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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含光君,你真的爱我吗? 第51章

2021-05-21 12:50 作者:地狱未眠  | 我要投稿

       天明破晓,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在静室的地板上,聂怀桑就这么在床板下听了几乎一天一夜的缠绵,直到蓝忘机走了,才拖着僵硬麻木的身子,从下面爬了出来。

       望着榻上累的摊成一滩水的魏婴,鼻子酸酸的,皱着眉不禁心疼万分,扑上前将他紧紧拥在怀里,魏婴拖着这一身残破的身躯,脸上挂着安慰的苦笑,“有什么好哭的?都这么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聂怀桑听之停顿片刻,用手擦了擦眼眶的泪,但看着魏婴身上的满身伤痕,却还是忍不住胸膛酸涩。

      “魏兄,跟我离开这里吧!”

      “我……”魏婴看着他焦急的眼陷入短暂的迟疑,兄长还在世,他的人生似乎又有了什么盼头,但是……

      他是想要逃出去的,想要喝兄长的喜酒,想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在这座巨大的牢笼里,他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现在总算看到了一丁点亮光,却忽然心生胆怯,希望来得太突然,仿佛似一场梦一般不真实,也许下一秒便似镜花水月,一场楼空。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蓝忘机了吗?”聂怀桑甩袖站起身,怒气冲冲质问,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魏婴迟迟不肯松口和他离开。

      “我没有!”魏婴急得从榻上坐起身,“我没有喜欢他!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一个强暴犯!”

       “那你为何不愿跟我离开?你看看你现在,身上哪一处是完整的?被蓝忘机折磨成这个样子,难道你还想继续待在云深?直到被人折磨死吗?”

      “我不要!”魏婴咆哮,随即波动着身上的铁链,“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出得去吗?”

    “你以为我不想离开吗?我每天都想,发了疯的想,我恨不得捅死蓝忘机!”

     “如果当初没有来云深就好了,如果没有蓝忘机,我也不至于像个囚犯一样被人囚禁在这里。”

    “怀桑,你体会过那种从白天折磨到黑夜,被人羞辱受人欺辱的感觉吗?”

    “我熬了那么久,逼得自己几乎发疯。”

    撕心裂肺的咆哮后,心底的怨气如洪水翻涌,一发不可收拾,句句泣泪。

     就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放肆发泄一番后,眼底的害怕迷茫看得人忍不住心酸不已。

     好半晌,他才渐渐稳定心绪,如泄气一般,“你走吧,别管我了,我手脚都被铁链栓住,没有钥匙,跑不了的。”

     聂怀桑呆呆望着他,转眼好似想到了什么,从兜里取出一根金色的玉钗,立马上前去解那些缠绕的铁链。

      “你……”魏婴倍感诧异,“这玉钗……”

     “魏兄,我小的时候经常不听话,被大哥关在房里反省,这钗子是阿娘送给我将来娶媳妇的,正好用来撬门跑出去溜达,久而久之,大哥也拿我没办法。”

     “这玉钗我一直带在身上,拿来解这些铁链再适合不过了。”少年得意洋洋,直到吧嗒一声,那些链子被丢弃在地上,身上顿时一轻,魏婴才从茫然中回过神,他看着自己被铁链经久磨出的红痕,恍若隔世般,灰黯的眼底渐渐燃起几丝光亮,赶紧从榻上站起身,一把抓住聂怀桑的手腕,“走!我们赶紧离开这!”

     聂怀桑稍微点头,两个人匆匆跑到门边,魏婴顿时想起了什么,扯住他停了下来,对上他投来的困惑目光,也不予解释什么,只是将一根手指轻轻放到唇中央,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随即走到附近的桌边将桌上的杯子一把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查看,而躲在门后的两人立即将门掩上,拔剑将进来的子弟解决了个干净,只有把门口驻守的人解决了,才能消除危险离开,关门是为了不让人趁机出去通风报信,万一被蓝忘机知道了就惨了。

    魏婴拿起地上的花瓶,就朝着一个子弟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只听一声闷哼,那弟子也跟其他人一样倒在了地上。

   两人对视片刻,魏婴巴拉一位弟子的衣服换在身上,随着聂怀桑踏出了静室。

    一路上云深子弟来来往往,两人刻意将脑袋压得很低,彼此内心都紧张万分,魏婴更是惊慌,他害怕被人认出来,这样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求求老天爷,让他离开这深渊吧!

     所幸那些弟子只顾埋头做自个的事,也无暇顾及身边的人,两人顺利踏出了云深山门,那是一座巨大的城门,魏婴偶尔回头只觉得高高的城墙高处不胜寒,纵然是青天白日却也显得格外阴沉森严,就像黑夜一般困在里面的人望不到尽头。

     踏出云深的那一刻,魏婴望着头顶的阳光,只觉得恍若隔世,他终于自由了,脸上逐渐浮起几丝笑意,“魏婴。”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嘴角的笑一僵,不可置信般回头,那清冷如鬼魅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如君王般俯视着他们。

   魏婴看着那城墙上的白衣男子,顿时脚底发软,一股凉气从脚跟一直蔓延到头顶,仿佛被凉水淋透,冻得冰寒刺骨,眼底满是惊恐,聂怀桑赶紧在一旁抓着他的手腕,“快走!”带着魏婴狂奔,他一定要把魏婴带离这鬼地方。

      魏婴收回神,跟随这脚步,头也不回跑得飞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断慢慢放大,阿澄……阿澄还在那里等我,恍惚中,他似乎能够看见兄长朝他招手微笑的身影。

     无论如何,哪怕拖着这残破的身子,他也要离开这里,离开蓝忘机!

     云深城墙上,冰冷的眼死死盯着那两副决然的身影,琉璃色的瞳孔紧紧锁在那具纤弱的身影上,手里的避尘微微捏紧,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线,眼神逐渐阴沉,他的魏婴真的很不乖呢!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的人,却只要别人勾勾手指,便义无反顾逃离他的掌控。

     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他就不该对他那么好。

     拿起弓箭,缓缓对准那两道逃跑的身影……

    魏婴感觉自己的心脏扑腾扑腾快要跳出来一般,什么都不敢想,不敢回头,只想抓紧脚步,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小心,还未来及反应,便被聂怀桑扑倒在了地上,温热的液体流淌在脸颊,伸手一摸,鲜红的血液无比扎眼。

     他一惊,爬起来看着身边的人,才发现聂怀桑的背被一支剑狠狠刺穿,“怀桑!”他颤抖着触碰他的肩,猛然回头看着城墙,蓝忘机一身白衣手持弓箭,冰冷的眼没有一丝情绪,无情冷漠到可怕。

     白皙的脸瞬间惨白,难道他真的逃不掉这个地方了吗?

     赶紧扶起聂怀桑,拖着一具受伤的身子,在雪白的空地上卖力前行,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沿途留下长长的痕迹。

      聂怀桑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身边的魏婴,只觉得意识有些许恍惚,蓝忘机的那一箭,硬生生刺破了他的心脏,这一次,他怕是看不见明天的晨曦了。

       虚弱转头,只见城墙上蓝忘机高高抬手,身后涌出一排白衣子弟,一个个高举着弓箭,瞳孔逐渐放大,当那些箭无情向他们射来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回应,紧紧从背后抱住他,无数只箭飞过冰凉的长风,无情刺穿他的每寸肌肤,“啊啊啊!”凄厉的尖叫贯彻在他心底,“怀桑!”魏婴停下来紧紧抱住倒下的身体,猩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魏婴瘫坐在地上抱着,从来都没有一刻,觉得怀里的人如此之轻,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散去。

    “怀桑……我……我带你回去……”

    “带你……回清河……”

    泪水朦胧,嘀嗒嘀嗒落在他的掌心,聂怀桑缓缓抬起手,温柔的抚去他眼眶的泪,“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大约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原本那么怕死的人,竟也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着安慰他,那样乐观温暖,却如昙花般转瞬即逝,那样美好的少年,却注定死在最好的年纪。

   魏婴强忍着内心的伤痛,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都怪我……我不该和你一起跑出去的……”

   满心歉疚和自责,聂怀桑轻摇着头,“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没用,没能活着带你离开。”

     从长长的袖子里掏出那支金色玉钗,细细抚摸,不禁唏嘘,“这是我很小的时候,阿娘给我送给未来媳妇的,我一直都好好的珍藏,想着有一天我要把它送给我的心上人。”

     颤颤巍巍抬起手,想要插进魏婴修长的细发,眼底带着憧憬,“你戴上他一定很好看……”

    既然你能和别的男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唔……”猛然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怀桑!”魏婴血红的眼悲凉看着他,玉钗从手中脱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魏兄,我……我喜……”生命的流逝无力回天,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最后抚摸一下他的脸,还有那藏在心底未尽的爱恋。

    魏婴抬手想要握住那只手,聂怀桑死死挣扎着将魏婴的脸记在心底,不甘不愿闭上眼,憾然长眠。

    手缓缓垂落,魏婴没有接住,就这么生生错过。

     最终他珍藏了一辈子的玉钗,还是没能如愿戴在他心上人的身上。

    最后那一刻,对于那句未尽的言语,魏婴模模糊糊似有所感,却终究泪如雨下。

   蓝忘机俯视片刻,从城墙上飞落,不染一丝烟尘,停落在他身侧,“魏婴,哭够了,跟我回去。”

    地上的少年不动,他眉目轻皱,抬手就要去抓,谁知魏婴仿佛失去理智般,将掉落在地上的剑捡了起来,没有一丝犹豫一下子狠狠捅了进去,却因为内心的悲伤和颤抖,那一剑终究偏离了心脏。

     蓝忘机始料不及,挨了这一剑,眼底微微诧异,望着少年愤怒含恨的目光,短暂的惊诧终究被阴沉和愤怒替代。

     “你居然想杀我!”

    魏婴被那深深的怨恨刺穿,吓得双手一抖,剑落在地上,“看来过去是我太娇纵你了,从今往后,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调教你。”

     他缓缓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提着他飞进云深,在空旷的庭院,当着众多弟子的面,狠狠扔了下去。

    魏婴以为自己这一次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但蓝忘机没有,只是揪着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揪起来,翻过身抵在了门上,那路过的弟子看着,纷纷掩面想要离开这里,被蓝忘机高声喝斥。

    “给我站住!在这里呆着,哪也不许去!”

    恍惚里魏婴不知他要做什么,直到他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才顿时如梦初醒,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蓝忘机,你疯了!这是在外面!”

    “是!我是疯了!”望着他的大惊失色,满怀恶意,满眼都是怨恨,高声质问:“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想要离开我?”

     (删)    “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你是我的!”猩红的眼像野兽般恶狠狠盯着他,在他怀里呜咽哭泣宛若受伤的困兽。

     (删)

    “蓝湛,我错了,我再也不逃了!”

   “求你……放过我……”

    (删)

     魏婴死死盯着那双满怀恶意的眼,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毫无人性和道德底线的败类?他蜷曲着不断摇头,晶莹的泪溢出瞳孔,娇滴滴的惹人垂怜,“不……”

    不要让他那么没有尊严,他觉得自己就像条狗一样,被人肆意玩弄。

     (删)

       “啊——”

       撕心裂肺的痛哭惊扰了停落在枝叶上的鸟儿,扑闪着翅膀惊慌飞离。

       ……

      (删)

       直到那温暖明亮的天色渐渐被淡淡的红霞披上冰冷的纱衣,这场宛若凌迟的暴行才渐渐平息。

        (删)

       笑着笑着,心酸的泪就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蓝忘机睥睨几分,默不作声,只是将身上的外衣褪下,披在了他身上,(删)

      “魏婴,你说他们都看到了,怎么办?”

     “其实我还是很不愿魏婴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的,那样我会嫉妒。”

      魏婴心底忍不住的嘲讽,浑身虚脱连瞪白眼的力气都没,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无耻的人?

    魏婴是纯粹不想理他,蓝忘机心知肚明,清冷的眼里染上几丝疯意,“不如我把他们杀了可好?”

     “他们看了魏婴的身子,若是再将他们留着,不就污了你的眼吗?”

      魏婴听到此处瞪大着眼,看到蓝忘机拔出避尘,下面的子弟纷纷跪地求饶。

     “不要!仙督,饶了我们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仙督,放过我们吧!”

      杂七杂八的声音在云深喧嚣,魏婴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几乎是爬着过来,抱住他的腿,惨兮兮看着他,“不要……蓝湛,他们是无辜的!”

      “不要杀他们,我求你……”

      而且明明是你默许让他们看着的……这句话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仿佛不说,就能够维持他最后一丝尊严般,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怀桑死了,他一时的脑热令他失去了最好的兄弟,此生此世都会活在莫大的罪恶里。

       他又有何脸面去见一直等着他的兄长,黄泉路上,也不知阿姐看到这一切会不会对他失望至极?

       “魏婴,我从不是普度众生的神!”冷冷撂下一句话,用力踹开了他,提着剑,冲向那些弟子。

       魏婴赶紧起身,拼命的阻拦,在众弟子兵荒马乱的逃窜里,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血溅长空,那些慌张脆弱的生命,终究逃不脱剑落人亡的命运。

      他看着那伟岸冰冷的身影,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蓝忘机从来都不是普渡众生的神,而是草菅人命的魔鬼。他不是救赎,只是来告诉你,地狱有几层的。

      从那天后,他又被重新锁在了静室,只是这一次,就没有睡床这么好的待遇了。

     他被套上项圈,戴上锁链,像条狗一样被拴在角落里,趴在冰冷的地上,连吃的都没有。

     蓝忘机经常会饿他几天,在他饿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褪下他的衣衫带给他无尽的折磨,餍足之后,他才能方得一丁点吃食。

     有的时候做到一半突然脾气上来,还会拿着鞭子抽打,抱着衣衫褴褛的他踏进木桶沐浴,也不知洗坏了多少桶,只能见得水花四溅。

      他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在这冰冷空寂的角落里,蜷曲着身子,只能在蓝忘机不在的时候,放肆低声呜咽。

    至于怀桑的尸身,被他兄长带了回去,聂明玦性情暴躁,受不得有人如此伤害他的弟弟,立马派人攻打云深,却连城门都进不了就被尽数剿灭,蓝忘机此后立即派人亲赴清河,血洗了三天三夜,偌大的清河聂氏,血流成河,遍地尸骸,就此灭门,至此之后,仙门再也无一人敢说云深的半句不是。

     春去秋来,斗转星移,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被关在这黑暗的角落,内心逐渐麻木。

       他记得那一夜云深下了好大的雪,他一个人跪在静室前面的院子里,白嫩的膝盖被磨出血来,意识模模糊糊,他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穿着单薄的纱衣,也没吃过任何东西,嘴唇冻的发紫,止不住的冷颤。

         屋外的雪洋洋洒洒落在他的身上,寒雪刺骨,却不及他内心的冰凉。

       偶尔路过的子弟,纷纷露出怜悯,这也事不关己默默走开,因为他们不可能为了他,而得罪这间屋子的主人。

       “二夫人真惨啊!就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仙督的琉璃灯,就被罚跪在这里一天一夜。”

       “嘘,小点声,别叫仙督听见……”

       直到四周彻底变得安静,只有耳畔那无声无息的落雪,摊开手掌,看着落在掌心的雪,和渐渐消融在掌心的冰凉,触及肌肤,伤及灵魂,他撕心苦笑,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雪地里。

        那个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能够彻底死在那场雪夜,至少,便没有后来的事了……

        花开花落,被困在这牢笼里,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头,时而冥想,也不知兄长现在怎么样?和温姑娘是否已经成亲,是否幸福安乐,完成他们儿时的梦想?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被困在此地,他只求兄长好好的,不要来找他,就当他彻底死了吧,那么多人都死了,他是个罪人,不想再造杀孽。

      只是终究……事与愿违……

      记忆回笼,看着挡在身前的阿澄,强忍着苦涩,轻轻扯住他的衣角,“阿澄,你快走,别管我了……”

       他不想再看着自己至亲之人死在眼前了……

      如果兄长也不在了,他想……自己真的会疯的……

       (完整版见微博,地狱未眠)

         (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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