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玫瑰与少女》第四章：面试

舒缓悠扬的音乐、挂在壁炉上的步枪、随意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还有一瓶尚未喝干的葡萄酒，在初晨的阳光中散发着迷人的光彩。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这位少校是位优雅的贵族，而且酷爱军事。

“欢迎，美丽的小姐。”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背对着少女。似乎在欣赏着这上面的油画。轻柔的风从右方的窗帘穿过，使放在桌案边的文件发出脆响。就在这个不大的办公室中透露出一种古典的韵味儿。

他的一只手托举着酒杯，里面还有尚未喝完的红色酒液。留声机上的碟片在缓缓地旋转，少女的脚步也随着节拍越走越近，每一步都是未知，就像踩进了深不见底地蓝色湖面。

“请问有什么事？”少校并没有转过身来。还在优雅地旋转着酒杯，就像所有的贵族一样，古板却有格调。

“我是来应聘的，先生。”少女缓缓地低下头，表示一种含蓄的尊敬。

“我这里确实缺一位秘书。”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转动着椅子，看向少女的方向。

师长看上去跟少女之前遇到的子安一样年轻，身穿雷夫帝国的校级军装，一只手却拿着格列王国纪念版的大口径左轮手枪。手指就放在扳机上，保险已开。

少校的脸上却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手肘在随着音乐挥舞，好像随时都可能走火。

看上去跟一个疯子没什么区别。

少女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被少校看在眼里。

“上过战场么？小姐？”

在这个战乱的时代，上战场已经不单单指那些渴望回家的战士了。

点头？摇头？

少女权衡再三，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杀过人么？”少校玩味地问道。

“这对我的工作没有一点帮助，先生。”

“只是好奇。”

“没有。”

“我这里不需要花瓶，也不需要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虽然在帝都这种女人有很多。”

他将枪口有意指向女孩，“你害怕它么？”

“它是我保护自己的...工具，仅此而已。”少女迟疑地回答道。

“好极了，那么请问你的名字。”

少校似乎打起了一点精神，随后将左轮放下，整了整自己的衣角，双手置于下巴处，微笑着问道。

“我叫...爱丽丝。”少女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爱丽丝，随处可见的名字，有什么别的称呼？”少校将抽屉里的文件取出，在上面写着什么。

“没有。”

“那你的父母都住在哪？”

“他们，都死了。”

少校的笔尖一顿，随后继续跳向了下一个选框，“有没有其他的家人了？”

“有。”

“明天你就过来上班。”他将另外一张便条撕下，“早上七点到晚上八点，一周双休，薪水待定。这张便条记得要给哨兵看。”

他并没有问爱丽丝的职业，也没有问她的学历。几个跟文职丝毫不搭的简短问题，以及莫名其妙的询问，少女就成为了这位古怪少校的秘书。

对于旁人来说，这似乎是一种轻率的决定，但对于少女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少校最后摆了摆手，少女只好离开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只不过最后，她却迟疑了。

“怎么了？”少校在后面询问道，“太开心了？”

“还没有知道您的姓名，先生。”她鼓起勇气转身，微微鞠躬道。

“你可以叫我威廉少校，这可是一个久远的名字。”少校抬起头，又看了少女一眼，“爱丽丝么？我会记得你的。”

少女笑了，最后说了声谢谢。

哨兵注视着爱丽丝从他的眼前消失，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换岗的老兵的话一直萦绕在耳旁。

管他呢，下班还是去酒吧喝几杯酒吧，哨兵摇了摇头，随后换了一个站姿继续值班。

“她可靠么？”子安站在古德里安地旁边询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后面的表现。还是你觉得自己打不过一个小女孩？”

“但你最近就要去参加...那场宴会，你不去选那些贵族小姐，选她？”

威廉笑了笑，继续倒了杯酒，“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她的眼睛。”

他举起酒杯，最后喃喃自语道，“不是么？你这个浪荡子。”

最后将杯中那诱人的葡萄酒，一饮而尽。