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至暗时刻

“小姑娘，在门口听别人说话，并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就在爱丽丝心烦意乱，无法理清自己思绪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她猛地回过头来，不远处的走廊中间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一个穿着灰色的襦袢，爱丽丝很快就认出来，对方是源氏财团的当家佐藤社长。佐藤凑近她后，爱丽丝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对方则是顺手推门走进了419号房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则是架着爱丽丝走进了房间。

房间之内，伊莎贝尔正悠然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个虚拟平板，坐在她对面的，正是爱丽丝的父母，凯蒂和加布。两人看到爱丽丝走进房间后，脸色也是顿时苍白起来，显然是意识到爱丽丝刚才在门外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爱丽丝……”

“所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并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爱丽丝站在房间里，身体因愤怒不由自主地感到颤抖，她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凯蒂忍不住站了起来，想要靠近爱丽丝给一个拥抱，但爱丽丝迟疑了一下，则是向后退了两步。

“好了，别为难小姑娘了，都坐下来吧。”佐藤社长坐在伊莎贝尔的旁边，对方也是顺势给他倒了一杯茶，佐藤点点头后，朝着加布开声说道，“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吧。”

面对眼前的大人物，加布并不敢有不恭之意，在凯蒂将爱丽丝拉到身旁坐下来后，他缓缓说起来：“18年前，我的表哥艾伯拉姆，也就是前梦想传媒的总裁。他的女儿阿德莱斯在一次意外中遭遇重伤，当时新伦敦的医疗技术还没有现在那么发达，阿德莱斯不幸身亡。”

虽然自己曾经在提婆那里听过这个故事，但爱丽丝还是有些惊颤，她已经隐约地猜到了接下来的故事。在自己还读小学的时候，爱丽丝曾经在家里看到过一对陌生夫妻，他们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那对夫妻就是前梦想传媒的总裁及夫人。

“在悲痛欲绝之时，表嫂香农请求闺蜜伊莎贝尔出面，她找到了源氏财团当时的克隆人研究主管，也就是现在的佐藤社长，用阿德莱斯的DNA培养了一个克隆人……”

爱丽丝从思绪中惊醒，开声问道：“那个人就是我吗？”

凯蒂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眉头紧锁地回答：“爱丽丝的古文就是阿德莱斯。”

“尽管克隆出来的爱丽丝，和已经死去的阿德莱斯一模一样，但毕竟并不是同一个人。香农看到你的时候常常情绪失控，为了避免香农精神崩溃，艾伯拉姆则是将你交付给我们两人进行照顾。因为，我们是辐射人无法生育后代。”加布轻叹一声。“这也是为什么你没有五岁之前记忆的原因，佐藤社长对你进行了记忆修改，让你以爱丽丝的普通身份活下去。”

“但你可是艾伯拉姆和香农的血缘后代，注定不是平凡人。”伊莎贝尔抬起头后，望向了正在不安骚动的爱丽丝，“从你以爱丽丝的身份正式开启人生后，我不断地关注着你的成长，看着你一步一步地觉醒自己的潜能，朝着阿德莱斯的方向发展。你的样子，你的性格，和她真的非常相似，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梦想传媒，继承你真正父亲留下的遗产。”

“不，这不是我的人生。”看到伊莎贝尔眼里的狂热神色，爱丽丝感受到房间里有巨大的压迫力，熟悉的父母此刻变成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那些荒谬得如同八点档电视剧的狗血剧情，却是自己被篡改的过去。痛苦和恐惧的心情，在她的脑海里形成汹涌波浪，直接淹没了爱丽丝的意识。她忍不住尖叫起来，无法控制自我抖动起来。

佐藤社长皱了一下眉头，他挥了挥手，身边的两个手下直接走到爱丽丝的面前，按住了颤抖的爱丽丝，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微型麻醉装置。细微的电流从神经涌入，爱丽丝很快就失去意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倾斜，倒在了凯蒂的怀里。“看起来，她的内心还是不够强大，还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我建议先清除她这段时间的记忆，让她重新适应一下梦想传媒的工作。”

“这是你们源氏财团最擅长的事情。”伊莎贝尔将视线从爱丽丝移回了凯蒂和加布身上，“我想你们两个，不会拒绝继续当她的父母吧。”

凯蒂和加布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没有犹疑地点点头，然后紧紧抱着爱丽丝。没有人注意到，爱丽丝右手腕戴着的木制项链，闪了一下后很快就黯淡下去，在爱丽丝刚才来到419号房间的门口时，她就激活了提婆的这个接入装置。

“接下来还是谈论正事吧，伊莎贝尔，真没想到，你为了收购新德里的那些地皮，直接就引爆了那么多的大楼，甚至还包括自己已经收购了的。”

“对付这些贪得无厌的钉子户，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去见上帝。现在，他们的家都没了，那也没有理由拒绝我们的收购合约。反正那些大楼收购了也是为了炸掉建立新的商场，早些炸掉没有拒绝，只不过多死一些人而已。”伊莎贝尔放低了嗓音，“而这正好成为了举办慈善筹资会的理由，我们可以拉拢更多的力量，参与到新德里的开发。”

佐藤没有怀疑伊莎贝尔的能力，自从自己在二十年前认识这个女人，就知道她的性格并不如外表那样和善，整个新伦敦都没有谁的野心，像她那样深不可测，伊莎贝尔的天平上永远只有利益的砝码，不在乎要付出多少人的代价。“那就如我们此前说好的一样，这次大特卖商场项目，源氏财团、梦想传媒、哈迪斯生化和蔚蓝集团各拥有四分之一的股份。不过，联邦政府的那些人，估计就很不爽了。”

“谁叫他们最初不肯直接武力解决新德里的收购问题呢，非要我动用焦土计划，政府的那些人，就只想着不劳而获。”伊莎贝尔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生化人侍女端着几杯香槟走了过来，她拿起了其中一杯，高举到胸前，“为了建造更美好的未来，干杯。”

……

火星，新洛杉矶东城区的一栋破旧居民楼，昏暗的灯光之下，游魂和霍华德相互对峙。在刚才的搏斗中，两人都受到了一些重伤，并且打空了手里武器的子弹。霍华德是军人出身，拥有丰富的战场经验，游魂则是学习过专业的格斗技术，同样拥有极强的搏斗能力。双方在过去几年进行过多次交手，对彼此的打法都非常了解。

“没有想到，你还是追到了这里，是我小觑你了。”霍华德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尖锐，他吐出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唾液后，那张扭曲的脸庞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过，在这里做个了断也不错。”

游魂瞄了对方一眼，身体仍然保持着警惕姿势，“和上次相比，你已经慢了很多，这些年帮蔚蓝集团做狗一定活得很不舒服吧。”

“只要是为了她，我就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我的生命。”霍华德咧嘴说道，“阿德莱斯在他们的手里，我不能拒绝她的命令，”

“爱丽丝并不是阿德莱斯，就算她们拥有相同的基因，相同的血脉，但她终究不是她……”在爱丽丝接近419号房间的时候，她激活了手链的监听功能，因此，在爱丽丝晕倒之前，房间里的所有对话，提婆都听得一清二楚，而她也是同步将对话内容分享给远在火星的游魂。

游魂略带可怜地看着霍华德，太阳系最凶狠的雇佣兵，却是一个痴情种，一个因爱成魔变成巨头企业杀戮机器的杀手。在飞龙号上第一次遇到爱丽丝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非常眼熟，在这些年追查霍华德的时候，他知道霍华德一直对阿德莱斯非常尊敬和崇拜，尽管梦想传媒从网络上移除了所有信息，但霍华德随身携带的钱包中，一直都有一个女子的照片。在五年前的“码头镇压事件”中，游魂和对方展开了肉搏，在混战之中他捡到了霍华德的钱包，拿到了那张照片。

之前游魂并不清楚照片上的女子是谁，他拜托了在新德里的提婆，去调查和接触一下爱丽丝，将她拉近了梦境世界中。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个女子就是阿德莱斯，因此，爱丽丝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在听到阿德莱斯这个名字，霍华德突然发疯起来，加快了速度冲了过来，直接朝着游魂的肘部猛砸一拳。游魂的关节顿时被打碎了，但他另一个手抓住了游魂，猛然一扭让对手筋骨错位，直接倒在了地上。随后，两人快速出脚将对方踢开，都退了几步倚着掩体喘着粗气。不过，霍华德的伤势比游魂严重一些，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不幸中枪一直流血，现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游魂正想上去给霍华德补上最后一击，忽然耳机传来了提婆的呼声，他想了一下，按下了音量播放键，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够听清楚。“爱丽丝的手链信号中断了，应该是她进入晕迷状态，她现在已经被源氏财团抓捕起来了。”

“阿德莱斯！”刚才还疼得打滚的霍华德，此刻也是红了眼，“她怎么了？”

“她刚才去监听你和伊莎贝尔的星际通话，但被对方发现了，现在应该被抓起来了。”游魂说，“她毕竟是阿德莱斯的克隆人，他们不会杀掉她的，只是会清除她的记忆，让她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就好。”霍华德的精神才松懈下来，捂着胸前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游魂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往日凶残无比的雇佣兵，如今已经失去了所有斗志。

“但她落在那些人的手里，也只不过是行尸走肉地活着，他们可以随意地修改爱丽丝的记忆甚至性格，她永远都无法活成阿德莱斯的模样。”游魂望着他，提高了嗓音，“你愿意看到她变成这样样子吗，成为那些巨头企业的牵线木偶吗？”

游魂的这一番话，如同闪电一般，击中了霍华德的心灵，比起肢体上的痛苦，如今他的精神也是处于崩溃边缘。从18年前，他得知伊莎贝尔和佐藤，使用阿德莱斯的基因，创造了克隆人爱丽丝后。他不知道多少次偷偷地去看她，观察着她的成长，看着爱丽丝逐渐地长成阿德莱斯的模样。而为了换取爱丽丝的安全成长，他被迫接受了伊莎贝尔的条件，成为了对方的手下。

尤其在五年前的码头镇压事件后，伊莎贝尔伪造了自己的死亡，进一步地让自己变成她处理敌人的杀戮工具。但对于霍华德而言，自从他的父母在新冠疫情死亡后，他的人生就已经掉入地狱，只有阿德莱斯是黑暗里的唯一火花。因此，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手里染上了多少鲜血和罪恶，他只是渴望，小公主阿德莱斯能够好好地活着，哪怕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霍华德有气无力地说，“请你们救救她吧。”

“我们当然会的，爱丽丝拥有独立的灵魂和性格，她不应该成为巨头企业的人偶。”游魂点点头答应了，在过去几天对爱丽丝的观察中，他和提婆对这个小女生都有很多的喜爱。尽管她的身体上流淌着艾伯拉姆的血脉，拥有复杂的身世背景，但爱丽丝始终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并且没有放弃对正义和真相的追逐。

“那就好。”霍华德的气息已经逐渐衰弱下去，游魂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生命气息正在消息。他犹疑了一下，是否要为对方进行救治，毕竟这曾经是杀死过无数人的刽子手，自己在过去五年一直追捕霍华德的线索，就是为了杀死对方伸张正义。但此刻，他觉得霍华德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

游魂想了一下，还是从地面上的背包里，找出了一个临时急救装置，里面是急救药物，可以暂时维持霍华德的生命，但伤势还是要到医院里才能处理。

而霍华德则是一手掩着伤口，拖着身体在地板上移动，血液在地面上留下鲜红的印记。他努力抓住桌子的边缘，让自己半站起来，然后在抽屉里摸索了几秒，找到了一个蓝色的数据记录仪。“这个是过去十几年来，伊莎贝尔指使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留下了备份的证据，希望交到你们暗网手里，会有一些用处。”

接过这个沾满鲜血的数据记录仪，游魂放到口袋后，正打算为对方注射肾上腺素和凝血药剂，游魂则是推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对于我而言，死亡才是救赎，伊丽莎白不会放过我的。我刚才已经收到了警报信息，她派出了清除者小组，五分钟后就会抵达这里，你离开这里，我来断后。”

听到清除者小组这个名字，游魂心里也是一惊，他自然是知道这个组织，那是蔚蓝集团最神秘的特工小组，专门是处理各种危机。霍华德之前就是其中一员，而小组内的每个成员，都是如同霍华德那样难以处理。

“他说得没错，街区的监控摄像头显示，已经有一批特种部队正在接近，游魂，你必须撤退了。”在听到提婆的警告后，游魂没有犹疑，拿起了声控面板和数据记录仪，直接夺门而出。带着霍华德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对方很快就会展开地毯式扫荡，自己必须尽快离开新洛杉矶。

“请务必……救救阿德莱斯小姐……”

“我向你保证！”

随着游魂的声音远去，霍华德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象，那个熟悉的女子身影逐渐浮现在眼前，还有她那如同黄莺一般的玲珑声音，抚慰着自己的心灵，让他短暂地忘记了疼痛。“我本以为来人间是一场灾难，直到遇到你，阿德莱斯小姐……”

但无情的踢门声很快打断了游魂的沉思，很快清除者小队已经出现在霍华德的身前，为首的小队长却是长得和伊莎贝尔一模一样。“伊莎贝尔四号，你来了。”

霍华德咧嘴一笑，伊莎贝尔将所有人都当成工具人，包括她自己，她甚至让哈迪斯生化以自己为原型，制作了一批生化人作为清除者小队，专门复杂各种黑色事务。伊莎贝尔四号踢了一脚霍华德后，怒吼道：“不是让你拖延游魂的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谁知道呢，或许他正在摧毁你们四大巨头的路上。”霍华德倒地哼了一声，但随后回光返照，眼中短暂爆发了复仇的光芒，他直接按下了口袋里的引爆按钮。“和我一起下地狱吧，清除者们。”

伊莎贝尔四号和其他清除者成员还没有反应过来，房间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火光冲天点燃了新洛杉矶的夜空，附近的人们都是叫嚷着哭喊着，慌乱地四下逃命。

游魂正坐着飞行器离开这个小区，回头则是已经看到霍华德所在的楼层，爆炸变成了一片火海。原来，对方早就抱着了必死的决心，如果霍华德刚才想杀死自己的话，恐怕现在自己已经和伊莎贝尔四号一样，变成了业火中的灰烬。他叹了口气后，一边驾驶着飞行器，一边打开了和提婆的加密频道通话。

“游魂自杀了，带着一个清除者小队一起死了。”

“对他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先拯救爱丽丝，还是先揭发伊莎贝尔的行径。”

“四大巨头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棘手，一时三刻是无法扳倒对方的，现在是至暗时刻。”游魂思索了一下，“但爱丽丝，可能是我们的希望。”

“好的，我马上为你安排前往新伦敦的航班。不过，在此之前，有个消息想让你看看。”屏幕中的提婆很快切换了一个画面，是正在播报的“梦想传媒突发新闻”。

“根据我们在新德里前线的最新报道，3.11焦土事件的凶手已经被逮捕了。根据蔚蓝集团和警方调查结果显示，作案凶手是蔚蓝集团驻新德里的商业营销主管米歇尔。据报道，她由于父亲在数年前死于新教徒的袭击下心怀怨恨，主动与二代生化人勾结，制造了骇人听闻的爆炸事件，目的为了报复当地的新教徒成员。蔚蓝集团对于此事表示遗憾和惋惜，并将全力支援新德里重建，今晚新伦敦举办的慈善筹资会，更是筹得了1.8亿月球币，负责人伊莎贝尔表示所得善款，将全额用于新德里的建设……”

……

新德里的大街之上，米歇尔被警察拷住限制行动，随后在一堆诅咒声中，被押送上警车。雷诺警探坐在警车后面，望着沉默的米歇尔，忍不住发出询问：“这样值得吗？你为蔚蓝集团背下了这个谋杀案，等待着你的将是无期徒刑，终生被关在暴风雪监狱里。”

米歇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值得，因为伊莎贝尔大人向我许诺，只要我选择自首认下了所有的罪名，她就会帮助我的母亲、妹妹还有弟弟，获得新伦敦的公民身份，他们就能够去月球了。”

“所以，你选择牺牲自己？”

“像我们这种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获得外太空的公民身份，注定只能在日渐消亡的地球上等死。如果有这种机会的话，你会为家人放弃一切吗？”

“可能会吧。”雷诺沮丧地低下了头，“我会和监狱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为难你。”

“谢谢……愿我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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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根据B站活动的随机主题，每天写一个连载小故事，灵感来源于最爱的游戏——矩阵潜袭。虽然我的文笔很差，但还是坚持写完了这个故事，十章下来一共4.6万字，还算完整地讲了一个关于未来文明的小故事。除了提婆没有挂掉变成数据上传到服务器，游魂没有残疾变成赛博人，大致的剧情还是如我想象的一样，毕竟，故事的结局都那么黑暗了，还是要留下一些光明的火种。当然，每天看到新主题后，都会思考一番然后加入各种新东西，这种创作的经历还是很有趣。改天有空的话，再来修一下细节和文笔吧。

第一章：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0237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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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0273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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