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Rebirth 7 （舰长 X 布洛妮娅）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含大量私设，含ooc，不喜慎入。
时间随着路边积雪的融化一并流逝着，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初春的暖意就已经开始替代冬日的严寒，逐渐弥漫在空气中，那片仿佛昨日依旧的银装素裹的风景，也如同一场幻灭在天空中的烟火，沿着春风吹来的方向彻底消失殆尽。
也就是在这都市公园开始被樱花点燃成一片白色海洋的三月，舰长和布洛妮娅发生了交往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我都说了没问题的，今年肯定可以考出来。”
“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万一今年又失败了怎么办？”
舰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我和你爸也是为你考虑，毕竟这两年就业形式不太好。”
电话那头的母亲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为我考虑为我考虑为我考虑，每次都只会用这句话。
“心理学嘛，回沧海这边当个心理老师也蛮好的，或者去干人事也行，当然最好是希望你可以直接去考天命的编制，那个毕竟稳定。”
“最后这个才是你想说的吧？”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电话那头以同样糟糕的语气针锋相对，旁边似乎还夹杂着父亲带有怒气的叫嚷声。
“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挂了。”
母亲似乎还打算再说些什么，但舰长已经摁下了挂断键。
反正总归也就只会是翻来覆去那几句。
“那是你家里人打来的吧？就这么挂断没关系吗？”身旁的布洛妮娅语气中有些担心。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去在意他们。”
舰长耸了耸肩:“每次都只会自以为是地让我这样做那样做，我要考研的时候要我考证，我现在要考证了又有要我考编制，昨天一出今天又另一出，真是的，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懂还喜欢瞎指挥，烦都烦死了……”
“不可以这样想！”
布洛妮娅打断了舰长的话，她的神色出乎意料的严肃，声音更是意外的响，惹得旁边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瞧两眼。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布洛妮娅低头干咳了两声。
“干嘛这么激动嘛。”舰长不以为然。
“不可以那样想自己的父母，毕竟他们可是你的家人啊！也许他们的建议确实不合适，但绝对不会是想着要害你的。”
“怎么想和效果怎么样是两码事吧？再说了，你又没和他们相处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我到今天为止作出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正确的选择靠的都是我自己，从来不是他们。”
“……等你真的接触了社会，你就会明白家人的可贵了。”
面对布洛妮娅的这番话，舰长不禁有些烦躁，加上因为刚才的电话所带动的情绪，他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啊，干嘛突然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来。”
也许是感受到了空气中轻微的火药味，布洛妮娅选择了沉默，但她紧锁的眉头的严肃的表情配上这份沉默反而让气头上的舰长更加不爽。
就好像因为面对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所以才放弃了说服而转为沉默一样。
舰长撇开脸不去看布洛妮娅，自顾自地加快了脚步。
“等等，你去哪里啊？”
“今晚我回自己那儿住。”
真是的，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半小时后，舰长坐在了布洛妮娅家附近的一家面馆里。
这里距离布洛妮娅家只隔了两条街。店长自称过去在极东生活开过一段时间店，所以无论是神州风味还是极东风味自己都很擅长。
尽管不知道那些说给顾客听的自吹自擂般的经历有几分属实，但这家面的口味确实好得没话说，也正因如此，工作日的晚上舰长和布洛妮娅经常会选选择在这里解决晚饭。
“哟，小哥，今天吃点什么？欸，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那个银色头发的姑娘没跟你一块儿来啊？”
舰长尴尬地笑了笑，选了平日里常点的一款拉面。
不过，自己一个人来，倒还是第一次。
自顾自加快脚步离开的时候，有一瞬间，舰长也曾颇为幼稚地幻想过，布洛妮娅是否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追上来。
但身后显然并无跟上来的脚步声，布洛妮娅似乎依旧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她是在以怎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离开的背影呢？无奈？气愤？亦或是失望呢？
舰长很想扭过头看一眼，但依旧笼罩着大脑的情绪执拗地控制着自己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甚至越走越快，就好像哪怕显示出了一丝的犹豫，也是对自己这份近乎冲动的叛逆宣告的败北。
结果走出十来分钟后，一摸口袋才想起来出租房的钥匙都还在布洛妮娅家的床头柜上好好地搁着。
自顾自地闹脾气，整得像个离家出走到一半发现没地方去的小鬼，起因就只是母亲习惯性的叨念。
纯纯的笨蛋啊自己！
舰长长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比较清晰地感受到了布洛妮娅口中那个“自顾自”的自己。
完全由一时的情绪左右着说出不顾后果的话，做出不合时宜的事，只为了逞当下之快。
无论是对电话那头的父母，还是对布洛妮娅，说出那种冲动的话无疑都还是太欠妥了。
布洛妮娅的劝诫，父母的担心，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又何尝完全不理解呢？又不是真的初中叛逆期的小孩子。
只是，那些伤人的话已经出口，而现在的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
这种时候是应该觉得伤脑筋呢，还是应该骂自己一句活该呢……
面很快上来了，弥散的水汽下是一如既往充足的浇头，鲜虾汤浓郁的香味升腾着冲入鼻腔。
舰长将面混着细心烹调过的虾仁一同送入口中，这是他习惯的吃法。
和平时一样的味道，但……
完全没有和平时一样的食欲。
舰长盯着筷头上夹着的那片鱼片。
没有一点想吃进食的感觉，明明那么美味，明明晚上还什么都没吃，但却总觉得肚子里已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我说小哥，你跟那姑娘吵架了吧？”
舰长诧异地看向店长。
有这么明显？？
像是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店长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
“嗐，不是我说，你们这种小情侣间的小打小闹我在极东可见多了，明明都是因为些小事，结果一个激动就吵得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换做平时舰长一定会强忍着把嘴里的面笑喷出来的冲动，对店长明显带着炫耀情绪的“人生经验课”进行一番善意的调侃。但很明显，今天并没有那个心情。
其一是因为对自己方才冲动的后悔以及对这顿饭之后自己该做什么的纠结，其二，则是因为店长那略显浮夸的语气说出的话实则并没有什么差错——至少今天没有。
自己和布洛妮娅自然并没有“吵得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那么夸张，但当下内心的煎熬依旧无可避免地如虫豸般啃噬着自己的头皮，使得自己坐立难安。
“那店长，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店长正旁若无人地讲述着自己在极东的光辉创业史，被打断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也许是因为从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顾客会根据他的话向他提问。
舰长将筷子横置在碗沿上，拨弄着手指，他自己也没有料想到会脱口而出向面前这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大叔寻求答案。
只是人在无所适从的时候，总会根据本能，慌不择路地向任何可能可以得到帮助的人寻求援手。
“……小哥啊，首先肯定要去道歉啊。”
店长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会管用吗？”
“那种事之后再说，道歉本身就不是为了管用才存在的，而是为了表达你的一种态度，你绝对不能抱着想被对方原谅的目的去道歉，你得抱着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心情去道歉。”
“可是……”
“别可是了。”店长前倾身子，胳膊交叉着撑在台沿上，“情侣吵架这种事，永远不会只有一方有错的，不然就不能叫吵架了。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把错全部推给对方，只有先怀着歉意表明自己的心意，才会有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机会，如果随随便便地就认为都是对方的错而逃避自己的那份责任，那就永远都不能走到下一步了，嗐，这种事我在极东的时候看多了。”
店长不忘在结尾补上这句自己习惯用来炫耀的话，但他的表情却少有的肃穆而怀念，就好像他真的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看过了很多一样，又好像那是他曾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舰长低头看着碗里的面汤水，他自认为并没有主观推卸责任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坐立不安到晚餐都吃不下去。
但，那种不负责任的幼稚，自己真的一丁点都没有吗？
如果不是他们在电话里乱给建议。
如果不是他们不理解自己。
如果不是她说了那种自以为是的话。
这一类的观念，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蛰伏吗？
他无法作出完全肯定的答案。
责怪父母不理解自己之前，身处毕业季的自己又是否曾向他们表露过自己的规划？
责怪布洛妮娅自以为是之前，认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又是否曾向信任着自己的她倾诉过那般种种？
“结账吧。”
“算啦，今天就不收你钱了，你都没吃几口，传出去败坏我的英明。”店长阻止了店长掏手机的动作，“而且小哥，你现在还有其他得尽快去做的事吧？”
“……嗯，是啊。”
跨出店门的时候，店长一声“小哥”又叫住了自己，舰长回过头，店长的脸上已经又恢复了平日那副不正经的笑。
“下次可别再一个人来咯。”
开门之后，第一句应该说什么呢。
这扇自己经过了三个多月的门扉，现在却似乎正以意外沉重的形态地挡在自己面前。
总之，先敲门吧？
舰长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敲了三下门。
“哪位？”
“我。”舰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接近平日的音调，但还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下一刻门的另一侧传出了极度混乱的声音，忙乱的脚步声混合着叮当作响的金属撞击声，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一个人在家，做炸弹？
胡思乱想的同时，门内的脚步声已经以平稳下来的频率越来越响，脚步依旧有些急促。
舰长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门开了。
也只是门开了。
布洛妮娅看都不看舰长一眼，踩着拖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回屋内，消失在玄关的转角。
她还在生气吧？
想想也是。
舰长以谨慎的动作换上了自己的拖鞋，同时关上了身后的门，动作拘谨得就好像这里不是他住了三个多月的地方，而是什么第一次拜访的客户家，还是那种不怎么好对付的客户。
等等，什么味儿？
舰长往前挪了几步，一直到刚刚布洛妮娅消失的转角处。
他才想起那里是厨房。
也许是因为紧张，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平日里基本用不上这个房间，刚才自己一时间居然忘记了。
记忆里厨房往日的整洁荡然无存，胡乱摆放在桌上的刀具，来不及扔掉的创可贴外包装，掉落在地上的盐粒和鸡精，整个房间呈现出一副战场废墟的风格。
“战场”的正中央，布洛妮娅一脸专注，以一种进行化学实验的表情和手势摆弄着面前的电热锅以及锅里的芹菜，还不时地看两眼旁边桌上的手机——毕竟舰长从没见过有谁做饭需要用到电子天平。
“你这是在……？”
“心，心血来潮啦，心血来潮！”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厨房里被热着了，布洛妮娅的脸红红的。
“你晚饭应该还没吃吧？”
舰长回忆了一下刚才的那碗面。
“还没。”
动都没怎么动，确实约等于没吃。
“我做太多了，帮我一起吃掉点。”
“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吃虾吗？”
舰长指了指一旁碗里还冻着的虾仁。
“……买错了，不能浪费。”
都是常见的神州菜式，但……
已经完全焦掉的干炒山药。
比起浇料更接近配汤的咖喱鸡块。
两只一面白一面黑的荷包蛋，其中一只白的那面还留着没凝固的蛋黄。
唯一幸存下来的只有芹菜虾仁，至少看着挺正常。
舰长看着盘子里形状无比标志的山药。
好歹，那些刀具都好好地派上用场了。
但除去意外优秀的刀功，布洛妮娅也许真的没有什么烹饪天赋……吧。
注意到舰长投来的视线，刚从卧室出来的布洛妮娅低下头撇开了眼睛，似乎攥着什么东西的左手刻意地放到了桌子下面。
舰长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
几乎是同时，两人异口同声地出声。
“啊……”
“没事，你先说吧。”
“嗯……”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口了。
“就是说，家人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见不到面了，所以……”
她轻咂了下嘴，舔了舔嘴唇:“不是，我要说的是，因为父母嘛，也许他们确实跟不上时代了，但他们一定还是会努力替你着想，如果和你自己的想法有冲突，那更应该和他们好好交流，也许暂时他们会无法理解你的决定，但即使这样，终究还是会选择支持你的。而且，他们终究比你年长，也许未来某一天就没办法再跟你交流了，不能让自己到时候才后悔所以……所以，也不是，我想说的其实是，啧，就……”
“嗯，我明白了。”
舰长将手轻轻覆盖在布洛妮娅留在桌面上的右手手背上，打断了她略显局促的措辞。
“我一会儿就再打电话回去，这次一定会和他们好好交流的。”
布洛妮娅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少有的腼腆笑容。
“是嘛……那就好。”
她将一直放在桌下的左手移了上来，手心触碰桌面的瞬间传来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布洛妮娅。”
“嗯？”
“刚才的事，对不起。”舰长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对不起。”
回想起店长的话，他憋住了已经滑到嘴边的“请你原谅”。
“今晚，可以继续住你这里吗？”
布洛妮娅呆呆地看着舰长足足有一秒钟的时间，然后她挠了挠前额，抽了下鼻子，笑道:
“当然，以后也都可以。”
“我才是，抱歉，不该那么激动的。”
布洛妮娅松开的左手下，是舰长原先放在床头柜上的出租房钥匙。
“那，我开动了？”
“尝尝看吧。”
布洛妮娅将芹菜虾仁的盘子向舰长那边推了推，虾肉看起来白嫩而紧实，完全没有菜市场上那些注水虾仁病态的透明感。
毕竟每次和布洛妮娅一起去吃面的时候，舰长点的都是鲜虾面。
舰长往碗里夹了一块虾仁，伴着米饭一起扒入口中，咀嚼起来。
……
……
“……好咸！”
“欸？？我明明照着天平加的盐啊！等等我给你倒杯水去，不对，快快快先别吃了！”
“不不不，菜就是应该配饭吃的，咸点很正常，我再尝尝别的……好苦！”
“都说了别吃了，给我，我倒掉吧！”
“不要！很好吃啊……唔！”
“骗人你明明脸色都变了！我就知道会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想下厨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