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灭潮汐•另一侧的我们
早两天写好了特意留到七夕发,抱怨一下今年仍然一个狗过的自己,然后抱怨一下码字态度不积极的自己,抱怨来抱怨去,最后发现七夕我还可以自己和自己牵手不是嘛?左手握住右手~好耶,七夕快乐!
这一次睁眼,似乎距离上一次已经过了很久。
当不知道为何出现的光芒褪去,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中,死灵之眼的效果让我迅速适应无光的环境,并且看清楚了周遭的环境。
一排排高至天花板的书架上排满了书籍,些许的空缺还有着非常令人愉悦的书本倾斜度布置。四周布置了不少不同高度的梯子,贴心的摆在了不会干扰过道行人的位置。
我大概确信,自己处于一个规模比较大而且打理很细致的图书馆之中,至于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现在已是夜间,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一些星象,虽然它们与我记忆中的相差甚远,但是有不少熟悉的星星让我明白,至少这是同一片星空。图书馆里本是没有光源,所以当我被光柱锁定时,转身便看见了那个坐在矮梯子上在玩着手电筒的人。
用手遮了遮眼睛……虽然死灵之眼压根就无所谓光线直射啥的,但是这还是下意识的动作。对方将手电筒熄灭以后我才发现,这个面孔虽然非常熟悉,但是此刻却又是那么的陌生。记忆里有曾经的背叛,或者说曾经那被打破的约定……
但我大概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我少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反而是多出了一个我熟悉的术式铭刻在我的灵魂上。
至于我少了的东西,我忆起曾经经历过这种很该死的感觉,异常熟悉。
那么那个理念已经被修改了吗?
我试着去说出我缺失的东西,我是■■■。
得出结论,不光是我少了这样东西,连这个“意”也都不复存在了吗?
而我多的东西,那是召唤契约在召唤物灵魂上的术式。我是被她召唤过来的。但是假如我的记忆没有偏差,我没有响应任何召唤,也不会去接这种毫无理由签订契约的召唤。
“你做了什么?”我只能试着开口质问面前这无比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人,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试着确认自己还有多少实力。
尽管心情无比复杂,但我还是在有些混乱的情况下叫出了她的名字:“……克里斯蒂娜•露西亚。”
她对于我的质问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是在我说出她的名字之时,我透过那双无视黑暗与强光,无视虚假与死亡的死灵之眼看见了她嘴角上扬的弧度。
那不是嘲讽笑,只是单纯的微笑。
我不禁有些愣神,此时她若是嘲笑,若是惊慌我都能理解,但她这副恬静且有些单纯的表情,我实在是捉摸不透。
她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轻声开口道:“借由改进某位留下的召唤术,我把你从失败者的坟墓之中刨了出来。”
这句让人有些费解的话我想她说出来,更多是源于我们之间一种默契,我们无数次的交互产生的默契。在这里的是我,我能理解的了,但是如果换作外人,那肯定多少是听不懂的。
她的意思很简单,在最后夺取世界绝对权的战斗里我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甚至大概率可能是灰飞烟灭没有再爬起来机会的那种。而她改变了一些东西,把我拉了起来。
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继续交谈下去的了,召唤契约规则我当时也或多或少参与了制定,现在我是召唤物,她是主人。
至于现在她想做什么,或者是命令我去做什么。这个问题已经和我怎么被召唤出来毫无关系了。
虽然说有点想吐槽她那句把我从坟墓里刨出来……但,好像也没说错什么。我现在不再是以前那种介于世界外的生命体态,而是重新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世界个体——也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死灵个体。
我有些无奈的别过头去。落差太大,让人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这一转头我就看到了大开的图书馆大门,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和图书馆里一样,一片漆黑。这不正常,一般来说图书馆在夜间不应该不是锁门就是有人值守吗?
那大概率答案就一个了。
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个玩手电的少女。
她把光扮鬼似的从自己下巴往上照着,开灯,关灯,开灯。
“别玩了,需要我做什么。”
我还真的有些怕有人来。
她思索了一会,接着手电一关旁边一扔,把脸凑了过来,我在她眼眸中见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是那破烂的兜帽衫,还是那苍白无血色的死灵面孔,还是那脸上魔力过剩溢出的六道色彩。
还是“终结”的面孔。
有些厌恶,不得不承认看上去有些阴险的面孔。
见我呆滞,她开口道:“想做的事情很简单,继续我们当年的旅行吧。”
我沉默了,我知道这很常见,这非常常见,以我们曾经有过的情侣关系,这简直正常的不得了。但是这个时候我能做到除了沉默,那就只有……
“你也清楚,你不是她,在我看来你也只是她的代替品……”
反驳。
“那又如何?”她重新远离我,似乎对我背后高处的书架起了兴趣似的看向那里。
确实,那又如何。
这句话我无力反驳。
第一,她不在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存在过;第二,我曾经对面前的少女动过真情吗?确切来说,我喜欢过她吗?
喜欢过,而且是非常喜欢。
所以,那又如何?
“旅行,怎么了。”
少女重新看向我,在无视光暗的死灵之眼里,那脸庞还是那么美丽清晰。
本想叹息一声,但最后我只是吐出来了一口气。
“没什么,”我试着在有些僵硬的脸上也以微笑相对,“你果然还是曾经的那样,世界没改变你多少,真好。”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她从矮梯上跳下来,径直走向图书馆那大开的、黑漆漆的大门“我早已被世界改变,但是,我之后做到了让世界为我改变罢了。”
听到这句话我多少已经理解了,重新再看向窗外,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星空。
所以说,这已经是新的世界了,而且更多的是基于旧世界框架之上搭建的新世界。
“……真是的,没想到最后是你赢了。”
我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或许这个摇头是对过去努力的嘲笑?或许这个摇头是对自己未来不确定性的祈祷?
“风停了。走吧!”
“走吧?”
“走吧。”
她将重生,我亦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