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翻】Absolute Zero绝对零度 22:54‘当你的眼泪正落到地上’
有光照在我的眼睑上。
温暖在我的脸上抚着,直到我突然从噩梦中醒来。房间里放着的歌曲看似熟悉,但我却不习惯。
只希望理解我的人,是那个只在梦中的王子
我的生命,并不足以给谁
我只希望能成为一颗星,在遥远的天空闪烁
在心中渐行渐远的夜晚里,在你身边没有人的时候
闭上眼吧,你会看到一个人
…
我的回忆一块一块慢慢拼接在一起,交错着,混乱着。我从属于自己的柔软的床上坐起来,我好像不是刚刚从梦里醒过来。
这样的话..我是从哪里醒过来的?
“醒了吗阿度。”当听到熟悉的甜美声音在房门处响起时,我紧皱着眉,看着进来的人和那手上的饭菜,仿佛这是奇怪的事。“怎么这样看着妈妈呀?”
“我..有点头痛。”我如实说道,一脸的惊愕。她把饭菜放在我的书桌上,然后过来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
“身上有点发烫呢,先去洗脸吃饭吧,妈妈给你拿药。”
“妈妈,等下。”我立刻把她喊住,我确定最后一次记忆是我还停滞在自己的过去里,我向流星许愿。但现在我却在自己家里醒过来,还在这不一样的现在时里。
肯定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妈妈。”
“今天你看着怪怪的啊。”
“我做噩梦了。”我带着充满疑问的眼神看向给予我生命的人。她也很奇怪我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孩子怎么了?”瘦弱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眼泪没有理由地涌上来,不知道我现在在经历着什么,只知道能够回到家里,有妈妈在身边,便让我想要不停地哭泣。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很累。”妈妈立刻过来抱着我,我的第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身体颤抖得像是在心里发生着巨大的地震。即使我已经努力坚强起来,并且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但我却一天比一天要脆弱。
“都已经过去了。”
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我清晰地记得它,而这一切或许是因为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我回到了自己没有发生意外的时间里,因为已经过了周年纪念日了。我有家人,有工作,有朋友,有着人类应该拥有的一切,但却并不是我想要的一切。
因为他不在了…
“好啦,吃完饭之后,多点休息。”妈妈站起身来,拉开了我房间的窗帘,让阳光照进来,赶走悲伤的阴霾。我望着她走出去,随后心不在焉地起床去洗澡。真奇怪,我知道自己是怎样在没有阿零哥在身边的情况下从十八岁长大到现在的,但同时我却也同样记得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
包括他是从未来回来的事。
还有我们成为了恋人。
甚至还有我回到过去,为了再次认识他的事…
我不知道花洒的水淋在我身上过了多长时间,各种想法混杂在一起。我刚看过的户外电影还像是几分钟前经历过的事。或许我没法控制所有的事情,但我也很高兴,至少我们之间的故事,仍然有一方记得。
而很幸运,那一方是我。
我关掉水,拿起毛巾擦干身体和头发,然后披着它从浴室出来。我看着正履行着自己职责的日历正明确的告诉我现在的日期,而在桌上有个我从未丢掉的东西。
我成功改变了过去,当我们没有在一起时,我们便不需要再次认识和相爱,所以我还自己收着那条属于阿零哥的穿着塑料戒指的手链并不是奇怪的事。
他的手链是唯一一件能够证明我们之间的存在,我还记得那天他送伞给我时洋溢的笑容,还记得他在我让他写下我说的话时的哭泣,而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我为他无条件相信陌生人说的话而感到吃惊不小,就像是我和他之间一直都有着牵引对方的绳子。
这样的话,我们难道不是为了相爱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
我戴上手链,换好衣服,吃完妈妈送来的饭菜后,去到楼下。看见妈妈已经为我准备好退烧药了,因为感觉症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我拒绝了吃药。我只是惊讶,而且很困惑发生的事而已。
“你应该休息下的,不然明天上班,身体会吃不消。”我看着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用的蔬菜的人的背影,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再次回来看到这样的画面,本来已经做好了接受自己离世的准备了。
但今天我还没死,我也希望他一样在这个世界里过着自己的生活。
“妈妈。”我靠近过去,坐在厨房里的椅子上,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嗯?”
“妈妈爱爸爸吗?”
“问的什么问题呢,当然爱啊。”
“妈妈怎么知道爸爸就是那个适合自己的人呢?”
妈妈没有转身来看我,还在那里准备着一切,我看见她脸上带着像是不想向儿子掩饰的微笑。
“妈妈不知道,有很多事情看起来我们并不合适,你也知道你爸爸是个嘴硬的人。”
“那为什么妈妈还决定和嘴硬的人在一起啊?”
“苹果曾经掉落到地面几千几万次,但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它的存在,只有牛顿知道了那个力。”
“重力?”
“对。”妈妈转身向我笑着,然后走去把蔬菜盒放进冰箱里,开始动手处理肉类。“你不觉得这是个魔法吗,牛顿睡在苹果树下,突然思考起这件事来。啊..虽然妈妈并没有多相信会有魔法能够让人想要去苹果树下睡觉,明明知道会被砸头的。”
我听到她笑,自己也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又咬了苹果一口,继续听着妈妈没有停下的话。
“但就算是这样,妈妈也觉得这很特别呢,苹果最后终于遇到了在意自己的人。”
“妈妈也一样,对吗?”
“嗯..妈妈也有过爱上别人很多次,有过失望,有过伤心,你爸爸是知道和接受这一切的人,所以妈妈给他的爱情才没有白白浪费。”
“不要把重力和陷入爱情混在一起说呀。”当看到妈妈在害羞时,我打趣道。她转身来斜眼看了我一下,强硬地反驳道。
“你别表现得像爱因斯坦啊。”
我笑疯了,还记得某个人看到爱因斯坦的那句’You can’t blame gravity for falling in love.’ 时的生气..那个比谁都要相信苹果对心脏的冲击力的人。
“妈妈。”我再次喊她,眼里是手中的苹果,“或许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但妈妈认识阿零吗?”
虽然我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我也还是想确定一下。我也许在没有他的人生里长大,但至少他也还是在记忆里存在过的。
“阿零..为什么名字怪怪的。”妈妈转头皱着眉看我,“这是谁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便选择了沉默,但恐怕也没法掩饰困惑,所以转头去向妈妈笑道。
“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带来介绍给妈妈认识啊。”
“我也想。”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笑容是不是正出现在脸上,妈妈看着我的脸色不太好。
“你哭了?”
我再次用笑掩饰着,伸手把眼泪擦掉。隔着一张饭桌的距离,但妈妈的温暖还是能够安慰着我。
“你一直都很坚强..阿度,坚强到妈妈都怕你的心是不是硬得不会爱上别人了。”妈妈的笑容仿佛在告诉我一切都能够顺利过去的,“但现在你正在哭,为了那个叫阿零的人对吗?”
“嗯,我为了他哭,我..我爱他。”我知道妈妈会接受的。我决定的一切都从未被家人阻止过,而这是我人生里的一件幸运的事。
“妈妈还真想认识他了,那个你爱的阿零。”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很幸福,我是否还有权力进入他的人生。他会把我以什么身份记住呢?或许我们就这样成为彼此世界里的普通人就好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先回去了,星期五再回来过夜。”我摆摆手告别,在太阳落山前和一家人吃完饭后。我麻木地从家里开车出去,沿着被埋葬的铭记的路,继续按部就班过着毫无意义的人生。
名为幸福的那一部分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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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开店啊?”我走过去公司旁边那半掩着门的咖啡店,甚至挂着的牌都还没翻过来说开门。楠姐喘着大气,从椅子处抬起头来。
“昨晚关门比较晚,所以今天起晚了。”
“怎么不多请一个人帮忙呢?”
“有个人昨晚半夜刚跟我提辞职,所以还没来得及找人帮忙,而且租楼上的人还搬走了。”
“楠姐去准备咖啡吧,我帮你搬椅子。”我说完,帮楠姐张罗着店里,直到今天第一个客人走进来,是和我一个公司的同事。帮忙做了两三杯咖啡,楠姐便把我赶过去一个人坐着喝自己的咖啡。
我听到店里的电话响了一会,但却没有人站在那里。于是我走过去接电话,怕是有要紧事,我或许能帮上忙。
“您好。”我礼貌的说道,但对方却沉默着,从那边传来的大声的音乐声告诉着我他还没挂断电话。
(您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不大的声音掩盖了这世界上我能感知到的声音。我们是有可能碰巧和其他人有着同样的声线的,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应该大惊小怪。
(我想了解租房子的事。)
“啊..好的,现在店主在外面办事。”
(店主?)
“房东是一家咖啡店的店主。”
(那出租的房子也是在咖啡店里吗?)
“是的,在咖啡店的楼上。”
(哦..好的。)
“但不用担心会很吵杂,咖啡店和出租的房子是明确分开的。”
(嗯。)
“需要让我去把店主喊来吗?”
(没关系,我之后再打电话来吧。)
“让我们这边打电话去联系好像比较好哦。”
(这样就拜托您告诉店主了。)
“没事,您需要什么时候租呢?”我立刻拿起便利贴记下信息给楠姐,不想放过他说的每一句话。
(不知道店里什么时候方便呢?我只需要两三天收拾下东西就能搬过去住了。)
“好的,那需要租多久?”
(我也不确定,但想要尽可能久。)
“这样啊。”
(嗯。)
“我可以让店主按现在的电话号码联系回去是吗?”
(嗯。)
“好的,那您叫...”
(零,我叫阿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