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荣耀至上》翻译 （第二十一章 在死亡的边缘）【第一部分】

    第三建造教堂是一间由黑铁和暗刚组成的巨大房间。部分组装完成的星舰悬挂在头顶，在塞弗琳娜 瑞恩和灰连队的安塔里人朝着通向港口核心的走廊冲击的身上投下狭长黑暗的阴影。瑞恩的靴子在她跑过不能运转的升降机和起重机接近敌人时在碎裂的地板上踩出响亮的回音。在她身边，提尔和杰斯也在狂奔。两名黄昏猎犬就好像两团额外的阴影，紧密地跟在她身边。瑞恩向左看向哈尔和他的指挥组。在她右边，是科尔和她的踏雾者小队。在前面，是威克和他的树人战士。灰连队的其他人被烟雾和黑暗隐藏，但瑞恩还能听见他们奔跑和战斗的声音。激光枪的光亮点亮着黑暗的环境。瑞恩吸入的每一口气闻起来都像死水和血液。像腐败。一阵持续不断的哼鸣声回荡在港口的广播中。

    <避免身体的萎靡，>它用一种平静机械的声音说道。<只有九圣。>

    预示者到处都是，像潮水一般推推搡搡。他们大部分都是穿着蓝灰制服的士兵，披着镜子碎片的披风，羽毛嵌进皮肤，水晶镶进他们的眼窝。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在近战中，瑞恩看到了港口的工人和船员。专员和技术神甫。他们身上所有的忠诚都被拉扯出来，被刻进皮肤上鲜红的命运印记替代。

    为了存活下来，事物必须改变。

    赛力克的声音在瑞恩把剑插进一个预示者胸口时在她的耳边回荡。那叛徒穿着红色的制服，上面本应画着的齿轮和规器的图案全被划去，重新缝上新的，令人憎恨的图案。

    “只有九圣，”预示者嘶吼到，血液从他蓝色破裂的嘴唇里涌出来。

    瑞恩抽出她的剑，让他的尸体掉在地上。

    “前进！”她向通信器里喊道，“以帝皇的名义！”

    在战线上，哈尔的灰连队吼出了一声喝彩，冲破了预示者的防线。那喝彩声在教堂中回荡，一直冲到头顶的星舰之间。大约四百个人，分散在巨大的教堂里。每一个人都是战斗的能手。

    他们是瑞恩还拥有的一切。

    <寻求未知的智慧，只有九圣。>广播的声音回荡着。

    在他们面前，十几个预示者从走廊的大门里涌了进来。异端快速布置着简易掩体，他们的武器组架起枪架。子弹擦过地板和附身躲避在一个巨大的升降机后的瑞恩的头顶，实弹打在机器上，那声音仿佛一场冬天的风暴。在战线上，瑞恩刚好可以透过烟雾看见威克和他的树人战士，一样被控制在掩体后。她听见了尤利娅 科灵被改装过的榴弹发射器标志性的开火声。

    “更多的人来了，政委，”提尔说。她的声音在所有的奔跑和战斗之后依然沉着冷静，检查着前臂上的探测器。“我看到了很多的信号。”

    尤里 哈尔扑进他们身旁的掩体里，血从他被击中的手臂的作战服里渗了出来。他的指挥组还和他在一起。他把想要看一下他手臂伤势的莱赶开了。

    “我们必须现在突破，”哈尔说。“如果我们被他们拖慢，我们就会失败。我们会死，全都会死。”

    他看向莱迪亚 讃恩。灵能者正背靠着机器坐在地上，双腿像一个受惊的孩子一样蜷曲着。瑞恩发现即使是现在，讃恩也没有穿鞋。她的脚被血液染黑，其中大部分都是敌人的。她的脸上也全是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凶猛的动物。讃恩和在神殿时不一样了，在她面对克莱蒂亚–奥马蒂之后。

    “帮我们清出一条路，讃恩。”哈尔说。

    讃恩眨了眨眼，然后看向他。

    “一条路，”她空虚地说，“一条通往真相的路。”

    杰斯大声骂着躲进掩体。他的甲壳甲被子弹的冲击剥落一小片，冒着烟。

    “他们在前进，”杰斯吼道，“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就做。”

    “我不知道梦的力量，”讃恩喃喃道，好像她没有听见。

    瑞恩站到她的身前。“莱迪亚，”她说。

    讃恩的头在听见她的名字时猛地抬起来。她的嘴像一只惊慌的动物一样咧开着，露出被血液染成粉色的牙齿。闪电开始在讃恩背后的机器上闪现，瑞恩把她的手枪指向地板，准备着一旦有需要，就举枪射击。

    但只是在她必须这么做的时候。

    “控制住，”瑞恩说。“你是莱迪亚–讃恩，五级大灵能者。”

    一缕细小的血丝从讃恩的鼻子里流下。灵能者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看向染血的手指。她点点头，好像是理解了。

    “安塔里第十一步枪团，”她说。

 

    爆炸的子弹在莱迪亚 讃恩清出一条到大门和保卫它的预示者的路时把她周围的空气染成金色。讃恩脚下的地板在她展开她的灵能护盾时破裂开来。她的两只鸟栖在她的肩膀上，在她合起双手，把最近的预示者变成血肉模糊的碎块时发出了喜悦的叫声。敌人开始尖叫，然后开始逃跑，但在讃恩的天赋前，逃跑没有任何用处。她伸出手转了一下，在地板上撕开一个洞，让那些逃跑的人掉了进去。有一些人被她用扭曲的金属尖刺贯穿。有一些人被她扔到观察窗上。有一些被她撕开四肢，而这是最容易的，因为血肉几乎没有办法抵抗她的力量。情绪渗进空气，渗进她的皮肤。恐惧愤怒和仇恨像海潮一样冲击着她。

    他们只会不停地利用你，直到什么都不剩。

    克雷蒂亚 奥马蒂的话回荡在讃恩的意识中，就像在神殿之后那样。在奥马蒂试图引诱她之后。

    想想你可以成就的一切。

    “不，”讃恩在咬紧的牙齿间吼道。

    她的注意分散了一瞬，让一颗子弹穿过讃恩的灵能护盾，擦过她的大腿，鲜血喷溅而出。讃恩跪倒在地上，没有思考。她直接行动了，那两只鸟在她耳边和意识里大声鸣叫着。

    自由。

    坠落。

    讃恩大叫一声，把一只拳头砸在地板上。一束灵能力量从她身上闪出，在地板和预示者身上犁出一道深沟。各种声音传了出来，尖叫声，爆炸声，枪在手中爆炸的声音，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几十个灵魂在一瞬间消逝。血雾像海浪一样喷到讃恩的皮肤上，然后周围的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她头顶的广播里放出的那机器声。

    <寻求永恒的生命，只有九圣。>它说。

    就像是在回答一样，克雷蒂亚 奥马蒂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讃恩的脑中。

    想想你可以成就的一切。

    然后讃恩跪在那里看着她造成的一切。看着她造成的尸体和废墟和她的鸟，在一具具尸体上蹦跳着。

    九圣等待着你。

    奥马蒂的声音是一个考验，就像讃恩在安塔灰暗的天空下独自在盐圈里度过的那一晚一样。就像政委的提问，还有像影子一样跟着她的两只鸟。她不能偏离通向光明的路。不能把哪怕一只脚踏向螺旋。

    “我是莱迪亚 讃恩，”她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我是五级灵能者。我是安塔里人。”

    然后，在极大的努力下，她再次站了起来。

 

    在港口的走廊上，在星星环绕在她头顶时，瑞恩明白了为什么预示者把阿克宏 赋叫做创造之人。

    贤者派来杀死瑞恩和灰连队的东西是部分机械的惧妖。它们有十几个，用多关节的手脚爬动着，还有一些则奔跑着，肢体以一种奇异的形态展开着。阿克宏 赋的每一个造物都是死掉的血肉被笨拙地接上钢铁，合金或者骨头。多色的水晶从它们的身体里刺出，而它们的手脚都是刀剑。而在它们的脸应该在的地方，只有一面银色的镜子和播放着贤者那永无止境的传教声的广播。

    <创造是必要的暴力，>它们播放着。<只有九圣。>

    瑞恩在另一个造物靠进时站稳脚跟，它锋利的脚摩擦着染满血和油污的地板。在走廊里根本没有掩体，他们只能向前战斗。在她周围，哈尔的指挥组也接近了造物。黄昏猎犬的热射枪用全功率输出的自动激光火力点亮了走廊。叫喊声和诅咒声从威克的树人战士那里传来。不管在那里都有着刀剑相交的声音和血的味道。

    “不许后退，”瑞恩喊道，用自己的配剑挡住造物的剑刃。“不要胆怯！”

    她缠绕着分解力场的剑刃在手肘处切断了造物的四支手臂。它没有后退，而阿克宏 赋的声音毫无阻拦地继续着。

    <通过暴力才能找到纯净，只有九圣。>

    瑞恩在扑向自己的造物的镜面上瞥见了自己的样子。她身上布满淤青和割伤，双眼深陷虚无。

    她看起来太像卢西亚了，那天在牢房里的卢西亚。

    瑞恩大声喊着，转过身用配剑荡开一个造物满是刀剑的手，然后用她的爆弹手枪打进那东西镶着镜子的脸上。那面银色的镜子碎开，碎片划开瑞恩的脸，让她流出更多的血。其中一个造物还留着的剑刃在它倒下时抓住了她，深深地切进了瑞恩拿剑的手。在她的手灼烧般的疼痛和逐渐麻木的手指的影响下，瑞恩把那造物的头斩了下来，让它终于停下了。

    但没有时间让她休息。

    瑞恩又动了起来，把她手枪弹夹里最后一发子弹打进另一个造物的身体里。子弹的爆炸炸开了它的肋骨，但它没有停下，直到莱迪亚 讃恩迫使它停止运动。灵能者暴力地撕扯开它，她消瘦苍白的手拍在一起，把它的肢体和血肉碾成齑粉。讃恩的呼吸又浅又急，灰色的长袍在她被击中的地方被血液染红，即使纳里亚 莱已经处理过了伤口。在前面，凯西娅 提尔用精准地用一发热射枪杀死了一个造物，激光在它镜面的脸上打出一个冒烟的洞，即使杰斯被另一个造物砸在走廊的窗户上。在它试着劈开他的甲壳甲和面具时，黄昏猎犬喊叫着一次接着一次的把他的刀插进那东西脖子的后面。连队的通信器里充满了喊叫声。

    “他们要杀死我们了！突进！”

    “我需要医疗兵！”

    “哈特族人，收到。踏雾者需要支援！”

    “我过不去，莱拉。”

    然后瑞恩听到了一声盖过所有噪音的痛苦尖叫。

    “阿里！”

    这身喊叫来自马卡 凯德。灰连队的通信兵举着激光枪冲向那个把阿里 拉斯按在地板上的造物，但他没有快到阻止阿克宏 赋的造物用它尖利的爪子划开了旗手的喉咙。瑞恩看到血雾喷在了空气中。她也听到了哈尔的叫喊。凯德背朝下被砸到地上，然后那东西扑了上去。瑞恩跑过去帮他。

    但突然一阵巨大的震动差点让瑞恩摔倒。头顶的灯光被切断，被红色的应急灯替换。阿克宏 赋的传教声被打断，变成了一声愤怒痛苦的尖叫。他还留着的造物摔到地上，就像他们的意识抛弃了他们。提尔和杰斯用地狱枪的火力确保着他们不能再次站起来，同时威克命令着他的小队确保走廊的安全。瑞恩推出她手枪的弹夹重新装弹，准备着下一场战斗。

    “收到通信，长官。”马卡 凯德对哈尔说。

    通信兵站了起来，全身都是伤口和血液，哈尔从他手里接过了听筒。瑞恩跪在旁边好让自己听见。凯德的眼睛瞥向了阿里–拉斯的尸体，同时调整着通信器。他在信号停止斯斯声变得清晰时仍然摇着头。

    “这里是金连队通话。备用动力源被解决了，”卡琳 孙说。

    通信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传来了一声通信。

    “干得好，卡尔。”得赋里的声音因激光枪的开火声和尖叫声变得模糊，但那声音仍然听起来像是他在笑。“你还是炸掉了些东西。”

    “我们在核心见，卡琳，”哈尔说。

        “明白，尤里，”孙说。“但那可恶的贤者把走廊锁住了。我们——”

    孙没能把这句话说完，因为接下来的话被阿克宏 赋从四处传来的机械声取代。在广播里，同时还有通信器里。

    <把无信者扔进深渊，>它说。<只有九圣。>

    第二阵遥远的震动晃动了走廊，瑞恩在静电干扰声和尖叫声中听见了通信的最后一句话，让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失压。

    “不，”凯德说。

    “金连队，你们听得到吗？”哈尔说。“金连队，回答！”

    哈尔把拳头砸在地板上。

    “金连队！”他又喊了一次。

    但是卡琳 孙没有回答。接下来破开静电声的是赛尔 得赋里。

    “卡尔死了，”得赋里说，声音里的痛苦清晰可见。

    哈尔眨了眨眼。瑞恩也在他身上看到了痛苦，只有一瞬间。然后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你必须弄瞎它，”哈尔说，“而且要快。”

    “我要挖出这混蛋的眼睛，”得赋里说。“你们只管冲到核心让那贤者滚去地狱里去嚎去。”

    “以烈火和惊雷，”哈尔说。

    “对，”得赋里回答道，声音里带着黑暗。“以烈火和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