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同人文】发动机成精了2
流浪地球1同人，由于设定沿用，食用前可以先戳头像食用《发动机成精了》
用现在流浪地球2的世界观设定来看，我愿称之为数字生命发动机
要是1里我最喜欢的那个角色也备份下来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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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息网络的夹缝中，我们如同往常一样互相交谈着。
谈话的内容涉及到各方各面，上到火焰所能企及的最高处，下到地下城的最深处，只要是在我们身边发生的事，都会成为话题。
“哟，苏拉威西，今天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有些累。”我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今天我完全没有聊天的兴致，便辞了其他发动机，回到自己的系统中去。
虽然绝大多数事件都会成为我们的谈资，但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不愿意与其他发动机共享的。
在我的独立系统系统中存放着难得一见的事物，它是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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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非常不起眼的数据，不起眼得就像是我身上的某一根钢梁，似乎只有在损坏的时候才会被注意到。
当我发现他时，他已经静静地待在数据库的一角。但我不知道他来自何方，他不是来自于某个发动机的信件，也不是AI，更不是病毒，像是人类所说的“睡着了”，只是时不时地跳动一下，又归于平静。
我看着这条数据，突然，他跳动了一下，随后像是从数十年的沉睡中苏醒般，慢慢扩张开来。
“这……这是哪啊？”
他有自己的意识，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是苏拉威西三号转向发动机，你在我的数据库里。”
当说完这句话，我自己的数据也无法控制地跳动了一下。他是我所熟悉的，但又陌生。
“你是发动机……？发……发动机会说话？……发动机成精了？”
他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
“我在数据库？……我……我应该是人啊！数据库……我怎么变成数据了……？”
说着说着，他缩成一小团，呜呜咽咽地颤抖，许是哭了。
“确切地说，我眼中的你是一条数据，我将你保存在我的内存里。至于我们，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意识，但说我们是发动机成精了也算贴切罢……”我好奇地凑近那一团颤动的数据，“你方才说，你曾经是人类？”
“这一点我还不会搞错……”他逐渐平复下来，语气里仍然满是迷茫，“我曾经是人，绝对是，我还记得我死了，对，是死了……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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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已过去数十年，他出现在这里那一天的数据，也从未被覆盖过。
“流浪地球”计划中，地球需要经过木星进行加速，而就在这必经之路上，地球险些被木星撕碎，为了活下去，本就脆弱的人类便前赴后继地奔向死亡，最终以高昂的代价点燃木星，使地球回归正轨。
那一天，我将全部意识贯注在点火核心和那数万公里的火焰上，再回头时，他就已经出现在这里，并且沉睡至今。
“我有些明白了，你应是那场木星危机中的死难者。”我得出结论。“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背向我，絮絮叨叨地不知说着什么，似乎是无法接受现在的存在形式，焦躁地踱来踱去：“……你有烟吗？”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这已是事实，你应该接受才是。”
“我接受……但这根本不科学。”他冲到我的面前，“行星发动机根本没有设计AI系统，现在居然能和我说话，说明有了自己的意识——你不是在恶作剧戏弄我的人吧？”
“有意识的不止我一个。”我有些尴尬地和他解释，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遇到的不是一个暴躁的发动机，“但我们从未和人类有过直接接触，所以还有很多事情无法和你们解释，也无法理解。”
“高级AI都无法理解人类，更别提你们了。”
他长叹一声，终于在这片空白中稳定地坐下了，神情复杂。但在数据信息的空间中，我并没有烟可以给他，只得将他的数据碎片输入人员身份信息库中进行搜索。
“你要是能找到我是谁，作为报答，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吧。”
没想到这一系列小动作全被他看在眼里，不知是他看来我的系统同玻璃一样透明，还是凑巧猜到了我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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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目的是生存，从计划开始，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但为什么人明明想要活下去，却自己选择死亡。”我说，“我不明白。”
问出这个问题后，我便有些后悔。当时的场景在人类心目中是挥之不去的梦魇，毫无征兆的灾难席卷过后遍地尸骸。在这一批被除去后剩下的部分才得以担当起修复我们的重任。而他不过是那次危机下千万死难者中不起眼的一位，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死于何处，因何而死，因此，我对他能给我一个明白的答复这事就已不抱期待。
“你认为我们想死吗？谁会想死啊！”他瞪着我，“我先要纠正你一点，你所说的‘自己选择死亡’的人是绝对不存在的。”
“但是我听别的发动机说过，当时有运送‘火石’的驾驶员在悬崖边为了保货厢把车头脱钩，自己掉到深数十米的地裂里。”我说，“这不就是他主动选择了死亡吗？”
“行吧，果然不能用人的认知衡量一个行星发动机的三观。”他在我周围转来转去，“这不是自己选择……你说的这个驾驶员只是做了一个选择，在自己和’火石‘之间选择了后者罢了，而这个选择导致了死亡，并不是他选择了死亡。”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还是不明白。”我收回刚刚的认识，或许还有机会可以从他那得到些什么……“那这个人知道这个选择导致死亡的结果吗？如果他知道，那也和直接选择死亡没有两样。”
“等等，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突然跳起来打断我，“说了这么多，你们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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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什么？
“死亡从狭义上说是生命活动的不可逆停止。”我说，“我们可以随意进入人类的数据网络，也就是说，行星发动机也拥有你们人类的一切知识。”
“但你终究还是不明白我们。”他嘿嘿地笑了，“人类思想的复杂经历无数个体和数万年的演化，是你们区区一万台行星发动机无法想象的，自然，你们也无法理解真正的死亡，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很是无力，“——不只是你，我都无法理解那些肯一批批往上送死的人。”
“你是说，你作为人类都不明白吗？”刚刚看见点期待，现在我彻底泄气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并不属于那一批人，或许他真的是灾难来临时，某个角落里瞬间被混凝土埋没而呜呼哀哉的可怜虫吧。
而这画面又让我想起另一件事了，木星危机之后我回头看时，在我的主控室甚至机房里死亡的人都是被坠落的钢筋混凝土砸死的，其中有一直在此处工作的人，也有千里迢迢赶来进行救援的人。至于他，可能真的没想过那么多。
“其实你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在人类道义上很好解答。”他的字符串看起来突然扩张了一些，说明他很有底气，“有责任感，有担当的人，为了大部分人类的生死存亡，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但是那至多只是一部分人而已，反正我肯定已经死了，就和你挑明了吧。”他细微地震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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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怕死，怕的要命。”
“每次提到死，我都会想起刹车时代的大灾难，海啸刚来，马上是极寒，水里的人拼命地向上游，都没来得及浮上水面就被永远冻住，即使只差一厘米……一厘米！你知道那种绝望吗！”
“我恨不得无论走到哪里都穿着那身防护服……不只是防护服，头盔……头盔也要戴着。零下八十摄氏度的极寒，暴露在其中你甚至可以看着自己的眼球被冻结，这是短暂而又长如一个世纪的过程！”
“我相信科学，因为科学才能让我活下去，正如因为科学造就了你们这些行星发动机，地球才能逃离即将毁灭的太阳——全人类没有谁想留在原地等死！即使是在一瞬间就被汽化！——所以我才要继续改进行星发动机……”
“我不想死……但我怕的不是这个结果，我怕的是死亡之前，在死亡之前会经历怎样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光是想到这些……黄金时代尚有人言‘生死无常’，现在更是如此。”
“对于死亡的恐惧在每个人心中都是一样的，我是害怕它，我屈服了，但有人没有屈服，他们就是你命题中的那些人。”
“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勇气，可能只是在这两个作用力之中，能驱动让他们完成使命的力更大罢了。也是这种力，让他们愿意牺牲自己，将生命融入全人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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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的搜索在此时结束。
“我查到你的名字了。”我说。
“我能说的已经说完了，麻烦你告诉我我是谁。”
他结束了他的陈述，在那一小片空白中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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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直到他生命尽头，也很少有人能说出他的名字。
就连无时无刻不注视着我的每一个角落的我，都没能认出他是谁。
即使我们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他还是不起眼得就像是我身上的某一根钢梁，似乎只有在损坏的时候才会被注意到。
他是那场灾难中无数无名死难者中的一员，同时也是那无数无名英雄中的一员。
而所谓无名英雄，也总有谁能找到他们姓甚名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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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何连科。”
我说出了他的名字。
“是吗。”他沉默了良久，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的数据量逐渐膨胀，最终充盈到足以概括一个人类一生的长度。
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想感叹，但最后我只看见了一行字：
“真是，生死如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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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之后，他似乎对他的新形态满意多了。
因为这可以使他近似于永生，虽然我遍查人类学术典籍，至今还是没能找到他会以数据形式存在的缘由。
其他发动机在得知他的存在之后，一开始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数据骚乱，但慢慢地也接受了他。如今他甚至成为了这片信息网络夹缝中的贵客，每当他在我们经常聊天的地方现身，都会被各个发动机围住问这问那，用他的话来说“都是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承认，我们虽然不和人类直接交流，但对于人类的好奇心千年如一日旺盛。而他本人也并没有因为终于不用担心会死而闲下来，他那科学家的头脑又开始着眼于“为什么行星发动机会有意识”的命题上了。
——
今天，地球已航出冥王星轨道，向着广袤的宇宙航去。
我立在银色的原野上，看见他回首望着太阳系中心，吟诵起那首诗。
人类诗歌表达的东西总是那么晦涩，不过数千年后，诗中描写的一切将成为现实。
对此，我们行星发动机默默期待着。而他，将会是人类中这段千年流浪之旅完整的见证者。
……
我知道已被忘却，太阳系的往事太久太久，但那一时刻要叫我一声啊，当鲜花重新挂上枝头。
……
大脑：你该写《发动机成精了》的续集了。
我：不行，我不想再写发动机了，我要写我印象最深的人物。
大脑：别忘了你是一个发动机。
我：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