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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用

2023-06-23 17:05 作者:bili_32095622494  | 我要投稿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然而人类并不是一座座孤岛。人是社会人。在我看来,存在的意义只有在社会群体中才能被揭示,也就是说,我们是为了他者而存在。 我不清楚比我们低等的动物的存在是否只是为了满足生存,繁衍而进行的循环,但作为更高级的人类,我们存在一定不是仅仅满足了这些。假设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类,你只是与大自然共在,则你的意向将和周围的一切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悬浮游荡,不知所云(这里我将人考虑为一个精神体)。遇难流落到孤岛上的人,若是没有抱着一定会有别人来解救你的强烈的信念,则多半就失去了生之希望。换言之,你求生的欲望是来源于你对于正常人类社会生活的渴望,对于他者和你和他者间联系的渴望。 我们考虑一个绝缘的主体。主体的存在仅能在他者的存在中被揭示,这就像是一个双向箭头,哪怕行为是单向的,但主体的获得感是双向的。比如在你过生日的时候朋友给你送了一个礼物,你会感到开心,朋友也在观察你的开心表现中获得了一种社会属性的满足。 他人的心理是否可知就是一个辩题,笛卡尔认为他人的心灵具有不可知性,因为他人可以欺骗你。胡赛尔又说到他人的不可超越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人的心灵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我们打开的。例如当别人通过表情,通过动作和语言表现情感时,我们能够迅速领会其中的意思。在人类同类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先验的行为认知方式让我们能够认知他者的存在。因而通过这种先验的方式,我们得以在我的世界中构建他人的世界。然而这样的构建方式是不完美的,有瑕疵的,甚至有时可能有很大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思想史中对于这个问题一直争论不休:有人看到了构建失败的案例,因而得出了他人的不可知性,有人又看到了构建成功的案例,因此得出了他者的可知性。但有一点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就是这样的模型建构随着信息量的增大,人际关系复杂度的提升,其发生错误的概率就越高。理论上讲,这样的模型最终的版本就是他者本身,然而这无疑是无法达到的,就像未来本身不可预测一样。 此外,从我个人的主体视角出发,我认为这样的感知方式在主体间不一定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它并不能称之为主体间性。这一点不一定正确,但是随着复杂度的升高,这一论断的可信度也就提升了。举个例子,当面对一件事时,你去询问不同的人的意见,他们所给的意见往往是不同的。这当然有信息的不对称性的原因,但由于自身感知方式的不同造成的论断不同是有的吧?更明显的例子是性别差异。因而在不同性别之间往往会出现矛盾和误会。与之相反的,具有相同感知方式的人们更可能准确的预测他者的行动,是所谓知音说。 我们总结一下:他人的心灵是在一定程度上可知的,但是剩下的部分大多取决于我们的想象。这一部分的可信程度取决于我们对他人的了解程度,以及心灵的契合程度。 回到存在的论题上来,自我主体的存在意义在他者环境中的揭示依赖于主体对他者心灵的认知,或者简单一点,情绪的认知。这一套认知理论在前文已经提及。这里所说,对于他者的认知可以是超距的,也就是说,并非必须一个实体的他者去赋予主体存在的意义,而是我们脑海中对于他者的模型,或是众多他者的集合所产生的价值观对我们赋予存在的意义。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些人能够忍受孤独而继续生存。他们并非是生而孤独,最终的选择也是因为某种社会赋予的价值观让他们能够在自我精神的支撑下生存。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他的核心观点在于他者将我们的自为存在转变成为自在存在,而自在存在是我们不想要的。然而我要说,我们就是趋向于这样的自在存在。因为自在存在是他者所赋予的,因而我们的自为存在必须依附于自在存在,在这里人的社会属性被彰显。失去了社会属性,人也就不成为人,而是野兽。对他者的依恋是我们成为人的根本必要条件。他者赋予我们的自在存在可以作为他者的承认。更进一步的,当你将意向稍微深入地指向某个特定的客体,他者就不仅仅赋予了我们自在存在,并且赋予了我们自为存在。例如你在和朋友说话的时候,他并不把你看做和旁边的空气一样的物体,他会试图认知你的心灵,而这一过程就是赋予你自为存在意义的过程,他将你视作一个主体而非客体。 我们引入一个量来表示他者对我们自为存在给予的量,就叫做存在值吧。初始状态时,存在值为零。通过与他者建立联系,我们获得存在值,联系越深,数值越大。主体的存在值存在一个满意值,在此值附近,主体的社会满足感最大。另外,存在值会随着时间逐渐消减。当然,存在值的给予与前文中所说的相同,并不一定要通过他者的实体,也可以通过脑海中想象的他者模型。 人向外交流沟通的意向是与存在值的变化相吻合的。当你感到孤独之时,你希望有人给予你陪伴;当你自我充足之时,你并不想搭理别人。不同他者对你赋予的存在值也不同,这当然与性别,外表等他人的固有特质有关,也与时间、地域等可变因素有关。 爱是什么呢?在我看来,爱是一个对于外界的强烈的意向,他被赋予了一个很高的存在值期望值,也就是说如果能够得到爱,主体将会被奖励高存在值至满意值。(这里我们抛开了爱本身带有的肉身性,单独考虑其精神性)请注意,爱的前提条件便是:主体原本的存在值比较低,或者是主体固有的满意值较高。后一种情况较为少见,而前一种情况就意味着对人际关系的匮乏,俗称缺爱。我们可以看到,古往今来,爱得更加歇斯底里的是这些与外界交流少的人,如深闺中的女子,单亲家庭中的孩子。如周繁漪,被周朴园关在家中认定为精神病,他对于周萍的爱便更加强烈,令人难以忘怀。 我们可以将这样的对爱的定义放大一些,放大至亲情、友情等其中的深刻的情感。常听有兄妹间关系亲密,父女间相依为命之事,其与爱的共同点都在于他们有强烈的意向与高存在值相关联。考虑一个极端情况,由于主体间关联的双向性,假设世界上仅剩两人,那么这两人必将建立深厚的感情链接,这就是因为对方是唯一的存在值获取对象,其所赋予的存在值远超正常情形。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往往忘记了他者对于我们的意义,因为现代的信息社会让我们时刻与他者相连接。当你认识的人群数量庞大起来,他者对你反而不能构成一种吸引,而是一种排斥。并且,他者数量的增加分散了你的意向,你无法产生对于某个特定个体的超越他人的意向,因为在你看来他者具有雷同性。 因而我很怀疑现代人是否失去了爱的能力。这一点在女性身上体现地更加明显。一者爱的肉身性极度缩水,二者由于女性更倾向于表达和发声,更加情绪化,他们能够交到更多的朋友,也就是说,这样的存在值获取来源更加多元化,女性无需将自身的意向与某个特定的客体链接以求获得存在值的大增量。再退一步讲,即便爱中的肉身性占比较大,女性仍然可以交到众多的男性普通朋友,这完全可以满足那些肉身性的需求。换句话说,爱被解构了。爱的需求,也就是存在值的需求,并没有变,只不过是客体的数量剧增,并不存在对某个客体显著的存在值需求差异。爱被平均化了。哪怕是那些恋爱中的男女,分手之后也并不会特别留恋,因为本来存在值的寄托就不高,割掉一小块肉无关痛痒。 网络空间对这一趋势的加速作用是巨大的。朋友圈,微博的方式,让我们可以同时和几乎所有的朋友交流,所收获的存在值也是成倍的,更不要说随时随地的聊天系统。网络主播,up主甚至在与粉丝们的互动中获取存在值,原有的必与存在值绑定的客体在这一过程中被淡化,也就是说,不用了解客体是谁就能够获得存在值的增加。更甚者,存在值给予者的并不一定是人,而可以是宠物或者机器人,他们仅仅具有人拥有的可以进行交流反馈的特质。 我不明白现代世界的所谓爱情是否仅仅是一个与性别吸引相关的升级版的友情。随着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我认为这一趋势将越来越明显。某个时刻,或许只有男性渴求这原始的爱情,殊不知在现代世界爱早已被解构。我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孤独才是爱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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