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们 06
06
床垫陷落，微光聚拢在似是发怔的伊恩，和爬向他的杰勒米两人身上。
‘ 我太累了，不能再净化了，你要累死了我就是说话不算数，你答应了的...让我通过。’
天真孩子般的言语让杰勒米听的发笑。
月光让伊恩的眼睛闪烁的分外俏丽，杰勒米近乎痴迷的靠近了看他。
‘ 你的身体太美了，我忘不了，总想看。’
拇指磨蹭着伊恩的眼皮，杰勒米随着言语将人揽住然后两人一起躺下去。
‘ 从前接受教皇净化的很丑么？’
问话让本打算亲近过来的杰勒米停住动作。
‘ 从前？’
面对杰勒米的反问，伊恩肯定回答：
‘ 我不会是第一个，也不能是最后一个，你是不是对每个被净化的信徒都这样啊。’
‘ 小家伙，你在吃醋么？’
挥开杰勒米玩弄自己手指的手掌，伊恩将被子拉了盖住自己。
‘ 那间祈祷室里被净化过很多人吧，我不喜欢那里。’
一个呵欠长长打出来，伊恩调整了下自己在枕头上的姿势。
‘ 那就换去我的冥想室，那里什么都有，更舒服。’
‘ 嗯，行。’
杰勒米俯下身，无视伊恩困倦的模样，强行将小小嘴巴撬开与我自己............。
.....................
‘ 怕什么？’
‘ 怕你会很快就玩腻了，万一两个月不到你就对我失去兴趣，会不会失信啊。’
‘ 呵，小东西，我该夸你心眼多还是少呢。’
伊恩的算计可说是有心计，但他又毫无遮掩的将这些算计坦白便等同无用功。
算了等于没算，有心又似无心。
‘ 两个月，绝对不够...’
房门外，朱利安静静听着，里面两人对话声量不高，他根本听不清。但主人渐渐发出的带着哭腔的呻吟与求饶是能听到的。
俯身从钥匙孔往里看，模糊的床上摇晃的影子入眼。
哎，惋惜在心底绵延。
看来自己所猜没错，教皇大人的净化就是这种事。
可怜的主人才十四岁啊。
贾里德大人如果知道这些会如何呢，他能拯救自己的主人么。
夜晚在朱利安的思绪中走向更深的黑暗。
贾里德在那天与杰勒米争吵后便动身离开王城，待他归来已是五日后。
正在批阅教内奏表的教皇阁下挥手叫报讯的侍者遣退。
伯爵来了，但不是拜见教皇，而是探望他的小殿下。
羽毛笔放回笔筒，黑色袍子离开座位。
‘ 贾，你看，我的小马养的不错吧。’
盯着面前束身衣裳与过膝长靴装扮的伊恩，贾里德隐约中能嗅到空气里弥漫的属于杰勒米的Alpha味道。
‘ 教皇亲自为你做净化，都是怎么做的？’
‘ 能怎么做，跟别人一样呗。’
随手在地上采了把野花，伊恩伸手超过围栏给马儿吃。
不远处教殿楼阁，一扇花窗里有双眼睛正紧紧盯着此处。
风吹动伊恩脖子上缠绕的白色围巾。
贾里德目光在他身体侧影上打量，与从前少年纯稚感不同，此刻的躯体上更多了分难以言表的风情。
心底清楚来源，可贾里德更郁闷的是伊恩竟然没有对自己哭诉委屈，反而无论如何仔细观察，也看不出他的这份乐观有表演的成分。
难道，仅仅几天，从来对自己痴恋不能自拔的储君殿下就变心了。
杰勒米是怎么做到的，他有什么超常到自己无法企及的优点么。
‘ 他对你做了什么，伊恩，你都可以对我说的，没关系，不要憋着。’
拥抱从背后而来。
‘ 是你准许的呀。’
手里的野花投食完，伊恩拍干净草屑后去拉抱着自己的手臂。
‘ 我？’
‘ 嗯。’
花窗里，杰勒米眉心紧蹙，他看到那个少年转身圈住伯爵的脖子，对着他笑。
‘ 他说你们有交易，我是筹码。’
贾里德不可思议充满面目。
‘ 我不在乎的，贾。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婚，但你说过必须要在授冠后。所以...’
‘ 所以，你是为我甘心被他...净化。’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贾里德唇上。
‘ 只要两个月，咱们就能在一起了，这个国家是你和我的，我也是你的。’
伊恩天真的目光里浸着深情，歪头迎面同贾里德笑。
白色围巾被少年抓在手里一蹦一跳走进冥想室时，不期而至的暴力从他身后袭来。
外间无法看到内里，但内里可以清楚看到外面风景的玻璃窗上落下无数手印。
地上散落的零七八碎的衣服，长靴一只倒下一只站立。
圆...................
‘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重新穿戴整齐的伊恩问。
杰勒米从壁柜里拿出酒瓶和杯子。
‘ 他跟你说什么了？’
‘ 谁？’
‘ 明知故问。’
杰勒米将酒水中浸着的樱桃拿出来塞进伊恩嘴里。
拽着樱桃梗伊恩道：
‘ 舅舅说...不嫌弃我，说我们会结婚的。’
酒水咽进喉咙的声音格外响。
‘ 还有呢。’
‘ 给我喝一口吧。’
‘ 你还没成年，不能饮酒。’
‘ 成年人做的事我们都做了，你挑我刺啊，给我喝嘛。’
手臂被摇晃，杰勒米似乎很吃伊恩撒娇这套。
笑着转头，道：
‘ 过来。’
‘ 来哪儿...’
伊恩没说完的话被杰勒米堵住，浓烈的威士忌在两人口腔间流动。
‘ 好喝么？’
‘ 不好喝。’
杰勒米看着伊恩因为酒精而绯红的双颊，不禁又重复强灌一口。
‘ 我不喝了，辣。’
连续的第三口，第四口，直灌的伊恩开始头晕，杰勒米长袍下的裆部也鼓起高耸的帐篷。
‘ 他说联络了西部教宗的大主教，要开宴会欢迎他来传经。’
酒后带着醉意的话从伊恩口中吐出，杰勒米终于停止灌酒。
‘ 西宗么。’
‘ 嗯，就是你的那个对头。有好戏看了，对不对。呵呵。’
盯住倒在自己臂弯的醉人儿，杰勒米勾指弹了下正在嘲笑自己的脸蛋儿。
哪知收回的手指却被伊恩抱住，并小鸟啄米似的沿着手指一路亲亲。
最后他将教皇大人的脖子圈住，醉眼惺忪的眼睛眯着摇晃脑袋：
‘ 我想你一直是教皇，想你保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 哦，为什么。’
五指揉进面前小醉鬼的发丝里发问。
‘ 因为...以后无论跟谁结婚，我还是想跟你保持这样的关系。’
惊讶无法掩饰的显露，杰勒米手掌控住伊恩后脑，仔细看他的样子似乎在分辨醉话真假。
可伊恩却没了耐性。
拉开自己本以穿好的..................跪在杰勒米坐的沙发上。
‘ 脱靴子好麻烦，...................
午休时，铺好被褥的朱利安发觉主人正对着日历发呆。
‘ 有什么吩咐么，殿下。’
‘ 时间好快啊，都来这里一周了呢。’
‘ 是啊。’
指尖点在金色日历台上，属于隔天的二十六的数字深深在伊恩脑海烙印。
这个日期在前世是他受不了虐待偷跑回王宫去找办公的贾里德的日子。
走过皇宫书房外正巧看到王后与他的情人亲热，并听见他们说出关于毒害自己父王的秘密。
后来，胆怯的那个自己竟连推门进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反而只是痛哭流涕找到舅舅，并窝在他怀里诉说自己听到和看到的。
悲痛欲绝到彻底被击垮的自己的模样引来舅舅恋爱目光和亲吻。
但在有过许多经历后再回味，伊恩才明白贾里德那刻目光中的真实情绪。
他就是个喜欢看猎物被玩坏后再品尝灵魂支离破碎味道的变态。
重生后的自己不得不与这恶劣的世道和人继续交道。
软弱其实也仅仅只是一条枷锁，当将他甩开，以另一种姿态和心境面对自己正在经历的，重新拿回自我生命掌控力的感觉让伊恩陡然变的无畏起来。
他似乎能体会到贾里德和杰勒米玩弄自己的感觉。早知结果，只需看想要怎样的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