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Bad Apple
「勿上升纯脑洞 感谢观看食用愉快」
吸血鬼苹果味O✖️猎鬼人桃子味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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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可不可以请你记住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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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都要落下的时候他才来到这里。那座森林看起来平平无奇，已经多少年无人问津了他也不知晓。让人看了发寒的墨绿色深深浅浅交叠，盘旋扭曲的荆棘生着野玫瑰，抬头仰望见一片摇摇欲坠的星辰，仿佛要从穹上跌落下来，像坍塌的教堂一样。
不错，城里的西弗纳若斯教堂已经坍塌了数年了。
怪可惜的，左航记得西弗纳若斯的穹顶上绘着温格的画。是不是只有人去世以后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才变得有价值起来？温格在世时画的画从来卖不出好价钱，而他在教堂里死去后，那毁坏的教堂穹顶的一块碎片炒到了不低的价格。
早就嗅到了恶鬼的味道。
他知道那座教堂便是森林里住着的恶鬼毁掉的。
他不清楚那只鬼是谁，他只知道这只鬼住在森林里，叫做森鬼。
那是只恶毒的鬼，吸干了不少人的血。
斜落的星辰慢慢飘浮着，围绕着他周身，前面的森林里的野玫瑰妖艳，不经人打理，美得浑然天成。
那是致命的毒药，荆棘和玫瑰刺里流淌着剧毒，刺死了意欲踏进森林的好奇的猫，也刺死了摘走玫瑰的盗花人。
只不过那些骇人的白骨不见了，不晓得去了哪里。听人讲森鬼会把尸体拖回去，挂在花园的荆棘里用玫瑰装点。
左航只觉得背后发凉，身上一阵冷汗。
森林的绿本就发寒，阳光被浓密的树冠遮蔽后寒意更甚。
“啊啦啊啦～哪里来的小猫咪呢～”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瞬间把左航压在了身下，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苹果香气，只不过皮肤冷的吓人，眸子里露出了不少人都恐惧的血色。
吸血鬼。
左航对于吸血鬼的气味太过于敏感，即使这只吸血鬼身上有苹果味信息素的遮盖，贵族吸血鬼的气味依旧穿过信息素蔓延上来。
“哇，你身上的桃子味真的很重呢～”
“怎么怎么，是桃子味的小O嘛？”
吸血鬼抓住了左航的手用力按在地上，舌尖舔过尖牙，像是玩弄宠物一样撩拨着左航耳朵上钉着的十字架耳钉。
“啊啦，还在用十字架用来躲避吸血鬼吗？”
“好可怜的人类啊，居然还活在那样无知的传说里。”
这只吸血鬼的体型算不上大，是女性，身上的味道和她的力气可以判断是极其顶尖的吸血鬼，如果不是天生的贵族，那便是喝下吸血鬼王的血液变成吸血鬼的人类。
左航知道如果由人类变成的吸血鬼如果不吸人类的血眼睛是不会变成可怕的红色的，可这只吸血鬼眸子里分明是血红色。
他皱眉，那答案很明了，森鬼如果是天生的贵族吸血鬼，不吸人血不出三个月就会死亡，如果她是人类变的吸血鬼，那必定已经吸下了人血。
“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叫你猫猫可以吗？”
森鬼用黑色丝绸给左航举过头顶的手腕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一米八几的吸血鬼猎人在一个小姑娘手底下居然也有这样羞耻的一副样子。
难以控制的脸红瞬间显露在左航的脸颊上，活像坚守忠贞的年轻妇人。他只会恶狠狠的喊着那个身着黑色与红色搭配的洋裙的吸血鬼“森鬼”。
“别把我叫的那么难听嘛，我叫…我叫森理理。”
“森理理？”
左航不解，他从没听说那个东方面孔的人会有这个奇怪的姓氏。
不过他很快释然了，她既已是吸血鬼，那也是不可饶恕的恶鬼，她的名字在最后也一定是不被人认可和唾弃的字眼。
那这样的名字，他不认为有什么存在的理由。
“你呢？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森理理坐在桌子上翘起腿搁在另一条腿上，姿态优雅万分。如果说她是贵族来的吸血鬼也不足为过。
左航叹了一口气，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她。
“将死之人，名字也无所谓了。”
尖锐却甜蜜的笑声。
左航重新看向那只高高在上的吸血鬼。
“我啊，改主意了呢。”
“有趣，实在是有趣，你说，”
“那就把你折磨死吧，哭泣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呢。”
左航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沉重压迫感和绝望。
他杀了很多鬼，自愿被杀的他只用温柔的毒药让那些可怜的灵魂踏上了地狱的赎罪之路，反抗到死的他便用附魔的法器杀死，或是等到太阳出来，在毒辣的阳光下化成灰。
他忽然好像明白了这座森林的幽冷是从哪里来的。
森理理用吸血鬼的魔法把阳光隔绝在了外面，也就是说，整座森林对吸血鬼来说是处于绝对优势的巨大迷宫。而吸血鬼只需要等误入荆棘的白兔，然后用尖牙慢慢杀死猎物。
他没察觉到森理理已经将嘴唇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呀，明明是个吸血鬼猎人吧，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白还要嫩呢。”
“味道很好吧，都是桃子味呢。”
左航脸颊发烧，艰难的闭着眼睛，他感觉到了尖牙在磨他的皮肤，疼痛感在脖子上若隐若现。
“嗯…”
一声闷哼，森理理已经把尖牙刺进了左航的皮肤里。
“嗯啊…哈…”
他想捂住嘴，阻止这样惹人羞愧的声音从嘴巴里冒出来。
可是很奇怪，他的身体似乎并不反抗森理理的进攻，反而开始渴望更多。
就像…媚药一样。
对了，如果被吸血鬼咬的话，在吸血的同时也会产生与媚药效果一样的感受吧。
大脑宕机，他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了一步。
“呀！”
左航挣开了束缚手腕的丝带，反身压住了森理理。
他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头脑发热，大概是“媚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森理理短暂的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微笑。
她把名为左航的猎鬼人拖下了更深的深渊。
“对不起……”
“小森，对不起…”
那个女人是谁？
“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怎么趴在地上？
身上全是血，胸口被刀捅了几刀，应该快死了吧。
“对不起…”
所以她在道什么歉啊？
“啊！——”
森理理从床上坐起来。
她再一次梦见了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她看不清女人的样貌，可是似乎她是朝着自己来的。可是自己怎么对这些一点记忆都没有。
“嘶…”
身上发酸发痛。
她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身边的左航才刚刚睁眼。
“啊呀，这不是昨天发情期来了的猎鬼人嘛？”
“怎么这副样子，要翻脸不认人吗？”
她坐起来扑向左航，黑发在左航胸前蹭了几下，抬头向左航露出了笑容。
很明媚的笑容，美到左航能忘了她是吸血鬼，忘了她吸干了很多无辜的人的血，忘了她曾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堕落进永远黑暗的深渊。
左航一阵恍惚，如果她不是吸血鬼的话，她一定是个特别可爱漂亮的女孩子。
可惜她是吸血鬼，可左航推不开她。
森理理慢慢解开蔽体的里衣，露出了昨晚留下的痕迹。红色的斑大面积占据后背肩胛骨附近，从纤细的腰肢开始往下，然后接吻，左航控制不住自己可怕的想法，永久性地标记了这只吸血鬼。
“原来是桃子味的A吗，还想看你发情期饥渴难耐的眼泪呢。”
森理理释放了苹果味。
很甜很甜的苹果，像是熟透了被浸入了蜜罐，然后在里面慢慢腐烂，与蜜糖融合在一起。
糜烂而甜蜜的浪漫气息。
她是只吸血鬼。
被吸血鬼王变成的吸血鬼。
跟左航在一起让她暂时忘却了吸人血的冷漠和麻木。
她记得从前开始吸血时，她会恐惧地颤抖。
“全部都是他们的错，你是无辜的，你本来就该是强大的吸血鬼，人类不过是你的贡品和食物。”
是这样吗？
“吸干那个女人的血吧，还有那个男人的也吸干。”
“你会喜欢上血的味道的，你会变的强大无比。”
她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色洋裙的少女，用力撕扯下了封在嘴上的黑色丝绸，双眼里冒着暗红色的光。
就像是烂掉的苹果一样。
头开始剧烈的疼痛，森理理转身靠在墙上坐下去。
好奇怪的感觉呢，就像是掉进冰窖里一样，四周都是冷空气，地面也像是冻了厚厚一层冰，不断冒出来的冷气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的灵魂睡在了这样一个冰窖里，奄奄一息。
她感觉到记忆力的那个人与自己开始重合，手抓着冰冷的尸体，咽下了那具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小森，我们不怪你。”
森理理抱着颤抖的手臂。
那种感觉很熟悉，很温暖，可是她亲手浇灭了这一火种，独自踏进了通往地狱的路。
她想起来左航和人们曾经说过的。
“下地狱吧，你是恶鬼。”
她记得头很疼很疼，倒在地上后听见了左航的声音。
“小森，你要好好活下去。”
“小森，没关系，我们会跟你一起下地狱的，不要怕…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地狱吗。
可是那不是很可怕的地方吗。
温暖…
“妈…妈。”
“森理理？森理理？”
“唔…”
她看见了左航，坐在床边把水递给了她。
“啊，忘记你是吸血鬼了，要喝血吗？”
“诶？等下！你…”
“为什么不杀我？”
森理理推开左航手里的水杯，露出了尖牙和血瞳瞪着他。
左航叹气，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你刚才，喊了妈妈。”
“我想起来你曾经也是人类，不过出于什么原因你变成了吸血鬼，然后吸了人血成了这样。”
“我觉得你是有苦衷的，所以我没有趁着你虚弱的时候杀掉你。”
左航终于回应了森理理的目光：“不过我一定会杀掉你的，因为你得去地狱，弥补你成为吸血鬼后犯下的罪过。”
森理理一言不发。
左航以为她怕了，于是摆摆手，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她笑。
“不要害怕，我会在轮回尽头等着你的，等下辈子就不要做吸血鬼了，我会一直陪着我你的，安心长大吧。”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记忆如同海啸般席卷，冲垮了她的理智和所有封锁的桎梏。
妈妈，那个人是我的妈妈。
她如是想到。
跟左航一样身上有温暖的气息，在她成为鬼后异常向往的气息。
她曾经不是鬼的，她全部想起来了。是有个什么人，把她的灵魂出卖给了恶魔，让她变成了嗜血的怪物。
“森理理小姐，为什么困着一个人类不杀掉呢？”
森理理低下头，她无法告诉吸血鬼王她想起了她的过去和爱上一个人类。
“你的庭院里原来没有用玫瑰和荆棘装饰的白骨啊。”
“哈？那样很恐怖的好不好，我才不要。”
左航捏了捏她的脸：“原来你也会害怕。”
森理理抬头看他。
左航那天对她说，有怜悯之心和正常情感的鬼也许可以变回人类。
“如果可以带你走，我一定会找到让你变回人类的办法，那时候你就可以永远站在眼光下了，你也可以吃到饺子了。”
是他给她推荐好几次的一家煎饺店，左航说那家芸豆肉馅的煎饺味道最好。
“森理理小姐是动摇了？”
“…不……”
吸血鬼鬼王没有说话，消失在了森林里一望不到头的黑暗与寒冷里。
“你一定有名字吧。”
“名字？…森理理不是吗？”
“我是说你变成吸血鬼之前的名字，一定会有的吧？”
人类的名字。
可惜她忘记了，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大概是他变成吸血鬼时就丢弃了她原本的名字。
“我忘记了，对不起…”
左航愣了下，对她笑起来，就像是高空里的太阳一样，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没关系，我等你想起来，我会去帮你找到变成人的办法。”
她是什么时候爱上左航的，好像是她想起她的妈妈的时候。
但是她知道这短暂的美好绝不会持续太久，她和左航也许只能活下去一个，吸血鬼鬼王会杀死左航，如果自己反抗，那她也将付出性命。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是作恶多端的恶鬼，左航是人啊，是一个充满希望的生命。
也许要结束了，左航，对不起，等到下辈子，我一定也会去找到你。
一切又模糊起来，有微弱的光点落在她身上，一阵刺痛感让她手臂开始灼伤。
阳光。
“小森，你看，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呢。”
“妈妈？…”
女人对她笑起来，把餐桌上的苹果给她端过去。
她说她的小森就像苹果一样可爱，信息素也是甜甜的苹果味。
“我叫…夏森。”
女人愣了一下，笑容像个什么人一样。
一样的温暖。
“没错，你叫夏森，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夏森。”
好温暖啊，好想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森理理！森理理！”
左航？
他似乎在拼命的叫醒她，她快要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是不起，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跟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她回到了夏森。
左航想那一定是他这辈子最难抉择的时刻，他杀死了吸血鬼王，可是森理理也被鬼王带出了森林。
吸血鬼王被森理理抓住推到了左航身边，法器的刀刃刺进了吸血鬼王的胸口，同时森理理被困在中间，也见到了阳光。
“左航…对不起…”
“我叫…我叫夏森。”
她用她最后颤抖的声音告诉了左航她的名字。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夏森。”
才不是森理理或者是森鬼这种难听的名字。
对啊，我是叫夏森的。
出生在市镇里一个富商家里，天生的疾病让我离不开人类的血液，每周只能服用人血才能维持生命。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于是人们中传出了一个故事，说富商家里的小姐受到了吸血鬼的诅咒，吸人血过活，还长着一双可怕的红眼睛。
富商家的小姐就是吸血鬼吧？
人们这么说道。
我有很多次想要冲过去，告诉他们，我不是吸血鬼，我妈妈也不是，爸爸也不是，这是我的病，可以医好的病。
医生说只要等我额头上的红斑褪去这病就会好起来，我也可以不必因为脆弱的眼睛而惧怕阳光，不必等阴天才能跟着爸爸妈妈出去。
可是有天晚上一个男人闯进了我家，用刀子划破了手指滴着血送到了我嘴边，我努力忍着对血液的渴望，他身上的血似乎有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我艰难的呜咽着，眼睛瞪大了看着他的指尖。
“喝吧，可爱的小姐，喝下去你额头上的红斑就会消失了。”
“小姐，你天生就是做吸血鬼的料，你有其他人没有的天赋，你只是生错了地方。”
我喝下了他的血，看着他把爸爸妈妈杀死，然后让我去把奄奄一息的两个人吸干血。
“小森…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对不起…没能好好保护你…”
“对不起…”
我额头上的红斑消失了，眼睛变成了红色，开始惧怕阳光与温暖，于是我只身前往了一座森林摧毁了前来祈祷的人们念圣经的教堂，用吸血鬼的魔法把星宇永远留在了森林附近，从此不见阳光。
我的灵魂被我自己关进了一个冰窖里，一睡不起。
在她的弥留之际，左航看见了她变回了夏森的模样，浅褐色的眼睛，额头上有块浅浅的斑痕，头发是乌木一般的颜色，像是童话里的公主。
“夏森。”
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左航从第一次听见就打心眼里喜欢。他接受了这只吸血鬼，即使他告诉她，他一定会杀死她，让她去地狱赎罪。
他一直等着她呢，等她从地狱回来在生命的轮回尽头与她相遇，然后可以紧紧牵着她的手，前往下一世的轮回。
我的一切都是烂掉的苹果，我的名字也是，爱也是。
我把那个无罪的自己托付给你，我希望下辈子也能遇见你。
那时候可以安心的称呼你为“亲爱的”吗？
也许吧，不过再见了，
亲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