿起拖把和抹布过来打扫。
趁这时候，闫夜博踢一脚落在地上的咖啡杯。
“这破房子怎么卖都卖不出去，你看这新闻闹得这么大，谁还敢来要这房子。这工作真是越来越让人做不下去。”
清洁工大叔终于看不下去，安慰说：“年轻人消消气，这房子今天卖不出去，明天还能再卖。可是人要是没了，可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闫夜博假装消气，坐回了位置上试探地说：“大叔，你知不知道丰东区的那间别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命案，死的还是我们公司的职员。”
清洁工也坐了下来，开始闲聊起中介公司的一些事。
他说：“之前那间房子，是周翰哲卖出去的。可是他刚卖出去没多久，客户就找上门来，说房子的门窗有些年头，质量不是很好，总是关不上。周翰哲和他解释，这房子是有些年头，但是因为房子要保留旧世纪的风格，所以一直都没更换门窗。就为了这事，客户和他吵了起来，说他卖的是个几十年前的残次品，以次充好，还拿旧世纪的风格来做借口。”
说到这他歇了一下，闫夜博接着问：“然后呢？”
清洁工突然一声叹气，“谁知道这人这么沉不住气，拿起花园里的石砖就对着那人痛揍一顿。他打的可是大客户，买得起这房子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地位。为了这事他把我们公司告上法庭，老板很生气，但到底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也不能轻易辞退。他就说如果这房子周翰哲一天卖不出去，他啊，就一天都别想再卖其他的房子。”
清洁工忍不住摇摇头感叹起来，“为了这事他可受了不少苦，所以年轻人要沉得住气，日子才好过。”
他说着站起身把刚刚捡起的咖啡杯扔回垃圾桶里，推着清洁车继续他的工作。
此时，公司二楼办公室，无数个电话在不停地响。公司的业务因为周翰哲的新闻受到不少冲击，业务员都在忙着和客户解释。
各种文件在办公室里乱转，尤寒一边端着泡好的咖啡分给其他同事，一边拿着文件到复印机前复印。因为忙了很久，尤寒开始有些精神乏力。
难怪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憔悴的不成样子，尤寒站在打印机前看着一张张纸从机器里出来，悄悄地喘了口气。
这时候一位女职员来到尤寒旁边，安慰说：“怎么样，在这里工作还适不适应？”
尤寒勉强地提起精神，说：“还行。”
“你别太逞强，如果累了就去休息。”
尤寒点头答应，“嗯，但是我看到大家都那么努力，我也想帮上一点忙。”
女职员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一个人。
她说：“你真是和小玮有些相像，总是一股子热血，还替其他人着想。”
“赵姐，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谁啊？”尤寒问。
“他叫余玮玮，是我们新进来不到几个月的员工。”
女职员回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他刚来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总是想多做点事，可是他不管再怎么努力，业绩一直都不是很好。那时候一直是周翰哲在带他。周翰哲作为他的主管，每次当他情绪低落的时候都会过去安慰。虽然平时看他总是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对新人还是很温柔的。后来他把自己手里的一些资源给了小玮，还教他怎么去和客户谈话。小玮的业绩一次比一次优秀，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获得了优秀员工的称号。”
在说到后面的话之前，女职员的脸上一直是羡慕温柔的表情。
当她说到“可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周翰哲的工作就被停掉了，虽然没有被辞退，但是手上的业务都转到余玮玮的手上。那几天他一直很失落。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小玮一直都很努力，没想到他在接手周翰哲的工作之后，业绩比之前还要更出色。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感觉自己被人背叛了吧。”
这时候女职员拍拍尤寒的肩膀，安慰说：“虽然我们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总会过去的。再加把劲，继续努力工作。”
她表面上是在安慰尤寒，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说完话的女职员又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时候尤寒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才想起来刚刚打印的文件已经弄好了，赶紧拿起来继续忙碌的工作。
另一边，周子溱来到周翰哲近一年都常去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在说明情况后，在前台旁边的沙发上等了近一个小时。
这时候秘书才从里面出来，说：“周先生，可以进去了。”
周子溱走进咨询室，第一次见到这个心理咨询专家的时候，还是不经意的感到一丝的意外。
“怎么了？”她问道。
周子溱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的。”
李丹妮笑了起来，“没关系，很多人听到我名字的时候，都会习惯的以为是那个丹尼。”
“这是我的名片。”
她说着把名片递给周子溱。
周子溱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再抬头看一眼面前的女人。发现她有着一头女性少有的短发，配着小小的脸型给人一种清爽简单的印象。她身上穿的是浅灰色的女士西装，衣服和脖子上不加任何装饰，这倒很符合她的性格。只有嘴上涂有鲜红色的口红，可能是脸上擦的粉有些重的缘故，她的脸总给人一种非常白嫩的感觉。
李丹妮见他迟迟不回答，开口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我叫周子溱，是天能管理局R部的成员。”
他递过自己的名片。
李丹妮看着名片上的名字，轻生念道：“周组长。”
周子溱点点头，解释说：“其实这次我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您说。”
“听说周翰哲这一年都是在你这里做的心理治疗？”
“是。”李丹妮回答道。
周子溱拿出笔记继续问：“你觉得他这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要怎么说？”李丹妮一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周子溱提示说：“你可以说说关于残次品的事。”
李丹妮笑了起来，“原来你是说这事。”
周子溱摆出一副认真听她说话的样子。
李丹妮继续解释：“其实他这毛病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归根结底，和他这一生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怎么说？”
“他小的时候是在天空孤儿院里长大的，其实孤儿院的生存环境并不像我们所认为的那样充满温暖、友爱。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心思，被人欺负和发生矛盾都是常有的事。像他这样不太聪明的孩子，总会不怎么被人待见。特别是自己看着其他的孩子一个个是被人领养离开的时候，他多多少少会对自己的好坏产生怀疑。”
周子溱推测说：“所以是在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个残次品。”
李丹妮摇摇头，她不同意这样的说法。
“那是什么？”周子溱问道。
“那个时候的孩子，对残次品这个概念还不是很清楚。虽然他的确对自己不是很自信，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孩子，但还不至于因此就压垮了自己的内心。”
李丹妮微微皱起眉头，“您有没有听说过十年前有一个关于转化天能者的实验项目，是由H实验基地进行开发的。”
李丹妮忽然提到H实验基地，周子溱心中一震。
他回答说：“听说过。”
“当时他去参加了。”
“嗯。”周子溱点点头，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
李丹妮继续说：“他一直参与到了后面的开发阶段，并且成功的觉醒了特殊的能力。”
“可是我们的资料里并没有记录。”周子溱忽然意识到天能管理局并没有把他拥有天能一事记入管理档案。
李丹妮解释说：“这项实验到了后面就被终止了，没人知道实验的结果是什么，又成功转化了多少个天能者。我也是在一年的了解当中才慢慢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才从他的口中知道他有这个特殊的能力。”
“这和他的心理状况有什么联系？”周子溱问道。
李丹妮回答说：“他告诉我，他是残次品。实验到了最后，研究的科学家们选择了另一个人，他叫言默。”
周子溱听到这话稍稍震惊了一下，表面上看非常平静，但其实心里早已满是波澜。
李丹妮还在继续说：“残次品这个词，应该是在那时候被他记住的。再加上年轻时候的经历，被女孩子甩过几次，甚至三年前的时候，还和结婚不到两个月的妻子离婚。接二连三的打击，应该让他对抛弃和背叛这两个词都很敏感。”
李丹妮的话已经说完了，她见周子溱迟迟不回答，问：“您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周子溱回过神来，看一眼手表说：“耽误您一些时间了。”
“没关系。”李丹妮客气地回应说。
她起身送周子溱到门外，在目送他走远之后，再对门外的秘书说：“今天的预约先取消吧。”
秘书回答“知道了”后，李丹妮关上门，回到座位上。拉开桌子下的第一格抽屉，那里放着几本笔记和一支钢笔。拿开放在最上面的笔记本，下面压着一张白色的信封。信封上没有字，但是印着H实验基地的标志符号。
她把信封拿出来塞进包里，关上抽屉后，离开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