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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国50:大树如狗熊,使我不得开心颜

2021-06-15 08:45 作者:余南山的故事绘  | 我要投稿

(回到第一章看小说)

商清逸看他发出信号,知道李典是要引同伴,原本他是想拿出剑卒信物大事化小,想到对方偷袭药王江的事,他胆生出恶意,此时掏牌的动作停住,重新把配剑的白鹿玉佩放回了怀里。


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人惹他一分,他是会灭人满门的。这是他的信条,宰相之子许印清骂他就被他打断了一条腿,而李典与杜天门找他麻烦不算,还想让他永不超生,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也要好好回敬下他们。


典狱司的支援很快,不一会就有一队人进了酒楼,领头的是一个大汉,虎背熊腰,长得跟头熊差不多。


这人叫徐树棠,原本是北齐的外家高手,因为北齐一位太守的公子哥当街羞辱可怜孤女,气愤不过杀了他全家,而后连夜逃到了白鹿城,被剑卒看上做了典狱司的小司长。


李典隶属徐树棠的小队,看到他发的信号徐树棠就马上赶了过来,进了客栈还没打量现场,就瓮声瓮气地叫道:“是谁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李典知道徐树棠的脾气,别看他外表长得凶狠,实际他有所底线,不然也不可能为一个孤女杀了太守全家。他要是想让徐树棠抓商清逸几人下天牢,就必须给他们套些实的罪名。


“禀徐卫长,他们几个拘捕不说,还袭击当差司卫。”李典指着商清逸说。


在白鹿城袭击司卫是很严重的罪,徐树棠一听果然眼睛眯了起来,满脸横肉一挤,更显得凶神恶煞。


“他们袭击司卫?”徐树棠不问商清逸也不问李典,而是向已经逃到酒楼之外躲避池鱼之祸的食客们问道。


食客们不敢替商清逸他们出头,怕平白无故得罪李典,纷纷点头。


徐树棠又问酒楼的跑堂小厮。


跑堂小厮看起来并不惧怕徐树棠,带着职业的讪笑凑到徐树棠跟前,三根指头在他面前搓了搓。


这人,居然是向徐树棠要好处费。


要知道司卫在白鹿城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只见过有人朝他们递银子,没见过有人向他们收钱的。


这酒楼小厮,可真是被银子蒙住了心,好大的胆子。


谁知道徐树棠居然不生气,对李典勾了勾指头:“你,拿十两银子出来。”


李典在徐树棠面前唯唯诺诺,不敢反驳,赶忙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了徐树棠。


他是白鹿城的新人,当上司卫是因为师兄杜天门的举荐加贿赂,在他印象里司卫就是白鹿城的爷,别管来的是哪个地方的大人物,到了白鹿城是龙也得盘着,都得服服帖帖。


天武楼是他第一次来,此时在他眼里强横无比的徐树棠居然被一个小厮要了好处,一个要得风清云淡,一个给得毫无怨言,惊讶之余又对城里的传言信服了几分。


天武楼的背后老板身份不同凡响。


看来以后在这里得收敛着点。李典暗自决定。


跑堂小厮收了银子马上就眉开眼笑,他看了眼李典,脸上在笑那眼睛却是没有一点情绪,看得他胆战心惊。这个小厮连徐树棠的好处都敢收,自然不会惧怕他,断然是不会站在他那边说话的。


要是他说出李典是为杜天门来寻仇的,以徐树棠刚烈的性子,他的这条小命就要交到这里了。


李典冷汗涔涔,后背湿了一大块。


跑堂小厮看了李典一眼就不看了,淡淡地说:“那位公子,是拍了这位司卫一掌。”


一分银子一个答案,徐树棠问的是商清逸是不是袭击司卫,跑堂小厮就只这个回答问题,其他银子不到,他没必要也懒得讲。


听到回答李典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几乎虚脱,他刚真是从生死线上走过,但紧接着他又得意起来。


现在我不死就是你要死了,他与杜天门再看商清逸时已经带着快意。


门外的食客也纷纷摇头,在他们看来,跑堂小厮的这个答案是提前替商清逸判了死刑。


袭击司卫,在白鹿城属第二大罪,仅排在袭击城主府之后,甚至可以当场格杀。


徐树棠吆喝了一声,门外的十几个司卫都进到了酒楼,摆开车马要抓人,酒楼小厮仍是不咸不淡喊:“别打坏东西,打坏要赔。”


十几个司卫下意识点头,紧张接着把商清逸一行人围了起来,四面都没缝隙,是真正的插翅难逃。


徐树棠恶声恶气地说:“袭击司卫,跟我去典狱司走一趟。”


这一趟,自然不是问个话那么简单。


商清逸却闻之未动,穿过十几个司卫将目光投到李典与杜天门身上,高声道:“那边两个,我若是没事一定打断你们每人一条腿。”末了他又对杜天门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儿子跟三个徒弟四条腿。”


徐树棠见他被团团围住居然还敢出言威胁,而且威胁的的其中一人是司卫,当下大怒:“还敢出言恐吓,竖子好胆!”


李典在一旁附和:“确实穷凶极恶,徐司长不可放过他们,凭白助长了这股歪风。”说完他挑衅地朝商清逸比了个手势,手做刀在自己脖子上滑过。


面对李典的挑衅,徐树棠的包围商清逸气定神闲,胡八刀更不用说,连白鹿城主他都敢拔刀,人见人怕的司卫对于他只是小场面,萤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仿佛什么事情都跟他无关,就是最小的药王江也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到,天塌下来商清逸一定解决,他就是对商清逸充满信心。


“大块头还有那个谁,我们来打个赌,你们不敢动我。”商清逸勾了勾手,对围着他的徐树棠还有李典说。


大树如狗熊,使我不得开心颜,他便也好好耍耍这只大狗熊。


徐树棠在白鹿城有七年,除了城主府的几位与典狱司的人外,第一次见到不怕他的人,也好奇他有什么凭仗:“某家倒是不信,你有何依仗拿来看看。”


商清逸又对李典说:“那谁,你敢不敢赌啊。”


李典一直在观察商清逸他们神情,见几人全没露出恐惧的表情,心里也在猜测他们大概有什么来头,他与徐树棠不同,因为杜天门的关系与商清逸他们是有私仇的,他以为商清逸他们的凭仗正在赶来,怕迟则生变,不想让商清逸他们拖延时间,也不与商清逸说话,而是怂恿徐树棠说:“徐卫长,这小子如此嚣张,胆敢藐视典狱司,吾等忍不了,定要给他点苦头尝尝。”


说完他就身先士卒朝商清逸抓去,徐树棠见李典动了手,虽然意外他过分积极,也不能再只看热闹,就让十几个手下司卫继续围着,自己配合李典抓人。


他擅长外家功夫,一身横练如铜墙铁壁,使的也是大开大阖的路数,就不弄那些虚晃的招数,而是能量贯入一双铁手,朝商清逸的天灵抓去。


这修行的法则,与商清逸见过的那只山魈颇为相像。


徐树棠长得高大,站在那比商清逸几乎高出半个身子,看着就跟巨人似的,双手猛抓,抓人的脑袋就跟抓西瓜一样,抓住就能捏爆了。


商清逸躲过李典袭击,脚点地面不退反进,往徐树棠的怀里去。徐树棠见状不急不缓,双手在胸前合十,拍苍蝇似的就要拍烂商清逸的脑袋。


徐树棠气势汹汹,眼看就要拍个正着脑袋如西瓜开了瓤,商清逸身法灵动,在要被拍脑袋的时候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站到了徐树棠头面前,同时怀里的白鹿信物被他掏出来,扔到了徐树棠熊掌之中。


“自己看看。”商清逸说。


徐树棠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信物,想也不想马上就跪了下来。


白鹿背剑,是剑卒的信物。


他当年在齐国杀太守全家,被齐国府衙抓捕,虽然侥幸逃到了白鹿城,但白鹿城哪里是那么好生存的地方,他在这里受尽欺凌,有一次得罪了典狱司甚至要被当场格杀,是剑卒剑器近救了他,还将他带入典狱司。


若是没有剑卒他早就死了,大恩他始终记得,所以此时见到剑卒的信物他连思考都不用,立刻就跪下了。


要知道在白鹿城没有规则,所以也没有高低跪拜之礼,平民见城主也用不跪,徐树棠这一跪,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那一边李典看到徐树棠突然跪下,立刻如遭重击,下意识就以为是商清逸的来头巨大,能让徐树棠这样的人给跪下。


杜天门谨小慎微,出事的时候离得就远,他看到徐树棠跪下便知道大事不妙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独自开溜。


商清逸眼尖,况且一直都在盯着杜天门,刚见他露出要逃跑的迹象,人就越过徐树棠飞到他面前挡住去路:“你是要往哪走啊?”


杜天门不言不语,他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没用,这人能让徐树棠跪下就说明他在白鹿城靠山庞大,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自己带李典过来找他麻烦必然已经惹到了他,他以自己睚眦必报的性格想别人,觉得此事肯定不能善了,又想到李典能成为典狱司司卫是宗门花了无数力量的结果,原本是想靠他在白鹿城占据一方势力,现在怕是要废掉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顿时有些后悔招惹商清逸。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杀出去才是首要之事,人活着才有未来。


面对商清逸咄咄逼人的姿态,杜天门半句话不说,已经没有了后路,出手就是威力最大的一招,回春三式,春日尽放歌。


商清逸领教过他这招,是有几分精妙,但要说逼退他还要差太多。他那时候躲他这招,一是心虚,二是抱着药王江,此时是不准备让他走,出手就是暴戾手段,不顾春日尽放歌的点点绿光剑芒,拔出背后别着的菜刀迅猛朝他脖子砍去。


这菜刀是从朱家村带来的那把。


杜天门不知道商清逸这样刚猛,大好年华也不是深仇大恨,居然跟他用以伤换死的打法。商清逸不怕伤,杜天门怕死,舍不了这条性命,见这一刀又猛又急匆忙变招,回剑挡住菜刀的路线。


商清逸这一刀用的是重刀无锋,无匹巨力直接将杜天门砸进了天武楼中,砸坏了一张桌子,扬起一地灰尘。


酒楼的跑堂小厮眨了眨眼睛,开始报价:“一张桌子,两金。”


“谁给?”


杜天门被巨力袭身,呕了一身血,此时看着像个若不经风的年迈老人,商清逸对他没有同情心,食指指他:“他摔坏的,他给!”


跑堂小厮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跑到杜天门身侧,摊开一只手:“客官,桌子两金。”


杜天门方才受了伤,又被跑堂小厮当面要钱,面上无光觉得自己受到了平生所辱,状若疯狂,手一扬巴掌往小厮脸上拍去:“滚!”


他话音还没落,巴掌也没拍到小厮脸上,头却先落到了地上。跑堂小厮将小刀在杜天门衣裳上抹干净重新放回了袖子,浑然不看眼前已成尸体的江湖名宿,苦恼地说:“这两金该向谁要?追不回桌子的损失要被老板骂的。”


这一切发生过于迅速。


徐树棠听到声音回头,就只看到头颅落地的杜天门。


李典瞠目咋舌。


他与杜天门师出同门,对自己的这位师兄最为了解,他虽不是江湖第一流高手,可也绝对不弱,江湖人都以为他只会挑软柿子,却都忘了他是名剑门的掌门,若没有过硬实力,这么多年怎么会从未有过败绩。


要知道挑战他的人那也不少,这些人都是没得选的。


可他今天居然连续一招败在两个身上,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个只是酒楼的小厮,面对后者甚至连命都没保住。


可怕的白鹿城!


李典现在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白鹿城,随便的两个年轻人,一个能让小司长徐树棠跪下,一个能轻易取下杜天门的人头,看似平凡的一家客栈就能卧虎藏龙,整个城市又是如何的风云际会。


李典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还有有更重要的事。


他要赶紧逃跑。


那个让徐树棠跪下的年轻人刚放言要他一条腿,以徐树棠方才跪下的表现,肯定是站在对方那边的,如果还他知道自己故意找茬的事,徐树棠绝对会手撕了他,他必须想办法跑掉。那个年轻人飘渺的身法他有看到,远离战场又善于逃跑的的杜天门就被他瞬间追上,他实力还不如杜天门,按正常来看他肯定跑出不对方的掌心。


还有什么办法?


李典目光乱瞥,正好看到那一行人有一个清冷少女,她与其他人站得有点远,离他有点近。


这点距离,他随手就能碰到!


抓她做人质!


李典脑子里下意识闪过想法,手脚比脑子更快去实行了。


这个少女离他太近了,这点距离他随手就能碰到,李典此刻脑子飞快运转,他知道一定行,这个办法一定行。


那个年轻人愿意为同行的少年出头,那也一定愿意为这个少女放他一命。


只要逃出了这里,他就马上逃出白鹿城,回名剑门,啊不,找座深山藏起来,藏到他们将他忘记为止。


李典觉得自己见到了希望,因为他的手几乎要抓到这个清冷少女的脖子。


只要手一握就能抓住了。


李典仿佛在黑暗中看见光明,往前走更是一片光明大道,他一心的喜悦。


然后,他的眼前怎么黑了,仿佛被什么掀上了天,又是什么咬了他一口,他只感觉自己在坠落,坠落应该很短,但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接触地面。


因为在坠落的时候他就死了。


萤火淡淡挪动脚步,躲过了与尸体的接触。


她最讨厌被人触碰,特别是陌生人,李当典将目标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死亡。六翅金蝉从萤火怀里冲出,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到半空,然后轻轻咬了他一下,就因为这轻轻的一下,李典瞬间就死了。


“何必呢?我又没准备杀你。”商清逸叹了口气。


酒楼的跑堂小厮神出鬼没地出现到他身旁,苦恼地说:“他们都死了,我找谁要钱呢?你跟他们打架,他们死了,就只能向你要。”


“你给我钱么?”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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