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日常]《回到棕灰色的季节》·其四
对于季节这个概念，不同的人往往有不同的理解。不过说到春天，大部分人的印象通常还是百花齐放万物复苏，浅红色和嫩绿色像一场雨，洗过这片大地的每一寸角落。
每一寸角落，不过不包括萨尔贡的沙漠。
沙漠中的春，就是风的温度爬高，湿度上行而已。“春雨”对于沙漠的原住民来说是个蛮新奇的词，因为沙漠里并没有春，也没有雨。
所以对于图耶来说，春季是没有颜色的。如果一定要给春季一种颜色，那也只能是棕灰色。
在她离开故乡前都是如此。
“春游？”燧石不解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现在不在放寒假么，而且雪也才刚融化吧。”
“是、是啊——阿嚏！”依娜姆的喷嚏声紧接着响起。
“喂，依娜姆，你的病还没好吗？要好好休息啊。”燧石说。
“你还有脸说啊……也不想想是谁的错……”
“啊？”然而很明显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依娜姆自打雪仗之后就一直感冒到现在的原因。
“虽然现在确实是寒假，但是春天已经到了。”图耶笑着点头，“风的味道正合适，我一尝就明白。”
电话另一头传来燧石使劲嗅着空气的声音，随后的回应是：“我啥也没尝到啊？”
“哈哈哈，要尝出风的味道靠的可不是经验。”图耶用头和肩夹着听筒，手上摆弄着前阵子从学校工程部那“借”来的运输部件，说，“你可以去沙漠那儿住几个年头，然后你的求生本能会强迫你学会的。”
“是吗？听起来很有意思啊。”燧石听上去跃跃欲试。
“笨蛋，你是黎博利啊……你想想你族人里头有哪个嗅觉很好的？”依娜姆继续有气无力地吐槽。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你自己去试吧，别带上我……反正我也闻不出来。”电话中依娜姆说话还带着浓厚的鼻音。
“总之，我打算叫上班里的大家一起出去。你们两位怎么样，是打算一直呆在宿舍里头，还是一起来？”
“我……阿——阿嚏！……我就算啦。”电话那头传来抽纸的声音，还有依娜姆略带颤抖的声音。
“唔，那我也不能去了。照顾同伴也是战士的职责之一。”
“克玛尔——”依娜姆听上去感动到快落泪了。
“哦，还有一点忘了和你们说了。”图耶说，“我和帕拉斯老师讨论过了，考虑到去郊外散步可能遇上各种危险，最后确定下来的目的地是调香师老师的疗养庭院。”
“温室！……”燧石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就是那个种了很多很多好看的花的地方？自从我和那个萨卡兹打了一架之后，他们好久都不许我去那里看花了。”
“啊，关于这点，我已经和调香师老师谈成协议了，说是只要你听从指示，不乱采别人种的花，就可以去参观。”
“好耶！！”燧石的喜悦和期待从听筒里头跳了出来，“我要去！”
“啊？？那我呢？”依娜姆叫道。
“哦，依娜姆的话，就让祖玛玛和特米米照顾你吧。反正她们就住在隔壁。”
“喂！是谁刚刚说照顾同伴是战士的职责的！”
这时候图耶插嘴道：“依娜姆，要不让嘉维尔医生来照顾你？那样的话你的病肯定一下就能好。”
“对不起我错了还是让祖玛玛特米米照顾我吧……”依娜姆的声音原本就挺虚弱的了，这时候的声音更是微不可闻，“克玛尔你就去玩吧，千万别告诉嘉维尔就行……”
“哦！我可以去了吗？对不住啊依娜姆。”燧石说。
“没……没事……阿嚏！”
“那就这么说定啦。”图耶忍着笑，挂断了电话。
那日清晨，图耶穿上萨尔贡的传统防沙远行服装，戴上帽子，往口袋里放了些园艺工具和医疗素材，拿上自己的伞，出了门。
当图耶到达约定的地点时，她远远地看见有人已经在小路边的长椅旁等待了。不出所料，等在那里的是守林人和燧石。
守林人身上穿着的是拾荒者系列的款式：白色的轻便防尘服装，黄色点缀的黑色手套，头上戴着花边发箍。而燧石则很少见地穿着白色裙子和深绿渐白的外套，腰间还别着几束花草。
守林人见到图耶，依旧是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早上好。”
“呦，图耶，咱们能先走一步了吗？我等不及去疗养庭院看那些漂亮的花了！”
“别那么急性子。要是不等人到齐，那不就失去春游的意义了嘛。“图耶走过去，坐在长椅上翘起二郎腿。
“诶——可是一直等在这儿很无聊啊——”燧石说，“守林人她说什么也不肯跟我切磋一下打发时间。”
“我的弩不是拿来切磋的。它有其他任务。”守林人平静地回答。
“一直不用的话，拳头可是会生锈的。”燧石说着，又朝空气挥舞着有力的拳头。外套的衣摆随着风轻轻飘摇。
“我的弩保养的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燧石，你待会进了疗养庭院可别像现在这样乱挥拳，要是又把花盆碰碎了那你可就真别指望再踏进庭院了。”图耶说道。
“唔……我明白了。”燧石听到这警告，还是乖乖地收起了架势。
正在三人聊着的时候，苦艾和艾丽妮从道路的另一旁走来。
让图耶稍感意外的是，两人都穿着在学校时一样的衣服。
“三位早上好。”即使是在放寒假，艾丽妮的言行与口吻都仍然和往日一模一样。
“早上好，守林人同学，图耶同学，燧石同学。”苦艾跟在艾丽妮身后。
“班长大人穿着制服我还可以理解，苦艾你怎么也还穿着这一身制服？”图耶问道。
“啊……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在棘刺老师的实验室帮忙，然后发生了事故……唔，也不算大事故，但是一些酸液溅到了衣服上，然后……”
“什么叫我穿着制服还能理解？图耶同学，烦请你解释一下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艾丽妮气哄哄地说。
“哎呀，像班长大人这样讲纪律的好学生，肯定在寒假也一刻不曾放松过，想必是通过时刻穿着制服来自我约束的啦，理解理解。”图耶轻巧地把自己的话圆了回来。
“哦？那我为什么仍然觉得你在嘲弄我呢？”
“哪敢哪敢……”图耶接着说，“在郊游的时候各位同学也多少会过于放松，这时候就需要两位维持纪律喽。反过来想，假如班长大人穿的过于休闲，那在需要维持纪律的时候想必会遇上很大麻烦吧。所以班长穿制服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的。”
“哇偶，原来是这样吗？”燧石看上去似懂非懂，“原来艾丽妮班长考虑的这么周全啊。”
“呃……唔，算、算是吧……”看到燧石的崇拜眼神，艾丽妮有些手足无措。
苦艾朝四周看了看，问道：“帕拉斯老师她还没有来吗？暴雨和罗宾同学也是……”
“他们来了。”守林人突然开口说。
话音刚落，帕拉斯、暴雨、罗宾三人的身影从长椅对面的路上出现。
图耶望见暴雨穿着黑色的连衣裙，一手提着挎包；罗宾穿着棕黄长裙，披着某西部电影的周边披风。
而帕拉斯老师她——她穿着白色的祭祀服，头上还戴着桂冠。另外两人搀扶着她，一起往这边走来。
“帕拉斯老师——哇，这身是啥衣服啊？”燧石看到帕拉斯老师的衣服，似乎吃了一惊。
“呃……呜呜……”帕拉斯口中嘟囔着什么。
暴雨说：“帕拉斯老师她刚刚在参加祭祀仪式，然后她……”
“她又喝多了。”罗宾叹了口气。
“哈？为啥偏偏挑今天办祭祀仪式啊？”艾丽妮一边帮忙把帕拉斯扶到椅子上一边说。
“并不是挑在今天……”暴雨回答，“米诺斯人——整个假期基本都在举行各种祭祀仪式。他们一年里头三分之一的天数都有节日。”
“还、还蛮厉害的。”苦艾感叹道。
“那有什么，咱老家阿卡胡拉那儿，一年到头都在过节呢！”燧石说。
“诶——真的吗？”罗宾问。
“如果打架算是节日的话，萨尔贡那儿确实每天都是节日嘞。”图耶伸出手在帕拉斯面前晃了晃，但是她的眼球并没有跟着动，看起来像是神志不太清了。
“……是这样。”暴雨应和了一句。
“先别管什么节日不节日的事情了！”艾丽妮扬声喊道，“把帕拉斯老师一直放在这里可不是办法，咱们得想想怎么办。”
“还能咋办，把她扛到庭院那儿呗！”燧石漫不经心地提议。
暴雨看着靠在守林人肩头的帕拉斯，说：“或许只有燧石说的这个办法了。”
“说起来，既然是祭祀，总不会只有帕拉斯一位丰蹄参加吧~”图耶用随手捣鼓出了一小瓶醒酒药，倒在由守林人扶着的帕拉斯微张的口中，同时口中说道，“其他丰蹄呢，还有前阵子见到的萨卡兹先生？”
罗宾回答：“别提了——要不是那位萨卡兹先生帮忙拖住其他人，暴雨和我恐怕没法从那群醉汉当中脱身……”
“唉，米诺斯人哪！”艾丽妮叉着腰叹了口气，说，“那只好靠我们把帕拉斯老师扶过去了。”
“我……嗝呃……能自己走……”不知是醒酒药起作用了还是如何，帕拉斯口中的零碎音节拼成了能够理解的话语。然而从她的神情来看她怎么也不像是能自己走的样子。
“那咱们就出发吧。守林人同学和苦艾同学先把她扶起来，待会再换人轮流把她扶到疗养庭院去。”穿着制服的班长大人如是发号施令。
一行人就这样轮番扶着帕拉斯，走在春日的小路上。
路旁的花并不多，但四季常青的草丛却格外茁壮，偶尔能够听到丛中窸窸窣窣的声响。这时候燧石和图耶往往会兴奋地到草丛中一探究竟，而艾丽妮则会生气地对两人的行为指指点点。
罗宾和暴雨聊着寒假看的漫画改编的电影，苦艾则和守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着无关紧要的风景和天气，帕拉斯时不时会插上一嘴，试图把话题带到昔日英雄的伟大事迹上。
冬日的寒温刚刚远去，和煦的风吹过她们的面庞。她们棕灰色的影子镌刻在石子小路上。
小路蜿蜒着，抵达了自我的终点。图耶仰头望着玻璃制成的屋顶，翠绿色从中满溢而出。
“好耶，终于到了！”燧石欢呼着就往庭院的正门奔去。
“目的地就在这里吗……”暴雨自言自语般说着，“好漂亮哇……”
“要到了哦，帕拉斯老师。”苦艾提醒到。
“唔哦……旅途终将抵达尽头，但是历史永无终结……人民会将历史永远地续写，谱成最完美的史诗……在那辽远的歌声中……”
“喂——”燧石大声叫道，“有人吗？——啊。”
然而还没等她跑到门口，她便看见一个身影从前方走来。
“早上好，燧石同学……”调香师半掩着鼻子问道，“怎么回事呀，我远远地闻到了一股好重的葡萄酒的味道……”
“哦，那是帕拉斯老师她喝醉啦！”燧石指着身后被众人搀扶着走来的丰蹄。
“哎呀，是这样么……”调香师扶着额摇头，“这么说来今天确实是米诺斯的大日子来着。也难怪，快把她扶进来吧，我这里正好有一些醒酒的药草……燧石同学你可不要随便再去摘它们了哦。”
“嗯嗯，我明白啦。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去碰那些花啦，顶多是用鼻子闻一闻。”
“那就好……还有，上个月疗养庭院改建之后面积增大了不少，我们在东边的温室那儿摆了一个花坛，你可以在那儿自由地种花。”
“！真的吗！太棒了！！”燧石眼睛都发光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往疗养庭院里冲，忽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放慢了脚步，小心地避开不碰倒门边摆着的一排花卉。
（这孩子，大概没问题吧……）这么想着，调香师回过头去看走来的其他学生。
“莱娜老师，午安。”领头的艾丽妮礼貌地打了招，“帕拉斯老师她喝醉了，得麻烦您……”
“没事的，请进来吧。让她坐到这边的轮椅上就可以了。”
众人围着帕拉斯，把她安稳地扶到椅上。
“呼，终于结束啦——”图耶长出一口气。
“图耶同学……你基本完全没有出力吧？”艾丽妮白了她一眼，却招来她的一阵偷笑。
“那么，同学们，欢迎来到疗养庭院。”调香师拍拍手，脸上挂着她那标志般的笑容，说，“各位可以自由活动，随心所欲地欣赏这里的花卉植木，也可以在东面的花坛里种属于自己的花草。虽然我不能给各位带路，但还是希望各位玩的愉快~”
众人在向调香师道谢后，随即分头行动起来。
罗宾拉起苦艾的手，往庭院的东方走去，暴雨小跑两步跟上前去。三人的谈笑声逐渐远去。
艾丽妮似乎还没想清楚去哪里，但是当她看见守林人独自往北方走去时，选择远远地跟了上去。
而就在调香师推着不省人事的帕拉斯去给取醒酒药时，她却发现图耶跟在自己的身后。于是她转过身来问道：“图耶同学，有什么事吗？”
“没啥。”图耶笑着回答。
“偷拿药草样品可是不允许的哦。”调香师的语气仍然非常温柔。
“不会偷拿的啦。”
“这儿也没有精密的医疗设备可以给你研究哦。”
“这我当然知道啦……”图耶低下头去，注视着自己手中的伞，“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听到这话的调香师先是一愣，随后又一手捂着嘴笑起来。
“当然，也是听说莱娜老师你最近在研制新的香熏药物，正好打算来观摩学习一下……或许能给我的营养液配置方法给一些思路，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我对帮助别人不感兴趣，但效率的提升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我说的没错吧？”
“……谢谢你，图耶同学。”调香师望着图耶，脸上带着些许欣慰，“那就跟我来吧。”
“唔嗯……”
于是两人一同推着帕拉斯走进了调香师的研究室。
调香师的研究室和宿舍是合并在一起的，各种器材和生活用品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可以轻松地区分开来。办公桌前不仅贴着各种香薰草药的配方，还贴着许多写着诸如部分病人调养日程计划、庭院的改建安排等等的纸张。
图耶看着琳琅满目的白纸，说：“看起来管理这个疗养庭院还挺麻烦的啊……”
“确实如此。这几天还是假期，所以来的客人比较少。在其他时候除了病人之外也有不少人会来种点鲜花之类的，除此之外还得给其他人准备香包等等的物品……”调香师边整理醒酒的草药边说。
“这么说来，忙的时候得和好几百人打交道吧。”
“姆~我没有特意数过，不过大概是这样子的吧。”
“听着就觉得麻烦……“图耶轻声感慨。
“如果是图耶同学你的话，我想也很轻松哦~”调香师说，”毕竟，和刚到这里来的你相比，现在的你可变了不少呢。“
”诶……？“
”我还记得，你刚到这个地方上学的时候，基本只愿意摆弄各种零件，除了用伞朝别人喷水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交流。“
“我现在也是这样子啊。”图耶突然坏笑起来，举起她的伞说，“虽然你是老师，但是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抱歉~”调香师摆摆手，接着说，“我是想说，你比原来开朗了不少。”
“……是吗。”
“——正是如此。”帕拉斯突然开口道，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她坐在轮椅上，微微张开眼，笑着凝望两人，说：“我亲爱的图耶同学啊，你身上的变化同时也是这个班级的变化的缩影，而你所做出的抉择，同时也为这个班级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份贡献或许无法称之为不朽，但也给这个团体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就如同给温室带来了春日的阳光一般……”
“帕拉斯老师？你现在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调香师小声地问。
“倘若我们当中缺失了你，这场可谓庆典的春游便无从举行。哪怕诸多事情上你都试图通过言语扮演破坏者的角色，但你的行为始终帮助我们走向光明。那群孩子们——她们缺少一个有力的推手，将她们从苦难的记忆和苛刻的秩序当中带离。而你便成为了这份推力，对我、对她们都起到了巨大的帮助。为此，我需要向你表达感谢……哈啊……”
说着说着，帕拉斯又打起哈欠来。
“啊好好好，谢谢帕拉斯老师的赞赏……”图耶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说道，“莱娜老师，她在说梦话呢。咱们还是赶紧调制醒酒药吧。”
话虽如此，图耶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她确实和以前的自己不同了。
以前的她永远是独自一人，不接受他人的邀约，不参与任何集体活动。她也愿意通过恶作剧来与他人保持距离，这样就能一直留在属于自己的小小空间当中。这样的确不错，可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要做的事情仅仅是和机械零件对话，要打交道的人仅仅只有自己。
但是当她第一次和同学们见面时，她瞥见了她们的眼睛——那些深邃，而又见证了过多事物的眼睛。她忽然意识到，她做不到面对他人经受的这些苦难还面不改色。
她因而明白，在席卷过她故乡的沙暴之后，她的心情为何会变得那样复杂——在面对那些遭受侵蚀的伤患时，她的心脏无法避免地剧烈跳动。这份同情心使得她离开故乡，离开沙漠，离开这片独属于她的空间，走到外面的世界里去。
她明白，永远待在伞下，是没办法拯救外头那些淋雨的人的。所以她走了出去。
不过，就和她的其他同学一样，自从来到这里，图耶的许多想法多少都产生了些微变化。她看待这片大地的视角扩大了。她意识到这场拯救他人的旅途，同时也是自我救赎的旅途。
她开始发现，沙漠也可以下起雨。
只要愿意和雨水一同远行。
她开始发现，沙漠也能开出鲜花。
只要从种下些微不足道的植株开始。
她开始发现，沙漠也是有边际的。
在沙漠之外，就是春天。
つづく
这一篇的灵感来自图耶和暴雨的新衣服。本来打算写她们各自种了什么花的，但是我对花卉和花语一窍不通，纠结许久只能作罢。最后选择把目光聚焦在图耶的心理上。
在写的过程中我反复揣摩着图耶的心理，她如何与他人相处，如何隐藏自己的内心而又透露些许。最后的效果我不清楚好不好，但反正写同人是自嗨，那我也就自嗨就行了，尽量不ooc就算胜利。
与前三篇一样正文里塞了一些档案原文和彩蛋，同时也给以后的几篇留了点小伏笔。灵感来了就接着更新，没来就摸了
(´；ω；`)
文/微言蚁
2022.3.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