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乱32火蜥蜴小说【焚天业火】第53-56章
五十三章 柴薪的集结
卡律布狄斯号,伊格尼姆房间(遗迹大厅)
宰托斯在遗迹大厅召集了军团。
“都集合了,努米恩,”他在门口迎着队长说。
远处,一团火焰在黑暗的火成岩中燃烧。噼啪作响的余烬打破了宁静。长长的、闪烁的影子伸向沃坎之子上次聚会的那张空桌子。这次他们站在一个燃烧着的大火盆旁。
当努米恩走近时,他发现他们已经少得可怜了。他们憔悴的脸和被火照亮的破损的头盔,受伤的火蜥蜴组成了一个紧密的弧线。
灰烬聚集在他们的脚边,像尘埃一样从火盆的板条盆里飘出来。
努米恩站在其他人中间,把手伸进一个大锅里,往火里倒了一把黑煤。
“我们聚集在一起,我们必须决定我们的命运。”
他看了看其他人,试图判断他们的情绪。离开马库拉格的人现在站着的还不到一半。伤亡惨重。“我没有看到一个兄弟会被打败,”他对他们说,短暂地看了一眼瓦尔基,后者浅浅地点了点头。”我还是看到了决心。
牧师几乎和夏特恩肩并肩,夏特恩看起来伤势最轻,但不知怎的却最失望。相比之下,加戈对努米恩的每句话都听得很认真。即使失去了他剩下的血肉相连的手臂,也没有削弱他的信念。
“点燃我们复仇的火焰吧,”努米恩说,他邀请大家到燃烧着的火盆里去加煤,“这样我们就能重新树立新的目标了。”
火蜥蜴一个接一个地拿起一把黑煤,往火里添煤。他们庄严而沉默地这样做了。
除了夏特恩。他的敌人从他身边逃走了,就是那个杀死了他们的技术军士并残酷伤害加戈的人。就像风前的烟一样被撕掉了,就像任何能让怀言者者踏上卡律布狄斯号的肮脏仪式都已经失效或被打破了。它燃烧着,就像他们从前的战友变成叛徒对他们施加的每一种侮辱一样。因此,当他向努米恩发起挑战时,他的情绪特别低落。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在火盆前徘徊,火光在他的脸上和盔甲上投下匕首般的阴影。“我们该决定谁的命运呢?”
乌沙曼的目光发出淡淡的天蓝色的光芒,在一片火红的眼睛中格外引人注目。
努米恩低声咒骂智库的轻微背叛。
乌沙曼对他们说,他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弃我们的路线。“你想让我们回到风暴中。”
夏特恩的脸上掠过一种疑惑的表情。这在其他几个人的脸上也得到了反映。
“是真的吗?”
“是的,”努米恩说。夜曲星是我们注定要去的地方。为了沃坎。
“沃坎吗?“我们的父亲死了。”夏特恩说。“我和这艘船上的任何人一样,都希望他安息,但一切都结束了。你一定要看看。瓦尔基,你知道的。”
牧师点点头。
“我明白,我不反对,雷克尔。”我和你一样相信,但我看穿了火焰,看到了一条路。”
“穿过风暴的路线?”加戈问。
夏特恩皱起了眉头。“什么路?你看到了什么,瓦尔基?作为灰烬的一员,火焰赋予你什么样的视觉?”
“通往夜曲星的路。”
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似乎无法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不是疯狂是什么?””
他从火焰旁走开。
努米恩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在夏特恩转身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的动作如此猛烈,以至于几只火蜥蜴都扭头看着它们的兄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否要干预。
穆加纳和巴杜克想为他们的军士的利益而去介入,但宰托斯的眼神阻止了他们。
他把锤子转了一圈,让锤柄横过他的身体。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看起来如此严厉。
“记住你们的誓言,”他警告他们。“我们都发誓要跟随努米恩做我们的主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会把我们带到哪里。”
两个火山碎屑都明智地做出了让步。
“必须是我们所有人,兄弟,”努米恩说。在短暂的中断期间,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夏特恩。
夏特恩对上了队长的目光,然后低头看着他手臂上的手,直到把手松开。
“我无惧死亡,”他说。“死得其所,但不是作为这场风暴的受害者,我们刚刚幸免于难。不能任由敌人摆布。死亡守卫,怀言者,看在王座的份上,像孩子一样的地狱之子!”
它以耻辱告终,沃坎败给了隐藏在面纱后面的东西。如果我们回去,我们将毫无防备。如果我们这艘可敬的船终于抛锚了怎么办?我们的技术军士的无头尸体现在躺在我们船上的停尸间,和我被杀死的兄弟们的尸体在一起。他咆哮着,强忍着悲伤和愤怒。扎达尔,库尔克——他们的血与我的灵魂相违背。如何?
这怎么可能做到呢?”
“信仰,”努米恩说,递给他一把煤。“但前提是我们团结一致。暴风雨遮蔽了一切光线。我们没有导航员的指引,这是真的。但如果我们能在黑暗中燃烧,在我们的桅杆上升起一束我们自己的光,那么我们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焚天业火将成为我们的灯塔。我们只要看着就行了。”
“你会带着希望让我们度过暴风雨吗?”夏特恩的声音听起来仍然难以置信。他转向其他人。“还有人听信这荒唐的事吗?”
“注意你的言辞。”宰托斯警告他。
努米恩举起手让他冷静下来。
“这说不通,但亚空间也说不通。这是一种提炼出来的情绪。我们船长的悲伤被用来对付我们。我们希望看到沃坎恢复原状。你能告诉我你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吗?”
夏特恩的表情变得阴沉起来,告诉努米恩他不能。
“我见过死去的人,被杀时没有荣耀,连战斗的机会都没有!努米恩!你怎么敢再要求我们屈服呢?我受够了任凭敌人的刀锋摆布。这一次,我想决定我自己的命运,在我选择的战场上面对我面前的敌人。不再欺骗,不再背叛。”
听到夏特恩的话,一阵赞许的低语响起。军团已经避免了一次毁灭,他们不想再这样做了。但夏特恩还没有说完。
“我们应该这样做,回到风暴中去吗?”即使我们活了下来……”他瞥了牧师一眼。“瓦尔基不是领航员。”即使他能透过帷幕找到通往夜曲星的路,他又如何引导飞船呢?”
“他不会的,”乌沙曼回答。“我会的。还有喀耳刻,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没有领航员能躲过这场风暴,夏特恩。”瓦尔基说。“已经试过了,我们的努力还不够。我们必须接受旧的方式,沃坎教我们的方式。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我们从启蒙后退了一步,放弃了帝国真理的原则。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但我确信这是到达夜曲星的唯一途径。”
“你知道,这太疯狂了。”夏特恩说。
“你说出了死者的名字,兄弟。”“如果我们放弃对彼此和对沃坎的誓言,他们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呢?”火蜥蜴什么时候开始走简单的路了?”
“这是必死无疑的,努米恩。”
“也许吧,但我不这么认为。希望,我们对彼此的信仰,对沃坎的信仰,是我们唯一能让自己免受这些恐怖的东西。”努米恩挥舞着徽章告诉他们。“这把锤子把我带回了我的军团。它不止一次救了我的命。但它只是一把锤子,一个简单的套锤,是我们原体盔甲的一部分。我站在你们面前,不是作为你们的首领,也不是先知。我是火蜥蜴,是沃坎的儿子,我能听到焚天业火在呼唤我回家。经历了这一切,经历了每一次考验,失去了每一个兄弟和盟友,我一直相信这是为了一个更伟大的目标。这就是目的。焚天业火正在召唤它的孩子。只有它有能力让他回到我们身边。告诉我,兄弟们,什么考验是无法克服的,什么风险是不值得冒的?”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噼里啪啦的火苗打断了寂静。
加戈第一个跪下。他这样做是为了够到他们脚下堆积的灰烬。慢慢地,仔细地,他把复活的标志涂抹在他的脸上。当他做完后,他站在那里,眼中充满了信心。不是一种宗教狂热,而是一种信念和深厚的兄弟情谊。伊根·加戈,那个失去了手艺天赋的铁匠,那个站在他的火蜥蜴同伴面前遭受痛苦的人……
如果他还有希望,那么其他人有什么权利怀疑呢?
其次是瓦尔基,然后是阿比德米和达喀尔。
然后是宰托斯,直到除了两人之外的所有火蜥蜴都用信仰的灰烬涂抹了他们的皮肤。
在整个仪式中,努米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夏特恩。
“您曾经宣布我为您的队长。你喊我的名字。那时你信任我,夏特恩。现在再相信我一次。这不是自杀仪式,这是希望。最后一件事。但必须是我们所有人,兄弟。你说呢?”
夏特恩拿起煤,把它扔进火焰里。他像其他人一样涂抹了灰烬。
然后他离开了,打破了圈子,只有当加戈把他的仿生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时,他才停下来。
“放开我,伊根。” 夏特恩低声说。
“让他走吧,”努米恩说,虽然他也在抹灰时表情很严肃。
加戈走到一边,夏特恩离开火蜥蜴,只听见他穿靴子的脚踩在地板上的孤独声音。
“他的伤太深了,”加戈说,试图替他兄弟解释。
“我们都受了伤,加戈。”“夏特恩会回心转意的。他必须。他看了看其他人,略带挑衅地点点头。
所以,我们回到风暴中,直视毁灭的眼睛。
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喊沃坎的名字。但是有决心和意志。
在这里,火蜥蜴已经决定了它们的路线。
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火焰和死亡。
五十四章 牺牲的必要
卡律布狄斯号,医疗间
喀耳刻断断续续地睡在一块医疗床上,阿德赛安跪在她身旁。
他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手指,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指,喃喃地念着《圣言录》中的段落。
空气凉爽、干净。大气回收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头顶上闪烁着昏暗的卤素灯。喀耳刻看上去很不安,但至少在一段时间的神经发作后,她现在闭上了眼睛。乌沙曼使她平静下来,她进入了梦境。
阿德赛安希望她永远不会醒来,她的痛苦会减轻,她会被帝皇拥抱在身边。至少在这里,像这样,她可以得到一些安宁。
这艘船和它的船员已经看得够多,忍受得够多了。如果他们跟随火蜥蜴进入风暴,他们的命运会是怎样的呢?太明显不过了。
医药间门打开时发出的嘶嘶声把阿德赛安从祈祷中唤醒。他用制服袖子擦了擦脸,他转过身来,看到了乌沙曼、宰托斯和努米恩。
“不,”他说着站了起来,使劲摇了摇头。“不,该死的!” 阿德赛安把他的身体挡在喀耳刻和火蜥蜴之间。
乌沙曼举起手想把船长叫到一边,但努米恩阻止了他。
“我们需要她,科洛,”他简单地说。“乌沙曼可以把她带回来,但那时我们需要她。”
“我听说了,” 阿德赛安说。“你想回到毁灭风暴里去。”
“我们需要她,”努米恩温柔地坚持道。
阿德赛安皱着眉头,愤怒着,过早地悲伤着。“那会害死她的。”
努米恩点点头。“我知道,但她的生命已经完全捐给军团服务了,船长。你也一样。”
冰冷而纤细的手指碰了碰阿德赛安的手,他猛地转过身来。
喀耳刻虚弱不堪,奄奄一息,但仍醒着,回头看着他。她的眼中充满了同情和爱,因为她把生命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这样的生活注定不会长久,但却深深触动了他们俩。
“是你干的吗?”他问乌沙曼,眼睛里闪着怒火。
“没有。”智库回答。“我发誓我没有进入她的思想。她自己站起来的。”
阿德赛安回头看着喀耳刻,恐惧、希望和困惑交织在他的脸上。“你没必要这么做。
虽然她并不强壮,但她从来没有强壮过,喀耳刻紧紧地握着阿德赛安的手。她的声音不过是耳语。
“但是我选择这样做,科洛。我的爱人。”
有一会儿,她的目光从阿德赛安身上移到了努米恩身上,努米恩淡淡地点头表示感谢。
她把手放在阿德赛安的脸上,用拇指擦去从脸上流下的新鲜泪水。
“反正我也到不了泰拉。那里没有我们的位置。阿德赛安用一种受了伤的细音回答道。“我知道…”
“很快就会的,船长,”努米恩说,他的语气不容争辩。
“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我们必须准备好。你的位置在舰桥上,喀耳刻在领航间里。”
阿德赛安点点头,他的神态就像一个要上绞刑架的死刑犯。
在外面,三个火蜥蜴聚集了一会儿,让阿德赛安和喀耳刻单独呆一会儿。
“她有可能活下来吗?”努米恩问道,透过玻璃看着这两个凡人彼此分享着他们最后的时刻。
“不,队长。“她会死去。”乌沙曼说,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这是我经过这一番努力所能确定的唯一一件事。唯一的问题是,她是否能活到我们到达夜曲星的时候。”
“那就这样吧,”努米恩说,他知道他们现在别无选择,于是转过身去,这样他就可以集中精力考虑下一步需要做什么了。
“确保瓦尔基做好了准备,”他告诉乌沙曼。
“我要在舰桥上给他找个地方。”
他离开了,留下了宰托斯和努米恩。
“你见到海克特了吗?””
宰托斯摇了摇头。“自从我们逃离风暴以后就没有了。你想让我找到他吗?”
“不,他好像哪都在。不过这很奇怪。”
“怎么这么?”
“他自称是帝皇的摄政马卡多的特工。我们在这里,在泰拉附近,正要放弃对罗格多恩本人的职责,而海克特却不在。”
“你觉得他会挡我们的路?”宰托斯问。
努米恩点点头。
“你肯定他还是不会吗?”
“这是我们的事,与马卡多无关。帝皇希望他的儿子重生。他需要沃坎,和我们一样。此外,海克特身上有些东西。就好像我是第一次看到它一样。”
“他和我们一起流血。”
“但这就能保证他忠诚吗,尤其是对不属于他自己的事业吗?””
宰托斯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们能信任他吗?””
“就我们在风暴中遇到的一切而言。”
努米恩停下来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没有时间去寻找那个灰色的军团士兵。也许他有自己的仪式要遵守。
宰托斯看到了队长的困境。“你要我做什么?”你说出来,我就去做。我可以带一个小队去找海克特。”
“不,随他去吧。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是我们的盟友。我需要你到舰桥上去。每一个军团士兵都必须被派去保卫它和发动机室。我们现在人太少了…
努米恩短暂地把目光移开,心里想着死者。在他心里,他知道牺牲的需要是无法满足的。还没有。
宰托斯使他振作起来。“不管怎样,兄弟,我愿意跟着你走进火海。我已经做过一次了,如果你要我再做一次,我还会这样做的。”
“我问你,兄弟。”努米恩笑着拍了拍宰托斯的肩膀。
“我请求你们所有人。我只希望我们所面临的是一场大火。而这更糟糕。
五十五章 我们的火焰之路
卡律布狄斯号,舰桥
舰桥上一片漆黑,流明的红光稍微减轻了一些。
由于舰桥上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死了,桥上的人很少。
艾森齐中尉站在舵手处,等待着阿德赛安的命令。船长已经回到了他的宝座上,但在她身后的指挥台上,他是一个忧郁的人。喀耳刻已经在桥上那座隐蔽的拱顶里的导航间里坐了下来,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将是她最后一次旅行。
下级军官和机仆参加了卡律布狄斯的其他基本系统。他们不需要做太多事情。一旦他们回到亚空间风暴中,剩下的就得靠信仰了。
瓦尔基是这个信仰的中心。即使在他的火蜥蜴兄弟中,他也显得很孤独。几个全副武装的剪影在桥的周围严阵以待。两人守着入口,防爆门在达喀尔和阿比德米身后紧紧地密封着,其余的人驻扎在指挥台下面的甲板上。
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战士不是把手放在剑的剑柄上,或者把他的爆弹枪撑在胸前的。
“正在接近曼德维尔点,”埃森齐说,她的声音打破了船上活动控制台单调的重复声。
“加戈,”努米恩通过军团的语音传送器召唤铁匠。准备好亚空间转换。
“发动机室是安全的。“一切都准备好了。”铁匠回答。他带领宗恩剩下的战斗机仆和工程师,在下层甲板上竖起了一道防御警戒线。他这样做是为了纪念技术战士,并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他的死亡。
穆加纳和巴杜克也加入了他的行列,但他们的中士却不见踪影。自从他离开遗迹大厅后,雷克尔·夏特恩的行踪无人知晓。
努米恩转达说他明白了,然后转向瓦尔基。
“牧师兄弟,”他说,“我们现在在你手里了。”
瓦尔基点点头。他双手紧握克劳兹乌斯,把它举在骷髅面具前,就像一个圣像。一阵能量的闪光顺着剑柄和头部荡漾而下。他用它点燃了放在他面前的火盆。
火焰猛烈地涌起,噼啪作响的余烬照亮了桥。阴影沿着墙壁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在瓦尔基跪着的甲板上,乌沙曼设置了一个圆圈,上面写着呼符和圣言。
智库也跪着,也被奥术的标志包围着,他的圈子和瓦尔基的圈子交织在一起,但在牧师的后面。
“喀耳刻,”乌沙曼说,他的声音已经充满了力量,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天蓝色光芒。
“我在这儿。”
“武装自己。找到我的思想,跟着它找到瓦尔基。会有痛苦,女士。”
“我不怕痛。”乌沙曼笑了。
“你和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军团士兵一样无所畏惧。”
火焰熊熊燃烧,升腾成一柱火柱。努米恩朝里面看了看,但没有看到瓦尔基看到的东西。在某处有夜曲星,一条穿过火焰的小路。一个灯塔。他们只能在黑暗中燃烧,到达那里。
如果问他,他无法解释。夏特恩宣称他疯了,他没有回答。这是沃坎的意志,一种身体、思想和精神的磨练,只有努米恩才能激励他人。在转换发生前的几秒钟里,他想起了死者,并发誓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从战争一开始,在炸弹开始落下,兄弟情谊的纽带永远破碎之后,他们就失去了父亲。他们是一个大大削弱的军团,不是在荣誉上,而是在数量上。沃坎将再次赋予他们目标,不是作为复仇之子的政治工具,也不是作为铁十的伙伴,在悲痛欲绝的自我毁灭中,而是作为火蜥蜴。就像他们注定的那样。
如果火蜥蜴要活下来,沃坎也必须活下来。
努米恩把德拉克罗斯从剑鞘中抽出来,用金属轻轻刮了一下火龙的皮,感受到了此刻的重量。他的道路从未如此清晰。泰拉已经远去,在他们后面。
他高高举起他的剑,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红光照在了尖牙的剑上。
“知道这一点,夜曲的儿女们。沃坎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所有的苦难、损失和痛苦都是在这一刻发生的。紧紧抓住桅杆,用兄弟情谊和信仰的纽带把你的勇气绑在桅杆上,我们将看到我们的信念得到回报。没有黑暗能掩盖所有的光明。火焰再小,也要经久不衰。不要让它熄灭。相信……我们终会胜利。”
在他对面,宰托斯把他的锤子从背上甩了下来,双手抓住,把它的头先放在他面前。
“兄弟们,”他吟诵着。
甲板上的火蜥蜴只要有剑,都会把剑拔出来。发出刺耳的金属噼啪声。
“船长,马上就要到曼德维尔点。”阿德赛安没有回答。他弓着背坐在宝座上,紧握的拳头托着下巴。他盯着火焰,眼睛盯着瓦尔基。
“听您的吩咐,牧师大人。”他说,空洞得像一个即将失去一切的人。“愿帝皇帝保佑我们所有人的灵魂。”
“沃坎永存……”努米恩说,他听到他的话被他的兄弟们齐声严肃地附和着。
“沃坎永存。”
大火咆哮着,声音如此之大,几乎盖过了瓦尔基的命令。
“现在,”他说。
卡瑞布狄斯号又回到了废墟风暴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图沃•盖克差点儿错过了。
传道者跪在一个祭坛前,穿上长袍,不再戴着他的盔甲。他来这里是为了积蓄力量,也是为了搜寻。他手中的那根银根灼烧起来,当他让它平躺在他灼热的肉体上时,他看到它像指南针一样转动着。
他怀着敬畏的心情低声说话。“奇迹…”
图沃•盖克对九天的潮汐了如指掌,但亚空间仍然是一片海洋,两艘船可能会永远航行,永远找不到对方。但他的磁石已经向他展示了他所需要的东西,比任何卑微的占卜或感官都要好。
他激活了语音通讯。
“德加特,集合你的战士。我相信我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一条能让我们找到他们的线索。”
怀言者把传送信号放在了君主制的祭坛里,但他示意肯定。
图沃•盖克看着漂浮的伺服颅骨微微一笑,自从他们几个小时前回到船上以来,伺服颅骨就没有离开过他。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亚空间潮汐上穿梭,漫无目的地寻找。要不是有银条,他可能会错过卡律布狄斯。
他眨了一下眼睛,打开全息石。光从头骨的眼窝里射出,沐浴在图沃•盖克跪着的身体上,同时向死亡寿衣致敬。
过了一会儿,头骨的嘴啪的一声打开了,拉伊提冈的形象投射在单色的颗粒状画面中。
“说话,牧师。”
“我找到他们了。”
一个丑陋的微笑从死亡守卫布满伤疤的嘴唇上绽开,甚至在整个全息石上都是邪恶的。
“这样,他们就完了。牧师,尽你的义务,我就遵守我们的约定。再失败,你的痛苦将是深重的。我会派船来接你。做好准备吧。”
“一艘船吗? 图沃•盖克问,他试图抑制内心突然升起的不安。“什么?”
“趁你还有用的时候,我要你登上死亡寿衣号。我可能得牺牲你的座舰来阻止他们。做好准备。”
拉伊提冈切断了信号,使伺服头骨回到了可怕的未激活状态。
不管死亡守卫想要什么,图沃•盖克知道他必须在卡律布狄斯号还在亚空间中时阻止它。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船和逃离死亡守卫的现成手段就靠它了。他怀疑马格努斯参与了拯救火蜥蜴的行动,但一个人不会看到礼物被如此随意地浪费,原体不会再帮助他们了。“你相信你能揭开面纱……”他自言自语道。
但是如果火蜥蜴没有成功的现实希望,他们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不管怎么说,他们找到了一种不用导航员就能穿过亚空间潮汐的方法。
在对发动机室的袭击中,当他上船的时候,图沃•盖克感觉到另一个灵能者的思想。有了雷岩银条的精神连接,他可以再次找到那个心灵。
第二次进入废墟风暴,它肯定很虚弱,很脆弱。
在黑暗的地方游荡的心灵总是如此。
“老朋友。”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抽出阿斯诺斯之剑。“我需要你。”
他必须迅速行动。拉伊提冈派来接他的船不会太久。
这需要痛苦。和血液。它总是这样。
图沃•盖克轻轻地拉开长袍,露出胸膛裸露的皮肤。伤疤堆在伤疤上,不是所有的战争创伤。
他喃喃地念着神圣的仪式,开始划着、
五十六章 眼花缭乱
卡律布狄斯号,舰桥
“卡律布狄斯”号从曼德维尔点进入,立刻遭到了“毁灭风暴”的猛烈袭击。甲板上回荡着熟悉的船体和骨架结构发出的惨叫声。
在桥上,它类似于死亡的哀号。
普通船员紧紧抓住他们的柱子,咬紧牙关盯着紧闭的观景台,毫无疑问,他们在想他们正在经历什么样的恐怖。
几个星期以来,都是这样。一段痛苦的旅程,似乎没有尽头。
火蜥蜴始终保持着坚定的姿态。警惕,令人敬畏,敏锐地观察着最轻微的软弱迹象。
努米恩也一连几天注视着,但没想到这会是智库先发出的。
在如此长时间保持在风暴中前进的压力下,乌沙曼颤抖了。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脸上发烧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血。
瓦尔基以近乎绝望的热情紧紧抓住他的克罗齐乌斯,分担了他的痛苦。他也摇了摇头,低着头,用古老的语言喃喃自语,那是古代夜曲星的大地巫师说过的话。
努米恩只听清了一些只言片语,甚至连这些他也不理解。现在还活着的人很少知道。
沃坎是其中之一,但他会再次崛起。他必须这样。
在牧师和智库之间,以及他们明显的斗争中,努米恩花了一会儿时间才意识到乌沙曼有别的问题。
“宰托斯……”努米恩挥舞着剑,准备好了姿势,正要向乌沙曼冲去,这时他大声喊道。
感受到了危险,从他在东部堡垒的短暂经历中了解到这意味着什么,宰托斯从另一边向受苦的智库扑来。
还没等他们接近他,乌沙曼的头就像被缆绳拉着一样猛地往后一拉,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流出天蓝色的光。
“乌沙曼,沃坎的血。”努米翁低声说,举起剑要砍下图书管理员的头。“我很抱歉。”
“不……我……”他嘶哑地说,努力说话的样子在他脸上刻下痛苦的印记。
太迟了,宰托斯转过身来,看到通往导航间的门已经打开了,好像没有锁或栏杆放在上面。
喀耳刻站在敞开的大门里,红光映照着,封印的压力把她遮住了一部分。
阿德赛安也转过身来,被一支只有他才能回应的海妖的歌声从指挥座上拉了下来。
她轻盈的身体不再显得虚弱,因为她几乎从她的圣所滑下楼梯。
“船长,”努米恩警告道,并前去求情。
喀耳刻伸出双手,好像要投降似的。
“领航员……”努米恩说,一只手抓住了巴利斯克。
这时喀耳刻抬起头来,他知道她迷失了。她的黑眼睛像一滩油。她微笑着,伸手摘下她的银环。
其他几只火蜥蜴已经瞄准了目标,但阿德赛安爬上楼梯,误入他们的道路,挡在喀耳刻和那些准备要摧毁她的战士之间。可怜的船长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即使他知道,他也选择无视。
“靠边站,船长。“那不是喀耳刻。
“我知道。”阿德赛安伤心地回答,但还是扑进了她的怀抱。
她的手指末端开始变细,变成了长长的爪子。
“我亲爱的……”她说,两个声音合而为一。她听上去被逗乐了,于是取下了圆环。努米恩不得不把目光移开,他想起了那口音。
西努特索尔。
喀耳刻用她那无负者的深不可测的黑眼珠和她那扭曲的疯狂的翻腾的眼睛俯视着阿德赛安,她在阿德赛安脸上看到了让她踌躇的东西。
“你不是我的爱人,”他对那个披着喀耳刻借来的肉的肮脏的东西说,并露出了他双手紧握的炸药,就像一个承诺。
努米恩也在他的视线中看到了这一点,当阿德赛安紧紧抓住他死去的爱人的脆弱的身体,一起进入打开的封印导航间时,他喊道。
“隐蔽!”
阿德赛安和喀耳刻被撕裂了。由于紧靠着他们的身体,毁灭性的力量被放大了,以纯粹的强度撕碎了他们。
一股浓烟、火焰和甲板和内部破裂部分的弹片翻滚着进入舰桥上。虽然它的大部分煽动性的力量都进入了导航间,但还是有一部分溢出来了。
几名船员和军团士兵,其中包括努米恩,被摔了下舰桥。
要不是努米恩护着她,艾森齐早就死了。他弯下腰,抱着中尉,他的盔甲被撕破了许多口子。她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纹章,为自己还活着而松了口气。
阿比德米被扔到甲板的另一边,但他呻吟着慢慢站起来。他设法爬到达喀尔身边,达喀尔的胸前嵌着一大块弹片。努米恩抬起眼睛,充满希望地看着阿比德米,但另一个火蜥蜴摇了摇头。
“还要牺牲多少人?”宰托斯问。他的盔甲上也有刻痕和黑色。每一个站在桥上的军团士兵都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他所负责的人类。
结果伤亡很轻。
努米恩转过身来,正要回答,乌沙曼尖叫起来。他是和瓦尔基一起这么做的。当牧师终于看到了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灯塔时,他扯下了头盖骨面具,眼睛里闪烁着捕捉到的地狱之火。
“我看见了!”瓦尔基吼道,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
无尽之火……不羁之炎…焚天业火!”
当他们冲破风暴时,一股强烈的启示遍了努米恩。他重新看到了马格努斯给他的幻象。他看见通往山上的通道,头顶上血红色的天空被闪电劈成碎片。他知道这一点。这是考验的时刻,大地分裂,夜曲星的心脏之血涌出,吞噬一切。
乌沙曼不停地尖叫。喀耳刻死了,她被附身的形体突然消失了,独自承受压力的任务落在了他的身上。亚空间偷走了智库的活力和力量,他的身体似乎萎缩了。肉体在几秒钟内枯萎衰老;他的骨骼迅速萎缩,变成了易碎、脆化的骨头。
尽管很痛苦,他还是笑了,他的眼睛凹陷成凹陷的眼眶,直到只剩下光。
在他的牙齿变成粉末之前,在他的舌头蜷缩成干瘪的肉之前,乌沙曼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夜曲星…”
瓦尔基眼睛里的光芒溢出来,充满了整座桥,明亮得没有人能忍受,就连努米恩也不能。它驱逐了所有的黑暗,燃烧着,永远燃烧着,直到他的最后一幕,乌沙曼终于把他们从风暴中解脱出来,卡律布狄斯号的长途旅行结束了。
(牺牲是帝国的基石,很悲伤的一章)
至此《Deathfire》第二大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