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南&你】兰因絮果从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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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以勿上升为前提 古风向

BGM：深深和毛不易的梅香如故

下月就是册立太女的日子，满宫里人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母亲”

友梅的声音你熟悉。

“怎么？”

“有人在库房里找出了一件里衬，是您从前穿过的？”

她手里有一件月白色妆花缎的衬衣，上边点缀着梅兰竹图案，是你登基初年的样式。

“嗯”

“这上边，不是父亲的针线”她摇头：

“也不是得宠的曹叔、关叔的”

“大概是哪个笨手笨脚的宫人的”

你假装不在意，打了个呵欠，让周围人接过：

“最近你也挺忙的，下月就要登基了，赶紧回去歇息”

那针脚是张九南的，你心里清楚。

你把那件衬衣放在梨花木桌上，细细观察着。

那是你和张九南最初执手相望的岁月。此前，他总排在在孟鹤堂的后座和张云雷曹九台的盛宠之后，日子很不好过。

他的脾气又火又爆不受待见，像四川巡抚专程请来的厨子在国宴上做的青花椒麻鱼，入口火爆，绵里藏针，字字扎人，句句刺心，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含着毒药，你知道。

就是这么个大老爷们，居然肯为了你低声下气地去学针线。

孟鹤堂走后，每回你批折子的时候他就在一边陪着，下人的事全是他来做，除了给火炉换炭被你制止了，因为你不想看到第二个张九龄。

当太后建议你说立张九南为后时，你没反对。张家虽是开国将领之后，却已败落，张九南没有子嗣，长得也不出挑，你也还是同意了。

或许那时，站在孤寒高位的你，的确需要一位得力的谏臣来辅佐。

如果要形容你和他成为帝后夫妻的感觉，你觉得你俩是真的做到了生死相依，像是一条小舟上仅有的两个人，彼此在无边无际的海上航行，一切的风浪都未可知，所有的也只是片刻的安宁。

你时刻记得你们是君臣，是战友，是帝国这首巨舰前朝后宫的掌舵手。

但你有时候却忘了，你们是夫妻，是一起搭伙过日子的两口子，他也是你女儿兰梅的父亲。

你的所有女儿里，友梅温婉大气，举手投足像生父孟鹤堂，雪梅文静端庄，霜梅伶俐俏皮，一个像曹九台一个像你，兰梅聪颖泼辣，相貌似你个性像张九南，海媚人如其名，四海八荒之内最是妩媚娇艳冠绝群芳，除了眉目似你，其余酷似其生父关九海。

平心而论，才干见地长相心气和你年轻时候最像的，好像真的只有兰梅了。

体弱多病的兰梅的早殇，大概是你和张九南一道抹不去的隔阂。

你以监国长公主的名义追封了年仅十五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还算是个慈母。

这一年，国朝政局稳定，可是后宫却接二连三的人走茶凉。先是贵妃张九泰和安妃王九龙，再是伴你多年的纯慧皇贵妃曹九台，张九南看着自己的女儿走了，伴随多年的兄弟们都走了，精神失常大概也是有的。

于是断发诅咒后宫收回册宝毁坏画像接踵而来。

彼时你也是一个人，独自沉浸在前朝大臣们文韬武略江山万年的颂词里。

张九南他一定是恨你到了极处，连皇后封号都不想要了，才会自戗，在严寒的冷宫里。

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缩在宝座上，黯然地想。

窗上绣了兰花的帘子被吹起，冷飕飕的，好像有风来过。

过几天是兰梅的祭辰，但愿你还能梦到，原来在勤政殿里，你一边皱着眉头看折子，一边笑着骂着催张九南给你缝衬衣，兰梅乖乖地帮你理好堆积如山的奏折，结果又被张九南转头训斥没安好顺序。

“我能放下所有过往和烦恼，却挡不住梦的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