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之路》第十五章：坍塌
“这么兴奋干嘛！”我说。
舒雨晴吐了吐舌头。
打定主意后，我们悄悄地绕过不大的篱笆院，来到了木屋的后面。
这里总共有三间木屋。主房就是刚刚老爷爷进得那间，正对着篱笆院的小路。左边有一间稍微小一点的是厨房。
而后面并没有和前面的两间小木屋挨着的，是一个杂物房，里面放着一些废旧的东西，锄头，爬犁，箱子等等，大部分都是一些农用工具，后面还有一小半的空间被一大堆柴火占据。
但是这个木屋，摇摇晃晃，四处漏风，像是随时就要倒塌的感觉。不过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
我把背包拿下，脱下身上的皮夹克，垫在地上，将还在昏睡的余小可放到上面。
舒雨晴蹲在旁边看着余小可，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担忧地道：“小可没事吧！”
这时，外面噼噼啪啪的下起了雨，像是没有过程似得，直接进入到了倾盆暴雨的阶段。整个天地间，都变成了水的海洋，除了雨水拍打着地面、屋顶的声音，整个世界也都变得安静至极。
“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是发烧了，再等一等吧，如果到了下午，她还没有好的话，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送回医院去。”
说着，我走到门处，把被风吹得不住晃动的木门打开，用锄头顶住。
舒雨晴盘腿坐在了余小可身边，怜惜地望着余小可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你这样跑出来，真的没事么？而且还和我们一起。”我说着，坐到了她的旁边，从背包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她，我自己也扎开一盒。
舒雨晴接过牛奶说道：“不就是挨一顿骂么！没事的……大不了，大不了被警察抓起来，我又不是干坏事，不会坐牢！”
她越说越没底气，一下扎开牛奶，咬住吸管狠狠地吸了起来。
屋外的雨不要命似的，下个没完，地上的泥土被洗去了好几层，土腥味开始一点点蔓延，沿着鼻尖往胃里钻。
我笑道：“他们可不会和你讲道理。”
舒雨晴揉了揉鼻子，想说什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只好垂头丧气的闭上了嘴，没有说话。
这时，有十分明显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出现。我回头看，屋子的几个角落里都漏了雨，不过还好，漏雨的地方，暂时还湿不到这里。
“倒是你，”舒雨晴说，“你好像和小可非亲非故吧，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她好像是突然找到了好玩的玩具，露出了既骄傲又幼稚的笑容。
我想了想，这事还真没法说。难不成和她说，我自杀未遂，遇到了黑白无常，和他约定好，要来照顾小可几天，然后才让我死？虽然这是事实，但这简直不可理喻！谁信谁是傻子。要不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了，我自己都不信。
“说啊！”舒雨晴得意的催促着我，一双月牙似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我。
“秘密。”我只好这样说。
总比说出那什么鬼，强多了吧，那样说的话，怕不是被人当成傻子，甚至会生气我故意逗她。
“切~没有诚意，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啊！”舒雨晴撇嘴道。
我解释不了，只好装听不见。
我起身走到漏水的地方，仰头看，好像比刚才要严重，已经不能算是滴了，而是大部分都在顺着缝隙往下流。我又看了其他几处漏水的地方，都是如此。
而且我还发现，整个屋子都在微微晃动，像是一个已经不堪负重的年迈老人。
“这房子不会是要塌吧！”我有些不安。
“别岔开话题，好好的房子怎么会塌了呢。”舒雨晴说。
我摇摇头，又坐到了她身边。
舒雨晴面带调侃，双手抱胸，一副审视者的态度望着我。
“说吧，是什么秘密？我们现在作为同一战线的战友，如果你还藏着秘密的话，我很难把我的后背托付给你啊！”
看来，女人好奇心的强度不亚于猫，何况还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这就已经开始向我施压了。
我正思忖着，是否要老实交代，视线很自然地被一个比较凸出的圆弧形形状的事物所吸引。
舒雨晴双手抱胸，无意识的把她那发育良好胸部，挤压的更是突出饱满，只是她穿着运动装，有些可惜，不过就形状而言，也甚是壮观。
舒雨晴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猛地松开双手，俏脸上刷上了两道红晕，不安的神态，有些手足无措。一瞬间呈现出一种娇羞的小女孩姿态。
“你，你看什么？”
我突然找到了反击点，笑道：“哎呀，大人的世界嘛，总是有很多的秘密，你们这些单纯的小孩子是不懂的。”
意味深长的说教，顿时让她有些气急败坏。
“谁是小孩了？”说着，舒雨晴坐直了身子，似乎要挺胸抬头，用事实证明给我看，她才不是什么小孩呢。
砰！后面传来的一声极其沉闷的坠地声。紧接而来的，是豁然变大的暴雨声冲进耳膜。
我和舒雨晴向后望去。屋子的房梁和顶棚的木头一根根掉落，整个木屋开始朝着另一边歪斜。屋顶的漏洞越来越大，凶猛的暴雨疯狂的吞噬着这个刚刚还温馨的小屋。
冰凉的雨水和寒风席卷而来。霎时间，我和舒雨晴，还有地上的余小可，都暴露在这狂风暴雨之中。雨水瞬间浇透了全身。
我回头看到，余小可那边的墙面开始倒塌，正上方的几根木梁砸落下来。
我站起来忙扑过去。但这时，舒雨晴直接趴在了余小可身上。我趴在了舒雨晴的后背上。
啪！后背沉重的撞击，第一下就几乎让我陷入昏迷。哗啦啦的坍塌断裂声，在暴风骤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但此时在我的脑子里，却是无比清晰。后背不断地有重物砸下。我咬着牙，努力地调整着身体，尽量把身下的舒雨晴和余小可全部护住。
砰的一声！这一下，是直接响在我的脑海里。后脑勺处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整个脑袋一热，意识逐渐变得恍惚。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是哭声还是雨声，又好像都有。我想睁开眼睛，但已经感觉不到眼睛的位置了。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消失。
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难道我又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