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骷髅家庭邪教 作者：BubblyShip 第 29 章 Gaster瑟缩了一下。Jandle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用一块碎布擦拭着他流血的头骨。这是他的第二道伤痕，狰狞可怖地刻在他的面骨里，如一道无法抹去的泪痕般，躺在他的眼窝下。就像他眼眶上的第一道裂缝一样，是永久性的。 “房子没了。”Jandle平静地说道。她的头发因缺乏魔力而闪烁，连维持都非常的勉强：“彻底没了，只剩下木炭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让他的脖子很痛。 “我恨人类。”他皱着眉总结道。 Jandle笑了：“没关系，那我也会恨他们的。” “你不必。” 一阵木头的断裂声让他们俩都回头看了过去。在他们身后，他们那栋小房子的最后一堵墙在噼啪声中倒塌，激起了一阵浓烟。 “我想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让我支持和倾听的了。所以，如果你讨厌人类，那我也会。”她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我只剩下你了。” “好吧，随你。” 寂静几乎是无限的。Oh，Jandle讨厌这样。不管他们多么想说话，多么想尖叫，他们勉强的谈话仍会在沉默中结束。相比较下来，她更喜欢刚刚的那场熊熊烈火，而不是现在死一样的沉默。 Gaster突然靠在她的肩膀上，将头钻进了她的头骨和肩膀之间，用鼻子蹭了蹭她。 “对不起，害你裙子上沾满了血。”他低声念道。 “我不介意。” Gaster瞥了她一眼，十分怀疑她这话的合理性。Jandle讨厌人们碰她的东西，尤其是她的衣服。这是她能控制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她的衣着，它们看起来多么的美好。尽管她的衣服已经穿了很长时间，但它们依然保持着得体。没有撕裂，也没有破洞或污渍，只是因时间而微微褪色。 “我不介意，真的。”她说，“只要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对吧？” Gaster没有犹豫。“当然。”他又在她身上蹭了蹭，“你真漂亮。” Jandle笑了：“你也是。” Gaster把窃听器放在了桌上。 Jandle从报纸后露出头来。现在，Toriel不仅统治了怪物种族，还统治了头版。继Asgore统治了数百年后，一位新统治者是一个相当大的话题。 她瞥了那小东西一眼，抬头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我猜你是在地下室找到的这个？” Gaster点了点头。然后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我以为我们的小星光正在调整。” “他是，只是不完全。你也知道这些孩子们的性子。他们总忍不住心痒的想溜去外面交朋友。这就是我们让Muffet和那个酒保约会的原因，记得吗？” Jandle顿了顿，放下报纸，让她的丈夫把它折成了一个正方形，完美地摆在桌角。 “他们开始坐立不安了。”Jandle拿起铅笔，把它移到报纸上。这个谜题实在是太好解了，“我们一直控制着只让他们与我们的孩子们相处较短的时间，一次半小时。现在他们想要更多。” 对面的Gaster发出一声呻吟。他揉了揉鼻梁，眼镜因动作歪在了一旁。大厅里，落地钟嘀嗒作响。 嘀嗒。嘀嗒。嘀嗒。 “当我们处理一个问题时，似乎总会出现更多的问题。就像讨厌的蚂蚁，顽固地从土丘里爬出来。”Gaster扶正了眼镜说道，“Asgore越来越难以操纵了，所以我们把他踢了出去，换了一个更容易左右的人；我们有了针对Undyne的限制令；我们的孩子们也终于回了家。然而现在，孩子们又开始反抗，我们找到的家人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贪婪。” “而我们都知道贪婪的结果是什么。” Jandle柔和地笑着说道，一双漂亮的眼睛在一头长发下狡黠地眨了眨。Gaster注视着他的妻子，忍不住也低低地笑了起来。Ah，美好的回忆。 “我想我可能很快就需要杀掉他们中的一些人了。我们是一家之主，他们却一直试图左右我们的立场。”她啧啧道。 “也许我们应该建立一个新的家庭。是时候摆脱他们了。我挺喜欢他们的，但在我们有了孩子之后，他们真的开始变得不耐烦了。另外，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也许我们可以借机帮助孩子们早日长大。” 他浅浅地抿一口咖啡。从容而有条不紊，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一只鸟掠过窗外，在空中盘旋两圈后飞了回来，栖息在窗边。Jandle靠了过去，由于窗户和桌子之间没有空间，她向它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几秒的迟疑后，小鸟唧唧喳喳地跳到了她的手指上。她将手指收回，歪着头盯着它看。 “一只乌鸦。”看到小鸟竟也学着她的样子歪过头，Jandle不禁笑了笑，“一只乌鸦幼崽。它还没有完全长大，太小了。” “乌鸦经常预示着什么，飞入房屋的鸟也是，它们通常代表着疾病或者死亡。”Gaster拿起报纸上的铅笔，“你把单词拼错了，亲爱的。” Jandle哼了一声：“是啊，我故意的。我只是决定让答案和去年有所不同。”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抚过乌鸦的羽毛。她第一次接触到，鸟类，以前遇到的都会在她靠近前飞走。但这只在她面前显得很平静，甚至主动亲近她。“它不是飞进来的，亲爱的。是我让它进来的，它只是在窗边等我的许可。” 说完，她转身离去。在那之后，Gaster没有看到这只鸟发生了什么。他不确定它是不是一块一块地离开了房子。 取而代之的是，他只是轻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早上煮好的咖啡。他的妻子总是那么有趣。 ~~~~~~ Gaster很惊讶看到Sans先醒了。 这难得一见。因为通常都是Papyrus先醒。他现在不再需要忙着做家务了，所以他会陪在他的兄弟身边，在他们的床上度过一个早晨。他会静静地依偎在他兄弟熟睡的身体上，等待着他醒来。然而这次，Papyrus睡得很香，他一只手搭在坐起身的Sans腰上。 “Oh，hey。”Sans看到Gaster时说道，“要我叫醒Paps吃早餐吗？” “不用，让他睡吧。”Gaster说，“昨天熬夜制造陷阱和谜题一定让他累坏了。他还在长大，他需要睡觉。” Sans侧过头看着他。不是生气，也不是烦躁，只是迷茫。Gaster并不会因此责怪他。怪物社会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就是决定遵循人类根据他们短暂的寿命制定的规则。人类认为孩子到了18岁就会突然成为成年人这件事本就已经十分离谱了，尤其是当怪物居然也如此认为时，这件事变得更加的可笑。他的孩子们，不管他们多大，都永远是他的小男孩。直到他们有了成长的经历。 “我只是想知道。”Gaster说着靠在门上，“你有没有在我们的地下室里留下任何东西？” Gaster清楚Sans的一切小习惯。尽管小骷髅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当他焦虑和思考过度时，他会习惯性地把手插进口袋里，然后不自觉地拨弄口袋里的布料。从外面看不太明显，但是一旦你有意识的去观察，你就会注意到它何时会发生。而当他没有穿破旧的连帽衫时，他总是会在双手摸空后别扭地把手放在膝盖上。 但是Sans并没有退缩。他只是眨了眨眼，但那更多是出于睡意。 “我把连帽衫忘在那里了吗？抱歉。”Sans揉了揉眼窝，一个可爱的小哈欠从他疲倦、驼背的身躯中逸出，“要我去拿吗？”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可能是Jandle的。”Gaster挥了挥手说道，“回去再睡一会儿吧？现在是周末，你不用担心工作。” 由于Gaster的敲门声，Sans醒来后仍然有些昏昏沉沉。他钻回毯子里，挪了挪身子将Papyrus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没有和他的父亲做太多的争论。 也许Sans是第一个知道他们邪教活动的人是件好事。如果他是最近才发现的，那么也许将他们带回他们所属的地方会需要更长的时间。 把那个东西留在地下室的不是Sans是有道理的。击垮他之后，他已经没有多少斗志了。多年的逃避使他筋疲力尽。如果是Papyrus，他可以理解，尽管他不太确定这孩子一开始是怎么弄到这种设备的。Sans是可以制造这种机器的人，但Papyrus不会。 于是他选择继续等待。当Papyrus和Sans终于彻底醒来后，他的儿子们一边吃早饭一边看了一部叫做《Arcane》的连续剧。人类在很多事情上都很糟糕，但不可否认他们制作的媒体令人印象深刻。 机会终于来了。饭后，Papyrus主动提出要帮Sans洗盘子。多么的绅士。他总是主动提出帮助Sans洗碗或清理他弄出的烂摊子。他们在一起真是太可爱了。 然而，他得到了同样的回应。 混乱。 Papyrus是一个非常糟糕的骗子。即使他绞尽脑汁地设法挤出了一个好借口，他心虚的眼窝和紧张的双手也会暴露出来。然而，他没有任何动作。 “没什么。”Gaster说，“我知道是谁了。” “Oh，好的。” Papyrus继续默默地擦着盘子。他现在不再紧张地躲着他们了，但他在他们身边仍然非常不自然。他还没有恢复到他以前的样子。之前这无关紧要，毕竟他们有着充足的时间。但现在呢？ “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他们的时间可能比预期的要短。 Jandle从炉子上沸腾的炖菜中抬起头来。她身旁的柜台上放着一些皇家护卫队的相关文件。 “我想这也不是我们大家庭的任何人。”她说着转过身去。 “我对此表示怀疑。” “Ah。它在那里的时间有长到可以捕捉到任何东西吗？” “很可能。今晚我会查看录音，并删除任何与我们相关的内容。” Jandle关小了火，转向那些文件。在整理好后，她把它们都收进一个文件夹。 “我们唯一不能很好影响的就是那个人类孩子，他已经有过偷偷摸摸躲过怪物而不被发现的经验。”Jandle说道，“他可能也会试图联系Undyne。我对此报以期待。” “我认为是时候摆脱一些累赘了。”Gaster轻敲了敲文件夹，“你觉得呢？” “Hm…”Jandle倾身又看了看锅里的炖菜，“我不确定。我们必须让它看起来像一场事故。” “不亲爱的。不只这一个累赘。”Gaster揽过她的腰，轻轻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魔法长发。他的笑容很温柔：“是所有的一切。既然我们的孩子们现在在一起了。我认为是时候帮助他们长大了。” 她停了下来：“长大？” “是的。” 她的头偏向一边，脸上露出了笑容。 “想想看。”Gaster继续说道，“现在正是最佳时机。我们花了足够的时间和他们在一起，但是…很明显，如果像这样持续太久，他们就会失去活力。我不想要像僵尸一样的孩子，你说呢。所以，让我们为他们点燃火焰吧。” “他们最近确实变得更加…沉闷了。”Jandle说，“去准备吧。就像我们一样，帮助他们长大。” “这才对嘛。”Gaster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