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绫】白日梦 Part 2

第一节上物理课到底是哪个天才的安排？要不是乐正绫就坐在我左手边，我早就趴下睡着了。 真的，我保证。 不过，不睡觉不意味着我会听课。我头侧向左边，望着她出神。她似乎很认真地听着课，还往课本上面抄着老师的板书，就差举手回答问题了。也许她是现在这个课室里最有精神的人？ 还真有人那么认真听安倍定则啊…… 目光聚焦在她头顶上呆毛的尖端，又慢慢下落到她的脸庞上，她黑褐色的头发随着秋风飘动，反射着早晨的阳光。不过，她没有理会我的注视，默默地用左手比划着什么，看起来非常疑惑，右手使劲挠着头。 “我说阿绫你啊……”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别吵，这题有问题啊，怎么做不出来的？”她也小声地回应了我，右手指着那倒基础题，左手还在空中没放下来。 “你要不再看看这是什么定则？” “右手螺旋……我去！”她别过头去，同时用一条有力的斜线划掉了刚刚的错误答案。 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装出（也可能不是装的）继续认真听讲的样子，继续抄PPT上的笔记，不过还是脸红了。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我掏出今晚的作业，也开始做起来。 什么？你说老师？他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的我的。 ————————————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跑操无疑又是一个天才的安排。我很好奇乐正绫会不会跟过来。反正老师也看不见她，我们班的花名册上也没有她的痕迹，她完全可以用这个时间好好补个觉，而不是下操场吹风。 于是，我下楼的时候刻意挑了人比较少的一条楼梯，看她会不会跟过来。我没抱太多希望，毕竟乐正家的大小姐，偷个懒也是…… 啊？她真跟上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她，我突然感觉跑操也不是什么很累人的事。她显然是准备好好运动一下的，脱去了一直披着的外套，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连衣短裙，一些饰物也取了下来。 “你不怕着凉吗？” “一点也不冷啊。”她笑着回答我，加快脚步下楼，我赶紧跟了上去。不愧是中华烛火娘啊，一点也不怕冷，甚至在她身边都能感受到她的温暖与活力。或者说，用“篝火”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我也脱下外套，走进了班级的队伍中。和我关系甚是密切的诚哥（一般叫他狗诚）已经揣着俩小卖部的肉松包走了回来，还附带上一瓶咖啡。 “好家伙，咖啡不买我那份是吧？” “戳啦，卖光了嘛。” “行行行，反正我今天大概也不需要。” “很罕见啊你，第一节物理课居然没睡，沆哥（物理老师）居然也没抽你起来。” “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较好吧。”我边跟他聊天边和他并排站到了六列纵队的最前面，这是我们平常的位置。我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乐正绫的身影就在身旁，不过比较模糊。 “一起跑吗？”我小声问她，很好，身边没人注意到我在跟空气说话。 “嗯。你们这里不会跑很快吧？” “慢死了，我全程倒着跑都行（这是真的）。” 学校跑操的起步就如同阿尔法罗密欧车队的起步一样令人昏厥，甚至我们走快点就能跟上。我看着稍显失望的乐正绫，哈，这么有活力的女孩估计也慢不下来吧。 狗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我们两个带头的开始唱起歌来，“Ceddin，deden，neslin，baban……”真有人跑操唱这种歌？估计只有像我们两个这样的疯子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我们的歌声拉得很长，而且毫无疑问地很难听。“你这唱的啥啊？”乐正绫问我。 “奥斯曼土耳其的军歌。”我装作没力唱了，实则小声去和乐正绫聊天。 “你这……这次算了，下次教你唱点正常的。”她有点无奈，又有点好奇，“你怎么会唱这种歌的呢？” “呃，这也算我的一种爱好吧，异国的军乐可能不符合口味，但是总是很有趣的。”我们就这样边跑边聊，一圈就过去了。 跑到第二圈一半时，我能从呼吸声听出她已经很累了，正好自己鞋带也松了，就靠边停了下来。她也跟着我停下了，扶着我一直喘气。“这不是才跑了600米吗？” “边跑边聊，喘不过气来了。好久没这么跑过了。”她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 “行吧，我们慢跑回去就是。” 我们没有急着走拥挤的楼道回班，而是在操场上再漫步了几分钟。秋风带走了刚刚运动时的燥热，也让我有机会平静地捋清自己的思绪。“你是很久没在学校上学了吗？”我问她，希望能多了解她一点，不至于自己在迷雾中与她交往。 “不算吧，之前也有在别的地方上学，就是断断续续的，毕竟一直忙着演出嘛，还有家里的事。” “现在算是安定下来咯？” “嗯，家里的事现在由我哥管了，音乐什么的也暂时放下了。我也不想在学习上落下太多啊。” 对于她这种幻象般的奇妙状态，我还是没敢问出口。也许她身处另一个世界吧，不过和我所处的世界有些微妙的交集罢了。 浪漫又幼稚的想法。不过我也想不出别的解释了，姑且就这样想吧。 “也该上课了，我们回去吧。”她提醒我，我也反应过来，跟着她匆匆往教学楼走去，脚步比平时轻快了许多。确实，和她一起，学习也能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