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魔术师(五十三)

将一切的异能归于原初,世界的基准点——幻想杀手从来没有让的拥有者失望过,上条当麻敢于勇往直前的自信至少有三层源自于它的存在。
能够轻松切开混凝土的黑键没能在马特乌斯·胡安的礼装面前站到半点便宜,可是赤手空拳的当麻却整个无视了完备的防御,肥皂泡在一阵似有似无的震荡中破碎,像是一场幻梦,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假。
一心专研魔术,提高学识的马特乌斯对于拳脚格斗这类身体能力的开发向来嗤之以鼻,他鄙视这种野蛮人的做法,靠着拳脚能够触及到的未来不及他半天的努力。
可是青年颠覆了他的认知,以最直观的方式证明了马特乌斯的错误,他仅仅靠着拳头就击败了马特乌斯,撕裂了一直站在高位忘记了如何在地面上行走的幻想。
如果马特乌斯知道幻想杀手的存在,此时他多少还能够辩解一下,面对这样规格外的存在,任何魔术师都难以做出反应——或者说假如一开始就知道青年拥有这份力量,马特乌斯绝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魔术师马特乌斯一生最大的败笔便是面对上条当麻和御坂美琴手牌尽出之后,仍未能掌握对方半张手牌的面貌。
身体能力低于成人平均值的马特乌斯在借助重力发挥出超越本身力量极限的当麻一拳的冲击下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大约三米之后他才落地弹起,接着躺在了地面上,与楼顶的尘埃一起仰望着洁白的明月。
原来自己一直站在地面上啊……
才不是,身为天才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和这些扰人厌烦的蝼蚁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呢。高高在上俯视他们佝偻着身体活着才是高位者应有的姿态,他们,渺小的杂碎居然敢伸手将自己从天空扯下,不能原谅,绝对要……
“杀了你!”
当麻全心全意都在拳头上了,能够在战斗中不留有余地是他的优势,同时也是坏习惯。一击撂倒马特乌斯的他因为惯性和马特乌斯一同废了出去,就趴在马特乌斯的脚边。马特乌斯忽然的吼声刺痛了当麻的耳膜,意料之外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结果原本应该站在优势方站起来就随时能给予第二击的当麻没能在关键的时候站起来,反而是操纵重力和风系魔术的马特乌斯抢先立起身,并做好了夺取当麻性命的准备。
缠绕在马特乌斯手上的风刃几乎扭曲了周围的月光,一击之下不仅是当麻,他身下的混凝土板也会像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
胜利的天平再一次倾斜向马特乌斯,至少在他眼中是这么回事。
可惜这场战斗没有一时一刻是公平的,从马特乌斯走出自己的阵地向御坂美琴宣战之时,他命运就注定了。
没能调查魔术界之外的上条当麻或许情有可原,但是连正统魔术师御坂美琴都不了解半分便主动攻击毫无疑问就是送死。
美琴既然已经算到了当麻能够一拳击倒马特乌斯这一步,她自然没理由不为没能一击让马特乌斯退场这一局面留一手,直到战斗结束绝不能有一瞬的大意,这是御坂旅挂铭刻于心的教诲,反过来利用这一点也是教诲的内容。
和马特乌斯正面交锋之后美琴退避的路线并不是楼内,而是大楼的外侧,对于身体锻炼到极致的美琴而言,不动用魔术,她也能够轻松的爬上来。直线前进的美琴比马特乌斯更快的来到了屋顶,然而她却没有和当麻会和,而是选择了观望。这么做的理由一方面来自于她需要寻找干掉马特乌斯的时机,另一方面则是她对当麻的行动怀有期待——美琴会出现在战场就是为了寻找当麻的战斗意义,能够如此近距离,又没有人打扰的观战自然的极好的。
当麻抓住时机的准确性连久经沙场的美琴都有些愕然,她的判断果然没错,当麻能够活到现在绝不是仅仅拥有规格外的幻想杀手,他还怀有着更加恐怖的某物,美琴一直在寻求的理由。
唯一的可惜之处大概就是当麻没能乘胜追击,在没有美琴的帮助下结束这场对决。
手脚并用像蜥蜴一样贴在墙壁上,运转魔力集中于脚腕,一口气释放出来,美琴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跃翔于夜空,随后运用重力魔术加速落下,接触地面的一瞬脚尖轻触地面,完成国际体操运动员才能勉强做到的高难度方向转移。等到马特乌斯注意到的时候,美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六把黑键鹤翼般展开在身体两侧,蓄势待发。
美琴抓住的绝佳时刻,在千钧一发救下当麻只是凑巧,真正让她决意出手的是此时马特乌斯最大的武器——礼装完美笼罩已经完全瘫痪了。当麻的攻击使礼装的防御机质崩溃,刚好马特乌斯在礼装上留下了紧急制动系统,马特乌斯使纯粹的魔术师,作为魔术师的共性是绝对会将自身的利益和安危摆在第一位。
马特乌斯不会让自身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火力全开的礼装之下,当护在他身旁的礼装崩塌之时,即将爆炸的肥皂泡也统统将魔力散去,变成了普通的肥皂泡。
美琴看到的就是这个时刻,马特乌斯失去了能够抵挡她的仰仗,魔力也因为礼装的全开而接近枯竭,没理由再等下去了。
左手的黑键与马特乌斯包裹着风刃的正面相交,瞬间火花四射,和习惯了生死之战的美琴不同,马特乌斯没有经历过这种一秒钟就能够决定战果的局面,他的视线不经意的看向了橘色的璀璨,然后那成为了他左眼此生看到的最后景色……
剧痛毫无预兆的直击马特乌斯的大脑——三把黑键没有一丝犹豫便刺穿了他的左半张脸,中间的那根更是精准夺去了左眼的视力。
这只是开始,美琴不是当麻,她需要做的是必杀,而不是击败。
吃痛的马特乌斯无力维持魔力运转,右手的风刃失去支撑紧接着回归平静,美琴手中的黑键如入无主之地,没有受到半分阻碍便切下来马特乌斯的右手。借由黑键前进的方向,美琴重心向上,顺着力量的方向倾斜,着地的右脚施力,向着地面冲去的美琴没有趴在地面上,而是借由空翻获得了再次攻击的力量——左脚踹向马特乌斯胸膛。
隔着鞋子,美琴也清晰的感觉到了肋骨的断裂。
然后,最后一击——稳稳落地的美琴可以在追上马特乌斯挥上一拳,不过她还有更加保险的措施。
美琴的礼装就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